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那一口气顿时变成了一股冰凉的冷气凝固在了胸膛里,太阳穴青筋猛地跳了跳,她理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向楼上冲了过去。 * 温西礼被送进了急救室。 当姜酒交完所有的资料给他办好了入院手续回来以后,温夫人还在手术室门口哭。 她是脆弱娇嫩的女人,从小养尊处优,心爱的儿子危在旦夕,此刻哭得天崩地裂,一旁的护士拿着文件,无奈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签名。 “我来吧。”姜酒走过去,接过那堆术前表,唰唰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那小护士见到她,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他妻子。”姜酒冲她一笑。 …… 温西礼这场手术做到了深夜,姜酒烟瘾犯了,手术室前不能抽烟,她去外面抽了一根烟回来,见到温夫人像是不安的兔子似的跑了过来,喊她:“小酒。” 姜酒扇了扇袖子,把烟味散掉了,这才走过去对着温夫人笑了笑,安抚道:“阿姨,不会有事的,只是失了一点血罢了,输血进去就可以了。” ”……“温夫人那张比同龄人来得年轻娇美的面容,此刻难得浮现出一丝复杂,她看着姜酒,眼睛红红的,像是有话要说。 姜酒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阿姨,当初他离开的时候你也在。他叫我等他,我总不能,在他回来之前,就让他不小心娶了别人。他会怪我的。”
第7章 她等了他八年,他今晚不能死在这里。 温夫人一下子抿起了唇,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没有再说话了。 “我等了他这么多年,老天把这个机会放在我面前,是叫我把握住它。”她看着温夫人,微微笑了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好了,您说呢?” “是……是……”温夫人蠕动着嘴唇,似乎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慌慌的别过头看向手术室,不敢再看她了。 姜酒知道自己心狠,也知道温夫人想说什么。 不外乎,就是求她救他。 温西礼真的快死了,他病的越来越深,外表看起来完好,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止呼吸。 姜采薇和温西礼的婚事,当年也是温夫人同意的,她看起来,是那种十分宠溺儿子的母亲,只要儿子喜欢谁,那就行。 如果不是温西礼发病,而她又正好与他骨-髓匹配,温夫人恐怕也不会帮她游说温西礼娶她。 毕竟已经八年过去了,温西礼忘记了她,温夫人也无所谓他跟谁在一起。 停留在八年前的只有她姜酒一个人。 她微微勾了一下唇,笑意里带了一点凉意。 凌晨十二点半,手术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名小护士从里面冲出来,在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血液室刚刚打来电话,ab型血库已经告罄,半个小时之前已经去隔壁医院调了,但是那条路发生了车祸,堵车严重,你们谁是……” 姜酒款款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挽起袖口,从容道:“我跟他血型一样,我来吧。” “你……”小护士看她身上没几两肉的模样,犹疑了一瞬,还是拉着她匆匆去了抽血室。 量了血压,就是抽血。 一口气抽了500cc,小护士正要拔针,姜酒按住了她的手,她朝她笑了笑:“不急。你们需要的不止这点吧?再抽一点。” 小护士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有些感动,眼睛红红的:“姜小姐,你们夫妻感情可真好。” “可不是。”姜酒淡淡的应了一句。 一直抽到了900cc,最后还是小护士看她脸色不太对劲,强行将针拔掉了。 姜酒坐在椅子上,等小护士走到了门口,才抬起头对她道:“你们一定要救他。” 她等了他八年,他今晚不能死在这里。 * 温西礼命大,在姜酒的血送过去以后,隔壁医院的救护车血浆也送到了。 手术成功,可喜可贺,只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半个月。 倒是姜酒抽完血,抵抗力下降,感染了重感冒,发烧了一个星期,小死了一场。 等到好全,温西礼都快出院了。 这日,姜酒拿着花去医院看望温西礼,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姜采薇在病房里说她坏话。 “西礼,你看你住院这么久,姜酒从来没有来看你。” 她话刚说完,身后传来了开门声,一扭头,就看到姜酒抱着一束花,双手环胸靠在门板上,冲着她似笑非笑。 姜采薇倒是一点不心虚,从床边站起来就指着姜酒鼻子骂:“姜酒,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西礼,人家病了半个月,也没见你来看西礼一眼,你的喜欢可真是廉价!” 姜酒懒得了理她,走进来将花插在花瓶里,顺手把原本的那束花丢进垃圾桶,姜采薇怒不可遏的冲过来,”姜酒,那束花是我买的,你凭什么把它丢了?!“ 姜酒歪着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弯腰将垃圾桶里那束花捡回来,丢到姜采薇怀里。 姜采薇:“……” 温西礼坐在那里,不耐烦的开腔:“你们给我消停点。” 姜采薇被他凶,委屈的要死,却也不敢说话。 她和何春白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温西礼的这场病,惹温西礼生气把她甩了,那这些年就白忙活了。 倒是姜酒双手环胸,趾高气扬,巡逻似的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把姜采薇带来的东西全给丢进垃圾桶。 鸡汤啊,水果啊,补品啊,当着姜采薇的面,统统丢了。 姜采薇脸越来越绿,最后又怕发火惹温西礼生气,忍无可忍,憋闷的开门走了。 姜酒站在床边,笑的甜甜蜜蜜,对着床上没什么表情和情绪的男人道:“我不喜欢别的女人送你东西,以后不要收了。” 温西礼盯着她,倒是真的被她气笑了一下,薄唇刻薄的吐出两个字,:“有病。”
