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宁眼疾手快地接住他的优秀青年医生奖杯,放在陈汐一脚踢开的椅子上。 陈汐放开白宇宁,一屁股坐在书桌上,两条长腿交叠。 她居高临下打量他,目光里是冷淡却又赤裸的情欲。 “脱。” 她朝白宇宁淡淡吐出一个字。 白宇宁像中了魔咒,匆忙拽开皮带。 两个人一站一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交缠。 书桌被陈汐扭动得吱吱作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叹息。 白宇宁跟着陈汐的节奏,做得气喘吁吁。 “舒服吗?” “爽吗?” 他一边动,一边呼吸短促地问。 陈汐伸手抓住他脸颊,摸索着按住他的嘴,神情专注,眉头微微蹙着。 她正努力攀到某个地方,却被他几次三番打断。 她索性推开他,转身撑住桌面背对他。 街灯昏黄的光洒了一桌子,她像一条在月光里摆尾的鱼。 白宇宁被刺激到目眩,摸索到陈汐身上唯一能让他觉得柔软的地方。 他紧紧贴上她,轻轻吻她微微汗湿的脖子,微凉的耳垂。 白宇宁在她耳边一遍遍说好爱她,缱绻良久,动作才重新激烈了起来。 陈汐闭上眼睛,在晃动里沉浮。 可那叶小舟忽远忽近,和她擦肩而过之后就再也够不着了。
第六章 完事之后,两个人一起冲了个热水澡。 陈汐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吃白宇宁在大超市里给她买的进口草莓。 白宇宁穿着翻领真丝睡衣,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 白宇宁家整体色调是温暖的米白和原木色。 主卧大床对面墙上挂着一长卷敦煌壁画的临摹,是白宇宁从陈汐妈妈那里讨来的。 飘窗上一大盆植物,开着茂盛的紫花,乍一看有点像薰衣草。 其实是一种长在大西北荒野里,名叫黄芪的花,有坚韧的生命力,给点阳光就能疯长。 陈汐把花从戈壁滩,移到奶奶家院子里,又分了些,养在了白宇宁家阳台上。 吹风机嗡嗡响着,才吹半干陈汐便不耐烦,想要起身,被白宇宁按住了。 “不行,还没干。” 白宇宁见陈汐要动手,直接跨坐在她大腿上,嘴里哄着,“马上好,马上好。” 陈汐挣扎,白宇宁俯下身来威胁,“是不是想再被拾掇一次?” 陈汐一手撑着头,转过脸眼神高冷地挑逗,“来啊。” 白宇宁,“几点了还来,明天不上班了?” 说着重新打开吹风机。 陈汐沉默吃着草莓,等头发吹干。 白宇宁关上吹风机,耳边嗡嗡的噪音终于停止了。 陈汐,“我辞职了。” 房间里,突然间安静得要命。 陈汐,“我今天辞职了,跟马叔说的,他说让我先回家休息几天再决定。” “我说不用了,明天就到单位办手续。” 她说完沉默下来,等着白宇宁的回答。 床吱吖一声,白宇宁从她身上下来。 他卷好吹风机电源线,踢踏踢踏走进卫生间搁下。 白宇宁回来时,拿着瓶面霜递给陈汐,“你怎么总忘擦油。” 陈汐接过面霜,抬眼看向白宇宁。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白宇宁看她涂好面霜,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事你也提过几次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随便说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辞吧,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陈汐有点惊讶,怔了一瞬之后,眼睛忽然亮了。 她笑着扑向白宇宁,在他脸上嘬了一口,“你怎么这么好啊。” 白宇宁把人搂怀里,笑着说,“你爱干嘛干嘛吧。” “咱们两个的日子也不指望你挣钱,而且你不上班的话,还能在家专心带孩子。” 他怀里的身子,僵了僵。 “我没说不上班,只是想换个工作。” 陈汐挣开他,眉头轻轻皱起。 白宇宁哄孩子似的点头,“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他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女人嘛,还能折腾到哪去。 陈汐忽然就觉得有点没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白宇宁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做什么?” 陈汐,“开修理厂啊,之前跟你说过。” 白宇宁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钱够吗?不够从我这拿。” 陈汐扬扬眉毛问他,“能拿多少?” 白宇宁迟疑一瞬,下定决心一般对她说,“咱们结婚不需要买房买车,没什么经济负担,有多少你就拿多少吧。” 陈汐拾起一颗草莓塞进他嘴里,眉头舒展开,无视了刚才心头那丝说不清的别扭。 她笑笑说,“我才不用你的钱。” …… 秦烈开车把秦展送到单元楼下,正好碰到秦展爸妈从党河边遛弯回来。 秦烈下了车,朝老两口喊,“叔,婶子。” 秦展妈新烫了一头小卷,半白的头发染得乌黑发亮。 她哎呀拍一下大腿,“你爸妈刚跟我们一块在河边溜达呢,我叫他们来家拿几个羊肉包子,他们不来,来了不就碰见你了嘛。” 