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甚至是言队亲自来电。当接起, 紧接听清他所说的内容后,全车静默。 郝烟雨死死掐手直到青白,易安阳却想了想:“别急, 没什么大不了。”从容将她手指头一根一根抚开。 郝烟雨疑惑望他, 对方定定视线回望。慢慢心静仔细一琢磨,也牵唇笑了:“是。人是活的, 办法, 也是活的。”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好惹。 一回到家便着手忙碌, 先命人查清楚沈音英肚子里那个孩子, 到底是谁的?为何她能如此有恃无恐? 连夜追查, 最后等对面传来消息,郝烟雨却是狠狠一惊。一面暗道怎么可能?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有机会牵扯上的。一面又想, 其实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从前就听说那人只有一个孩子,那么大的家族且还只是个女儿,不过也被千娇万宠的长大过来。如今外头闹腾一遭,能再得一子,依世家子惯来对后嗣的执念,不屑撇唇,倒也不是那么难理解了。 只是可惜了云姨...... 没错,依照郝烟雨让人查出来的结果,沈音英这回搭上的,居然还是曾于慈善拍卖场与她结过怨的云姨丈夫,乃家大业大的恒奕集团董事长。 就是不知距上次事件过后已有两月有余,沈音英是有意还是无意,才搭上的这艘大船? 时间紧迫,郝烟雨也不欲对此做过多深究,正好听说最近,那位董事长去了外地名曰巡查各分公司,不在京中,郝烟雨便抓紧时间将自己查到的所有结果通通装了密封袋,天已亮,雇了同城快递务必尽快且亲手,送到云姨手中。 她相信凭这些世家大夫人的手段,遇到这种事必定不会置之不理。尤其,在她还是只有一个女儿的如今看来尴尬至极情况下。 也不需要多,只要那位能有本事这段时间管束好自己丈夫,不让其回来后在沈音英这件案子上多加插手便可。 另一面,略微收拾了下自己,跟良姐联系先暂推了今天的原定所有行程,她有一个地方,必须亲自去一趟。 虽这样做难免便宜了对方,但跟自己受些委屈比起来,有人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这么硬的主意打到她老爸身上,郝烟雨沉了脸,这就绝对不容饶恕。 楼下易安阳像是早对她要所做熟稔于心,车旁敛眉明显已等了段时间。 曾娥接到有人来探视自己消息的时候,还在惊奇,能是谁? 现在她可是落毛的凤凰jsg不如鸡,人憎狗厌,所有人恨不得躲自己都来不及,哪还有往跟前凑的道理。 等出去看清是谁,当即就只有更惊讶。 她怎么来了?暗忖。 郝烟雨也没那闲工夫跟曾娥墨迹,当即开门见山直言:“你如果还在等沈音英能来救你的话,穷劝你别做梦了。” “什么意思?”曾娥变了脸。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意思就是,她现在自身都难保。”郝烟雨,“你呆在这里恐怕还不知道吧?沈音英现在早被中屹厌弃、封杀,背后没有任何依靠,目前又涉及到故意杀人,已经被警方同样逮捕。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人身自由也同样失去了,所以你以为,她凭什么能再有本事救你?” 曾娥瞠目结舌,紧随而来的就是不相信:“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如果不信,抓她的同样也是言队,你大可以当面问他。” “她杀的谁?” “我的父亲。” 曾娥咧唇:“死了?” 郝烟雨好笑看她:“想什么呢?当然没有。”她爸要真出了什么事她哪还有精力跟她在这掰扯?直接提刀杀对方去了,一报还一报。用得着麻烦的费这么大劲,再有空找她? “那你又是来同我说这些做什么?继续看我笑话,落井下石?” 郝烟雨轻哂:“我没那么无聊。只是沈音英无论如何这次触了我逆鳞,我要让她付出代价,在牢里悔过呆的时间越久越好,所以......”看曾娥。 曾娥醍醐灌顶:“哦我明白了,你想利用我,再对付她?” 郝烟雨抿唇:“什么利用不利用,不过是你我双方互惠互利罢了。” “看你的精神,牢里的生活不好受吧?”对方都瘦脱相了。 曾娥听此,不知道一下子联想到了什么,瑟缩的缩了缩肩膀脑袋。不过还不忘怼一句:“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事,但关你自己的事。沈音英既然已经靠不住,我来满足你的愿望。”直白跟她摆条件,“只要你愿意将当初沈音英指使你绑架我的事供出来,戴罪立功,你的刑罚不仅会自动减轻,我还可以给你出具谅解书,脱离这里,你只会更早。” 看曾娥:“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证据。” 曾娥却满目不屑:“你骗谁呢?我的罪名已经判下来了,要想再减刑,你说减就能减?” “另外我再给你的家人五百万。” 曾娥讽笑的表情一瞬凝固:“什,什么?” “你父母早就双亡,只有个弟弟一直由你供养,你待他亲过你命。但现在你只能呆在这里无望空等,而他正值高二这样的关键时期,秋天便得高三。读的是贵族私立,怎么,你现在要让他转校,或者干脆辍学吗?” 