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微微颔首,眼神温柔投向林觅,“不错,鄙人姓秦,单名一个深字,秦深。” 林秀珍听到秦深报出大名,身子微微晃动,面色越发苍白,“秦深,难道是江城之主……” 在江城或许有人不认识秦深,但绝对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特别是半年前,秦家和霍家商战,霍氏一族大败,主家出走国外,秦氏成为江城霸主。 这些豪门争斗一时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秀珍原本以为林觅不过就是在哪个有钱人家做事,没想到是秦家这种寻常人攀都攀不上的人家。 秦深没说话,只是微微侧目看向给身旁陈特助。 陈特助极有眼力见儿地将大包小包礼品盒送上前让林秀珍过目。 林秀珍脸上露出难为之色,连连摆手,“叫您来吃饭,本就是为了感谢,现在又拿了这这么多东西来……” 秦深唇角轻勾,温和可亲,“林姨这么说就见外了,觅……林小姐在秦家兢兢业业工作,我作为他的雇主,关心员工家庭状况是分内的事。” “更何况,我妹妹,我奶奶都很喜欢她,将她当亲人一样看待。” “她的家人论理也是我的亲人。第一次上门,林姨别嫌我礼数不周。” 秦深说着,上前两步,和林觅并排站立,摆明了一副很亲近的样子。 林秀珍拼命想和秦深摘干净,秦深拼了命拉关系,林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只有林猛这个半傻浑然不知,好奇看着妈妈、姐姐、贵客老男人在门口说个不停。 “你们不累吗?客套个没完没了,门口这么冷,妈妈做好的饭菜都要凉了!” 林猛直白提醒总算让话中有话的几人回过神来。 林秀珍在前边带路,秦深扶着林觅,几人进了林家烧烤店。 陈特助跟随在最后。 店铺不大,就是那种普通3-5人吃个几百块钱的普通小吃店。 秦深环视四周,整面墙上都是价位单。 桌子上花纹斑驳,铺了层带花纹的PV桌垫。 板凳是最廉价塑料的那种,目测坐上去会很硬。 店铺最里是收银柜,一只在柜台角落的招财猫正不知道疲倦前后摆手,像是时刻欢迎客人到来。 整个小店说好听是很亲民,说难听就是处处透露出寒酸,不过倒是干净整洁。 林秀珍引着秦深到了一张摆满碗筷杯盘的桌旁。 桌上食物都盖着,防止热气散去。 秦深本想和林觅坐在一起,林秀珍却执意将最靠里的好位置留给他。 都到这时候了,秦深哪里还能不明白呢? 林秀珍这摆明是要膈应人呢! 秦深是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他微微笑着,客气有礼,“林姨,我想去洗个手。” 林秀珍不能说“不”,只能让林觅带人去。 秦深去洗手间前给陈特助使了个眼色。 陈特助:得令,那个孤寡位置我要是不占死了,我明天就卷铺盖去太平洋挖油田! 林觅引着秦深走过幽暗曲折的过道来到角落水池边,拧开了水龙头。 “后悔不,秦爷?” “你的前半生,估计都没在这么寒碜的地方洗过手吧?”林觅打趣道。 角落阴暗潮湿,透着一股子霉味。 林觅等秦深洗完手,适时递上软毛巾。 秦深斜睨毛巾,“这是哪个脏婆子用过的,我可不要!” 林觅:“……这是我一直用的啊!你要是嫌弃……” 秦深二话没说接过擦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林觅心想,老男人还真是双标啊! 擦完手,秦深将毛巾又递给林觅,目光幽沉,“你之前在这地方生活了很多年?” 林觅点了点头,“是啊,没考上大学之前,白天除了上学,就是看店、守店,就连做作业都是在收银台那只招财猫的监视之下。” “那晚上呢?你睡在哪里?” “看到哪里了吗?”林觅朝上指了指。 秦深顺着她视线看去,是一直通二楼的窄小楼梯,楼上没一丝光亮。 “我们之前都住在这上面,前边店铺,后边住人,居家做生意两不耽误。” “你别看这地方不怎么样,可是块风水宝地,江大离这里不远,平时生意好的不行……” 说到自家这个赖以谋生的小店,林觅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秦深却止不住心痛,可他面上也不愿表露,只能配合着林觅,说些轻松高兴的事。 “你那个姨明显不喜欢我,一会你可得护着我一点。” “还有,我可不愿意和其他人坐在一起,我只坐你旁边。” 林觅看秦深话语中明显带着委屈,只能推了推他胳膊安慰,“好好好,我护着你!” 洗完手出来,桌子上的菜已经揭开盘子,冒着腾腾热气。 都是些家常菜,能看出费了些功夫。 有凉热都有,荤素搭配,有虾有鱼,还有专门从外面买回来的整只烤鸭。 不过说到底都是小老百姓的的品味和水准,不能和秦家国宴级别的厨师相比。 秦深这次被林觅安排坐在她旁边,眉眼舒展,正想说几句客套话,夸奖林秀珍置办的这一桌饭菜。 林秀珍大病初愈的脸上带着红晕,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轻咳两声,“觅觅啊,你能在秦先生家工作是你的福分,要多用心。” “可女孩子也要多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之前听说你有个同门师兄相处不错,后来不是说去国外进修了吗?听说回来就会留校,前途无量。” “我看那孩子挺不错的,倒是可以考虑发展发展。” 秦深:???