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丰立马识趣地捂住嘴,朝明纱挤眉弄眼,含糊不清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 明纱被阿丰身上那股“死也要吐槽”的精神打动了,抱着季屿生的手臂轻晃两下,央求道:“我想去看电竞房。” 季屿生无奈叹息:“跟我来。” “好的。” 明纱紧握着季屿生的手,跟在他身后穿过后院,来到宅屋。 仲夏夜晚,繁星满天,周围一片静悄悄,偶有几声虫鸣从院中传来。 季屿生轻车熟路地按下门厅灯控按钮,从电视柜里摸出钥匙,打开次卧的房门,提醒道:“灯关在门口右侧。” 明纱深吸一口气,摸黑在门右侧的墙壁上摸索了会儿,找到开关按下,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不算大的闺房,被布置得典雅精致,木质地板纤尘不染,平时似乎清扫得很勤快,窗边的书桌上摆放着陶瓷工艺小花瓶,里面插着几株当季的鲜花。 明纱的视线往左移,看见一个小隔间,她走过去瞄了一眼,发现是个炫酷的小电竞房,立马激动地飞奔回来,跳到季屿生身上,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低头在他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没什么真情实感道:“我真是爱死你了!” 季屿生遂不及防被她偷袭成功,鼻尖无意间轻触到她胸前的柔软,耳根蓦地泛红,错开脸,轻咳了声:“你今天刚回来,早点洗漱休息,缺什么再跟我说。” 明纱从他身上跳下来,嘿嘿笑道:“好啊,都听你的。” 晚上十点,博古典藏舍打烊,阿丰锁店下班,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明纱洗完澡,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找了半天没发现吹风机,便走到主卧敲了敲门,轻声问:“季屿生,你睡了吗?” “没有。” 很快,房门拉开,季屿生穿着一身素白的睡衣,站在门口,凝神问:“有事吗?” 他刚洗完澡,头发半湿,软软的散落在额前,脸颊和喉结淌着水痕,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清爽的气息。 明纱欺负他看不见,用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扫过他敞开的领口,停在锁骨处,口干舌燥道:“我洗头发了,有吹风机吗?” 季屿生点头:“有的,稍等。” 他转身回屋,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走到门边递给她。 明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在接过吹风机的同时,反手握住他。 “你头发也湿了,我帮你吹干吧?” 季屿生垂眸,望着吹风机的方向。 他太了解她了,一般她越是主动的时候,就说明她肯定在盘算着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恶作剧。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顺从了她的提议。 得到应允,明纱开心地指挥季屿生坐在椅子上,绕到他身后,拿着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帮他吹头发。 意外的是,她今晚格外的安分,尽心尽力地给他和自己吹完头发,就把吹风机递还他,得意道:“吹好啦,我这个托尼老师技术不错吧?” 季屿生接过吹风机,抬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头发,笑道:“嗯,确实挺不错。” 只是得到口头夸奖,明纱一点都不满足,继续得寸进尺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我这么厉害,那顾客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补偿?” 果然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季屿生唇角含笑,问她:“你想要哪方面的补偿?” 明纱挑眉,将脸凑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指,轻碰了碰自己的腮帮子,闭上眼睛说:“我想要晚安吻。” 季屿生顺势抚过她的脸颊,用手掌慢慢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感受她近两年的模样是否有所变化。 明纱被他指关节的薄茧蹭得有些痒,难耐地“嗯……”了声。 季屿生动作轻顿,突然迅速收回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明纱惊恐万分,吓得连忙环住他的脖子,小声给他指路。 “右边有张桌子。” “唔,好像要撞到门了,季屿生你往左挪一点。” “到了到了!” 许是她的反应过于好玩,季屿生轻笑出声,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睡吧。” 明纱抬手摸了摸额头,唇边抑制不住地浮出笑意来,抱着被子翻过身去看季屿生,声音弱弱地问:“要不,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吧?” 季屿生愣住,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叹气道:“我留下你可能一晚上都无法入睡。” 明纱感觉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她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那你还是……走吧。” 季屿生笑着收回手:“好。” 他直起身,在她的注视下,帮她放下床幔,然后转身,慢慢摸索着走到门口,拉灯关门。 房间里瞬间黑了下来,唯有窗外的月亮洒落一地银光。 明纱闭上双眼,在心里默念:晚安,季屿生。
