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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几岁都好，他今年也28了。 魅力依旧，反而因为这几年的沉浮，更加勾人。 对于许念笙来说，宋陌川是她十八岁那年胎死腹中的初恋。 十七岁那年，许念笙家中横糟变故，她才堪堪升高三，真正能投靠的亲人却只剩下大学毕业没两年还在埋头创业的小舅。 许锦言给她办了转学，许念笙在江市一中念完了自己的高三。 但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很难面面俱到地照顾外甥女。 当时他们还不住在这，许锦言在江市一中附近贷款买了套一百平的小三房，给足了许念笙零花钱，请了一个阿姨来给她做饭，然后早晚不见人。 他那时候正是事业发展阶段，忙起来许念笙能一个月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都没碰过面。 早上七点许念笙去学校了，晚上自习回来洗漱完就睡。 许锦言通常十二点过后一身酒气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时，许念笙已经上学了。 许锦言这个当小舅的，倒是能在醒来后喝到外甥女提前泡在保温瓶里的蜂蜜水。 那段日子，许锦言买下的那套房子里，第三个房间是给宋陌川准备的，他是许锦言的合伙人，又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偶尔也会在他们这借住。 一个小姑娘和两个大男人住一起其实并不算很方便，许锦言也不太会照顾人，但那时候舅甥二人说是相依为命不为过。 许念笙后来才知道，宋陌川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少爷，家里有的是资本供他试错，那几年互联网金融的市场大到吓人，许锦言也不是宋陌川唯一一个投资对象。 她至今记得刚被许锦言带到那套房子时，许锦言打开门，客厅里坐着一个穿着休闲黑裤和条纹polo衫的年轻男人，看上去普通的穿搭，在他身上莫名让人觉得很贵。 对方看着许锦言拎着许念笙的粉红行李箱进来，眉稍微往上一挑，“哟，这是咱外甥女吧？” 那时候的宋陌川就已经有几分蛊人的味道，许念笙猝不及防在许锦言身后与其对视了一眼，心也跟着欢快跳了两下。 只是很普通的初见惊艳，那时候许念笙还没从父母双亡的阴霾里走出来。 她的眼睛里还是灰蒙蒙的，不带光。 许锦言骂了对方一句：“去你的，别乱认外甥女，独生子女还瞎认什么亲戚。” 然后给许念笙介绍道：“这我大学室友宋陌川，以后偶尔会在咱家落脚，你喊宋叔叔就成。” “宋叔叔？”年轻的男人用好听的声音发出了抗议。 许锦言冷哼一声：“跟我同辈你还想当什么？当大爷吗？ ” 然后他的外甥女拆台了：“宋哥哥。” 许锦言：“？” 宋陌川笑得甚至可以用“风华绝代”四个字来形容：“许锦言，你看人家小姑娘眼光就比你好。” 许锦言：“……” 许念笙还有心情和他对着干，这让当舅舅的稍微放下心来。 高三那一年来，许念笙倒是都喊的宋哥哥。 眼下，许念笙缓步走到沙发旁边，宋陌川正低着头，右手轻轻捏着自己的鼻梁，手指修长，难掩倦色，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混杂着轻微的酒气。 他看上去也喝了不少酒。 “宋叔叔，我送您出门。”平地惊雷般，许念笙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宋陌川捏鼻梁的动作陡然顿住，抬头一双眼睛盯着她看，重复了一遍：“宋叔叔？” 他嗓音低沉，这声音要是隔着互联网相遇，许念笙能在评论区大放厥词说耳朵怀了108胎。 许念笙被这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对上，呼吸停滞片刻后，面色如常且大大方方道：“您和我小舅同辈，喊宋叔叔有什么问题吗？” 她没给宋陌川反驳自己的机会，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您现在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了，要实在不喜欢宋叔叔这个称呼，我喊宋总也行。” 宋陌川大概是万万没想到，两三年时间，自己就从哥哥变成了叔叔。 曾经看起来玻璃心的小姑娘，如今也能开口怼人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声：“行，你送叔叔出门。” 许念笙：“……” 还真占这口头便宜啊。 宋陌川走在前，许念笙隔着两步距离跟在后面，待宋陌川走到门口，抬脚跨出去，她便迫不及待道：“宋叔叔晚安，慢走不送！” 然后干脆利落关门。 门外，宋陌川看着紧闭的大门，扯了一下嘴角，心情不错的模样。 “小姑娘挺记仇的。”