秦烈笑笑说,“前两天刚去过他们那。” 秦展妈摇摇头,“烈啊,你妈说你整天就知道闷家里,跟几台大电脑过日子,一天到晚连话都说不了两句,这电脑能有对象好?” 秦展眼看着她妈要叨叨起来,连忙拽着她往楼上走。 他边走边转身,朝秦烈摆手,“哥,你回去吧,路上慢点啊。” 秦展又想起什么,连忙问秦烈,“明天去沙地试我那辆车,你去吗?” 他就这么随口一问,不指望请得动他哥这尊大佛。 没想到秦烈开口问道,“几点?” 秦展结巴了一瞬,“上上上午吧,10 点行吗?” 秦烈点点头。 看着他叔一家进了楼道,秦烈坐回车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王丹阳发来信息,“老秦,我们到北京了,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回来。”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最后只回了一个“嗯。” 两年前的事他已经释然了,现在只是觉得挺没劲的。 沉默回了家,一夜无梦。 早上他照例沿着党河跑上五公里,回家后练器械。 最后,大汗淋漓地走进卫生间,冲完澡之后打开电脑看邮件。 早饭是一成不变的全麦面包,水煮蛋,黑咖啡。 刚煮好咖啡,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秦展。 秦烈靠在门框上垂眼睨他,“你早了一个小时。” 秦展挤进门里,一边换鞋一边四下打量。 他每次来,都会忍不住问一句,“哥,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难受吗?” 他踢踢踏踏走进性冷淡风的客厅,把从家里带来的羊肉包子,搁餐桌上。 头顶垂下一盏工业风吊灯,冷白光照得热气腾腾的包子都不香了。 他掀开两碗在小区门口买的胡辣汤,嘴里念念叨叨,“哥我跟你说,喝胡辣汤就得现搁葱花,早一秒都不是那个味儿。” “哎——我葱花呢?” “我记得拿了呀。” 秦烈喝了口咖啡,看秦展一个人折腾出一家子人的聒噪来。 “哥,你家有葱花吗?” 他回头看到秦烈的表情,念叨一句,“当我没问。” 说完跑到门厅换了鞋,一阵风似的找葱花去了。 两个人吃完早饭,驱车往鸣沙山方向开去。 下了 215 国道,向南穿过党河冲刷出的大峡谷,就是一片平坦的戈壁滩,再往前走两公里就到了鸣沙山脚下。 天空晴朗高远,沙丘在阳光下延绵起伏,望不到边。 秦展挂上空挡,轰了两脚油门。 “哥,坐好了啊,试试这车的推背感。” 秦烈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想发动机差点报废的破车,能开出什么推背感。 下一秒,车在发动机强劲有力的轰隆声里冲了出去。 秦烈被重重拍在了座位靠背上。 车窗外黄沙陡然扬起,金色沙粒在阳光下洋洋洒洒,漫天飞舞。 “嗷呜。” 秦展扯着嗓子叫唤一声,切换档位,再次提速。 秦烈刚坐直身子,又被重重拍回到椅背上。 车在沙漠里纵横驰骋,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秦展大呼过瘾,“我擦,这车可他妈真烈。” 秦烈看着车窗外飞舞张扬的狂沙,脑海里忽然闪过手电筒那束光照亮的面孔。 专注,烈。 他清了清嗓子,忽然开口问,“你们那修车厂怎么样了?” 秦展过瘾似的不断切换档位,冲到远处沙丘脚下,打了个漂亮的漂移。 他注意力全在车上,“啊?什么啊?” 秦烈,“你不是要跟刘伯洋他姐一起开修车厂吗?” 秦展,“哦,地方找好了,正跟房东讲价钱呢。” “汐姐想让对方再便宜点,她开修车厂的钱用的都是自己的积蓄,省一点是一点嘛。” 秦烈,“没钱开什么修车厂。” 秦展,“你这话就不对了,凭汐姐这手艺,还怕赚不了钱吗?” 秦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问,“她看上哪处地方了?” 秦展,“去莫高窟那条国道上有个 vr 体验馆,自驾到莫高窟的车都要经过那,位置特好。” “汐姐最开始看上的是那个地方,后来一打听,人家根本不转租。” “我就纳闷,那么好的地段开个破体验馆,一分不赚,每天还扔租金,那老板是傻逼吗?” 秦烈沉默不语。 秦展一唱三叹,“汐姐只好在七里镇找了个地方。” “就老区加油站往西走一段路,那个荒了小半年的厂房,那地段也还行吧,周围有几个修车厂,扎堆。” 回去的路上,秦烈把话题稍微一引,秦展就又滔滔不绝聊起了陈汐。 “你说汐姐怎么学的画画啊?她还用学吗?” “她从小跟着她妈在莫高窟呆着,她妈临摹壁画的时候她也跟着临摹呗。” “她爸是搞壁画修复的,整天也是围着壁画转,反正她们一家都是围着壁画转,她觉得临摹没啥意思,要不然肯定也得干这一行。” 秦展滔滔不绝地讲了一路。 秦烈下车时,忽然说了句,“最晚.晚.吖近挺忙,没事别找我。” 秦展吃了一惊。 他哥回来两年了,什么事也没有,每天都是混吃等死,能有什么事忙啊。 眼看秦烈下了车,秦展连忙降下车窗问,“你忙什么啊?” 秦烈回头看向秦展,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找人。” 秦展,“找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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