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心跳地咚咚咚的,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谢勋照旧没理。 白冬景则是对着客人满含歉意的叹了口气, “你瞧瞧这孩子,也太不识眼色啦,今天是什么场合呀?" 白冬景起身来到小景恒面前,语气严肃了许多。“你先出去,爸爸和张伯伯在谈很重要的工作。”小景恒仰着头,满眼真挚的看着母亲, "妈妈,等你们忙完,可以看我的奖品吗?" "好好好,可以可以。" 白冬景着急把孩子打发走,胡乱答应着。 小景恒相信了母亲的话,以为过不了一会儿她们就会看自己的作品,慢慢地退出房间。就在这时,小妹冬华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越来越近。 她好像是跑着进来的。 "妈妈 ,妈妈,我偷偷拿了一块蛋糕,给你吃。" 谢冬华用盘子装着一大块蛋糕,端在手里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正好跟准备退出门外的小景恒撞在一起。 一大块蛋糕结结实实地都撒在了冬华的公主裙上。 "二哥,你干嘛呀,你怎么倒退着走路啊,你看我的裙子……" "呜呜呜,你赔我的裙子。" 谢冬华哭泣的声音很大,引起房间内大人的注意。小景恒懵懵地转身,看见小妹公主裙的胸前粘了一大块奶油蛋糕。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小景恒连忙解释。 被这边的骚扰吸引点额白冬景快走几步走到谢冬华面前,蹲下身子安慰她, “宝贝不哭啊,今天是宝贝的生日,不能哭鼻子,妈妈带你去换一条裙子好了,这条咱们不要了。" 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她只知道这条裙子是她最喜欢的,上面有她最喜欢的迪士尼公主。"不要不要,我就要这条裙子。"谢冬华哭得不依不饶。 小景恒于心不忍,低着头跟妹妹道歉, "妹妹,对不起,我用我的压岁钱再给你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可以吗?" "这条裙子是爸爸是从美国给我带回来的,你买不上的,呜呜呜………"谢冬华的哭泣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哭声音越大。白冬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谢景恒撒气。"行了,你快出去吧,别在这添乱了。" 被妈妈突然骂,小景恒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转身就跑了出去。手里拿着的证书,奖状和奖杯也顾不上了,散落了一地。他一口气直接跑上了三楼的天台。 “哎,你的东西掉啦!” 谢景恒听见后面有一个女孩在喊他,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那些东西,此刻在他眼里,跟废纸没有什么区别。天台上一个人都没有,夏季的风微微地吹着。 在这四下无人的寂静处,小景恒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噼里啪啦地全部掉了出来。他坐在天台角落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那种满怀期望到彻底失望的失落感,在他幼小的 心灵里留下了重创,以至于后来的十几年,他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父母。 小景恒哭得忘我,都没注意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是刚才那个弹钢琴的小姑娘。 她手里拿着刚才被自己赌气丢掉的东西。 谢景恒哭声渐渐弱了。 小姑娘才开口。 “小哥哥,你好厉害啊,居然得了数学竞赛的一等奖,数学是我最不擅长的学科了,我觉得特别难,我好崇拜你呀。" 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好听。 "小哥哥,我叫温汀,你叫什么名字?"说着,小姑娘伸出右手,想跟谢景恒握手。 谢景恒用手肘抹了一把眼泪,伸手虚握了一下, “我叫谢景恒。”温汀从自己头发上取下来一枚星星发夹,递给谢景恒。“哥哥,这个送给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这个是我最喜欢的星星发夹。" “妈妈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星星,都会发光发亮,我们不必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己,虽然妈妈的话我有点听不懂,但是我觉得星星好美,它可以自己发光。" “我们长大以后要做最美的星星。” 谢景恒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小姑娘的自言自语。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星星。 这句话,在谢景恒接下来的人生里,被他记了好久好久。这个在他失意的时候安慰他的小姑娘,也被他记了好久。
第66章 番外 谢冬华是谢家最小的女儿,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她从小顺风顺水,说一不二,被父母保护得很好。 从记事起,谢冬华就知道,除了自己的两个哥哥之外,还有一个阿宁哥哥经常在自己身边转悠。他叫顾沅宁,是二哥谢景恒的玩伴儿,他很小的时候就戴了一幅银边眼镜,一副斯文矜贵的样子。自己的两个亲哥哥,一个只知道学习,研究,另一个只知道做生意。不同于自己的两个亲哥哥,阿宁哥哥更懂得谢冬华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所以谢冬华从小就爱跟顾沅宁玩儿。 18岁的谢冬华,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肤若凝脂,弯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清澈的鹿眼,脸颊上,还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那年夏天,天气热得非常早,刚进六月份就已经燥热异常。 