第8章 “可是姜酒,我不喜欢欠你人情。” 姜酒并不生气,甚至有些和颜悦色,漂亮的脸蛋笑的十分好看。 她道:“现在有病的是你。你血管里流着我的血,就是我的人了,我要求自己的男人不接收别的女人送的东西,有什么错?” 温西礼简直被姜酒的大言不惭气得笑出了声。 他问姜酒:“那按照你的意思,想要跟你两清,我还得把血还给你?” 姜酒看着他,抿了抿唇,因为他的语气不太高兴。 她来医院,是来看望温西礼的,并不是来跟他吵架的。 刚才那几句话,只不过是看到姜采薇在他病房里喂他喝鸡汤,吃醋故意刺他而已。 姜酒:“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温西礼盯了她一会儿。 他长了一双比常人要深邃许多的眼眸,看人的时候简直深情的不行,模样又生得矜贵漂亮,这样看人的时候,就算他心里什么都没想,也能让女孩子轻易的动心。 姜酒被他看得心里微微一动,就听到男人低低的轻笑了一声,温声对她道:“可是姜酒,我不喜欢欠你人情。” 她的心猛地一跳,就看到温西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细细的水果刀,那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她,然后毫不犹豫的往自己手背划了下去—— “不要!” 她吓得尖叫,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刀刃,掌心划破,她用力捏住,不让温西礼伤害自己。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几乎要震破耳膜,甚至连手上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姜酒漂亮的眸孔微微睁大,看着面前男人这张平静到残忍的脸。 他如果再弄出伤口,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姜酒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甚至都说不清此刻狂乱的心跳,到底是恐惧还是心痛,只有握着刀刃的手在不由自主细细抖着。 “为什么……”半晌,她才忍不住低低的问道,“温西礼,不是你叫我等你的吗……” 为什么我等你了,你要这样伤害我? 当着她的面,这样伤害她? 你以前……不是最疼我的吗? 连一个小伤口,都舍不得让我流血,现在我掌心都是血,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明明知道已经不可能从男人嘴里得到答案,却还是忍不住的想问清楚。 心里委屈的受不了,眼睛里却流不出一滴泪,只睁着双眸,茫然的看着男人熟悉的脸。 如果他不是温西礼,如果他没有长着这张跟温西礼一模一样的脸,就好了,任何人都不会让她难过,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她难过。 温西礼皱了一下眉头:“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酒微微抿起唇,不吭声的将水果刀从男人掌心里抽离出来,连血带刀的丢进垃圾桶。 伤口还在流血,她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将血全抹在了男人的病服上,然后道:“我走了。” 温西礼看了看姜酒离开的背影,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血糊糊的衣服,忍不住咒了一句:“疯子。” 活了几十年,他就没见过姜酒这样人来疯的疯女人。
第9章 他说过,他可以为她死 姜家人谁都看的出来,姜酒今天晚上不太高兴。 姜酒不高兴,整个姜家都是低气压。 她冷着一张脸,就连姜采薇和何春白都不敢轻易来招惹她。 姜采薇今天在姜酒身上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就跟何春白告状了,本来还想母女两联合起来杀杀姜酒的锐气,现在见她身上冷气能冻死无数蚊子,也怂了,安静如鸡的吃完了一顿晚餐,灰溜溜的跑回了卧室。 自从家里的顶梁柱姜山梁出车祸死了以后,姜家人就没有不怕姜酒的。 就像每个有钱人一样,姜山梁作为榕城有名的富商,也早早就找了律师订了遗嘱,他一死,那份遗嘱就拿出来了。 姜氏集团的继承权和管理权落到了姜酒身上,但是何春白却作为姜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掌控了公司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虽然没有决策权,但是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每年靠分红都是好几个亿进账,姜山梁就算死了,她基本也能在姜家锦衣玉食到死。 姜酒知道这件事以后,脾气就越来越差,一开始姜采薇还敢到她面前嘚瑟,后来没有何春白撑腰,她见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有跑得份。 对于这个过分优秀又过分漂亮的姐姐,姜采薇是畏惧的。 如果不是有何春白在她背后为她撑腰,她可能还真的不敢跟她挣什么东西。 * 是夜。 姜酒从书房处理完所有公务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她进浴室洗了一个澡。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时候被温西礼吓到了,忙了一个晚上,竟然也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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