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简单答上几句,那些人都会极为配合的说下去。 一场聚会下来。 阮梨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快乐,唇角微弯着,这时管家走过来,喊她,“小太太,老爷请您去楼上书房聊聊天。” 阮梨乖巧点头。 时序立马跟上。 管家拦下他:“小少爷,老爷只喊了小太太。” 看着时序眉头微蹙,阮梨忙安抚着,“爷爷又不是你,我去见爷爷,比见你轻松多了。” 时序:“......” 眼见着被人嫌弃。 叶萤萤还不忘补刀,“小哥哥简直比那牛皮糖还粘人。” 话落。 大厅一阵哄笑,“以前也没觉得小序是个粘人精,还当他油盐不进,原来进的不是阮梨。” “你看他那个表情,感觉都要哭了。” “真羞人。” 时序也不管他们说什么,语气直白道,“我这是疼老婆!你们懂什么。” 说着。 时序听着身后一阵笑,他悠悠逛到了书房门口。 看着紧闭的大门。 陷入了沉思。 “这门,怎么半点缝隙没有。” 时序在门口等了许久,还未见人出来,趴在门口听了又听,第一次觉得家里隔音太好也不是个好事。 正愁着。 周嫣走过来,“担心啊?” “.....”时序看着她,“嗯。” 周嫣笑了,“宝贝成这样。” 时序:“嗯。” “也是,”周嫣语气平静,“要不怎么特意让我回来见见,”说着,她温和道:“行了,老爷子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时序其实心里都明白,但就是不放心,还没开口,一直安静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嫣抬了抬下巴,“去接电话吧,我要走了。” “去哪。” “还有个会没开,”周嫣说,“好好和人姑娘相处,一个女孩子决定要和一个男人共度一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别辜负了。” “我知道了。” “嗯,”周嫣颔首,“走了。” 时序和她说了再见,看向陌生号码,走到了窗台旁,“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阵轻笑,“有份邮件传给你了,你要是感兴趣,晚上来上面地址找我。” 话落。 电话被挂断。 时序脸上闪过一丝莫名,打开邮箱看到最上面那封邮件,眉尖一颤,点了打开。 邮件内容展露在眼前,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一瞬闪过阴鸷。 点开那人发过来的地址。 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 —— 阮梨从很多新闻上听说过时臣,商界奇才,年纪轻轻靠着一腔孤勇在a市创造了属于时家的帝国,重情一生唯有一妻,妻子早逝,他一人引领着庞大的家族至今未娶。 手上戒指从未摘下。 像是对亡妻的忠诚,更像是表明了对亡妻的珍重的尊重。 时臣站在一整面柜子前面,从柜子上取下一个小相框,转头喊她,“来。” 阮梨走上前。 时臣拿给她看,“这是小序五岁半,他奶奶当时还在。” 阮梨拿着相框,看着一个极其温婉的女人抱着一个幼童,那孩子满脸朝气,眼睛弯弯的像是蜜罐里长大的小朋友,笑容天真无邪。 阮梨看着幼年时序,莫名从那眉眼中察觉出几分眼熟。 仿若在哪见面。 疑问还未来得及问。 “小序从出生就和我还有他奶奶生活,那一天周嫣突然来接他,小序好久不见母亲,高兴坏了。” 像是说着一件十分久远的事情。 时臣目光落在某个虚空的点上,“但谁也想不到,夫妻之间的碰撞,会让小序深陷险境。” 那一年。 时樾跟着父亲在时氏大展拳脚,引得无数少女芳心暗许,更是有人大着胆子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当场示爱。 时樾尽管表示自己已婚,但那人实在大胆,更扬言要和周嫣一较高下。 时樾没有更大的作为,助长了那人火焰。 为此。 时樾和周嫣之间产生隔阂,时家人有着不离婚的传统,周嫣与之大吵,时樾只觉得反正周嫣不会和他离婚,也没在意。 更是冷落了妻子。 心灰意冷的周嫣,连夜赶回a市接走了孩子,却着了那人的道。 那个女人买通了劫匪想以挟持时序为由,逼迫周嫣和时樾离婚,而成为新一任的时太太。 周嫣见时序在人手上,疯了一样去抢。 时序年幼,因着恐惧而哇哇大哭,却在看见母亲受伤以后,不管不顾护着,在与之逃跑路上坠落山沟,不见踪影。 “当时,我们派了所有人去找,”时臣看着她,眼里有着难言的情绪,“最后在山郊里找到了他,他穿着毛茸茸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跟我们走。” “最后。” “我和他说,周嫣还在医院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才跟着我们离开,”时臣看着阮梨,又说:“但他似乎很在意那件外套主人,这一在意就是十多年。” 毛茸茸外套。 阮梨身形一僵,无形中有根纤细的长线缠绕着她的神经,打开了装满记忆的匣子。 “小弟弟,你迷路了吗。” “你生病了吗。” “小弟弟,一直穿湿衣服会生病的。” “你等我回来,我外公认识好多人,应该就能找到你家里人哦。” 那人一直未应。 在她要走之前,拽着她衣角,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第142章 “我以为我一直都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记忆长线顺着童年绕到了漫漫大雪夜,又落在那日闹事的雨夜之下,男人冷冽的目光看着她,语气淡漠又透着几分凉意,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从雨夜里长成了大人,对着同样身为大人的小男孩说,“阮梨,阮梨的阮,阮梨的梨。” 