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时候放的?惹惹都不知道。 傅坤叔叔家的哥哥真的好好,看着冷冰冰的,对惹惹没话说。 她自己倒双氧水擦了小脚上出去找傅慵被院子里石头划出来的伤口,抹上软膏贴了创口贴。 等窝到沙发里,祈惹仰头看着,发现客厅的灯也换了,换成她跟傅慵去超市买的灯管,照得到处亮堂堂。 “……” 第二天,傅慵依然比祈惹醒得早,他还没有忘记今天要领她去村小学报道。 刚开门而已,沙发上的人居然瞬间睁开眼睛然后坐起来。 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喊,“哥哥。” 就像是放哨的小哨兵,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让她瞬间戒备。 只有处在风声鹤唳当中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警觉,傅慵之所以知道,因为他曾经也是过这样的日子。 一个人住,一个人吃,一个人睡。 安静当中死寂。 昨天祈惹找他,他不意外,他爹不告而别后,把他扔到乡下的时候,他也曾经试图去找过,总期盼着他爹能回来,不过他爹狠心,一次都没有回来。 傅慵去卫生间洗脸的功夫,出来的时候,祈惹已经把沙发上她的被子给叠好了,甚至于他房间的被子也被她给折好了。 被子有点大,她应该叠得比较费劲,虽然不够整齐,看起来比乱糟糟一团有条理。 傅慵去了厨房,换了祈惹去洗脸,她出来的时候,少年在桌上吃面,他的对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盖着鸡蛋的面条。 祈惹自觉坐到他对面吃面条,没有发出声音。 等吃过了面,祈惹要收拾洗碗,傅慵告诉她,“去收拾你的书包。” 听到收拾两个字,祈惹下意识心慌,哥哥是不是要送她离开? “没听见吗?” 她想问又不敢。 乖乖听傅慵的话去收拾书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就是把昨天傅慵带她去超市面买的铅笔和橡皮擦放进去。 “裙子也换了。” 她依旧穿着昨天脏兮兮的一身。 好在有一条裙子洗干净了,在外面挂了一个晚上,倒是干了。 祈惹把衣服从外面取下来到房间里面换出来的时候,她的另外一双小皮靴也被傅慵拎到卫生间刷干净。 少年没有说什么,在他的目光之下,祈惹意会,她把脏鞋子给换下来。 小皮靴外面干掉的泥巴刷得很干净,里面却没有湿。 等她换好鞋抬头,傅慵已经往外面去了。 祈惹连忙背着书包跟上。 傅慵扭头看着她的裙子,又看了看他的川崎。 “……” 没办法,只能走路带着祈惹去村小学。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到学校的时候,学生已经在上课了,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本来送到门口已经算仁至义尽,祈惹胆小,一出门就牢牢跟着他,如果就领她到门口,傅慵直觉,她恐怕不是跟他原路回去,就是在村小学门口站着。 “哥哥……”果不其然,察觉到傅慵有返回的动作,她紧张无比,离他更近。 傅慵跟门卫打了打招呼,对方很快放行,还特别好心告诉傅慵三年级的办公室在什么位置。 祈惹看着新转来的学校,跟她之前的学校差好大。 没有之前的学校宽敞,处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不过,比村镇的街道要干净,看得出扫帚打扫过的痕迹,楼梯已经脱漆了,想必学生走下来的时候时常把手搭上去,蹭得发亮。 她跟在傅慵的后面,捏紧书包带子。 二楼的拐角就是三年级组的办公室,很是简陋,老师没有比较完整的办公桌,基本上是由学生的课桌堆成,放着小山高的作业,墙角放着扫把等物,再过来有饮水机,里面有四位老师,边批作业边发火。 不等他叩门,靠近窗边的老师眼风一扫发现了两人,“傅慵?” “老师,我送…”说到祈惹的称呼他卡顿了一下,她叫什么来着? “…妹妹来上学。”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的目光全都放到两人身上,祈惹害怕缩到他后面,捏着他的衣角。 “哎!村长打过招呼了!” “周老师,你的学生!” 一个带着黑色眼镜的中年妇女放下手里的作业,拉开桌子走过来,笑着说,“欢迎欢迎,叫祈惹是吧?” “盼了好久咯。” 市一小转过来的学生,学籍档案掉过来她们已经看过了,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这样的学生放到哪里,老师都喜欢。 如果傅慵不送人来,村长打过招呼了,让周老师下午去他家接一下。 祈惹。 傅慵垂眸,无意识在心中重复小姑娘的名字。 察觉到少年的目光,躲在他背后的祈惹,慢吞吞从他身后出去。 扛着害怕,又怕又乖地喊了一声,“老师好。” 周老师笑眯眯,“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麻烦你送过来,她就在三年级(1)班。”老师跟傅慵报备祈惹的情况,说是位置安排在中间,她还算是比较高的。 “嗯。”傅慵听着,应了一声。 “祈惹,你的书带了吗?”周老师问,转校生学校是不发教材的。 “带了…”在她的书包里。 “好,我带你去班级,这节是数学课。” 三人往外走,到了楼梯口的时候,祈惹发现傅慵不一起,少年脚步一转顺着下去了,她紧张跟着转了脚跟。 “哥哥!” 声音很大,楼道甚至有回声。 周老师循声转过去,以为祈惹要跟着傅慵回去,连忙到她身边拉着。 傅慵抬眼看她依依不舍,小脸上流露着被人丢掉的可怜神情,少年为她的黏糊劲,止不住皱眉。 “哥哥会来接惹惹放学吗?”
