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看后立刻上楼梯! 情况有一半是在她预料内,有一半却不是,席闻乐是该来,但是为什么会有脾气?仅仅因这几日来暧昧却不得占有的挑逗?还是容不下为芝爱刻意设定好的倔强性格?他不该是连这点都等不及的人! 电梯内气氛紧张,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芝爱手足无措,席闻乐逼她逼得很近,她退无可退,也因完全摸不清他脾性而说不出话,他只看着她,细细看着她,芝爱慌不择乱地闭眼,一呼一吸极其压抑。 她不知道的是席闻乐又皱了眉。 就像那次一样的轻轻皱眉,那么微小,却又那么关键。 …… …… 实验楼没有多高,时音跑很快,到顶楼正好赶上电梯门开,她刚要过去的身子又避回去,靠墙急呼吸,然后看见席闻乐的身姿出现在打开的门后。 跟她预想的不一样,他脸上神情很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而芝爱一人倚靠在壁旁,脚边是箭筒,气氛非常凝滞。 席闻乐一言不发地出电梯,从长廊一侧走,芝爱在他走后近乎无力地摔坐到地上,时音不由蹙眉,再回想席闻乐一直以来的反应和此刻事态,低念:“什么原因……” 他明明留意着芝爱,对芝爱存在感觉,自己现在所安排的一切也不过是随他愿,但芝爱的表现再紧张也不该是这样冷漠,原本她就计划好是今天成事的。 进电梯后立刻将芝爱扶抱住,时音安慰她没事,芝爱身体还颤抖,摇头:“他一定认为我不过如此。” 可怕的不是发生过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席闻乐的想法藏得太深,弄得时音也一时失去方向,她只能将芝爱扶起,芝爱说:“我不想坐电梯了……” “好,我们走楼梯。” 只是时音与芝爱慢走下楼梯之际,身后的长廊并没寂寞,席闻乐重新走出时的样子懒淡,他的身姿在地板上拉出长长斜影,单手插裤,居高地看着楼道中的姐妹背影。 看,看了十秒之久,他才退步,继续反身离开。 时音也是在他离开的那一秒重新回头看,只看到那地板上转瞬即逝的影子,像是迷雾中的狮影,她安静地收回视线,不吭声。 真是个捉迷藏的好手。 3 这次事件在学校引起许多争议,席闻乐方面没给任何解释,慕芝爱本身又不爱讲话,慕时音更不会主动提这件事,只留下一团谜不了了之。 只是慕羌也知道了这件事。 晚间,他又将时音叫到书房,坐下,讲的第一句话是:“觉得那位太子怎么样?” “是个可以的妹夫。” “跟你合得来吗?” “这种该放在芝爱身上关心的问题爸爸何必问我?” “芝爱阅历比你少,席闻乐这样的人她抓不住,时音你要是喜欢……”他从木盒内抽出雪茄,说,“你去。” “阅历?”时音坐起身一点,手搭上桌沿,双目与慕羌直视,“这种东西,你还想有多丰富?” 叼在对边的雪茄用双指夹回,慕羌看时音,确凿说:“像你这样。” 时音二话不说起身离座,尽管慕羌在她身后提醒,“还来得及。” 她也充耳不闻,砰一声推门而出。 他总是这样。 走在回房路上,廊口碰到芝爱,芝爱靠墙而站默不吭声地看着时音,时音的脚步也停下来。 “今晚想跟我一起睡吗?”她问,芝爱却摇头。 “那,有话要说?”她继续开口。 “我觉得我很差。“芝爱说出口时已稍微带些更咽,时音上去搂她。 “你很好。” “面对别人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但对他就做不到。” “芝爱,这很好,你喜欢一个人,这很好。” “这样的表现太差了,我都讨厌。”芝爱头埋到时音肩上,说话依旧干脆利落,可是嗓音里的沙哑越来越浓,时音不住拍抚她。 “不是的芝爱,这是很好的过程,这种过程比真正的爱情还要美好,以后还会有难过,有失落,有痛有伤,但是你会觉得自己真正活着,有血有肉,你该享受,不是自责。” “你呢?” 时音安慰声停,芝爱埋在她肩上问:“你曾经喜欢上自己的目标吗?” “没有过。”她再抱紧芝爱一点,“对不起,给不了你更多经验。” “你面对哥的时候很完美。” “你也会有这样一天的。”她将芝爱靠回到墙上,将她弄乱的发都干干净净顺到耳后,“芝爱,我说过,我会帮你,会帮你到达他身边,帮你进席家,帮你成为他生命里的挚爱,所以放轻松,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与数不清的机会。” “如果一开始是姐的话……” “那你就失去爱上一个人的机会了,所以别说这样的话,你如果真的痛苦我会立刻替你去做,可你是快乐的,只是还没察觉到,爱情能让人自卑也能让人勇敢,最重要是你别想太多,更不要糊里糊涂地让我夺去你的珍宝。” “而且……”时音继续说:“明天的晨曦还没到,结果就还没定。” 芝爱当时并没完全听懂这句话,但是她安静下来。 因为每一回姐姐这样冷静的时候,就是她最有把握的时候。 果然。 第二天早晨有车驶入慕家府,下车的是席闻乐贴身女管。 这惊动了慕夫人,慕夫人迎到大门口时,席家的车队正候着,女管朝慕夫人微微点头。 