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呼气,“自己想做就自己想做,还让人家背锅。” “我……” 学生的狡辩他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他直接打断:“开学前恢复原样。” 说完,他侧过身冲邹砚宁点了点头,等她先出门自己才跟上去。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邹砚宁又回头朝着美甲店这头望。 玻璃窗里的女孩笑意满满,正捧着色卡在和朋友讨论。 她收回视线看向姜泊闻。 想到刚刚他面对学生的时候又是瞬间切换出一张冰块脸,忍不住笑笑,说:“姜老师,偶尔对学生笑笑其实或许也可以的。” “反正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她勾着唇角嘟囔。 姜泊闻脚步顿了顿,低头朝她看。 她眨动的眼眸含着笑意,那笑容算不上浓,却还是无声无息在他心口留下印记。 他嘴角抑制不住扬了扬,反问:“真的,我笑起来很好看?” 作者有话说: * 宁宁:你应该多笑笑,这样有利于亲近学生。 姜老师:宁宁说我笑起来好看。
第17章 反转情书 青梅竹马啊 午饭的点一到,商场里热闹起来。 电梯一层层朝餐厅集中的四层靠近,阵阵香味也随之飘进鼻腔。 邹砚宁吸了口气,更觉得饿了。 她加快脚步从电梯上下来往前走,左右扭着头想找之前一直想来吃的那家牛排。 姜泊闻小跑着跟在她身侧,又开始喋喋不休:“你刚刚说我笑得好看,是真的吗?” 邹砚宁:“……” 她真后悔自己的随口一说。 她紧抿双唇干笑,硬着头皮回了一声:“嗯。” 姜泊闻呵呵傻笑,终于回归正题:“你想吃哪家?” 他抬手往左指:“这家焖锅主要是海鲜类,你喜欢吗?” 又朝右指:“那家是川味,味道不错,但是太辣你吃不了。” 往前看看,又自言自语:“火锅是前两天刚吃的,没有新鲜感。不过你要是喜欢也行。” 又开始像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絮叨了。 邹砚宁眨了下眼,觉得吵。 她停下脚步,以一个扎心的问题终结他的碎碎念:“姜老师,你这么懂女孩子,又是给我找美甲图片和美甲店,又是研究美食,该不会都是以前谈恋爱总结出来的经验吧?” 脸上的嘚瑟还没维持两分钟,姜泊闻刹那间变得苦涩起来。 他要是真有这种经验,之前至于折腾那么久连加她微信也加不上? 他抿抿唇,一本正经地解释:“首先,我就没谈过恋爱,总结不出那种经验。其次,那可是我专门搜的。” 说到“专门”俩字的时候,他语调刻意重了些。 昨晚一回家他就开始做美甲方面的功课,花花绿绿的图片搞得他眼晕,什么猫眼、法式这种词汇更是让他迷惑,考研时候他都没觉得这么复杂过。 邹砚宁憋着唇角的笑意,掀着眼帘直勾勾瞧他。 被人家盯得心虚,他气势削减,支吾着狡辩:“毕竟我想和你学打羽毛球嘛,做这些哄你开心是最基本的。” 她轻声笑出来,终于开口:“那谢谢您啦,好徒弟。” 说着,她伸手在他胳膊上轻拍两下。 等姜泊闻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步伐轻快走出了一段距离。 他咧嘴笑笑,重新追上去:“这可是你说的,我是你徒弟了。” “我……” 他刚站到邹砚宁身边要继续说话,她手上的手机响起来。 来电人的备注是小鱼。 邹砚宁按下接听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和她明快的声调相比,那头的向榆泽显得有些沉重:“在做什么?” 邹砚宁回应道:“在外面呢,你呢?旁边这么安静,你不会又没去食堂在一个人偷偷加练呢吧?” 向榆泽笑了一声,简短回了两个字:“没有。” 邹砚宁倒吸一口气正想点头回话,听筒里却传来一声:“小刘,十六床按铃呢,你去一趟!” 她瞬间皱了下眉,转身往回走,语气稍沉:“你在医院?干嘛不说实话?我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邹砚宁蹙着眉面露歉意:“抱歉啊姜老师,我临时有事要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吃饭吧。” 她转过身,快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 姜泊闻望着她的背影呼了口气,还是提脚追上去,摸出车钥匙说:“我送你。” -- 车子右拐,医院大楼出现在眼前。 邹砚宁抬手朝前指了下:“姜老师,你把车子在路边停一下就行。” 说着话,她已经伸手解开了安全带,右手搭到车门上随时准备开门。 看得出她着急,姜泊闻也不好多问什么,点着头“嗯”了声后,踩下刹车将车子缓缓靠在医院大门左侧的路沿上。 邹砚宁推门下去,头也没回往前跑,扬起的发丝凌乱飞舞在身侧。 只匆匆留下一句:“谢谢你。” 解安全带的手停在搭扣上,姜泊闻双唇微张愣了愣神,自言自语道:“注意安全……” 这头的邹砚宁轻车熟路直接冲向了医院的住院大楼,和前台护士打听了具体的病房号之后,又坐电梯到了五楼。 出了电梯门右拐,狭长的走廊映入眼睛,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和饭菜的香气混杂弥漫在空气中。 顺着走廊往前看,向榆泽就坐在白墙边的第三把银灰色长椅上。 她舒出一口气,放缓脚步朝前走。 向榆泽垂着头,双手捂在脸上揉了揉。 