任老爷子没搭理任成禹的话了,他有事要问谢倾牧,笑嘻嘻道:“倾牧啊,外公昨儿听谢老夫人为你介绍了明家丫头,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呀。” 谢倾牧为任老爷子斟了一杯茶,坦然道:“挺好的。” 向来对情爱无意的谢倾牧能有这个评价。 任老爷子和任长陵对望一眼。 这事儿,有戏。 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安排去明家提亲的事情了。 * 明惊玉在医院陪外婆,奚嘉的电话进来, “鱼儿,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匹配你外婆的肾-源我们医院可能有匹配的。” 明惊玉从不把希望寄托在明盛辉手里,做了多手准备,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罢了。 她难以抑制激动,“真的?” 只要是真的,她就可以摆脱明盛辉让她嫁去黎海的威胁。 奚嘉肯定道:“嗯。千真万确。我们医院之前委托专业捐赠机构需要的配比数据有了眉目,捐赠机构已经和捐赠者在接洽了。” “什么时候可以?”明惊玉手撑在医院走到的围栏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奚嘉摇头:“具体时间还不能确定,我可以肯定肾、源和你外婆匹配度非常高,还有很多流程要走,一旦有了结果,医院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明惊玉眼泪一个劲地往外砸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明惊玉和奚嘉通完电话,她悄无声息地擦了擦眼泪,进了病房,外婆正在整理毛茸茸的线团。明惊玉盯着忙碌中的外婆,走过去,面带微笑地蹲在外婆跟前,“外婆,你不要碰这些,对眼睛不好。” 外婆眼神溺爱:“那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些都是我年轻的拿手好活,趁我还织得了,多给你织几条。我还想给你绣手绢呢。” 明惊玉脸颊轻轻贴在外婆腿上,“谢谢外婆,外婆织的围巾最暖和了。” 外婆笑眯眯道:“囡囡是不是有事要忙了?去吧,年轻人就该忙自己的事情,不要一天到晚窝在这里陪我这老婆子耗。” 明惊玉一想到外婆的□□有了着落,心里就高兴。 只是,还没成定局,她不好跟外婆讲。 她抱了抱外婆,“外婆,我要去见一个客户,晚点来陪你。”明惊玉很少亲自出门给人量衣服尺寸,这个客户是个特例,身体不方便是其一,和奶奶一般年龄,很和蔼。 “去吧去吧。”外婆笑眯眯道。 明惊玉离开后,外婆的病友笑道,“还是你外孙女孝顺,不像我那几个不肖子孙,十天半个月看不见一个人影儿。” 外婆双手不时颤抖,织起来很吃力,却很专心织的织围巾,提到明惊玉,她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我们家囡囡是黏人了些。你那几个孙子孙女也孝顺得紧,我们都是有福之人。” 病友眼里露出幸福之色,“是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烦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今年的冬天相比往年,格外冷,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冻坏了。”病友感叹。 外婆停下手中的忙碌,看去大雪纷飞的天空,褶皱的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 明惊玉帮客人量好了衣服尺寸,明盛辉的电话进来。 他十分高兴,“窈——惊玉,你可是爸爸的大福星啊。” 明惊玉不想跟他废话,“有话就讲,没话我挂了。” 明盛辉不一般激动,“别别别,惊玉,好消息,任家任老爷子今天来家里提亲了。” 任家又是谁? 关她什么事? 难道是谢家拒绝了亲事。 明盛辉又赶忙给她找了下一家? 明惊玉一股子火气往外蹿,又听明盛辉道:“惊玉啊,你瞧爸爸太激动,话都捋不清楚了。任家是谢倾牧的母家,任老爷子代表谢家老夫人来我们家提亲,场面相当大,任家给你准备了很多贵重的物品,爸爸都命人放你房间去了。惊玉你和谢家掌权人的婚事这回是妥了。哈哈哈,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从此以后他就攀上了谢家这门亲戚,在四九城还有任家撑腰,他今后的人生如鱼得水。 任家带来的合作很有诚意,合约上虽然写的是赠予明惊玉的产业。 但整个好处是盛明集团吃。 接下来盛明集团几年甚至十年以内的发展都不愁问题了。 “谢倾牧也过去了?”狗男人,骗子。 她就说前几天分开的时候,他不给她正面答复,还笑的那么不怀好意。 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明盛辉高兴不已,“谢先生我今天倒是没瞧见。他公事繁忙,没法亲自来很正常。只要亲事接了,什么都好说。” 明惊玉淡淡道:“哦,这样啊。你收了聘礼,你嫁好了。” “......”明盛辉还想说几句,已经被明惊玉撂了电话。 明惊玉一个头两个大,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谢倾牧怎么还去明家提亲了。 不行,这件事她要当面跟他讲清楚,不能拖。 明惊玉拿出手机,给谢倾牧发了条短息:【谢先生,您回黎海了吗?】 谢倾牧盯着这条消息一阵,有些意外。 他以为上次吃完饭,她不惜诋毁自己也要极力的和他撇清关系。 是巴不得两人毫无关系。 她竟还会主动给他发消息? 谢倾牧轻轻一笑,随即回复:【还有没,有事找我?】 明惊玉松了口气,还好没回黎海,【嗯。我想见你一面,方便约个地点吗?】 谢倾牧温润的眸色深了几分,回复:【我在马场,我把地址发你。】 明惊玉收到谢倾牧发来的地址,立即出发。