她盘着黑发,穿着比一般名媛更讲究的冬季裘衣,气质娴德高贵,一步一行一点头的仪态拿捏地十分恰好,身上秉承着席家的那股皇族气势,虽为仆人,却很显矜贵。 传言中的席家家养女管栗智,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 黑亮的车头结着冰霜,慕夫人与她交谈时呼出白雾。 不久,慕夫人就吩咐fancy叫芝爱,时音与她刚从二楼楼梯走下,慕西尉走在两人后面吹一声低哨。 栗智的美像寒冰,而时音的美为冬雪,两人见面并不相冲,时音淡看她,她点额问候,随后注意全放到芝爱身上:“少爷昨日失礼,今天特别安排车辆接送慕小姐往返学校,请慕夫人以及小姐答允接受这份歉意。” 时音听着,帮芝爱系好领口的朱红色丝带,抬眼时看见站在二楼的慕羌,他俯视着这边,手掌间慢转两颗玉球,脸上神情犹如一只待猎的老鹰。 收回视线,她告诉芝爱:“答应她。” 芝爱听完下阶梯,正当回头看时音,栗智平静提醒:“少爷中途会上车。” 这话非常有意思,时音听懂了。 她刻意慢于芝爱,手在她的后腰轻推一把使其独身上车,芝爱在车内看她,她笑一笑,芝爱便也懂了,放开车门好使司机关门,双目仍隔着暗黑的车窗与时音对视,眼内有丝微的不安,时音静静地用双眼安慰她。 随后栗智也上车,车子启动,驶进早晨的浓雾中,时音与芝爱的视线相离,她目视车子远去。 随着慕西尉的一声轻哨,时音才将目光收回,上阶梯时与他擦肩:“不怪席闻乐不屑花草,身边日看夜看的女管家都这样,更不知席家万千女眷多瑰丽。” “哥羡慕吗?” “他的女管家……”他念着,好像还对那女人留在这的一丝丝香味流连忘返,但后来话音一转,“这样漂亮的女人跟自己的宝贝太子爷没点猫腻,是不大可能的。” 末了,再加一句:“就像我跟你。” *** 车子并没有往学校走,芝爱清楚得很。 她们一路经过山间的梧桐大道,冬风凛凛,晨雾漫漫,景色差异一眼便看出,芝爱也只当不知道,安静地坐在位上,前座的栗智稍稍侧头留意她,然后若无其事地目视前方。 双方心领神会。 半个小时车程后,席闻乐的住处到了,栗智说:“少爷用完早点就会上车,慕小姐请在车内等候。” 口气老道,做法娴熟,说这话时只从后视镜看着自己,好像已操作无数遍。芝爱轻轻点头,透过车窗看一眼所处之地。 这儿是两座古典别墅围成的中庭,青灰石砖,欧式门檐,一派严谨与幽谧,四周冷杉林立,画面深邃而悠远。 即使是暂住地,也没有马虎啊。 等待席闻乐的过程里,芝爱轻轻地闭眼呼吸,不知过多久,车外发出动静,她别头望去。 他终于出来了。 栗智启门下车,芝爱仍留在车内,她透过车窗看着走来的他。 他真的是好看得厉害,是她在人生中以及姐姐的接触对象中都从未见过的男生类型,又俊又雅,心思难测,制服外多套一件大衣,腔调浓得不得了。 他的视线放在车子上,侧头吩咐一句话,身后两个男生便朝旁一辆车走去。 晨风从前门漏一丝进来,芝爱微微有些冷,栗智在席闻乐临开车门前赶到旁边,想替他系好那松松的领带,他也在此时特意歪头避开,让她后退,然后咔一声开车门。 随着他坐进,座位弹动,冷空气袭进脖子,芝爱低头。 门砰地一声关。 栗智跟上车,她在前座再不回头。 车子慢慢地从别墅开出,芝爱静坐不语,席闻乐的那阵气息贴自己那么那么近,他向自己看过来,同时,说出一句话。 …… 4 时音的早自习上到一半接到芝爱的电话,手机震动了两下就停,她向老师请假,起身出教室。 走到阳台上后立刻回拨给芝爱,她开口便问:“你在哪里?到校没有?” “恩,在楼下。” 芝爱声音很低,时音挂了电话下楼,很快到达楼底,看到倚在墙口的芝爱。 这样低沉模样的芝爱给时音的感觉并不好,她走向她,芝爱也看着她慢慢地走来,周遭没人,两人相对不说话。 心口轻微起伏,作好心理准备后,时音才问:“他……” 犹豫沉默的两秒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芝爱一直看着她。 两秒过后,芝爱点头。 点头的那一霎时音立刻上前将她抱住,芝爱也终于从阴郁的情绪内解放出来,她回抱时音:“他接受我了……!” 嗓音内含着压低的欢悦,时音点头抚她发:“你很棒。” “我现在已经在恋爱中了吗?” “对,你恋爱了。” “我想留住他……” “会的。”放开芝爱,时音说,“你会留住他,让他把心一点点地分给你,直到整颗为止。” 时音说到做到。 席闻乐身边的女伴由高三的法罄换为高二的慕芝爱,不过两天便成了众所周知的消息,而这两天,时音与芝爱分开了行程。 芝爱现在是席闻乐的人,最基础的,席闻乐做什么她就要陪在旁,每次栗智都会提前来请,比如早上的入校,比如午后的球赛,比如闲暇得空时的小聚,但这些还不是真正恋人间的互动,早上入校时栗智会先来接芝爱,席闻乐从不亲自起早;午间球赛时栗智也只把芝爱安排在看台上,有时席闻乐会上来,有时他不会,踢完球就走,栗智会再将她送回去;闲暇得空时的小聚同样不是她的时间,席闻乐跟其他男生说话多过她许多,女友与女伴之间隔着一块坚硬的铁块,芝爱的地位稳稳地摆在女伴上,短时间内不具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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