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好的关系,如果真的能发展,又是一段佳话,”章山看了眼傅予沉,“不过,你不喜欢他是吧?” 沈止初摇摇头,“也不是不喜欢。” 这话一出,傅予沉立刻虚眯了眼。 章山一愣,他本意是想把话题往傅予沉身上引,试探下,当回红娘。 没成想,话题走向却要歪了。 他忙把走向扳回来,“……这桌上,有没有你中意的理想型?” 章山此话本是试探,沈止初停顿几秒,却是抬起头,径直看向了傅予沉。 傅予沉不动声色与她对视。 她真是醉了,眸里浮着一层水光,其下压着她本身的脆弱,还有几分只有他能读懂的汹涌。 他的眸色太熟悉。 那是事情发生之前的状态。 漆黑深邃,暧.昧浓暗,能将人吞噬。 这么对看了几秒,沈止初不由地轻轻叫了声,“傅予沉。” 长桌那一头在聊别的话题。 这一声唤,只有包括章山傅予沉在内的两三个人听到了。 章山心头一震,惊得瞳孔都放大了一瞬。 这叫法,听起来相当熟悉亲昵,甚至还带着几分依赖。 当事人傅予沉表情却相当淡然,他抬起手,手背贴上她的脸颊,温声,“你喝太多了。” 沈止初点头,“我想睡了。” 傅予沉站起身,“我送你去睡觉。” 沈止初也站起来,身形晃了晃,被傅予沉一把捞住,熟练地打横抱起。 说是送她去睡觉,可是那一晚,餐桌旁其他人喝过了好几巡,直到一个个醉醺醺地被司机挨个送走,也没人再见到傅予沉下楼来。 章山甚至不敢细想。 他们这些人在楼下喝酒时,楼上正在发生什么。 话又说回来,任凭他们敢想或者不敢想。 楼上发生的事也只有一种可能。 傅予沉没有将沈止初放到床上,而是放到了长沙发里。 房间内只亮着几盏台灯。 他坐在另一头,扯掉领带,点了支烟。 抽了几口,稍稍冷静点,他说,“沈止初,过来。” 沈止初懵懵然坐起身,就见他下巴轻点了下示意。 她慢吞吞下来,挪到他腿间地毯上,跪坐下来,仰脸看他,“干嘛?” 傅予沉看着她,“简正怎么样?” “嗯?” “不是不喜欢?”他平静地问,“那是什么?” 沈止初认真想了想,“简正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停顿一下,“我觉得乏味、无聊。” 傅予沉抽了口烟,徐徐吐出烟雾,又问,“谁有聊?” 她却像是仰着脖子仰累了,垂下眼睫,直直看着某处。 傅予沉顺着她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鼓鼓囊囊。 存在感极强。 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搁在沙发扶手上,闲闲地牵唇笑了笑,“……想吃?” 沈止初没说话,直接上了手。 傅予沉仰头蹙眉闷哼了声。 喉结难.耐地滚动。 他另一手抚上她后脑勺的黑发,扣着摁了摁。 指尖的烟还在燃。 烟灰支撑不住重量,扑簌扑簌掉落,落在他指背,烫了手,他都未曾发觉。 一根烟静静燃尽。 他掌心抚上她侧脸,抬起她下颌,哑声命令,“吞掉。” 话音还未落,沈止初就有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 傅予沉静了静几近爆炸的心,“这么乖。” 沈止初直起身体环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我喜欢。” 她补了句,“就你最坏,但是我只喜欢你。” 心再也静不下来,傅予沉骂了句脏话。 “你要把老子搞疯。”
第70章 酒精是人类情绪的催化剂。 胃里有了酒液,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语,也变得容易讲出来。平日里难以做出的行为,好像也变得没那么困难。 人人都深知这个道理。 傅予沉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支着脑袋低眼看地毯上的女人。 沈止初还坐在那里,仰着脸呆呆地看着他。 昏暗的主卧套间,一个清醒的人,一个喝醉的人,静静地看着彼此。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傅予沉低声说,“不是想睡觉吗?去洗澡。” 她摇头,“我不想动。” “我抱你去。” 话这么说,他却也是没动,只静静看着她,像是一分一秒也不肯放过她此刻的神态。 沈止初还是摇头,“我不要,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那模样,有点像喝多了赖在街头路肩上不肯走的醉鬼。 傅予沉哼笑一声。 凝了她半晌,他问,“我是谁?” “傅予沉。” 她答。 “再叫一声。” 她乖乖地又叫一声。 清清凉凉的嗓,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直让他浑身上下都被熨帖了。 “喝点儿酒,”傅予沉曲指敲了下她脑门儿,“乖成这样。” 搁平时,第一遍她可能会瞪他一眼, 第二遍,她大概率就会骂:你有病? “以前,在别人面前,喝这么醉过吗?” 他突然翻旧账。 沈止初缓慢地用力眨了下眼睛,像是在努力消化理解他的话,“……没有。” “以后也不允许,知道吗。” “好。” 