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一场欢愉后,傅瑾舟强行拉着徐乔的胳膊环抱住他的腰身,他垂着眼尾,竟像个受害者那般朝她讨好,“我一开始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是嫉妒,乔乔,我不是故意的……” 他把自己的脸贴上她的掌心,“傅瑾舟答应过你什么,我都会答应,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要再让他回来了,好不好?” 徐乔想他肯定是疯了。 前一秒还在折辱她,这一秒又卑微的哀求,好像她才是那个伤害过他的人。 不。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他只是想从司越那里把失去的抢回来,事业也好,家庭也好,他只是想这样做,没有逻辑,没有理由,只是单纯地“掠夺”。 “好。”徐乔冷静了下来,轻声答应,“那我要让你……别像之前那样关着我,你能做到吗?” 傅瑾舟柔了神情,“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不会关着你。” 他摸她的睫毛,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乔乔,现在还你来吻我。” 徐乔没有抗拒,凑近吻他的额头,鼻尖,犹豫一瞬,亲上他的唇。 这是在知道他身份后,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傅瑾舟打心底生出满足与贪婪,他还想做,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又放弃了。 可是欲望深浓,他按捺不住,强行拉住了她的手…… “乔乔,以前我都是偷偷看着你们。”傅瑾舟闭着眼,哼了声,“他根本不会控制这种身体,他不行的。” 第一人格过于温柔,或者是温暾,在第二人格看来,根本没有侵略性。 可是他拿不到身体的控制权,每次都只能在黑暗里看着,记恨着,唾骂着,评判着。 徐乔眼尾泛红,胃部翻涌着厌恶。 她想吐,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翻身吐在了地上。 傅瑾舟还没有结束,他并没有因此恼怒,简单收拾一番后,起身去洗手间拿来漱口水,等徐乔漱完口,又耐心地清理地上那堆秽物。 他表现得过于熨帖,若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二十四孝好男友。 “休息吧乔乔,我很快就会回来。” 傅瑾舟抚摸着徐乔的额头,转身进了衣帽间。 听着身后换衣时发出来的低微声响,徐乔心中鼓动,但也没有轻举妄动。 她害怕这是一场试探。 傅瑾舟故意做出放松警惕的样子,实则是在暗自观察她,所以她不能动。 傅瑾舟很快换了一身常服。 他拔掉网线,拿走屋子里的所有手机,就连门口的监控设备都没有放过,临走前还在徐乔的额心落下一个吻,之后拿着车钥匙离去。 徐乔不清楚他去做什么,也没心思关注。 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地,先来到窗前,窗户不知何时被他进行了封锁和加固,又因这是别墅区,就算徐乔扯破嗓子喊也不会把人喊过来。 她又尝试去开门,不出所料的,也被男人从外面反锁了。 徐乔知道自己逃不出去。 她从抽屉翻找出相册,翻开第一张就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时所照的合照,也是他们的第一次合照。 那时候他们都不敢牵手,生涩得连双目对视都没有勇气。 可是徐乔笑得很灿烂,站在阳光下的湖泊前,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 徐乔一点一点撕下了身边的男人。 第二张,是在夜里的繁华街,那是摄影师抓拍的,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周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牢牢抓着她,镜头之下,他在偷看她。 人潮汹涌,他眼底的爱意难藏。 徐乔又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撕下去。 第三张。 那是异地恋的时候,他第一次去看她,那天大雪,他没有办法回去,只能和她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 他很局促,坐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比起镜头之下笑得灿烂的徐乔,他仿若一具僵硬的木头。 可是…… 他眼里有她。 每一张,每一个画面,眼里都是她。 徐乔撕碎了最后一张相纸。 她尝试用这种方式告诉会忘掉一切的自己,傅瑾舟不会再回来了。 还有一些信。 徐乔回想好久,才勉强记起它们所藏的位置。 在梳妆台第三个抽屉。 她跌跑着过去,在抽屉里找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傅瑾舟送给她的东西。 有信件,还有几根他最喜欢的钢笔。 他很喜欢写信。 会在生日的时候写,情人节的时候写,过年的时候也会写。 徐乔挑着打开一份。 [给爱妻的致歉信: 今天架不住怂恿,下班后与刘教授他们小酌了几杯。