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馨仰望破败的酒吧,嘿地一笑,“得,这是彻底让我告别过去。” 陶桃偏头看她,她清楚这是薛馨一直专注的事业,薛馨将所有精力投入到酒吧,这一把火,算是全烧干净。 一处地方失火,被人拍视频,只是简单的新闻,而薛馨酒吧失火,加上上次造谣的事情,很快酒吧失火的热度起来了,成了一个热点。 陶桃看着手机,抬眸眼睛亮了一下,看向薛馨,“我想到拍视频的思路了,我们可以趁着热度用你的号去拍酒吧重建的视频,这样可以给观众期待感,也会带来热度,到时候酒吧重建开业,肯定有很多人过来。” 陶桃这一提,薛馨也同意,这事便定下来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这事商定完,陶桃和许烬一起做出租车离开。 许烬终于缓过来,他像是做了一场梦,全身还有些虚浮,身边的人靠过来,玩起了他的手指。 “你是过来找我的吗?”陶桃问。 “嗯。” 许烬的声音哑得不行。 “刚刚你不要命了,那么冲进去干嘛。”陶桃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后怕,还好那些拽住他。 “嗯,你在里面,我还要命做什么。”他神色微冷。 陶桃愣了一下,怔怔地看向他。 许烬侧过头,看向外面。 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这是在计程车上,要不然她一定掰过他的脸,咬住他的唇,让他不能说胡话。 她叹气,勾了勾他的手指,人靠在他身上,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她一边思考着许烬的事情,一边又要帮薛馨想办法,都没睡过好觉。 她嘟囔道:“回去,我们好好睡一觉。” 回到公寓,陶桃洗澡,许烬拐进主卧洗澡,等陶桃出来,许烬依旧在主卧里,她觉得他是生气了。 于是她拐进主卧,黑色的遮光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许烬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翻身背对着她。 陶桃皱着鼻子,就知道他是生气了。 明明是他先过来找她的,这时候他又生气了。 陶桃其实一直没进过主卧,她没着急去哄许烬,而是环视一圈,视线落在衣柜上,她从里面挑了一件许烬的白t,嘴角露出笑意。 “许烬,你要不要看我穿你衣服啊。”陶桃说完,脸红了。 她背对着许烬,没听到床上的动静,又故意勾他,“我记得你喜欢我穿你的白t,对吧。” 她勾起衣服,回头,猛地被撞了一下,后背贴在衣柜上,撞得她后背疼。 许烬欺身压着她,双手掐在她的腰上,将人提起来,迫使她坐在衣柜里。 她惊呼一声,抓住许烬的肩膀。 她坐的这个位置要高出许烬,她捧着许烬的脸,许烬抬头看她,“你是过来找我聊以前的事嘛?” “嗯。”许烬双手搭在她的大腿上。 “你想好了?”陶桃询问。 “嗯。”许烬扯出一抹笑,有些苦涩,“无论是什么事,你都要答应我,不抛弃我。” “不会。”陶桃低头凑近吻了吻他的额头,“现在说?” 她总觉得这个姿势怪怪的。 “本来刚刚想缓一缓,再告诉你,但……”许烬仰头,狐狸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有些危险,他低头吻在她的大t,“现在还不想说。” 陶桃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他白色的衣服,被她攥出褶皱,她呼吸渐渐急促,两人再怎么样,也没有这么玩过。 她有些急,去推他。 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他贴过来时,她狠狠咬着唇。 黑暗的环境,逐渐放大感官,她闭着眼,听到吞咽的声音,她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脚底也没有实际的支撑。 结束时,整个人挂在许烬的身上,看着他抹掉嘴唇上的湿润东西,转过头,脸红了。 两人又折腾了好一阵,折腾完,陶桃实在没有力气,全程许烬在伺候她,他抱着她洗完澡,给她穿上自己的白t。 说好要讲的事情,推到了睡觉后,实在是太累了。 陶桃醒过来时,许烬在阳台上抽烟。 白色的纱帘晃动,阳台上的玻璃门留了一个小缝。 他的侧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陶桃发现,他时常自己一个人,总是皱眉,像是经历了很艰难的事情。 他身上有一种孤独的破碎感,需要好好对待,稍有不慎,他可能彻底碎掉一样。 薛馨偷偷同她说,“我以前觉得许烬这人藏的很深,很难琢磨他对你的爱是真是假,可今天才发现我错了,他真的很爱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不知道,他以为你在里面的时候,拿命往里面冲,秦安他们好几个大男人死死把他压住,才阻止了他。” 许烬掐灭烟,扫了扫身上的烟灰,才出来。 他躺在床上,抱着陶桃,“饿吗?” “不饿。” 许烬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许是感觉到许烬的紧张,陶桃往他怀里靠了靠,“我会像听故事一样,如果你觉得难讲,可以告诉我一个大概行嘛。我逼你讲以前的事情,是我怕将来会因为以前的事情闹矛盾,我们这样总是不稳定的。” “我明白。”许烬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讲,桃桃,那个夏天,对我来说是特别美好的夏天,这十年我能走到现在全靠这段记忆支撑着我。” 陶桃眼眶红了,看着他陷入沉思,她乖乖地躺在他身边,听着他诉说以前的事情。
