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的货车刚到,门口是成堆的未修剪的花跟植物。 老板许琼戴着手套,手上拿着剪刀,看见俞星塘目瞪口呆,朝她挤挤眼,“待会儿还有两大箱呢,我们先开始吧。” 俞星塘不想打扰花店正常的生意,只带了小桃给她全程记录。 她把头发挽起来,两人坐在小凳子上修剪枝丫。 俞星塘不熟悉,一边学习一边实操,一早上下来,如果不是手套,估计手都要被划破无数次了。 下午,几波买花的客人走后,俞星塘瘫在花店的靠椅上,一动不动。 她从前觉得开花店非常美好,还想着年纪大了不上班了也开家花店。 在一间布置精致的房间里,老板倚坐在桌旁,岁月静好。 今天修剪了两个小时的花,浇了水,独自接待了五位客人,她只想下班。 小桃镜头对着她,“老板,请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累。” 什么老板,这就是苦力活。 别人看她这栏目有什么感触她不知道,自己是深深体会到生活不易了。 * 晚上快下班时,俞星塘和许琼打扫完店铺,手机响了。 陈则初的电话打来,“晚上有空吗?陈肖寒过生日,想叫你一起。” 他还在办公室,窗户开着,听筒里能听见楼下车流的声音。 俞星塘捏了捏酸痛的脖子,“我就不去了吧,今天有些累。” 电话那边顿了顿,接着传来陈肖寒的声音,“嫂子,这么不给面子啊。” 陈肖寒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一个生日过了半个月了。 他在华宇集团子公司上班,今天来总部办事,结束后就去找陈则初。 俞星塘一愣,陈肖寒也在。 她忙了好一阵子,想着去热闹热闹也行,答应道,“好啊。” 俞星塘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为了上班方便,她穿了条牛仔裤,针织开衫,头发随意绑了个辫子。 怎么说也是陈肖寒的生日派对,俞星塘又说,“我刚忙完,先回家收拾收拾。” 陈则初已经关了办公室的灯,他推开门,“不用了,我们现在来接你。” * 晚上,俞星塘跟俩人来到酒吧。 陈肖寒定了个超大卡座,坐满了十几位男男女女,都是他那个圈子的富二代。 俞星塘打眼望去,在座的女孩儿不是短裙就是紧身短裤,身材火辣,各个浓妆,自己这穿搭如同第一次来酒吧的大学生。 不过这也不是她的主场,她跟陈肖寒的朋友们打了招呼,随意坐在了沙发上。 陈肖寒邀请的人里面,有几位认识陈则初的过来敬酒,还有给他递烟的,他不好拂了弟弟朋友的面子。 略微颔首,表情不冷不热。 中途,来了工作电话,陈则初出门去接。 有人认出俞星塘,上来跟她攀谈,她客套地聊了几句,自顾自喝着酒。 一位染着金色头发的男孩拿着瓶酒过来,坐在她身边,“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 陈肖寒看见,赶紧一把拉开这男孩,“这我嫂子,你一边儿去。” 男孩嘿嘿一笑,“嫂子好!” 刚说完,看见身边一双黑色的长腿,抬起头,陈则初站在沙发旁,正看着他。 尽管没说话,男孩莫名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锋利,讪讪离开。 酒吧里音响声震耳欲聋。 陈则初靠在沙发上,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上投下一抹阴影,他表情寡淡,跟这一屋子年轻人格格不入。 俞星塘倒跟身边的人聊得火热,她来这就是想放松放松,遇到主动跟她说话的女孩,也不排斥,女孩子之间,聊聊化妆和八卦,一晚上微信上加了好几个姐妹。 派对正热闹时,从楼梯口上来一个女孩儿。 有人拍了下陈肖寒,陈肖寒朝那头一看,“哎哟”一声,上前迎接。 俞星塘掀了下眼皮,看见这女孩儿五官小巧,穿着修身黑色连衣裙,身材玲珑有致,挺性感的,就多看了两眼。 陈肖寒似乎跟她很熟悉,带着她给在座的人介绍。 到陈则初面前时,女孩儿主动伸出手,笑容灿烂,“陈总您好,又见面了。” 陈则初抬起头,稍稍一愣,看了她伸过来的手,没动,微微点了下头。 她把视线移到俞星塘身上,轻声问,“这位是您太太吗?” 陈则初嗯了一声,不太耐烦地跟俞星塘介绍,“这位叫易栖月,合作方那边的员工。” 陈肖寒此时已经有些醉了,一张脸通红,“哥,听她说,经常跟你们公司打交道,多照顾啊。” 陈则初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也不知道这小子和易栖月走到哪一步了。 易栖月坐下后,不时看向俞星塘,俞星塘莫名觉得这女孩儿的眼神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晚上十一点,这帮年轻人正玩得高兴。 陈则初已经有了困意,看了眼表,问俞星塘要不要走,俞星塘酒也喝了,天也聊了,正想回家,点了点头。 司机去开车,俩人站在酒吧门口,易栖月这时候也走了出来。 陈肖寒喝醉了,让司机送她,自己被一帮朋友围着玩游戏。 易栖月站在路边,看见陈则初和俞星塘并排站着,中间留了点距离。 她想起陈则初上次拒绝她那么直接,醉意上头,薄唇扯了扯。 她也是千金小姐,对陈则初主动,不过是留学回来想要做出点成绩,平时不缺追求者,身旁一堆人围着。 哪有人像陈则初那样给她冷脸。 结婚了了不起吗? 易栖月突然抬脚走了过去,问,“你们要回去了吗?” 俞星塘听见声音,转过来,跟她笑了笑,“对。” 她看见易栖月走路摇摇晃晃,问了句,“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 易栖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了指不远处刚到的车,摇摇头,“不用。”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则初,声音娇滴滴地说,“陈总,有空再约着打球哦。” 说完兀自朝车边走去。 俞星塘看着她背影,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 有空,再,约着打球? 黑色的轿车缓缓开来,停在俩人身边。 俞星塘转身看着陈则初,而他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微微低着脸,语气不急不缓,“上车吧。”