第8章 明惊玉根据谢倾牧提供的地址,到达马场。 谢壹和任成禹牵着马匹有说有笑地从马厩走了出来。 谢壹一眼瞧见不远处廊庭上的明惊玉,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立马冲她甩了甩手臂。 明惊玉还没反应过来,谢壹已经把缰绳丢给了饲养员,几个大步,身姿矫捷地翻过围栏,来到明惊玉跟前。 “明大小姐,好巧啊,你也来遛马的?早知道你要来这边,我们约你一起啊!” 任成禹步子消停地走到廊庭,走到明惊玉跟前,“明小姐久仰大名,自我介绍,我是任成禹,谢倾牧是我的表哥。” “......” 明惊玉淡淡点头,她对这一层关系不感兴趣。 她急着找谢倾牧。 “明大小姐是来这边骑马的?遇上了就是缘分,明大小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遛几圈,马场有一匹不错的樱雪马,和明小姐的气质很搭。”任成禹套近乎。 明惊玉摇头,她不想和谢家人扯上关系是其一,重要的一点是,小时候顽皮,非要训一匹烈马,差掉死在了马下,从此再没碰过马。 对马有一定的阴影。 谢壹笑道:“别啊,我四哥也在马场。”他四哥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女孩,他怎么都得帮四哥把这根红线握住。 明惊玉想说,她就是来找他四哥的。 谢壹话音刚落,任成禹扭头喊了一声,“四哥,你看看我们遇见了谁?” 谢倾牧从马厩出来,他手里牵红色的马匹,一身黑色的骑装,英俊贵气。 谢倾牧抬目便瞧见白衣胜雪的倩影,在枯乏的冬日里明艳动人,他神色里一抹光影划过,他轻轻一笑和明惊玉淡淡点头,同时走向她。 他逆着光,周身都携带光芒似的,有种佛光普照大地的感觉。 自成一幅画,让人心口漏了一拍。 明惊玉心莫名一晃,她随即将视线转移别处。 任成禹和谢壹非常知趣,并一人一手臂的架起谢倾牧身后紧跟的庄重离开,给两人腾出空间。 偌大的马场,短短几分钟,只剩下谢倾牧和明惊玉两人。 谢倾牧在马场中,明惊玉在廊庭上。谢倾牧先开口,“要不要下来一起走走?” 明惊玉没答,谢倾牧透过她的视线落在了他身旁的马匹上,他问,“想试一试?” 明惊玉摇了摇头,在廊庭上的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谢倾牧看出明惊玉情绪不对,转即把缰绳马交给了饲养员,“怕马?” 明惊玉看着被饲养员牵着离开的红马,说道,“小时候顽皮想要征服一匹烈马,被那匹烈马踏过,还好那匹烈马被我外公的一位至交及时制服。”不然她没命在了。也因此受伤养了好一段时间,外公外婆和妈妈从此禁止她碰马匹,她自己也不敢乱来了。 谢倾牧道,“马和人一样,有独立的思想和个性。我们往往越是想要征服它,它越是不如我们的意,要循环渐进,磨它的性子。” 明惊玉在高处,谢倾牧在低处。 谢家掌权人昂头和她说话,她有点吃不消。 明惊玉正要寻一处台阶下来,谢倾牧先一步向她伸手。 明惊玉犹豫几秒后,把手伸向他,并没有放入他的手心,而是搭在他的小臂上。 他小臂的肉很硬,很结实,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病秧子一般弱不禁风。 要不是他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很难看出他是个病秧子。 明惊玉正在暗暗腹语他的身体,谢倾牧便捏着手帕,轻咳了起来。 还真是不能说,刚夸他身体好,就不行了。 谢倾牧再次看向明惊玉,便瞧见明惊玉定睛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谢倾牧慢条斯理地收好手帕,道,“明小姐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离不开药的病秧子。” 明惊玉不想到谢倾牧会这样坦然,她刚刚的确有这个想法。 谢倾牧单手搭在围栏上,道:“是。我的身体状况和传闻不假。一个随时都可能离开的病秧子,是颗不定时炸弹。” 明惊玉从第一面就知道了,他身上的温度异于常人,面色也比常人要白。 只是觉得他又和她想象中的病秧子不一样。 无论事实是什么,被当事人摊开了说,还是有点尴尬。 明惊玉还是挺感叹的,像谢倾牧这样风光霁月有权有势的人,都逃不过英年早逝。 挺可惜的。 她第一次生出有种想要安慰两句的想法,又不知从何处安慰。 想想他这种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明天的人,怎么还要相亲,这不是拉人下水吗? 明惊玉想到‘冲喜’二字,很无语,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 这就是用这样的借口,把无辜又倒霉的女孩,往火坑里推。 譬如她。 谢倾牧又是轻轻一笑,言:“明小姐是不是又在想,既然你谢倾牧都是个将死之人了。怎么还要来相亲,还要拉我下水。” 呵呵—— 他还真是什么都能猜透。 她会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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