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田径队的女孩刘菲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嘻嘻问:“砚宁姐,左边的男生是昨天微博照片里那个吗?” 她呵呵地干笑,只应了声:“嗯。” 刘菲和身边的一群同龄的小队员瞬间开始起哄:“喔!” 几人七嘴八舌争相发言: “那这不就是大型竹马天降pk现场?” “看吧看吧,我就说微博上的澄清不可靠,毕竟咱们宁宁一向不让异性近她身。” “你们拉倒吧,我还是坚定不移的竹马党!砚宁和向榆泽都形影不离多少年了,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真的不是微博评论区活过来自己在说话吗? 邹砚宁五官拧了拧,眼中的无奈更深了。 她咂了下嘴,声调沉冷:“你们行了啊。” 几人毕竟和邹砚宁只是点头之交,现在被她渗着寒意的眸光一扫,自然一身鸡皮疙瘩不敢再出声。 邹砚宁摇摇头,扭头重新看向比赛场。 此时的两人刚好走到网前要握手,姜泊闻右手递出去,向榆泽却并没回握,反而往他手上塞了把黑色的球拍。 他冲姜泊闻自己带来的球拍扬了下下巴,说:“既然要比那肯定还是应该公平一些,你要是用那么不专业的装备,不是显得我在欺负你?” 姜泊闻没急着接话,低头朝他递过来的球拍看。 那把球拍边缘处有摩擦过的痕迹,手柄处虽然缠着毛巾胶,但也很明显是很久之前缠的,靠上端的部分清晰可见暴露在外的木头。 众目睽睽之下,他没多说什么,左手接下球拍,右手依旧往前递过去和向榆泽握手。 两只手掌短暂相触时,姜泊闻才开口说:“那就请咱们的世界冠军向先生多多指教啦。” 向榆泽不出声,右手掌却用力捏了下他的手,随即松开折身站到发球区。 好事的小队员早已经自觉站到边上当起了裁判。 比赛正式开始,向榆泽先行发球。 他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第一球就直接全力将球往对角线打。 脚下速度算是姜泊闻的优势,他迅速挪过去,想着上午邹砚宁讲过的发力方式,反手将球一击。 他预想的是,这一球会被击打到对场中段的位置。 哪知羽毛球却在翻过网线之后就直接下坠。 扑网前进攻是向榆泽的强项,他瞬间便已经闪到这个位置。 “啪嗒”一声,羽毛球掉落在地。 场边鼓掌欢呼的声音响起来。 姜泊闻低头看了眼握拍的手,觉得还是自己对于力度的掌控有问题。 来不及多想,对面再次将球发出。 这次是一个直线球,距离不远,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技巧可言。 他右脚屈膝上前,反手送上球拍。 有前面那一球的教训,他这次使出了双倍的力气。 球是比刚刚飞得远了些,弧度却还是一样低,险些直接撞在球网上。 他有些懊恼起来,歪着头拧了下眉。 后面几球也都大同小异,要么是弧线过低没过网,要么是过网后迅速被反扑。 而向榆泽击回的球,球速都极快,姜泊闻就算是勉强接住,最后也还是因为着力点不好并没能得分。 没多时,向榆泽已经以九比零领先。 场边起哄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正当他要继续发出下一个球的时候,邹砚宁却小跑着迎了上去。 她一把扯过姜泊闻握拍那只手掰开看。 本就不算完整的毛巾胶在几番发力之后已经残破不堪,木柄上凸起的毛刺暴露在外,把他手心扎出好几个不同大小的眼儿,渗出的几滴鲜血染在手柄上格外显眼。 她眼波一闪,心口微微泛酸。 接着侧脸看向右手边的向榆泽,语气稍沉:“小鱼,你在做什么?”
