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这才渐渐地放松。 时音往旁转身侧过他,席闻乐退步,等他离开,栗智进入房间。 “慕小姐不用晚餐的话,可以先沐浴,睡衣已在浴室备好。” …… …… 时音在浴缸内抱着膝,手臂上还留着跟他肌肤相触的那种感觉,背部也还能回忆他怀里的气息……她从旁拿手机,一个电话拨到慕西尉那边。 打通后他很快接,她靠着浴缸壁,一时不说话。 “喂?”他就问了声。 “如果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哥现在就来接我,你来吗?” 说话时有浴室的回音,慕西尉却没听出来,呵呵笑:“你喝高了把司机电话删了?” “哥说答案就好。” 慕西尉还没答,就听见那端冒出女生说话声,从嗓音上听出是前段日子他的那位女朋友,时音不再说什么,将手机挂上。 慕西尉没有回拨,不久后传给她封简讯,简讯内附了家里司机的手机号和一段话:“忙,明天陪你。” 她将手机关机后带着情绪丢放到地砖上,整个人潜进了水中。 …… 沐浴完换上睡衣。 睡衣是月光银真丝的,袖口与裤管都有繁复的花纹,准备得体贴。出了浴室侍者又替她披上一件加厚的天鹅绒披风,栗智说:“请慕小姐在房间等少爷。” 真是像一位被送进太子寝宫的嫔妃。 要她等,她就等,等了大概有两个小时,途中她进过一次他的书房,书房内的药草香浓一些,书桌上除了金融书外放着不少关于草药的中医书,剩下书柜上的书风格繁多,也有几本是关于古老爱情的,倒是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 再看书房与卧室内细腻的摆设,这里原来……似乎更像一个女生的房间。 席闻乐就在她这个想法刚升起时进房。 他扣一下书房的门框,时音转头向他看,他也已换睡衣,颜色较时音的偏灰,双手放在裤袋中,身上那股略带疲倦的帅气在这个属于他的最私密的房间里发散地彻底。 时音放书,他眯了一下眼,没说什么,回身走向卧室大床:“睡觉了。” 摆钟时间显示已是深夜九点,她出书房,侍者替她将门关上。 栗智在床头摆两个枕头,蚕丝被也整好了,然后将平时用的晚香带了出去,应该是要独留时音的味道,这过程里席闻乐坐在沙发上喝茶,他的眼神静静放在床侧时音的身上,侍者来替她解披风的扣子,她抱着手臂阻止,侍者向栗智请示,栗智看席闻乐,他放茶杯,栗智不作声响,侍者温和地退下。 等人都带走后,房间终于剩席闻乐与她的两人世界。 他起身站到床的右侧,她在左侧,窗帘拉着,房间幽静,她这会儿才抬手解披风的扣子。 他看着,看她的披风从肩头滑落到地毯上。 “我跟你没立什么纸上合约,拼的就是真心。”一手拉开被子一角,时音屈膝上床,“你信我我也信你,这一晚什么多余的都不会发生,对吧,席大太子?” “你保证我的睡眠质量,我也保证你的安全。” “好。” 对话结束,可是席闻乐没有动身,时音已坐于床上看着他,不久后,他问:“下不下象棋?” 5 席闻乐是个下国际象棋的高手,一方面,也是个心理诱导的高手。 矮矮的棋桌摆在床中央,两人面对面坐,几盘棋下来,时音与他平分秋色,僵冷的气氛也缓和不少,相互聊话不多,最后一盘棋时他让时音赢了,她说:“你不用让我。” “你好胜,让你赢了你才开心。” 说完用指拨倒一个棋子,他收棋盘:“睡觉。” “等下。”时音将他那方的“国王”按住,不让收,“再一盘。” “结果一样。” “你只要不让我。” 席闻乐缓和气氛的目的达到了就再无心下棋,他开条件:“你再输,今晚让我牵手睡。” “好。”时音再说,“但如果你输,你就要告诉我关于这个房间前主人的事情。” 一语中的,席闻乐正色看她,她讲:“所以拼了老命跟我下吧。” 棋盘重开,两方对局,时音先走。 国际象棋讲究布局,心静。 席闻乐的布局非常精细,而时音擅走僻径,每一步都在脱他的局,她走得认真,有时扣着下巴细想棋局,他的思考间隙倒很短,每次都在她走一步两三秒后就跟紧下一步,两人依旧不多话,可后来时音的棋终究没逃过被他再一次将死的结局,结束后她不动身,细察着他的一整盘棋,他再次说:“睡觉。” 然后正式收拾东西,时音的手臂原本搁在矮桌桌沿,席闻乐放完棋盘拿矮桌,过程中将她的手腕握着抬起,时音正要收,顺时被他握住手。 她这个时候才收了神。 他一点都没忘记刚才讲的话,这么握好之后反身关灯,房间在时音还没适应时就唰一下暗了下来,唯独那拉开的一小块窗帘处透出薄薄月光。 她还坐在原位,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手心与他相贴的实感存在,她很快讲:“开灯。” “睡。” “我不习惯关灯。” “我不习惯开灯。” “开……” 话未说完就被拉下,头搁在柔软的枕头,随之紧接感受到的就是手与他的指间相扣了起来,传出他近在自己身旁的声音:“但我要睡觉。” 