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爱像一颗流星从浩瀚的星空滑过,在别人眼里是低调来低调走,高衫依接位而上成炙手可热的校园人物,她在自己的班级不受待见,在席闻乐面前却乖得很,不讨好的事情一句不提,虽说是个顺从的女孩子,但有那味道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淘汰。 这样的话,让他重新把眼光放到芝爱这边变得有些难,很明显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各种路子又要重新安排,而剩下的时间是一个半月。 …… “你心里清楚,芝爱已经失宠了。”四天后,高三教学楼靠西的无人小教室,时音坐在讲台上,慕西尉边说边将手摸到她膝上,她换腿交叠,将他的手给拨开。 “只要她身上有那味道,席闻乐转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对,对,我知道你方法很多很多很多,不过你连一个半月都不满了,而且你还要保证在他再次见芝爱之前绝不先见到你,你的味道可比芝爱的诱人多了。” “那是绝不会发生的。” 慕西尉总将手放到她膝上,时音再次去拨时,他把她的手给握住,时音不由地笑,他说:“你去怎么样?” “恩?” “你去的话,用不上一个月。” 笑意因这句话渐渐地收起,时音认真地看他,他与她双眼对视着,不正经,却也看不出一点点玩笑之意:“姓高的女生冒充了你才到席闻乐身边,这件事你清楚,恐怕席闻乐也清楚。” “所以。” “只要你嫁进去,你妈妈,跟我爸爸,都能享尽荣华。” 教室很空很寒,慕西尉的手心也冰冰冷冷,倏地一记将这样的手甩开后,时音一声不吭地下讲台,拉门离开前看他:“我一直知道哥很胆小,但今天的你最胆小,让我很不喜欢。” 门狠狠关上。 从高三的楼梯走下时身上还带着怒气,时音走得快,到达二楼转角口时却不巧看到不想见的人,她叹口气,返步重新上楼,但被那男生嘴快地喊:“站住!” 又是那毫无礼貌的叫法,时音停在第三个阶梯,她低头戴眼镜,汤浩则悠哉地踱上来,双眼盯她,低沉说:“狭路相逢啊。” 真是个记仇的人,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时音正要摘自己胸前名牌,被汤浩把手腕抓住:“挡什么?” “你要是想报仇的话我把我名牌给你,你随时来班级找我,现在我要回教学楼上课,你可以松手了吗?” 说完后把名牌丢进了他手里,他看一眼,笑出来:“哟,是个学妹。” 再看她,故意刁难:“叫声学长。” 周遭学生上下走动,却都不敢管事,时音侧头与他这张帅气又自负的二世祖脸相看,正好上方慕西尉下楼,时音循声将视线转向他,他一眼就看出了状况。 但是,他笑着说:“你对我妹妹有意思?” 汤浩跟他认识,反问:“她是你妹妹?” 慕西尉点头,汤浩含义不明地笑一声,仍看时音,虽然不再刁难了,却在上楼时极其故意地将手一把抓在她腰下:“你妹妹,身材好。” 这极其轻浮的动作弄得时音猛握紧扶手,她在原地闭眼让自己平静下来,听上方汤浩与慕西尉称兄道弟地离开。 倒霉的事情还没结束。 情绪正在努力压制的时候,天杀的足球一路从各个阶层的墙壁弹上来,学生们躲得快,时音却被足球狠狠砸了肩,足球受了阻力直落到她脚边,她痛到,皱眉撑住地板,下面的阶层传来慢悠悠赶上来的脚步。 学生们低嘘着让道,那人一路到时音上一个阶梯,下蹲看她:“喂。” 另有第二人也赶到了自己上方,边看边吹着口哨,时音终于被这声事不关己的口哨给引爆,她烦躁地很,丝毫不多想,拿起手边的球就往上砸:“走开!” 蹲她面前的席闻乐反应很快,一侧身与球擦面而过,结果是后边毫无准备的严禹森被砸个大满贯,下边传来高衫依轻叫,四周学生也大惊失色,时音那时才霎地回神。 恰好看到这一幕的栗智迅速赶上前,席闻乐躲得再快也擦伤了下巴,他皱眉轻抹,严禹森在后嗷嗷大叫,时音深呼吸着起身。 一切都发生得很迅猛,脑子里也已经预演出这次事情带来的毁灭性后果,时音心内怨愤自己,高衫依急忙跑到席闻乐身侧,刚要碰他就被他与栗智同时抬手禁止靠近,他扫一眼时音左脸伤处,几乎用了命令式口吻说:“ok绷。” 确实她是随身带ok绷的,从衣袋中拿出后迅速被栗智接去,栗智撕开粘纸细心贴到他下巴左侧伤处,他还在看时音,时音眉头皱,刚要别头就被他捏住下巴。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被这么一捏被迫正视,她怔住,他说:“别再躲我,我看得出来。” 如此干脆的话语使时音心惊也使高衫依疑虑疯涨,席闻乐伤口处理完后就放手上楼,没让栗智问责,也没多说别的,但他丢了这么一颗炸弹就已经够了,周围学生骚动,高衫依紧盯向时音,所有焦点都聚到她身上,她脚步不稳,勉强把住扶手,大脑不由快速运转,同时心口起伏地厉害。 这件事当天就惊动了慕羌。 “你用球砸他!”他震怒无比,嗓音从书房传到廊上,按常习端酒来的fancy不由停驻在门口不前。 “是误伤。”时音坐在椅上闭目听着,淡淡纠正。 “你知道这个行为会带来什么!”