余光察觉到身边的人影,这才偏头看。 邹砚宁抿着唇冲他笑笑,轻缓的声音从薄唇间漫出:“吃饭了吗?” 向榆泽怔了半秒,直起身子也冲她笑笑。 扬起的唇角挂着疲惫,眼底红血丝同样难掩,摇摇头回应:“还没,刚刚不是很饿,就想着先坐在这里休息会儿。” 对上他的双眼,邹砚宁眉心一拧,笑意散开。 她俯身挨着他坐下,回头瞥了眼斜后方那间病房,压低声音问:“什么时候过来的?严重吗?” 向榆泽也跟着她回头看了眼,张口回应:“昨天晚上,谈不上严重不严重,这么多年他不一直就这样吗?” 他眉眼间仍带着笑,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话。 也不知是为了宽慰邹砚宁,还是为了宽慰自己。 他父亲患心脏病已经有好些年时间,靠着母亲在超市做售货员那点微薄的工资一直只能让他保守治疗,直到向榆泽十九岁那年得到第一个世界冠军,才终于用那笔奖金给父亲做了心脏手术。 原以为手术之后情况应该会渐渐好转,可长年累月积劳成疾的身体,没过多久又检查出肺部也有问题,在家里需要随时靠制氧机过活,时不时难受得实在不行,又只能到医院输液勉强缓解。 他扯了扯略显苍白的唇,又补充一句:“反正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邹砚宁这才收回视线,迟疑着点点头。 向榆泽看向她,反问:“你也没吃饭呢吧?” 他皱了皱眉,自责起来:“怪我,我不应该刚刚那个时间给你打电话的,我是想着……” “好了,”邹砚宁将他打断,笑得柔和,“我们现在一起去吃不就行了?” 向榆泽抿着唇点头,起身摆了下手,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他转身将病房门推开一条缝,扒在门口看两眼又合上门:“折腾一晚上,我爸也累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 邹砚宁点点头,跟着他起身下了楼。 两人出了医院就近找了家快餐店落座,一二十分钟时间迅速将午餐解决。 折回医院的时候,向榆泽收到了母亲发来的信息:【我到病房了,你回家休息会儿吧,这里我看着。】 他回了个“好”,将手机收起来放慢脚步,偏过头看向邹砚宁:“我妈说她过来了,我待会儿再上去。” 邹砚宁也慢下来,扬着眉毛答:“行啊。” 知道劝他回家休息他一定不肯,她回身左右看看,朝着大树下的花坛边走:“那在这儿坐会儿吧。” 向榆泽“嗯”了声,跟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他问:“这两天都和小静待在一起吗?去了哪些地方?” 邹砚宁摇摇头:“没有,她上班呢,和别人玩了两天。” 向榆泽缓缓点点头,还想继续说话。 疲倦席卷,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红通通的双眼瞬间被漫上的眼泪晕得亮起来。 邹砚宁轻声笑笑,挪着身子往他身边挤了挤。 她没出声,只半仰着头朝他勾唇角,右掌抬起来在自己左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向榆泽双唇微张,呼出一口气的同时甩了甩头。 一夜没合眼,脑子确实很懵。 他歪着脑袋枕到邹砚宁肩上,沉重的眼皮已经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 没几秒,耳畔传进的呼吸沉了些。 邹砚宁微微偏头看他,乌青的黑眼圈铺在眼下让人有些心疼。 她鼓了鼓双腮,支着身子不敢惊扰他。 这时,他却张口,低哑的声音从嗓子里一点点往外冒:“宁宁。” 她应:“嗯,我在。” 他挪着脑袋,小猫一样在她肩上轻蹭两下,说道:“谢谢你。” -- 道路上人车密集。 姜泊闻望着邹砚宁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原本已经准备掉头离开,细想一番又觉得不对,于是就近吃了饭又打包了一份折回来。 他将车子停在刚刚门边的位置,拿过手机,手指交替在屏幕上按动,打下:【我想了想,这个时间估计不好打车,我就在医院外头等你,你忙完下来吃了饭再送你回家。】 检查无误,他正要按下发送。 抬眼的瞬间,却恰好看见不远处大门边并排前行的邹砚宁和向榆泽。 不长的一段距离,两人一直有说有笑。 姜泊闻沉沉呼了口气,唇边忍不住冒出一句:“怎么又是他?” 他闷头将输入框里的那段文字全数删除,接着退出微信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输入了“向榆泽”三个字。 黑色小字跳到眼前: 向榆泽,男,中国羽毛球运动员,世界冠军。 十岁时代表靖水青少年队,拿下个人第一个全国单打冠军。 十三岁…… 一大堆比赛和获奖的信息姜泊闻都匆匆扫过,最后落进眼睛的只有两句: 他是靖水青少年队向国家队培养和输送的优秀队员,和全满贯选手邹砚宁也是从小到大的队友。 两人被球迷称作羽毛球界的金童玉女。 看到这里,姜泊闻半仰起头闭了闭眼,眉头紧皱起来。 扭头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盯了一阵,他才重新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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