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一只发怒的雄狮,在自己獠牙还未长齐前,吃亏的从来都是她。 阮梨很早就明白了,她生存的环境,就像是人类版图的动物世界,只有自己有朝一日足够强大,成为森林之王,才能亲手咬断雄狮的脖颈,报那血海深仇。 阮梨没什么表情,像是真的有被阮岳的威严震住,乖乖的往二楼走,回房间去了。 她刚走到楼梯口。 就听见陈蓉蓉不断帮阮岳顺毛,“孩子还小,你别和她置气,等她长大了就明白你的苦心。” 阮岳:“她还不大?都二十五了。” 陈蓉蓉:“二十五怎么了,二十五也是你闺女,也是有任性资本的阮家小公主。” 陈蓉蓉:“就是二十五的确该安排婚事了,不然真叫人以为是我亏待了她。” 陈蓉蓉声音变得脆弱,“我真把她当作亲生的,”她停了下,又说:“对她,比甜甜要好上百倍,就是养不亲,我也挺难过的。” 阮甜喊了声,“妈。”她哄着,“你别难过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我到底希望我们和家圆满,不要总为一些小事,吵得面红耳赤。”陈蓉蓉声音听着脆弱,“你爸爸在外面工作很辛苦的,我只能努力维持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但还是没有做的足够好,还要让他这么忙的一个人来处理家里的这些小事。” 她足够听话,又懂事,更懂得哄人。 阮岳果然很受用,他握住陈蓉蓉的手,语气不自觉放缓,温声,“她要是有你这样懂事,我哪里要这样累,还好这个家有你。” 这话。 一字不落的落入阮梨耳朵里。 她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着陈蓉蓉那句,“和家圆满”,圆满,多讽刺的一句话。 她母亲和外婆早逝。 那一年,她只剩下阮岳和外公,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亲手送走了妻子,强忍着悲痛,还是主持着大局,外公那时候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还有软软,我不能倒下呀,我倒下了,我们软软该怎么办。” 他经历了这世上最悲痛的事情,依然为了阮梨撑起一片天,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身傲骨,护着阮梨,让她身处象牙塔,永远不必接触到外面的黑暗。 那时候。 阮梨什么都不明白,她最爱的人是外公和父亲,她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每天祈祷,外公和父亲要长命百岁,要一直健健康康的陪着她长大,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那日子也算得上平淡,可好久不长。 没多久,外公突发疾病,一夜之间疯了,住进了疯人院,不久后,就从那疯人院楼顶当场坠下,他躺在血泊之中,眼睛睁着,直视着前方,像是死不瞑目,那眼神,阮梨忘不了,也不想忘。 她要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恨意活着。 要带着妈妈、外婆外公的血海深仇,亲手了结凶手。 外公的遗物不多,她去认领的时候,发现外公有一本相册,相册里多数是她和外婆还有母亲的照片,每一张相片的背后,都有一段话。 是温馨,是温情,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爱人和后辈的喜爱。 她翻看着照片,读着外公写下的每句话,突然发现了里面藏着的秘密。 阮梨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陈蓉蓉和阮岳的密谋已久,突然破败的娘家,和受不了巨变的母亲外婆,以及突然疯了的外公,都是他们一手的杰作。 圆满。 早就不复存在了。 —— 时序被任军邀来了酒吧,说是酒吧里新来了一种酒,挺上头。 酒吧里人声鼎沸,灯红酒绿,躁动的音乐刺激着人的耳膜,几个人坐在卡座,又叫了几个女生陪着。 时序坐在里侧,手里拿着杯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听着任军和李澍讲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其中有个人下载了一段视频,拿出来给他们看,“这是不是上次清吧那个歌手?” 任军看着女人躺在地上,眼神里流露出惧怕,像极了温软又乖顺的小狐狸,差点没反应过来。 “卧槽——”
第15章 我靠,纯情小c男啊。 任军拉着李澍,“是她吧,那个赛车手。” 每个人对她称呼都不同。 李澍看了眼,点头,“是她。” 那人先前还觉得可能是相似,不敢确定,如今都说是她,大为震惊,“有句话不得不说一下,她是不是有个什么毛病。” 任军:“?” 李澍:“?” 那人挑了挑眉,“双重人格。” 任军:“......” 李澍:“......” 时序散漫的笑了声。 那人语气夸张地说,“上回我见她一个干一群,今天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还手,除了双重人格,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酒吧里放着当下炙热的情歌,歌手站在舞台中央唱着,不少人挥舞着荧光棒迎合着气氛。 任军凑上来,“序爷,你觉得呢?” “我偶像总不能真有个什么病吧。”任军觉得也挺有道理,“不然,那个视频实在没法解释啊。” 时序目光瞥在视频上,女人躺在地上,破碎感十足,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时序嘴角扯过一抹笑,“双重人格?” 