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什么,她又把手机打开。 狗:【你爹我要睡觉了,希望你能梦见你爹的飒爽英姿】 狗:【小弟,晚安!】 “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对方似乎有很多话要讲。 宋乐鱼等了一会,最后只等到了一个字。 爹:【安】 ? 狗:【什么意思?装高冷?呵,笑死人了,装高冷谁不会啊】 她学着卫豫的样子。 狗:【安】 放手机,关灯,躺下,闭眼,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宋乐鱼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叫宋哥一个叫卫弟,宋哥会很多打架的招式,而卫弟只会一个——跪地求饶。 宋哥单方面殴打卫弟,最后宋哥骑在卫弟头上,小鱼儿进入了梦乡。 - 雨后,到处是令人不适的黏腻感,开了窗也没用,一点儿不透气,很闷。 宋乐鱼依旧慢吞吞吃好早饭,本想在客厅里坐会,余光忽然瞥见茶几上的药盒,想起昨晚韩雅琴说的话,顿时想开溜。 人刚溜到大门口,韩雅琴的声音就从身后幽幽传来,语气凉凉,“出去啊?那把药带上。” “……” 七八分钟后,宋乐鱼如愿坐在客厅里,美中不足的是这客厅的主人姓卫。 “你没感冒也给我吃。”宋乐鱼语气强硬。 “你没病也吃药?” “……不行吗?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药三分毒,想死就多吃点。” “看看,看看你,说不过我就开始咒我,知不知道素质两个字怎么写?” “不知道,你教我。” “……” “外套洗没?”卫豫突然问。 “!”宋乐鱼一激灵。 糟糕,给忘了。 “洗了啊,在家晾着呢。”说完,她低头喝了口水。 “宋乐鱼。” “啊?” “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 “什么习惯?”宋乐鱼有点懵。 “你说谎的时候会故意做点动作——” “比如擦鼻涕,吃东西,喝水。” “……”宋乐鱼眨眨眼睛,这话她没法反驳。 因为,好像,真的,是这样? “看来你这位小弟当得非常合格,清楚大哥的习惯和爱好,值得表扬。”宋乐鱼伸出两只手。 这个动作只有她和卫豫知道含义。 她嫌拇指不够,最多只能嘉奖两个大拇指,她自创一套宋氏表扬——出动十个手指。 “不说了,大哥回去掰豆角了。” 掰豆角是假,洗外套才是真。 - 回到家,宋乐鱼从房间拿出外套。 一进卫生间,她神差鬼使锁门,好像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卫生间门一锁她梦回童年。 她以前趁大人不在家,把卫豫骗回家,两人在卫生间里玩沐浴露洗发水洗手液。 只要能起泡泡的都玩。 她人小胆大,扬言要给卫豫搓澡澡洗香香,还说要看看他的小鸡鸡长什么样。 卫豫反抗得厉害,没被宋乐鱼得偿,勉强保住清白,只是宋乐鱼上下其手,几乎把他摸了个遍。 等韩雅琴回来拿钥匙开门,一眼望去全是白色泡泡,开门的瞬间还有泡泡飞出来。 这么多瓶瓶罐罐光的光,少的少。 韩雅琴直接发怒,她被揪着耳朵出来,但地上太滑,非常悲催地摔了个狗啃泥,准确说是狗啃泡沫。 卫豫因为被人占了便宜,绷着小脸走出去,浑身透着我很不爽别来惹我的气息。 宋乐鱼见他没摔跤,不乐意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扯他回来,把他弄倒,两人一起狗啃泡沫,然后又趁机揩油。 他一身白嫩,一个下午被宋乐鱼这个流氓摸得通红。 当天,她被韩女士赶出家门,罚不许吃饭。 她饿得不行,偷偷溜出去找卫豫,想让小弟接济一下,没想到他的下场和她一样,也没得吃。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都是苦命人,都是苦命人啊。”她那时候刚学到这首古诗,现学现用。 特意用悲切的语调吟。 然后俩小家伙厚着脸皮去别人家蹭了一顿。 由宋乐鱼打头阵。 宋乐鱼眨眨眼,回神,往洗手池放了点水,倒了点洗衣液。 她十几年的光华岁月只洗过自己的衣服,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洗。 而、且、还、是、男、生! 宋乐鱼的脸蛋莫名发烫,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羞耻。 羞耻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总之就是有点烦有点燥。 啊烦死了,这死卫豫,下次说什么也不给他洗。 宋乐鱼先摸了摸口袋,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摸到右口袋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颗糖。 她没在意,先放一边,把衣服洗了再说。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确保每个地方都搓到,冲掉泡沫,过了几遍清水。 宋乐鱼拿着外套出去,她是在二楼洗的,衣服都晾在一楼院子里。 她图方便,没去一楼,去了自己房间的阳台。 从她穿小背心开始,说什么都要和父母分开晒衣服,不是嫌弃,就是单纯很羞赧。 因为衣服晾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阳台在室内,没人看见,韩女士洗完衣服她就自己挂上面。 这事被韩女士念叨好久,最少说了一周女大不中留。 宋乐鱼出神地看了一会这件闯入她阳台的外套,第一次有不属于她的衣物出现在这。 等干了就还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乐鱼有点别扭地想。 这一点点小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她坐在床上给卫豫发消息,左手边是那颗糖。 狗:【你口袋里有颗糖】 爹:【嗯】 狗:【虽然但是,到了本小姐手里,就得进本小姐的嘴】 宋乐鱼撕开包装,里面是一颗淡黄色的糖。 丢进嘴里。 嗯,柠檬味的。 有点酸,又有点甜。