当着老公面给老婆介绍新对象,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第63章 林觅:和秦深已经领了证,这辈子也撇不清关系 林秀珍所说的学长,确有其人。 他是林觅学长,当初在学习上对林觅多有照顾,还经常光顾林秀珍的小店。 林觅想要夹小鸡腿的筷子悬在半空,一脸疑惑。 叫秦深来吃饭,提学长做什么? 她不敢看秦深脸色,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林秀珍捂着胸口又问道,“你那学长叫什么来着,温阳还是温暖……” 林觅将筷子“啪”地朝桌子上一放,撇了撇嘴,“他叫温煦。” “对对对,温煦。”林秀珍说着还示意秦深夹菜,别把自己当外人。 “那小伙子看着就是个淳朴踏实的人,家境一般,勤奋向上,正好和觅觅也般配。” “这婚恋的事,最怕的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觅觅,你别不爱听,林姨这也算过了半辈子的人,还有什么事不明白呀?”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林秀珍喘着气,语气中满是担忧,像是生怕林觅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林觅这才醒悟到,今天这顿饭原来是鸿门宴。 目的是让林觅和秦深彻底撇清关系。 只可惜,昨天,她已经秦深领了结婚证。 想撇清,这辈子只怕都难! 林觅也是个成年人了,心中自有打算,她害怕秦深听了不是滋味,对林秀珍充满敌意,面上又不好劝说,柔弱无骨的小手,只能在桌子下轻轻戳了戳秦深大手。 老男人颇有骨气,几次躲开。 可林觅是谁?坚持不懈缠住,几次之后,秦深只能认命。 甚至反握住林觅的小手,十指交缠。 林秀珍在桌上反对的紧,两人在桌下手牵的亲。 这种隐匿的背叛感,简直比直接亲亲抱抱还要让人更兴奋。 “啪”地一声,林猛放下手中饮料杯,惊得林觅身子一颤。 这又是唱哪出呢? 人形哈士奇开始发飙:“妈妈,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姐姐才不要嫁给外边的人呢!” 林觅欣慰笑,好弟弟,姐姐平时没白疼你! “要嫁就嫁给我呀,我现在挣好多钱呢,姐姐再也不用想着靠嫁人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林猛闷闷的声音宛如一记惊雷,炸的桌上的人一个个外焦里嫩。 林觅:……傻弟,我把你当弟弟,你竟然把我当老婆? 林秀珍一惊,在自己傻儿子身上狠捶了一下,“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姐她……她是你姐!” 林猛‘嚯’的站起,也有1米8,唇角长出细密的胡须。 他声音低沉:“又不是亲姐姐,我小时候,只有姐姐对我好,别人打我也是她护在我身边,我不想让姐姐嫁人,我想让她守在我身边一辈子!” 林觅心想只是因为对你好? 原本以为林猛长大成人,有了男女间的心思,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她长舒一口气,无意瞥见秦深薄唇微启,因为离得近,她能很清楚听到男人不出声说的话。 “烂桃花!” 林觅:!!! 对对对,烂桃花,我亲手摘下! “那个二猛啊,其实你对我是感激之情是吧?” “当初咱俩还不认识时,别的小孩欺负你,是我吓退了那些小孩,还给林姨报信来救你。” 林猛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姐姐,当初放学回家路上,你总跟着我,你是不是从那时就挺喜欢我了?” 林觅听完,低头沉默不语。 饭桌上空气焦灼凝滞,每个人都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实不相瞒,二猛,我当初一直跟着你,是因为你手上那根鸡腿。” 所有人:??? 林迷闭了下眼睛,抿着唇,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这么多年了,我就是实话实说吧。” “当初我在我亲姨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只能到大街上,看有没有好心人愿意施舍给我一口吃的。” 林觅絮絮叨叨说起了当年的事。 当年林猛是个比林觅还低半头的孩子,有天放学拿着根烤鸡腿满大街招摇。 林觅盯这孩子很久了,快饿昏的她恶向胆边生,打算等这小孩走到僻静处打劫那根香飘四溢的鸡腿。 没想到还没等林觅动手,其余熊孩子先和林猛因为琐事打成一团。 看着倒地不起、头上是血的林猛,林觅捡起鸡腿就跑。 都跑出几十米了,内心的善良终究战胜了邪恶,小叫花林觅拐了个方向,向林秀珍报信。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林秀珍怜惜林觅无家可归,才让她在自家住下,待她像亲生女儿。 …… “所以说,我也没那么好,这么多年你都对我念念不忘,大可不必。” 空气安静了半晌后,林猛嘟嘟囔囔道,“就算这样,我还喜欢姐姐,姐姐,我挣了大钱了,你不要再去有钱人家做事了好吗?” “妈妈说,有钱人惯会刁难人,姐姐,我们都是普通人,不要和他们有牵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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