第40章 十岁之前, 许烬觉得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在京南有自己的企业小有成就,妈妈有自己的私人诊所。 十岁生日那天, 他兴高采烈迎接父亲的到来,父亲浑身酒气, 越过他, 直奔在厨房做饭的母亲。 父亲拉过母亲的胳膊,“你跟我过来。” 十岁的许烬并不懂母亲和父亲的眼神交流,他只看到母亲放下刀,耸着肩膀,低下头跟在父亲身后。 许烬以为父亲和母亲给他准备礼貌, 笑呵呵地跑过去, 闹着:“我也要去。” 母亲惊悚地看向他, 十分用力推开他,“滚回房间去。” 许烬瘫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来, 放学的许梨回来将他拉走。 父亲带着母亲去了楼上,许梨在屋子里放了很大声的音乐。 许梨叉腰警告他:“老实在屋子里待着。” 许烬眼睛挂着泪珠, 哭哭啼啼地点头, 他自己哭了一会儿,肚子饿了, 还是决定上楼找妈妈。 二楼最里面是父母的主卧,许烬跑到最里面。 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他踮着脚压低门把手,露出一个小缝。 里面传来闷哼, 父亲喘着粗气的声音。 他看到母亲躲在墙角,头发凌乱, 发红的眼角,跪坐在地上,哀求父亲。 他想推门,许梨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带上门,竖起食指要他不要出声。 他明明看到许梨哭了,可她依旧将他带走,从冰箱拿出蛋糕,给他切了一块。 许梨拍了拍他的脑袋,“爸爸在跟妈妈玩游戏懂不懂?” 许烬懵懂似得点头。 十二岁那年,他从隔壁小林家出来,母亲托小林阿姨照看他,小时候的许烬调皮捣蛋,弄坏了小林的小车,害得小林哭了,他怕了,匆匆跑回家,想找妈妈要钱赔给小林。 他在家找了好久,最后在主卧找到母亲,还有父亲。 这次母亲不是闷着声音,而是大喊大叫,她跪在地上求饶。 记忆里,母亲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她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母亲头发凌乱,双眼恐惧地看向父亲,“你看在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 “可是你不听话。”父亲攥着母亲的头发,迫使她抬头,“我在外面做了那么多事情,受了那么多气,我为了谁,为了你们,刚刚你为什么给我冷脸。” “我没有。” “看吧,你不听话。” 许父敏感又多疑,许母不过一个走神的功夫,便被许父解读成冷脸。 许父皮带一下子抽在许母的身上,许烬吓坏了,站在门口哇地一声哭了。 许父看到他时愣了一下,许母惊恐地抱住他,依旧安慰他说,那是父母之间做游戏。 许烬当天晚上做了噩梦,他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游戏,是父亲在打母亲,是家暴。 一早醒来,他看到母亲在做早餐,父亲已经去工作,许梨早早做在餐桌前。 许烬看着母亲疲惫的面容,试探性问:“妈妈,爸爸是不是打你了。” 母亲扯出一抹微笑,摸了摸他的发顶,“没有。” 许梨敲了敲他的碗,瞪他:“闭嘴吃饭。” 许烬深深看了一眼强颜欢笑的母亲,心里隐隐不安。 在他的视角里,一直以为自己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可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虚幻的泡沫。 而在他发现这一切后,他再也没看到过父亲打母亲。 一晃又过一年,许父的生意蒸蒸日上,他的应酬越来越多,喝得酒也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 许烬在私立学校上学,成绩越来越差,小学的时候,他都是拿第一名,他的父亲便会在饭桌上炫耀他的成绩。 到了初中,许烬的成绩落到了年级前十的末尾。 许父不高兴,许烬也不敢回家。 一次期末成绩,许烬跌出年级前十,许父在酒局上遇到同初中的家长,听着对方炫耀自己儿子的成绩,许父没了面子。 回来许烬就被揪出来,许父抽了皮带,就当许烬闭眼以为这个皮带落在他身上时。 他听到许梨的哭喊声,母亲求饶声。 许烬睁开眼,他呆愣在原地。 许父揪着母亲的头发,猛的踹了她一脚,许梨要反抗,被许父一皮带抽在肚子上。 许父眼睛猩红,恶狠狠瞪着他,“以后,你不能考第一,那些打都要她们替你挨。” 以前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崩塌,那个他作为榜样的父亲,成了他的噩梦。 许烬哭着护着母亲和许梨,他努力学习,努力考第一,可哪里那么容易 初二最后期末考试,许烬考了第二名。 他瑟瑟发抖站在父亲身后,看到母亲挨打,许梨挨打,他攥紧拳头,冲过去,被许父一把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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