第12章 祈惹知道不能跟着哥哥回去,她只能这样问。 小孩子到了陌生的环境,总是下意识依赖熟悉的事物,纵然她跟傅慵并未相处多久,陌生的学校跟傅慵相比,显然她更依赖傅慵。 傅慵眉头皱着不散,祈惹的表情越来越可怜了,甚至于迈了小碎步想过来,碍于少年的脸色不敢轻举妄动。 他没说答不答应,也不接话,“……” 村镇不大,傅慵家的情况,祈惹转过来第一天,镇上的人差不离都知道了。 说句实话,不是一个妈亲生的,也不是一个爹,傅慵能做到这个份上送人来上学,没有把祈惹送走或者赶出去,听人说还带着她去超市了,好吃好喝待着。 傅慵这个哥哥当得不错了,要想再事无巨细,恐怕为难他,他没有义务和责任,挂个名的哥哥而已。 看着一大一小两兄妹在这里僵持,周老师真害怕祈惹哭,倒是没有跟她说村子不大,找找路肯定是可以回去,实在害怕可以问问旁边的同学,傅慵家在什么地方班上的同学都知道。 学生们都在上课,要是祈惹在楼道嗷嗷哭,教室里面的小学生肯定会躁动,个个伸着头往外看,不好维持教学秩序。 “傅慵啊,你小妹刚刚来学校,还不知道回家的路,你一会来接她嘛,学校早上11.40放学,下午是5.30。” 就算是不来接,先把人哄住也好,周老师递了一个大人才能懂的眼神给傅慵。 他依然不说话,在祈惹眼泪珠子快掉下来的时候,终于丢了一句。 “好好上课。” 然后他扯兜就顺着楼梯下去了,少年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 祈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瘪着嘴巴,抬手擦眼泪。 周老师连忙哄劝,“祈惹啊,不怕,你哥哥他是答应了,放学肯定会来接你。” “真的吗?”小姑娘仰着脸。 周老师敷衍嗯嗯嗯,“走,我们先去上课。” 祈惹一进去,瞬间吸引了所有小孩的目光。 她的公主裙小皮靴看起来昂贵,背着的粉色书包漂亮质量好,皮肤也比乡下小孩白嫩,跟这里的小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来小学生就好动,老师一说暂停只差没离开座位了,欢呼了。 在一众目光下,祈惹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时,吓了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我叫祈惹,今年八岁了。” 自我介绍也算是过了,周老师给数学老师递了一个眼神,插曲结束,意思了两句,接着上课。 祈惹的同桌是一个短头发的小女生,祈惹一坐下来她就哇一声,“你的裙子好漂亮。”还想伸手去摸。 祈惹抱着书包,都不敢打开拿书了,还好上面的老师一拍桌子,“不可以交头接耳。”呵斥一声才把人给吼回去,手端端正正放好。 乡镇小学的课程比市一小落了好大一截,今天讲的数学课祈惹已经学过了,她板直身坐着,心里却盼着快点下课,忍不住想,哥哥会来接她吗? 眼睛想趁着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学别的小朋友往外看,又想到傅慵说的好好上课,一动不动。 只要好好上课,哥哥就会来接她了吧? 因为祈惹的加入,这节数学课上小学生很躁动,很快就下课了。 老师走了一会,祈惹趴在被划乱七八糟的课桌子上,上面有铅笔印子,还有水笔的印子,她本来想擦一擦,在身上找不到纸巾。 周围的小学生围着她看,祈惹害怕,她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 有小朋友看她的书包,还有人看她的铅笔盒和书本,叽叽喳喳在旁边说什么,普通话不标准还带着口音,祈惹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想念之前的老师和同学,太想回去了。 她的同桌也趴到旁边,凑近看祈惹,见到她眼睛红,问她,“是傅慵哥打你了吗?” 小姑娘眨巴眼,“……” “你刚刚是不是哭了?是不是被打了?” 祈惹缓缓坐直身子,“哥哥不打我。” “那你哭什么?” 小朋友不懂她的难过,祈惹有好看的裙子和书包,铅笔盒里全部都是漂亮的文具,她有那么多东西,竟然还哭? 祈惹又趴回去,只看着在讲台上跑来跑去玩闹的同班同学,“……” 她想回家。 生平第一次,祈惹有了不想上学的念头。 傅慵从学校出来后,接了一个电话,对面响起爽朗的男声,“Laziness,你考虑得怎么样?” 他之前替人代打撞到了硬茬,那局赢得特别艰难,撞上车队,配合打得特别好,队友拉垮,晋级赛就差一点点输了,要不是傅慵偷家,必输无疑。 对方好像是一个专门挖掘玩游戏厉害的人做电竞选手培训的号,对他十分有兴趣,疯狂私信,死缠烂打。 傅慵看了一概不理,对方从他接单的单主手上弄到了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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