她其实没太明白,不允许什么,下意识就先答应了。 看来确实醉得不轻,不能洗澡。 傅予沉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去洗了澡。 洗完靠着床头,将她抱到腿上,喂了点水。 唇色潋滟。 放下杯子,他掌心托住她下颌,轻轻吮上去。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明明是很轻的接吻,沈止初给的反应却比平时更强烈更直接。 她轻哼着,小小声嘟囔,“傅予沉,帮帮我。” 傅予沉没回答,只无声地扯唇笑,把手递给她,“自己玩儿。” 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乱放。 傅予沉细碎地吻着她,压低声音,带着哄,“……宝贝,商量个事儿。” “嗯?” “搬过来住。” “嗯?” “搬过来住,每天都能帮你。” 耳语一般,带着诱哄。 他的手,给的是最低限度的配合,沈止初有点没章法,不满地抱怨,“你怎么不主动一下。” “答应我,”傅予沉干脆把手收回来,“然后给你你要的。” “答应什么?” 她完全没听。 傅予沉打开手机录音,放在床头柜。 他翻身压下来。 耐着性子,跟醉鬼沟通,“想不想让我每天抱你睡觉?” 沈止初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 “嘉木路,漂亮吗?” 她又点头。 “那,”他吻她,“搬过来住,好不好?” 傅予沉像个手握零食供应大权的家长,小孩表现乖一点,他就给一点零食奖励。 她想了想,点头。 “说出来,说‘好’。” 此刻小孩的试卷已接近满分,他将零食柜打开,展示。 “好。” “真乖。” 有酒精加成,小孩试卷最终获得了满分,他如约将她的零食全数供应。 - 第二天一早,沈止初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 床另一边空无一人。 她伸长手臂在床头柜摸索,摸到手机,拿到眼前。 录音的进度条还在走。 她想了好一会儿,没想通到底是为什么在录音。 摁了停止键,发现这是傅予沉的手机。 头实在痛得要命,身上也有点黏腻,她先下床去洗澡。 热水一淋,头痛减轻不少。 洗完澡吹了头发,她换上居家穿的长裙。 走回床头,看到手机,还是决定打开来听听看。 解锁。 拖动滑到最开始,将音量开到最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人在床上翻动。 然后是傅予沉低声说话的嗓音。 那声音太过暧.昧性.感,她几乎是一个激灵,陡然清醒了。 对话简短:他趁着她酒醉,哄她搬过来住,并且她答应了。 最后,他笑了声,说,“真乖。” 狗东西。 沈止初在心里骂,正准备下楼找他算账,手机里却传来了撞击声和她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关掉。 傅予沉正好推门进来,掌心托着小瓷碗,“……醒这么早?” 沈止初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了?一起来就瞪我?”傅予沉散漫地笑。 将瓷碗递到她嘴边,“醒酒汤,喝完。” 她解锁手机,递到他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 傅予沉垂眸看了眼,笑说,“听了录音?” “你!”她气恼,“你是不是人啊?我喝醉了哄我搬过来住?” “我不是人,”傅予沉坦然极了,一字一句,“但沈止初是,所以她说话算数,不会反悔。” 沈止初闭眼深吸一口气。 傅予沉摸她脑袋,“乖,别气了,先喝了。” 跟他算账归算账,醒酒汤还是要喝的。 她接过来,一口一口喝完。 喝干净了,她拿着瓷碗就往卧室外走,头也不回。 傅予沉喊她她也完全不听,径直下楼,将瓷碗放到岛台上,顺便洗了手,准备给自己冲杯热咖啡。 傅予沉跟着下了楼,走到她身边,“我来,你坐着。” 沈止初没好气地转身拉开餐椅,坐下。 咖啡豆的香气氤氲开来。 餐厅区域左右分别开着两面挑高很高的格子竖窗,朝向前院后院。 冬季清晨的阳光铺天盖地映进来,整个室内通透明亮,一尘不染。 望出去,视野被茂密的绿意遮掩,视线再移回室内,餐桌、岛台、转角柜也处处是园艺师精心打造的绿植景观。 于是,即便屋内满是阳光,也不给人燥的感觉。 家具只奶油色和黑色两种色彩,配上柚木地板和点缀着的绿意,整体装修是宽大舒适的法式情调。 这里确实很不错。 比翠岸别墅大很多,许是挑空高,给人感觉也更豁达开朗。 让人眉头都舒展不少。 傅予沉将热拿铁放到她面前,自己握着一杯冰美式,靠着岛台,低头回消息。 今天是周六。 他不用上班,但总有些工作进展要盯。 沈止初侧过头看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手机用完就给我。” 傅予沉回完了消息,锁屏,将机身握在掌心,笑着,“干什么?想删掉录音?” 沈止初不打算与他理论,站起身,伸手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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