第79章 屿覆长生草·终章 明纱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 次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季屿生买了些早餐等她一起吃。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用餐, 生椰就在脚边摇着尾巴走来走去,乖得不行。 明纱纳闷:“你怎么给金毛大狗狗取了这么个名字,生椰,生椰拿铁?” 季屿生随口说:“因为好听且容易记。” 明纱给生椰喂了根火腿肠, 调侃:“没想到你也会偷懒, 直接用咖啡给狗狗取名,还以为起码会仔细参考戏曲唱词或典故, 取个小霸王和小虞姬之类的名字。” 季屿生言之凿凿:“有过这个打算,但生椰不喜欢听我唱戏, 我一开腔它就迷迷糊糊的犯困,没办法, 只能取一个和它毛发颜色差不多的饮料名称。” 额,合着他还挺委屈的。 明纱隐隐有被内涵到,安静下来, 埋头吃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吃饱,抿了口杯子里的鲜榨橙汁,开始做白日梦:“我打算在镇上租个门店开水吧,赚点钱养老。” 季屿生习惯了她的雷厉风行,难得热心地给她推荐:“前不久, 我让阿丰帮忙留意收集了一些门店出租信息, 你可以简单对比一下,看上哪家再去实地勘察,避免踩坑。” 明纱吐槽:“怎么感觉你特别像中介?” 季屿生低眸轻笑:“就算是中介, 那也只承接过你一个人的业务。” 明纱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弹了弹玻璃杯,说:“行吧, 我就给你坑一回。” 下定决心后,她便开始风风火火的行动起来。 镇上目前还在出租的门店并不多,那种地理位置好,性比价高的店更是千里难寻,她精挑细选实地勘察大半个月,才物色到一家满意的店面,与房东签下合同,紧接着又忙起装修事宜。 趁着门店装修施工的空挡,她兴致勃勃的宅家调制各种奶茶饮料,祸害季屿生和阿丰的味蕾。 等两人被她嚯嚯得闻茶色变,门店装修终于完工了。 水吧开张前一天清晨,天气闷热,明纱睡梦间被热醒,听见厨房有动静,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发现季屿生穿着围裙在橱柜旁边忙碌。 明纱的视线从他挺拔的肩背,下移至欣长的腰身上。 他穿着贴身居家服,腰部轮廓被围裙系带勾勒出来,肌肉线条紧实流畅。 察觉到她细微的脚步声,他没回头,继续端着砂锅给煎蛋翻面,提醒她:“餐桌上有热牛奶和水果饼干,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早餐马上就好了。” 明纱走到桌边,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尝了尝,皱眉,评价道:“好酸啊。” 季屿生低笑了声,没说话。 明纱好奇地挪过去,双手隔着围裙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软声问:“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季屿生任由她抱着,低头关掉电磁炉说:“三明治和煎饼。” 闻言,明纱恶作剧般将手从围裙里伸进去,指尖隔着薄薄一层衣衫在他腹部画圈,慢慢描绘他的腹肌轮廓。 季屿生心神微微一荡,放下手中的果酱瓶,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沉声警告:“别乱动。” 明纱憋笑,将他勒得更紧,亲了亲他的后背。 就在这时,他搁在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响起来。 他擦干净手,转身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别闹,我接个电话。” 明纱像个赖皮一样,抱着他死不撒手,耀武扬威道:“就这样接。” 季屿生没见过这么黏人的,拗不过她,干脆左手半搂着她,右手从口袋里捞出手机。 明纱竖起耳朵,正大光明地听他接电话。 “喂。” “嗯,我是季屿生。” “好,没问题。” …… 约摸过了几分钟,季屿生挂掉电话,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动。 明纱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对劲,抬起头看他,咕哝:“你们都聊什么了,如实交代。” 季屿生动作温柔地拨弄着她肩后的长发,唇角略弯,素来寡淡的声音有了一丝期许:“申城医院那边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合适的眼角膜供体找到了,让我尽快准备眼角膜移植手续。” 明纱一时没转过弯来,脑袋懵懵的,老半天才眨了眨眼,开心道:“我陪你去。” 结果就是,她和季屿生双双飞往申城,水吧开业日期又推迟了一段时间。 手术那天,风和日丽,季屿生在医生的指导下签署协议书,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明纱焦急地在坐在等待区,从丽日临空等到夕阳西斜,把她和季屿生相遇的点滴回忆了个遍,又细数起自己的游戏账号遗产,仿佛被推进手术室的是她一样。 拜托,请各位酆都大帝、地藏菩萨、十殿阎罗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让他再看看我吧。 求求了…… 明纱双手合十,抵在额前,虔诚地祈祷着,企图玄学。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疲惫地从里面出来,告知她手术很成功。 明纱悬在心里的石头落地,连说了几遍“辛苦了,谢谢”,又问:“您知道这次的眼角膜捐赠者是谁吗?” 医生摇头:“抱歉,捐助方要求保密,我们不能随便透露捐献者的信息。” “这样啊,谢谢您。”明纱点点头,不再过多纠缠。 季屿生眼角膜移植术后需要住院一周左右,她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暂住,每天都来医院陪他。 “你怎么样,眼睛还疼吗?” “有点,不过不碍事。” “医生说2~3天就可以拆纱布,一周后就能出院,你再忍忍就能看见我啦。” 明纱坐在病床边,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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