第25章 反转情书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原本喧闹的场馆, 因为邹砚宁略带责备的语气霎时安静下来。 她皱着眉盯了向榆泽两秒,又重新低头去看姜泊闻的手。 那只手手心除了被球柄扎破正在渗血的伤口,还被灰尘沾得脏兮兮的。 她撇了下唇角, 心里不太是滋味。 姜泊闻却在这时开口和她说话:“师父,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上午一直是在鼓励我呢,我根本就是学艺不精。” 他咧嘴在笑,左手挠着后脑勺,满脸输球后的尴尬。 向榆泽挪着步子走到网前,脸上仍是不屑:“我们的比赛才刚刚过半,姜老师不继续了吗?” “我……” 姜泊闻刚张口,邹砚宁将他打断:“不用再继续了。” 她掀着眼帘去看向榆泽,此时的眼中已经有怒意闪出, 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你的训练时间也到了,去忙吧。” 说完,她握住姜泊闻的手腕扯着人往场边走。 一直折到两人上午教学用的那块场边坐下, 她才终于松手。 她从自己背包里摸出酒精湿巾和创可贴, 盘腿在他对面坐下。 扫眼的瞬间, 她瞥见姜泊闻手上居然还捏着刚刚那把旧球拍。 压抑的怒气瞬间奔涌而出,脱口吼了句:“你这个人是不是傻啊?” 将那把球拍夺过来扔到一边,她语气越发快起来:“你就算再是个外行, 那球拍也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你干嘛还非得傻乎乎接过来用?用也就算了,你手都受伤了,自己没感觉吗?” 她双颊涨红,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 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着急, 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 这模样实在陌生又捎带可爱。 姜泊闻凝眸看了她半秒,轻声笑出来。 这一笑却让邹砚宁怔了怔,她眉心重新拧紧,反问:“你还笑?” 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后,她下了结论:“没救了,看来你确实是有点傻。”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低头拉过他的右手,拿出酒精湿巾清理灰尘和血迹。 她额前冒出几粒汗珠,泛着晶莹的光亮。 手掌和湿巾交替摩擦过他的皮肤,一热一凉的温度让他心跳不由快起来。 深吸了口气,姜泊闻才开口:“我知道他是故意拿这把球拍给我的,但是刚才那种情况,我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了,反正就是娱乐而已。” 他偏头,试图看清邹砚宁垂下的眼神,低低问出一句:“不过,他好像从第一次见我就对我挺有敌意的,他是不是……” “喜欢你啊?” 问题一出,邹砚宁捏着湿纸巾的右手瞬间顿住。 她抿了下唇,继续手上的动作,并没正面回应:“看来我刚刚就不应该打断你们的比赛,让你手再疼一点,就没精力扯东扯西了。” “不是,”姜泊闻连忙找补,“这古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虽然这句话放在我们之间是不太适用,但我们也算是朋友嘛,我关心朋友,这很奇怪吗?” 他回头朝向榆泽的方向瞥一眼,撇着眉毛委屈起来,嘟囔道:“再说,他本来就对我很有敌意……” 邹砚宁余光也扫了眼向榆泽。 他已经重新投入到训练中,隔得远不太看得清眼神,沉下来的脸色却还是不难感受出他周遭散发的压抑。 她收回视线,没替他做任何辩解,只低声说:“我替他跟你道歉。” 看着她凝重的表情,姜泊闻一怔,一时没接上话。 他本意也不是要听什么道歉之类的话,只不过想趁机打探。 他笑笑,转移话题:“师父,你点评一下我刚刚的表现?” 邹砚宁抬眼看看他,手上动作没停,一板一眼说道:“你身体反应很快,尤其是脚步,总是能第一时间就跟上球的方向,而且看得出上午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已经记住了,学习能力很强啊。” 一番夸奖之后,必然会由“但是”二字作为转折。 他跟学生说话的时候通常就是这样的套路。 姜泊闻下意识低了低头,朝她凑近追问:“然后呢?” 邹砚宁答得平淡:“没啦。” “没啦?”姜泊闻满是疑惑。 这不符合常理。 还是说,她是看他现在手受了伤,所以暂时不忍心说缺点? 注意到对面灼热的目光,邹砚宁身子直起来些,反问:“我说的话不可信?” 她故意加重手上力度,猛地朝着他手心里斜插着的毛刺一揪。 猝不及防这么一下,姜泊闻疼地发出“嘶”一声。 赶紧否认:“不是不是,那当然不是。” 邹砚宁唇角微弯,终于露出久违的笑。 将他手心最后一丝血迹擦干净,又拿过创可贴,她才继续说:“你刚刚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之所以一分没得,不是你的问题。” “是球拍。” 最后三个字,她语速缓下来。 视线和他交汇的瞬间,双眉微扬,眸中尽是诚恳。 姜泊闻缓缓点头:“我其实从第二次回球失败的时候,自己就有感觉问题应该是出在球拍上了。” 谈到这种问题,他总是求知若渴,“我之前大概看过一些,说是球拍上的网线磅数不同,就会影响击球效果,对吧?” 邹砚宁回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进一步解释:“磅数高网线就硬,可以精准控制球、球速也更快,但是相应就会更费力,磅数低网线就软弹,省力的同时也会牺牲掉部分对球的控制。” 说着,她将手上撕开的创可贴往他伤口上一盖。 反手将刚刚扔出去那把球拍捞回来,掌跟在球网上杵了杵,又捡过一个球颠几下,最后出力将球打远。 如此进行了一番测试,她才说:“这把拍子的线起码在31磅以上。” 向榆泽自己用的球拍也才这个磅数,他竟然找了把这么重的给一个初学者。 她不由又朝向榆泽的方向看了眼,眉头一皱,自己也开始赞同刚刚姜泊闻说他敌意很深的事。 姜泊闻没察觉她细微的表情,反倒在因为她能一下子感受出网线磅数的事满眼崇拜。 他眼睛亮汪汪,接着问:“那你平时用的是几磅?” 邹砚宁答道:“竖线28,横线27,不过我在女运动员中属于力量型,所以我的磅数没什么参考价值。我本来是想上午先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顺便看看你适合多少磅的再讨论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她不由又朝他受伤的右手看,“现在,你还是先养伤吧。”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眼看已经要折身去换衣服。 姜泊闻也迅速起身,追到她身边表态:“我没事,这么点伤不至于。” 看邹砚宁脚步慢下来些,他又继续补充:“真的,我学滑雪和冲浪受的伤比这严重,我也没打退堂鼓呢,何况你都帮我处理好了,肯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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