你的先生酒量不佳,还要劳烦老婆大晚上接我,我实在实在太过分了,不配当你的先生,可是你太好太好了,我好爱你呀~] 后面还画了一个歪歪扭扭跪下的小人儿,滑稽得很,徐乔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隐约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傅瑾舟在同事的升迁宴上喝了很多,她晚上去接人回家,那人喝醉酒不老实,抱着她老婆老婆地叫,最后硬要写道歉信。 徐乔由着他,让他写了。 想着想着,她唇角的笑渐渐变成了浓郁的落寞。 徐乔捧着信纸,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还有永不磨灭的墨痕,有什么梗在了心脏处。 疼。 好疼。 傅瑾舟,她现在……好疼啊。 徐乔拿起笔,一点点划掉信封上所有关于爱的词汇,一如他当时写下时那般情谊深重。 最后—— 她将笔尖对准大腿,狠狠地扎了进去。 徐乔疼到尖叫,泪珠滚落,手腕与身体一同战栗。 墨珠渗进皮肤,连同血液混染成黑色。 傅瑾舟那般爱她,不会让她有一点伤痕。 徐乔要用这种方式提醒着自己。 记忆会失去,但是留在身体的印记永远不会磨灭。 她要一遍遍忘记再一遍遍记起,也许每一次的过程都会万般痛苦,但是没有关系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悲痛如同墨汁般深深印刻在脑海里,再也不会遗忘。 总有一天,父亲,弟弟,那些死去的人,都能沉冤昭雪,得到应有的公正。 第57章 57 入夜十一点。 专案组的灯还亮着。 桌上放着一桶凉了许久的泡面,沈嘉明拧眉翻阅着档案本,其中零碎散着几张照片。 女性,均是夜雨杀手案子的受害者。 旁边还贴着一张打印出来的中年女人的照片,女人穿着古板,面向较为刻薄,下方标注着一个名字——那红林。 说不上哪里奇怪,沈嘉明就是觉得……死者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几分微妙地神似。 沈嘉明再次想起徐衍在审讯室说过的话,他在乱七八糟的桌上找出档案袋,打开来看,正是徐衍收集来的那堆资料。 正翻看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队,还不走?” 小赵叫他,他摇摇头,想了想又唤住准备离开的小赵,“徐衍表现怎么样?” 小赵虽说疑惑,还是说道:“还行。不过前天和人打了一架,拘留所你也知道,碰上了刺儿头。” 拘留所比牢里都乱,犯什么事儿的人也有,三天两头打架斗殴已不足为奇,更别提徐衍天生骨头硬,不服谁,就算是阶下囚也不会容忍比人惹到自己头上。 沈嘉明垂目沉思,“明天你和我去一趟B城,然后找小刘查一下傅家那边的情况。” 敏锐的第六感让沈嘉明觉得事有蹊跷,即便徐衍找到的证据称不上证据,然而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仍让他心生怀疑。 ** 周虎的死在江城掀起一阵风波。 学校更甚,曾经的天之骄子沦为监下囚,免不得一阵唏嘘。 周家只有周虎这一个独子,舅舅那边又是混道儿上的,他们自然不服,在学校门口闹了几天后,又打听到崔美贤的那边住家地址,吆喝来一群人,直接在楼底闹了起来。 崔美贤正巧从外面买菜回来,被三五成群的人堵了个正着。 “你还我儿子命来!!!” “要是不给我们家一个说法,你别想走!!” 周母将经历过丧子之痛,正是怒气滔天的时候,崔美贤刚现身,她便扑过去一阵厮打。 “看你教育出的杀人犯,你赔我孩子!你赔!” 崔美贤用手边的菜篮子挡着脸,在一干看热闹的人群里,周家人的声音尤为尖锐刺耳。 周母字字泣血,她也是一个母亲,也能体谅到她的心情,可是听到一群人叫她的儿子为杀人犯,她还是接受不了,一边护着脑袋一边高声反驳—— “我儿子不是杀人犯!” “他没杀人!” 崔美贤相信他的孩子,相信他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做这种事,就算千夫所指,她仍会不死心地替自己的孩子辩护。 楼下围满了人,听到她说,立马指指点点起来—— “自从她闺女出事,又死了男人,她就不正常了……” “是啊,教出的儿子也不正常。还有那个闺女,干的职业不正经,活该出事……” “……” 丈夫和孩子都成了议论的中心,崔美贤可以忍受别人戳她脊梁骨,但绝对不允许让人侮辱她的丈夫和孩子。 一股气让她用力推开身上的周母,她披头散发地站了起来,反驳众人:“住口!我先生光明磊落,这辈子也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儿!我女儿凭着自己本事考进电视台,你们登破天也比不上她!你们凭什么说他们!” “那你又凭什么让我儿子死,你还我孩子的命来!” 这句话惹恼了旁边的周父,他忽然掏出一把刀,朝着崔美贤就劈了过来。 崔美贤没有躲避的意思。 刚才还看热闹的人群瞬间朝后避退,爆发出一阵尖叫。 然而就在此时—— 一个人横在了崔美贤面前,用肩膀替她挡下了那一刀。 崔美贤捂着嘴巴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婿,震惊让她难以发声。 傅瑾舟沉脸抓住周父手腕,五指施力,随着一声痛叫,水果刀也应声跌在了地面。 保安很快带着警察过来,见傅瑾舟还受着伤,就简单做了个笔录,询问需不需要去医院时,傅瑾舟摇头拒绝,警方也没强求,便带着那一家子人离开了。 没有热闹可看,周围人散了大半。 傅瑾舟收拾起地上凌乱的蔬菜和篮子,搀扶着还恍惚的崔美贤往楼上去。 走到一半,血腥味充鼻。 她恍然意识到,停下脚步看向他肩膀处的伤,“阿舟,去医院吧?”她眼神灰蒙蒙的,看起来依旧意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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