时音心神安宁不下来,席闻乐真的没声响了,她一个人目视着黑暗的上方,手渐渐抓紧被面,好不容易撑过五分钟才强制平静下来,或许是刚才手的力道影响到席闻乐那边,他终于肯说话。 “放心。”他说,“这个房间的前主人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 “是我母亲。” 时音回:“我输棋了你不用告诉我了。” “我想说。” 到这句话起,她转头朝向他的方向,他仰面躺着,应该也是没闭眼。 “你的味道跟她很像,但我不会拿你当祭品,不用担惊受怕成这样。” “我不会胡思乱想这些,只是不喜欢看不见东西。”时音回过头,后一句语速放慢,轻讲,“这个房间,我也已经猜到是你母亲的了。” 有一会会儿,两人之间是极沉默的。 然后,他说:“能不能抱你。” 虽这样说,但话里没有任何询问之意,是平稳的句号结尾,就像为下一个行为作预告,时音还没答话,他已经过来将她腰部圈起,床面很滑,她猝不及防地朝他那方贴近,悉索一阵轻响后,时音已经让他在自己怀里。 对,不是他拥她,是他埋在了她的颈窝处。 他在感受她的气息。 而她鼻尖也扑满了他身上的味道。 床内很暖很暖,身体相贴躁动不安,她的手无处安放,犹豫踌躇许久,最后只好慢慢落到他肩上,他把她圈得更紧一些时,她轻轻拍抚他。 这一动作没来由,自然养成,或许太过顺手,不久后她忽一下被往下拉,额头与他的相碰触到。 黑暗中只能体验到彼此间很近很近的呼吸,紧接着就是真正的男人对女人的抱法,心那刻狂跳一拍,时音被拥进了他的怀内,还未出口,他比她更冷静地说一句:“谢谢。” 她这才不考虑挣脱,虽然呼吸还紧张防备着,但是心定下来。 …… …… 还是没撑过十二点。 床上,席闻乐已经睡着很久,时音背对他捂着胃部,没吃午饭加晚饭的后果现在狠狠侵袭过来,折腾得她一点都不能入睡,伸手摸索着开了台灯,撑起身子下床,回头看他,他没受干扰。 找了件他的厚开衫穿上,她忍痛向大门走,轻悄开门,看到灯光通亮的廊口守夜的侍者。 “小姐。”侍者轻步上前。 她压低声音问:“可以帮我拿胃药来吗?” “好的,稍等。” 侍者徒步下楼,过不久胃药与温水送上来,时音吃了后没有很快起效,看来是饿透了,她扶着门把忍那腹中空虚感,侍者关心问:“要替您联系家医吗?” “不用,谢谢你。”时音准备进房,停顿会儿后还是转回来,“扶我到厨房吧……” “好的小姐,请让我扶,当心。” …… 别墅厨房内准备了夜宵,但时音不吃现成的,冰柜内食材非常丰富,她准备亲手做。 厨房的灯光很明亮,她将发挽起来,袖子折起来,侍者们面面相觑,她都只笑笑:“真的不用帮我,你们去睡吧。” 接着开始开火,试锅炉试烤箱,食材都一一列好,动静不能很大就挑了几样简单的,切剁,搅拌,蒸煮,做一切时都娴熟手巧,首先弄了些开胃的水果沙拉,闲等时吃一个,然后是正宗的红烧排骨,味道不错,再以闲心做了些烤奶酪土豆,紫薯西米等,最后是甜点芒奶布丁。 成品一一摆上厨台,胃的感受已经好很多,她看侍者们:“你们也过来。” …… “我一开心做了那么多,现在一个人吃不完。”她慢慢笑,“过来帮我一起。” 侍者们相互对看,原稍微有了些心动之意,可视线被楼梯处吸引后立刻正襟危站,她看过去,是席闻乐走了下来。 他一醒,侍者立马通知了栗智,披着外衣的栗智不差三分钟就快速不乱地从楼梯赶下,她的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稳妥赶到席闻乐身旁后问一声:“少爷失眠了?” “影响到你睡眠质量了吗?”时音隔着厨台问。 他将手放在睡衣裤袋中,看一眼她手下的东西:“你现在不怕我下药了。” “都经我亲手挑拣的,你也可以尝尝。” “我晚上不进食。” “那随你。”时音吃一个草莓,拿起放奶酪土豆的盘子。 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转变,离厨台很近的别墅侧门处突然传来砰一声开门响,严禹森声音居然在这深夜时刻冒进来,他直喊一声:“栗智!” 时音轻松的状态被硬生生打扰,这是意料之外的状况,人还没来,她看席闻乐,他却神色不变甚至完全不放心上,严禹森脚步离这越来越近,栗智也不主动去迎他,时音立刻压低声:“你答应过我不让你朋友知道的!” 席闻乐一开始是悠哉态度,后来终于在严禹森跨步进入这边时绕过厨台握住时音的手臂,同时他向栗智示意一眼,栗智明白,回身去迎接严禹森,时音则由他带着站到一橱柜的侧面,背贴他胸膛,时音低头看地面,他侧头听情况。 “有药吗我鼻子痛死了。”严禹森一来就直达主题,栗智吩咐侍者去拿药,他强调,“要最强的那种啊,最强的啊。” 那该是被时音两次足球砸出来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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