第05章 许念笙自从昨晚被小舅逮回家后，就过上了骄奢淫逸的生活。 许锦言重金请来的阿姨的手艺真不是学校食堂可以比的，许念笙吃得嘛嘛香。 苏筱近来为了胎教，家里有不少帅哥美女的海报，许念笙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可想而知，她小舅妈也是个颜控，当年许锦言追到老婆，可能还是托了点那张脸的福。 “最近课多不多啊？”苏筱问她。 许念笙摇了摇头，一个小笼包塞嘴里，腮帮子鼓起来，“挺闲的。” “听你小舅说，保研名单也下来了，既然没什么课，就回家多住几天吧。” 许念笙摇了摇头：“小舅妈，我后天要回学校了。” 倒不是许念笙找借口，实在是约了导师，那天去和导师见了面，对方说国庆假期后带她去参观一下实验室。 旁边原本默默干饭的许锦言抬头看了外甥女一眼，颇有种带的孩子翅膀硬了连家都不归的意思。 然而许念笙看了眼时间，“小舅快点吃，上班迟到了。” 许锦言冷笑一声：“我是老板，还能有人炒我鱿鱼不成？” 许念笙：“……” 但许锦言还是吃完早餐拿过手机上班去了，临走前不忘和老婆贴贴，全然不把许念笙这个单身狗当人。 回家当然有回家的好处，许念笙快乐躺了一天，手机没放下过，熬到两点半，抱着手机睡过去。 很放纵。 第二天再醒来，黑眼圈成功将家里两位长辈吓到。 许锦言冷笑：“昨晚几点睡的？” 许念笙面如菜色地打了个哈欠：“大学生放假熬夜不是常事吗，你大学那会儿还通宵打游戏被揍呢。” 许锦言：“……” 当同住一屋檐下的外甥女知晓你不少黑历史时，是时候赶出家门让她自生自灭了。 于是许念笙自己滚了。 许锦言没将她扫地出门，许念笙自己走的。 许锦言派了自己的司机送她回去，半路上还收到了来自小舅的转账。 许念笙：嘿嘿。 美滋滋地点了接收，然后给许锦言发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前两天在酒吧的事并没有让许念笙产生太多不好的情绪，如果真要算起来，还没有时隔三年再见宋陌川来得有冲击力。 那个男人啊，帅是真帅，只是很可惜的是，一厢情愿非常不符合小许同志当下的恋爱观。 好马不吃回头草。 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对笙笙公主的族谱和家族社交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郑文静对宋陌川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据她描述，宋陌川身上有股说不出的禁欲气息，面相看起来就很涩气，加之小许同志的刻意抹黑，郑某人的创作热情空前高涨，不知根据这个人设安排了多少场让人血脉喷张的重头戏。 许念笙摊手，“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心无男人，一路硕博。” 郑文静服了，恨恨盯着许念笙那张脸，再一次感慨：“宝贝，你说你好端端生了张渣女脸，不玩弄一下男人，可惜了。” 许念笙：“……”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又出门了。 今天的目的地是实验楼那边，她在申请保研时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其中包括且不仅限于深入了解一番自己选择的这位导师。 导师姓陈，名晟。 许念笙前前后后提交材料和考试忙了很久，别说郑文静口中的玩弄男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生活都是寝室、食堂和图书馆这样三点一线。 俞大有钱，又以理工科出名，许念笙入学以来就保持着名列前茅，专业方面没得说。 这一次保研名单有她，大家并不出奇。 许念笙在行政楼找到自己未来几年的导师，陈教授是个眉目慈祥的老人，和她高中那位保温杯里泡胖大海的班主任有种说不出的神似。 “小许来了，”陈教授乐呵呵地站起来，“刚好今天实验室里你几位师兄都在，我带你去跟他们认识认识。” 陈教授虽然凶名在外，但小许同志此时还算格外天真，导师毕竟看起来和蔼可亲，与传闻不符。 许念笙乖巧地跟在陈教授身后，实验室也在学校里面，但这里却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有些项目有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支持，学校高度重视。 陈晟这个名字放出去，不少人挤破脑袋也想进这个实验室。 说起来，许念笙是他收的第一个女学生。 前面几年倒是想收，但要么是水平没达到标准，要么是半路因为别的各种原因跑了。 陈教授一路上给许念笙介绍实验室的情况，对这个还没进实验室的学生格外温和。 “咱们实验室环境还不错，你几个师兄为人都挺好的，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们。” 电梯往上，许念笙终于看清了这实验楼内部的其他地方。 这里她来过不少次，只是有些特定楼层，是学校批给教授们做实验用的，一般学生也进不去。 学校单独批了一层楼给陈教授，可想而知他的地位。 此时此刻，实验室里有个高瘦的脑袋上染着蓝毛的年轻男人忽然盯着手机上亮起的屏幕眯眼，片刻后，原地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霍狗，老师说带了师妹过来！” “什么师妹？”不远处明显睡眠不足还沉浸在记录数据的世界里的人猛然抬头，脸色迷茫，又蓦地如梦初醒般兴奋起来，“男师妹吗？” “……” 刚要踏进去的许念笙猝不及防听见了这番对话，脚步一顿，面露迟疑。 然而陈教授本人丝毫不察，还面露慈爱道：“看你的师兄们多热情。” 许念笙：“……” 这时候，实验室里的两个年轻男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看到导师身后跟着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个由困惑——震惊——兴奋的过程。 许念笙不是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师兄们的沧桑。 几年了，他们导师终于收师妹了，还是这么漂亮的。 有那么一瞬间，恍若做梦，他们导师该不会是把人家新传院系的学生抓过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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