任军点头。 时序侧目。 任军:“?” 时序:“去看看脑子。” 任军:“?” 时序:“不要了可以捐。” “.....”任军受到打击,去找李澍求安慰,“序爷让我捐脑子,我捐个毛。” 李澍瞅他,“捐吧。” 任军:“......” 众人爆笑。 几个人过于瞩目,特别是坐在里侧的时序,凌厉锋利的下颚线,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和过于出众的气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更招女生喜欢。 图图坐在几个女生之间,观察了很久,时序对什么都表现的淡淡的,越是这样,她越喜欢。 她从众人面前走过去,在时序身边坐下,拿着酒杯碰了下时序杯子,“时少,喝一杯吗。” 时序侧头。 图图长的明艳,很漂亮。 她自信自己足够有资本,语气又软又嗲,“一个人喝酒,很无聊的。” 时序没应。 只是,拿着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锋利的脖颈,顺着酒精吞下,突出的性感喉结上下滚动,更撩人了。 图图听说过他。 多情,又薄情,是个情场浪子。 可偏偏,她就喜欢这样的浪子,图图忍着心中悸动,凑上前,问他,“要不要玩游戏。” 时序依然没说话。 倒是任军好奇,“玩什么?” 图图提议,“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 一听这话。 众人来了兴趣,任军喊时序,“序爷,来一把。” 时序浅笑,没拒绝。 图图被他笑容勾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而后,酒瓶在桌面上转动,转到谁,谁就输了。 李澍先是输了。 选择了真心话。 任军拿准时机,炮轰他,“你小子,破处没?” “......” “哦~” “哦哦~” 众人满脸八卦,李澍也是个冷性子,所有人好奇到不行。 李澍倒是冷淡,“没。” 任军惊呆了,“我靠,纯情小c男啊。” “不是吧,澍哥。”有人又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纯?” 李澍不置可否。 下一轮。 其中一个女生输了,选择大冒险,要求她和其中一人接吻。 女生小脸泛红,使了个诈,和自己好姐妹亲了下,俏皮道,“你们可没说男女。” 一行人被这骚操作震惊了。 但也没多说什么。 几轮下来,酒瓶再次转着圈,瓶身专向时序,酒瓶摇摇晃晃的,最后停下来。 场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先大着胆子询问时序挑哪个。 时序也干脆,淡声,“大冒险。” 图图捏准了时机,刚要开口,任军先他一步,喊道:“序爷,找到你微信里最上面的人,邀他过来,替你喝三瓶酒。” 时序微信干净,除了一些狐朋狗友以外,就是一些生意伙伴,本来这话说的也没什么,和他微信联系的,多数在这里。 就算不在的。 大晚上喊个大老爷们儿过来,也没什么问题。 任军很满意,觉得自己替时序解了围,冲人挑了挑眉。 “.....” 时序没看他。 从桌上拿过手机,所有人伸长了脖子看过去,看见微信最上面聊天框上有个卡通头像的梨子。 居然是个姑娘。 众人震惊。 紧接着。 众人看着时序点开聊天框,聊天内容很干净,上面写着,“我是梨。” 一看就是刚加上的,众人更好奇了。 任军摸了摸鼻子,“这谁啊。”他其实猜到了几分,又不太敢确定,想问又不太好问,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是不是我偶像?是不是小梨子。” 时序没应,在聊天框里输入文字,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时序:「分享定位。」 时序:「三瓶酒,替我喝。」 —— 阮梨累了一天,今天被撞到了后脑,后脑肿了一小块,起了个小包。 她躺在床上想着阮岳那句,“放眼整个a市,你觉得以你条件,你还能找到什么样的?” 还能找什么样的。 阮岳问她,“还是说,你要a市时家少爷,那个时序。” 阮岳笑她天真,觉得她拿不下时序,根本不可能攀上那颗高枝。 她躺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格外坚定,她偏要攀,偏要借着时家那把刀,斩断阮岳在a市这么些年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将阮家在a市连根拔起,要阮岳和陈蓉蓉付出应有的代价。 恰好这时,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下,黑着的屏幕亮了亮,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是时序。 时序:「三瓶酒,替我喝。」 理直气壮,根本不考虑被拒绝,上面是一条位置定位。 看着那条微信,想到了明天要去相亲。 阮梨扯了扯唇,回复。 「可以。」 她说:「但有条件。」 ——可以,但有条件。 短短几个字,出现在聊天框里,不止是图图她们,任军都惊呆了,由此更确定了这个人百分百就是他偶像,是阮梨。 除了阮梨,还有谁敢这么和时序说话。 还谈条件。 谁敢和时少谈条件啊。 任军观察着时序脸上的表情,男人漆黑的眼底如墨,五官轮廓在斑斓的灯光下,锋利又凌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懒劲儿,显得对什么都毫不在意般,反而勾人好奇,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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