他重重地以指扣桌,“会为芝爱带去什么!” 她不说话,慢慢地睁开眼转着椅,慕羌火气大,但批评地没错,席闻乐若记仇,她的这个行为便会牵及芝爱彻底失宠,一切铺垫好的前路也尽毁,因果十分厉害。 “慕时音!”还在想,皮椅唰一下被转动,慕羌俯身与她极近地对视,话重重说给她,“近期内你不把局势扳回来,你就去跟别人姓!” 时音与这样火气冲天的他对看,安静一会儿后,嘲讽地问:“你不会把这个家的前途都押在席闻乐身上了吧。”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不多说!” 他低低威胁完放手起身,fancy此时推门走近,书房内气氛还僵,她尴尬问候:“老爷,小姐,是夫人选的酒。” 时音冷淡从皮椅上起身,经过fancy时拿了酒杯,推门出书房。 芝爱正侯在门口,看到后强制性拿过她的酒杯,时音看她,她把酒一股脑儿倒进花瓶内:“好不容易戒的酒,姐不能生点气就又喝。” “妈给我的是果酒。” “那也不行。” 两人廊内相对而站,芝爱说:“姐,我不急。” 安慰地简洁入心,时音静了静,终于慢慢点头。 “我不喝了。” 3 席闻乐那件事虽然暂时没有任何后续,但他的脾气就是一颗隐形炸弹,再加那天他所说的话叫人浮想联翩,时音的处境变得有些尴尬。 被这件事烦扰,她中午时去了射箭部,人站于原来芝爱的位上,提弓射箭,箭咻一下中靶,身后温博甫替她鼓掌。 她看一眼他,收回去:“老师可真是难见。” “怎么说?” “似乎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能看见你。” 他笑:“我也有自己的本职工作。” 而后注意向时音手中不一样的弓:“这是你自己带来的弓?” “恩。”时音回答得简单,边说边上前收拾东西,“总是自己的东西用得顺手点。” 说完将弓提到后肩向门口走去,简短利落地笑一句:“再见老师。” …… …… 回教室的长廊上,时音将挽着发的皮筋拉下,正顺手拨头发的时候肩头突然被人猛地一碰,手臂因此撞到教室门框,她侧头看见高衫依。 高衫依与她同进教室,是故意提快了速度去挑衅她,之所以敢这样还因为身后跟着将她送回来的栗智,她微微笑地对时音说:“不好意思啊。” 随后就进教室,但那一幕被教室中央倚着课桌的芝爱看得清楚,芝爱起身入过道,高衫依与她擦肩的那秒噗一下摔到地上,一切就跟上次一样,不同的是高衫依这回惊讶又怨愤,芝爱则以闲来无事的模样瞅着她:“不好意思啊,我跟你一样,是故意的。” 高衫依忘了,慕芝爱的脾气要比慕时音真许多,她话不多,但喜欢谁讨厌谁都会表现在行动里,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是后来居上的小三角色,慕芝爱如此做法根本不会引班内任何人的非议,栗智也是不插手此类事的。 脸面赤红地起身与慕芝爱眼神对峙,恰逢此时时音清淡地穿过两人之间,手上正好转着箭,箭头唰一下从高衫依颈部极险地划过,高衫依猛后退,双手把住桌沿,气焰浇灭,时音将箭收进箭筒,摇着头笑。 友佳几人正围在前窗口。 时音放好弓箭去班级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经过她们时听见细语:“还有三分钟三分钟!” “不对啦两分钟啦……” “刚不是说两分半的吗??” “聊什么?”她随口问一句,友佳几人都回头看她。 “就席闻乐从对面阳台出现的时间啊,他踢完球差不多这个点就回来了,我们打赌呢。” 时音点头,喝一口水,说:“两分四十二秒。” “咦?” 她淡笑:“数着。” 友佳半信半疑地提手腕看表,其他女生眼观对面,然后果然那个点上的阳台起了骚动,梯口的学生们让行,席闻乐出现。 “哇!”友佳叫出来。 时音则看着对面的他,他下巴处的伤还没褪去,走上来时并没注意时音这边,而是刻意看往楼下,她随他视线看去,看到正经过两座教学楼之间的学生与老师。 时音继续看着,他走到教室后门时跟严禹森交代话,严禹森进教室,等再走出来,手上拿着弓与箭。 席闻乐接过。 时音一直看,看他慢退到阳台尽头处,看他懒洋洋地注视楼下的人,看他将箭搭上弓,再看他稳稳地拉弦,行为到这里已觉不对劲,她把前面友佳给拨开。 “时音……” 正色盯住他的箭头,根据所瞄准的方位跟踪而去后心内一惊,温博甫不知何时在那儿的,而席闻乐的箭——是准准确确瞄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要做什么?! 千钧一发的那刻时音火速回到座位拿弓提箭,重回窗口时厉喊一声:“让开!” 友佳等人慌忙往旁撤,席闻乐仍瞄准在那儿,他的神情很认真!箭咻一下发出,时音几乎是在拉弦的同时就放箭,两箭空中交汇,猛一下把他的方向给弄偏,友佳她们尖叫掩嘴,对面观望的严禹森与栗智同时怔住,而席闻乐循声看向这里,突然偏了的两支箭落到花坛里,底下学生与老师瞬间抬头眯来,唯独温博甫毫无知觉地走离这块地,时音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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