因为高考的缘故,母亲已经禁止她晚上的娱乐活动,勒令她每天放学后在家跟着家教补课,好好学习,直到高考结束。 谢冬华学习属于中上游,考个普通重点大学很轻松,父母也没有望女成凤的想法,只希望她不要掉队,有个差不多的学历,大学毕业后还可以出国镀金,也配得上大小姐的身份。 谢冬华家的别墅跟顾家的别墅挨着,就隔了不到三米远。 每天晚上,谢冬华跟着家教老师学到晚上十点,老师走后,她还要做老师留下的作业,通常都在十一二点结束。 那一段时间,总有个人偷偷翻墙进院,爬上二楼谢冬华房间的窗户,给她送宵夜。整整三个月,雷打不动。这个人就是顾沅宁。 晚上,谢冬华特意定了个十点的闹钟。滴滴,滴滴。 闹钟响起的时候,家教老师会离开。再过十分钟,她的窗户就会被人叩叩的轻敲两声。 谢冬华把书桌上的学习资料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今天老师并没有留作业,因为明天就是6月7号,高考的时间。老师只是帮助她重新复习了一下基本的知识重点。 叩叩叩。 果然,敲窗的声音再次响起。谢冬华看了眼旁边的闹钟,22:10 一分不差。 一个大大的笑容出现在她的嘴角。 谢冬华欣喜地起身开窗,顾沅宁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休闲裤,镇定自若地站在窗下。他朝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盒,笑着说, "小妹,今天是你 爱吃的鲜肉小馄饨。" “快趁热吃,吃完好有力气继续做卷子。” 顾沅宁身体敏捷地爬上外墙上的空调外机,把保温盒递进了窗子。谢冬华叮嘱他小心,双手接过保温盒。 "阿宁哥哥,我明天就高考了,今天晚上老师没有留作业,我马上就要自由啦。"少女的声音里透露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站在窗外,一只脚悬空的顾沅宁还没反应过来, “是吗?这么快啊,那阿宁哥哥祝小妹能够金榜题名,考出好成绩。"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右脚有点抽筋,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阿宁哥哥,小心。” 谢冬华不自觉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看见顾沅宁因为身体用力而涨红的脸,谢冬华有点于心不忍,她心软说道, “阿宁哥哥,要不你进来吧,这样太危险了,一会儿从正门出去。" 自己爬墙送了三个月的宵夜,在最后一天被邀请进少女的闺房参观一下,也算是值了。顾沅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 "小妹,你你你说什么?" “哎呀,阿宁哥哥,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我让你进来。”谢冬华边说边拽他的胳膊。 顾沅宁身姿还算矫健,借助窗户的不锈钢把手,顺利进到屋内。 他站在谢冬华书桌旁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打开了保温盒。 印着Kitty猫图案的饭盒里,一个个小馄饨还在冒着热气,顾沅宁取出勺子递到女生手里, "小妹,快趁热吃,我看着你吃。" 鲜肉馄饨的香气夹着海鲜汤的味道一齐扑进谢冬华的鼻子,她跟着老师用了一晚上的脑子,确实有点饿了,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 保温饭盒里大概有二十只小馄饨,谢冬华吃了十个,有点吃不下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饭盒里面的馄饨,叹了口气, "太可惜了,可惜我吃不下了,太浪费了。" “阿宁哥哥。”少女突然拿着勺子,看向顾沅宁,黑漆漆的眼神里,澄澈的一点杂质也没有。 “剩下的馄饨,你帮我吃了吧。” 顾沅宁大脑宕机几秒,之后才缓缓开机,重新 启动。 "好…好啊。" 他们身处少女的卧室,除了书桌上的水果盘子里有几根牙签,没有任何其他可以用来吃饭的东西。 除了被谢冬华握在手里的长柄勺。 注意到顾沅宁四周张望的眼神,谢冬华反应过来,她拿着勺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冲洗一下。" "不用了。" 顾沅宁眼疾手快,夺过勺子就把一只馄饨放进了嘴里。谢冬华穿着附中的校服,白色T恤,蓝色短裙。少女纤细的脖颈藏在白色T恤的领子里面,被马尾辫的尖挡住了大部分。 但是却挡不住它由白变粉的速度。 她已经十八岁,对男女之事有了模糊的了解,她懂得一个成熟的男人用她用过的勺子吃东西,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没多想,因为彼此太过熟悉。 顾沅宁把眼镜摘下来放到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馄饨吃完,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闹钟已经指向十点半,谢冬华的确该休息了。顾沅宁收拾饭盒准备离开。 "小妹,你好好休息,等你考完,我帮你庆祝,把你的好朋友都叫上,好不好?"谢冬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卧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华华,怎么还没睡,跟谁说话呢?” 是母亲白冬景的声音。 谢冬华顷刻间全身绷紧,精神高度集中,她本能地伸手挡住了顾沅宁还在说话的嘴。“啊,妈,我跟同学打电话呢,我已经睡下了。” 谢冬华朝着门口方向喊道。 "都几点了,还打什么电话。" 接着,谢冬华听见了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好在,她在顾沅宁来之前就把门反锁了。白冬景见门已经锁了,没再强求, “快睡吧啊,明天考试呢。” "知道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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