忽然之间。 她仿佛明白李澍那句,“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成为时太太。” 她缓慢的眨了下眼睛,只觉得眼眶里氤氲着薄薄雾气,她清晰的听着自己心头剧烈颤抖,连带着她拿着相框的手也止不住的微颤着,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偏偏她一直自作聪明,以为所有都在她掌控之中。 原来。 从来都不是。 原来。 心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紧接着流出许多酸甜的蜜,她又庆幸又高兴又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心疼这样的时序。 心疼那个大雨夜下的孩子,多想再抱抱他。 “爷爷。” 阮梨明白他说这些的心情,她郑重承诺,“我这一生,都会爱他护他,不会负他,请您相信我。” 时臣眼睛落在虚空某个点上,像是透过岁月看到了很久以前的场景,“小序长大了,他奶奶会高兴的。” 说着。 他走上前,从柜子上面拿下一个盒子,打开厚重的锁,里面是一枚戒指。 “这个拿着。” 阮梨看着那鸽子血般的戒指,又听见他说,“这是他奶奶说过,要给未来孙媳的。” 时臣将戒指给她,“小序吃了很多苦,你要好好待他。” 戒指放入掌心。 带着厚重的力量,是时家人对她的信任,也代表着将她彻底纳入时家一份子。 阮梨鼻头一酸,眼见着要落泪,她努力压下翻滚的情绪,“谢谢爷爷,我不会让您和奶奶失望。” 时臣和她又说了一些时序的往事,盘算着时间,指着门外,“也不知道那小子等了多久,你快去看看他吧,别以为我欺负你了。” 阮梨拿着戒指,极为礼貌的和时臣说了再见。 带着沉重的心事,一打开门就见着一直守在门外的时序,时序一见门开,就急匆匆过来,目光落在她红通通的眼睛上,急了,“爷爷欺负你了?” 说着。 时序就要往里,“我去找他。” 刚准备进去,被人拦下。 时序看向她。 阮梨盯着他看,重重的吐出口气,轻声,“我想去你房间看看。” 时序挑下了眉。 阮梨扯着他衣袖,“阿序。” 她一撒娇,时序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行。” 他牵着她往里走,在回廊拐角处停在一扇门外,他扬了扬下巴,“这就是我房间了。” 说着。 又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这么迫不及待要看我房间,姐姐,你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阮梨没应他。 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极为温馨的暖色调,看得出来布置房间的人用了多大的心思。 墙上有着一整面的奖状,柜子里也是满满当当的奖杯。 各种竞赛的奖励全部彰显着时序的过去。 阮梨顺着那些奖状一张张看过去,又走到了照片墙旁,看见了时序幼儿园毕业照,看见了刚上小学的时序,刚上小学就连着跳级的时序。 阮梨心颤了一下。 紧接着。 居然在毕业照里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自己。 阮梨猛地盯着照片,往上,初中高中,乃至大学,几乎每一张照片里居然都有她的角落。 阮梨神色僵住。 顺着那些照片,一幕幕像是记忆倒退。 回顾着往昔。 每一年的展示台上,似乎都有一个特别优秀又乖巧的男生。 她顾着悲伤,顾着蛰伏,没有丝毫产生兴趣,却还是能听见同学们讨论八卦的声音。 “他又得奖了啊,太牛逼了。” “简直是学神!听说小学连跳几级,现在又被保送,说他不是天才谁信。” “偏偏人家长的也很帅好吗,你没见着他桌底下情书都堆满了。” “也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都开始羡慕他未来伴侣了。” 那些闲碎的谈话声。 在耳旁作响。 阮梨当时从未在意过,此刻眼眶渐红,一直悬在心上的不确定,终于伴着这些全部化作实质,成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惊喜砸向她。 心里情绪变成无数奶茶爆爆珠在这一刻,七零八落的炸开。 化作无数甜蜜的眼泪。 啪嗒啪嗒往外冒。 她转过身去,看见倚在书桌前的男人,嗓音都破碎,“怎么从来不和我说。” “说你就是那个男孩,说你其实一直陪着我,陪着我长大的。” “我一直以为,”阮梨抬起眼看他,说着说着哽咽的卡在喉咙里,又像是说不下去,“我以为我一直都一个人.....” 时序猜到了时臣大概和她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想来看他房间,他没有任何时间准备,去清空那些会让她感到难过的东西,又夹带着一些私心,期待着她能够看到他的真心,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又极为珍爱她的那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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