第5章 “不借还学狗咬人。” 第二天清晨宋乐鱼是被痛醒的。 痛感来于小腹,十分熟悉,一抽一抽的,生疼,要命的那种。 宋乐鱼皱皱眉,再疼也要起来看一眼被单上有没有弄到,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掀开被子,屁股翘起来,扫了一圈刚才躺的地方。 很好,很干净,没有血,她松一口气。 她下床穿好拖鞋,捂着肚子弯着腰一步步挪到卫生间,速度堪比乌龟。 她的生理期很奇怪,只痛第一天,且第一天的痛是钻心的,过了第一天,她就跟没事人一样,活泼乱跳生龙活虎的。 韩雅琴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冰棍吃太多,饶是宋乐鱼巧舌如簧也没法狡辩,毕竟冰棍的确会有一定影响。 尽管痛的是小腹,但踩在地上就跟走在针尖上似的,浑身发麻发冷。 几步的路硬是走出了一个世纪之久。 让她最崩溃的是,卫生间抽屉里的卫生巾用光了,她想过几天再备的,没想到提前了。 她只好从马桶上起来,看看一楼卫生间里有没有,好在那里还有最后一片,她不用带着一腚子血去找韩女士了。 宋乐鱼烧了点热水,然后灌在玻璃杯里,打算等会热敷肚子。 重新回到床上,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她已经没困意了,靠在床上玩手机。 不过怎么玩都不舒心,因为怎么躺怎么不舒服,不能正躺不能侧躺,就只能绷着屁股靠在床头。 忍了一会,忍无可忍。 她直接掀开被子,不躺了,沙发上坐着去。 一开门,正好和韩雅琴打了个照面。 “干嘛去?”韩雅琴刚醒,见到宋乐鱼以为自己眼花了,缓了两秒才问。 “不想睡了,去客厅。”宋乐鱼还拿着杯子贴小腹。 韩雅琴心里一琢磨,扫了眼她的动作,又稍微推算了一下日期,“来了?” 宋乐鱼点点头,“嗯。” “被单上弄到没?” “没有。” “那快点去坐着吧,我给你烧点红糖水。” 宋乐鱼已经很久没起这么早了,闻着异常清新的空气,心情都舒畅很多。 平日睡得晚,起得晚,一天都昏昏沉沉,总觉得还没睡饱,现在精神头很好,很清醒,除了眼睛有点酸。 水快烧开了,发出哗哗的连续响声,韩雅琴到客厅找红糖。 宋乐鱼伸了个懒腰,走到客厅坐下。 还没反应过来,一条很眼熟的小毛毯落到她大腿上,“盖好,别着凉。”韩雅琴说。 “这条毯子你还留着啊?”她有点诧异,又有点喜。 她喝了孟婆汤都不会忘记这条毯子。 黄蓝格子的花纹,有部分毛绒绒褪色到看不清颜色,四个角破得不行,被各种颜色的针线缝补过。 摸着熟悉的布料,回忆随之勾起。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毯子,睡觉都要抱着,不抱就睡不着,而且还不肯让韩女士洗,因为洗了就没那味道了。 她依稀记得有一回毯子好几个月没洗,上面什么脏东西都有,其中一个角都被摸黑了,韩女士实在看不下去,趁她睡着把它洗了。 醒来后,她抱着样子熟悉的、但气味陌生的毯子嚎啕大哭,像孙悟空大闹天空似的闹了一整天,谁抱她哄她都没用。 宋乐鱼最讨厌哭个没完没了的熊孩子,但不得不说,她那天就是最倔最不听管教的熊孩子。 后来怎么翻篇的她忘了,只记得哭累了就睡着了。 “你小时候的东西我都留着呢,你的奶瓶我还有呢,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 “……这就不用了吧。” 韩雅琴叹了口气,神情也染上几丝怀念,“这毯子可是你的命,洗了一回就哭天喊地的,要是丢了岂不是要死要活的了。” “……你怎么还记得?”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小时候的事我都记得呢。” 韩雅琴回忆了一下,“你刚学会走路那会,我把你放在院子里玩,我就在旁边洗衣服,几分钟没看住你你就抓土吃。” “……那什么,黑历史就没必要别提了。” “哎哟,那个脸叫一个脏一个黑啊,头上身上全是土,我过去的时候还在往嘴里送。”韩雅琴充耳不闻,继续说,“不让你吃你还跟我闹。” “……”宋乐鱼眼皮跳了跳,把头埋进毛毯里,一副拒绝听的样子。 见她越说越起劲,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下来,宋乐鱼连忙打断她,“妈,水好了,你快去泡吧。” 韩雅琴眉一竖,“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会泡?” “我泡的没你泡的好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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