曾娥面容沉寂下来。 “先不说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态,进而影响到学习成绩,先前你家里只有爷奶知道了你成这样,恐怕谁都没敢让你弟弟知晓吧?那你猜,这次一旦两位老人无力支付他接下来的昂贵学费生活费,凭你弟弟全校前三的聪明劲,他会不会起疑。” 郝烟雨面无表情:“为什么他身在娱乐圈光鲜亮丽的姐姐,会突然间连这点小钱都负担不起了呢?” 曾娥咬紧腮帮子:“你算计我?” “这哪是算计?目前为止,我只是在跟你阐述事实而已,接下来的,你才能称之为算计。” 郝烟雨可惜摇头:“你吃了牢狱这碗饭的事情,外头可没怎么传扬起来,我本念着你该遭的罪也遭了,没再进一步干涉。但只要我想,随便把这消息往出去透露几分,你觉得,届时你的好弟弟,又会不会时常关注这些娱乐八卦而看到呢?” “郝烟雨!”曾娥隔着玻璃在里面跳起。 可对面人无动于衷:“曾娥,我真的有的是办法。如果可能,别逼我牵连无辜。” 曾娥听她冠冕堂皇的说辞几度转换眼色,由惊到狠,最后慎而深思。身后狱警察觉她的情绪过激已经上前来,曾娥复又平静坐下。 “一千万!”一定意义上,郝烟雨说得也对。 她现在一判六年,概因连原本属于沈音英的罪责都包揽了过来。而六年之后又是什么光景呢?她有案底,还注定受了这几年狱中磋磨人老珠黄。身无一技之长,出狱之日,基本就是她已经可以开始养老之时了。 弟弟安稳高考,之后大学四年,再加毕业工作以及娶妻生子,桩桩件件所耗金钱哪一笔不是个大数字?这些指望什么?指望他们本就年迈再卖不得劳力的爷爷奶奶吗? 然后呢,下场又是什么? 一旦爷爷奶奶得个病,无钱医治,弟弟也受生活所迫可能不得不放弃那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可选项,而碌碌无为。 不,甚至不止这样。曾娥眸色惨淡。 像他们这种原本穷人家的孩子,本就起步点落后那些天之骄子很多。各方面一旦钱财再跟不上,不能好好为他铺平一条路的话,书都没得读或者读不好,人生选择的机会将更少,最终结局只会连普通人都不如。 其实原本在郝烟雨来这里之前,她在监牢里一边遭罪,一边夜深人静冷静下来时,就会每每把这些利弊全都推想得十分透彻了。也曾后悔,早知如此,她何至于此? 但到底人生没有回头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望着面前人,眼神深幽。既祸已经酿成,再得了机会,必该牢牢抓紧。 郝烟雨见她这回难得是个明白人,毫不犹豫点头:“好!”心中也暗地松口气。 双方满意,达成协议,郝烟雨便起身离开了,一刻没有多停留。她们二人又不存在其它叙旧,双方没什么必要彼此远离,才谁都轻松。 不久后,曾娥便果然申诉她要坦白从宽,向上供述沈音英才是当初那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至于证据,果然,她也是有的,如今才使出。 云姨今早收到一份奇怪包裹,打开来,却震惊眼球。 一张张难以置信地抖手翻看下去,心房刺痛非常。 犹记她回回在外人面前竭力表现丈夫对自己的偏爱,听着身边人对自己的羡慕和奉承每每舒心不已。甚至前不久,还在那次慈善拍卖会上对人家三十年的珍珠婚嗤之以鼻,暗想自己和丈夫也转眼就到了,有什么大不了。 如今...... 失神将纸张尽数洒落,一切都成了再讽刺不过笑话,惨淡笑。 而更可气的是,对方出轨的还是这个本就跟她有仇的小三流? 新仇旧恨加一起,抿唇死紧,努力遏制心中足以浇铁的沸汤。这种腌臜事,她岂能就此放任,善罢甘休?狠了狠眼眸! 至于眼下把这些消息递到自己眼前的是谁,而对方到底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过后云姨自会查清。现在,压了压手,她只有感谢对方的份。 郝烟雨既然这件事情敢做,还做得这么几乎没怎么遮掩,本也就不怕对方追查。 她要的就是让对方知道自己跟她是一条绳上的,她们二人有着共同的敌对目标。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利用对方一回对付沈音英,却对双方都有利。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又哪有什么好怪罪? * 无事一身轻的周晓,昨晚倒是好好回家睡了一觉,今早一起,便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来到一家店门外。 扬头看了看牌匾——友诚维修,进到里面。 街上随处可见的不甚显眼小店里,依旧孤零零还是坐着那个其貌不扬的人。 对方耷肩埋头地正在专心修理一块电路板,听闻动静抬起头来,微长的刘海下,却是一双与之相反的清凌凌眸子,像透过水的剔亮。尤其在见到她时,还波光荡了荡。 周晓晃了晃神,又见他此时眼白处已爬上不少红血丝,料想到什么,心底叹口气,却没作声。倒是扬起笑来:“嘿,忙着呢?送你的。”拍拍蛋糕外的纸质包装,“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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