第14章 车子驶向云玺公馆,俞星塘头抵在车窗上,脑子里不停回放刚刚的画面。 她很意外,陈则初看起来一本正经,私下居然会跟合作方的女性单独去打球,而且对方还是那种前凸后翘的性感美女。 俞星塘这会儿才对易栖月看她的眼神后知后觉。 想起易栖月临走前那句话,她胸口缠绕着一口闷气,还夹杂着莫名的委屈。 一直以来,她在感情上对陈则初没有太多期待。 身边跟他们类似的家庭也不少,只要没什么过份的情况发生,一般都能相安无事。 两人虽然没有挑明说过,但俞星塘以为,在婚姻存续期内保持忠诚是两人的共识。 她从来不会关心陈则初的个人行程,可今晚易栖月暧昧的眼神,还有那句当着她面明晃晃的挑衅,让她有点绷不住了。 俞星塘扫了陈则初一眼,见他神情和姿态都没有什么异常,不知道他是对刚刚的事不在意,还是压根儿懒得跟自己解释。 她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合理地质疑对方。 从表面来看,只是打了个球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再约着打球,是不是两人已经说好了下次再见面? 陈则初坐在一旁,看见俞星塘眉头皱起来,又散开,手又撑着下巴,不知道她内心活动如此丰富。 上次拒绝了易栖月,再迟钝的男人,也看得出对方刚才是故意添堵。 但陈则初拿不准俞星塘怎么想,她不问,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到家后,俞星塘先一步下车,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陈则初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俞星塘从换鞋到去厨房拿杯子倒水,一系列动作动静都很大,满脸写着我不高兴。 陈则初脱掉外套,解开领带,靠在了厨房门框上。 俞星塘去冰箱拿冰块,路过他旁边,特意绕远,嫌他挡路。 陈则初就这么看着俞星塘一顿叮铃哐啷。 半晌,他开口叫她,“星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暗哑。 俞星塘自顾自喝水,没应声。 陈则初没有跟女人闹别扭的经验,也极少跟人产生冲突,这时候等着俞星塘先问他,他好摆事实,跟她解释。 可俞星塘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僵持片刻后,陈则初往前走了两步,起了个话头,“我明天要去香港出差,练车的事,给你安排好了。” 俞星塘扭过头,哼了一声,“去出差啊,不是去打球?” 陈则初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才听出她这句话里的阴阳怪气。 他站在俞星塘面前,神情依旧毫无波澜,问,“星塘,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 俞星塘瞥他一眼,心想刚刚人家都当面打我脸了,还叫误会? 她靠在岛台旁,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你跟那位易小姐发展到哪一步了,但你跟异性去打球,对方还当着我的面约你,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陈则初听完她的控诉后,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挽起袖子,语气认真。 “首先,跟她打球不是单独,绍科集团的俞总约我,也叫了她,我到了才知道。” “其次,我跟她没有单独联系过,也不存在再约着打球。” “最后,我跟她一面之缘,不熟,也不准备跟她有任何来往。”陈则初顿了顿,“以上和你说的,可以跟俞总核实。” 陈则初拿出手机,正要拨出去,被俞星塘一把按住。 俞星塘刚才在气头上,听陈则初这么一说,又想起易栖月跟陈肖寒之间暧昧的关系。 如果两个人真有什么奸情,那位叫易栖月的,也不会大大方方来参加陈肖寒的生日宴了。 她也是要面子的,不想给别人留个逼着老公打电话自证的形象。 他之后要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 况且以她跟陈则初目前的关系,她认为没必要逼着对方给她表忠心。 “你只要问心无愧就行。“她顺了口气,接着说,“虽然我知道咱俩结婚你被逼无奈,但我认为不做让对方难堪的事,是基本的义务。” 陈则初正接了杯水,手蓦地停住了,他转过身,问俞星塘,“被逼无奈是什么意思?” * 俞星塘想起父亲被带走调查后,自己住在陈家的那段日子。 长辈们已经确定好了两人的婚期,但因为俞斌的事,陈则初跟俞星塘对这段婚姻态度都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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