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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屿，如果，我们能变回像原来一样，我们可以和好——” “哪样？兄妹吗？” “嗯。” “变不回去了，”其实他对她也一直没变过，只不过以前她不知道这份感情，现在她知道了，“温书念，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你哥哥，你可不可以也试着——” “不可以！” 温书念知道他要提什么要求，“陆行屿，我就是把你当成哥哥，大家也知道你是我哥哥——” “我不是，”这几年，他已经演够了“哥哥”这个角色，也受够了自己每次去找她，她身边的人都会说一句“你哥来了”。 “温书念，我喜欢你，你明白吗？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以后想和你谈恋爱，想和你结婚——” “我不明白，我不要这种！”温书念从来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露骨，陌生到她一时难以接受，拼命挣扎着要站起来。 但她越是挣扎，陆行屿心越是被她刺得生疼，扣着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怀里：“为什么不要？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做你哥哥，我也会对你这么好，不对，以后会更好。” 温书念被他抱过，但没被他这么强迫又用力地抱过，推不开只能张嘴去咬他肩膀，可他一点都不怕疼似的，她嘴里都蔓开了淡淡的血腥味，他还将她勒得更紧。 温书念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陆行屿，你放开，我不喜欢你这样，你这样很恶心，我——” 话音未落，温书念感觉他整个人蓦地僵了一下，圈紧她的手也缓缓松开，她无暇也不敢去看他此时的表情，飞快地跑出了电影院。 _ 温书念最近过得特别平静。 起初，她还以为两人撕破脸皮后自己会不得安宁，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了，别说纠缠她，一连几天，陆行屿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直到上周，她向学校提交住宿申请后，回来听到了楼上乒乒乓乓的动静，她走上楼梯，看见少年正从自己房间里推出两个行李箱。 他要搬出去？ 温书念脚步僵了一下：“你——” “念念回来啦，”叶敏收拾完他房间，紧跟着带上门出来，“你劝劝陆行屿，他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在家住得好好的非要搬出去，翅膀硬了想飞了吗？” 少年一声不吭地被她数落着，只有温书念知道他没发疯，也不是翅膀硬了，他大概是觉得发生了那种事再和她待在一个屋檐下会很尴尬，又或者因为那些伤人的话，他单纯不想再看到自己了。 但当着叶敏的面，越界的话她一句都不敢提，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您别啰嗦了，我爸在下面等着，我先下去了。”等叶敏数落完，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句，提着行李箱下楼。 晚上，李赞照旧过来补课。 只不过这次是给她一个人补，写完作业送走李赞后，她洗了个澡，回到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又心神不宁地坐起来，点开q.q里那个熟悉的头像。 【我已经申请住校了，你不用搬出去。】 指尖在屏幕上删删打打许久，最终敲出一行字，发送。 几分钟后，屏幕亮了亮。 陆：【我更喜欢住外面。】 两天后，温书念的住校申请被退了回来，班主任说需要家长签字，她是不可能找叶敏和陆见山的，这事暂时被耽搁了下来。 月底，除了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二中终于迎来了一点新鲜事，市里要举办高中篮球联赛。 二中第一场的对手是十四中，比赛在二中的体育馆。 “念念，我们要去看吗？”周五中午吃过饭回来，廖晚晚问她。 校篮球赛，不出意外，陆行屿肯定会上场。 温书念犹豫了一会儿：“我——” 廖晚晚：“我们去给张烨昕加油，好不好？” “嗯，那去吧。”这段时间，他没再来找过自己，可能人家早就放下了，她也不能这么作茧自缚地因为他连这种校级的赛事都不去看吧。 “顺便看一下十四中有没有大帅哥。” “有你能怎么办呢？” “追啊。” 下午两点，篮球赛在体育馆准时拉开序幕。 温书念她们到的晚，没有占到看台上的座位，只能挤在场下乌泱泱的人群里。 她其实不懂球，也不知道陆行屿打哪个位置，但场上那么多穿着一样球服的队员，她一眼就能看到他，肆意地奔跑，控球，和队友默契的配合，甚至起跳投篮时，漂亮的腕骨和线条匀称有力量的小臂肌肉...... 温书念的目光不由得跟着他移动，直到耳边传来小声的交谈。 “那个24号是谁？好帅啊！” “不知道，等会儿打完过去问问。” “但我发现林槐佳也在看他，我们肯定没机会了。” 是两个穿着啦啦队裙子的女生，十四中的，察觉到温书念的目光，两人害羞地捂住了嘴。 温书念心里则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明明以前夸陆行屿帅的人也很多啊。 这种难言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没有结束，而是达到了一个巅峰。 那位叫“林槐佳”的少女，在他们下场时，跑到了陆行屿身边，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大美女，美得惊心动魄，他们俩走在一起，整个场馆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然后她的心暗了，往一团黑漆漆冰凉的地方越跌越深，怎么都捞不上来。 赛后，她和张烨昕说了句“恭喜”，默默走出了场馆。 美女帅哥的绯闻从来都备受关注。 接下来，温书念基本每天都能听到两人的八卦，林槐佳在追陆行屿，林槐佳翘了课来找陆行屿，上周有人在电影院外碰到他们了...... 温书念一点也不想知道，但消息总能准确地跑到她耳朵里。 廖晚晚也看出了她的郁闷。 晚自习下课时，走在她身边，小声问：“念念，你们还没和好吗？” “嗯，没有。” 虽然自己没提过，但只要是个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两人的关系僵化，这段时间，他再也不来找自己了，像个透明人完完全全退出她的生活。 而且她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只隔了两层楼的教室，平时基本是不会碰面的，以前天天都能看见他，是因为他总往楼上跑。 “可能，不会再和好了。”她又小声说了句。 廖晚晚没想到这么严重：“为什么啊？就是因为你不能接受他喜欢你么？其实我觉得他对你真的挺好的，而且实际上你们也不是兄妹。” 这些她都知道，也没有人比她清楚陆行屿对她有多事无巨细，她刚来新杭那段时间，水土不服总是生病感冒，陆行屿就整晚地陪在她床边，哄着她喝药睡觉，初三那年春游，她差点晒中暑，最后也是陆行屿背她回来的，平时她没有带纸巾的习惯，因为他身上永远有她要用的东西，就连第一次来月经，都是他给自己买的卫生巾。 这世界上没有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人了。 “念念，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我——”之前，她还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对他没有超出兄妹之外的感情，可现在，她也糊涂了，“我不知道，但我不是很想...看他和林槐佳在一起。” “那说明你喜欢他啊，所以你嫉妒林槐佳接近他。” “嫉妒？” 温书念没想到这么陌生的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可是我——” “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就会有占有欲，会对他身边亲密的异性产生嫉妒心，因为你不想把他分享给别人，念念，如果你真的只把他当哥哥看，你应该会接受他喜欢上别的女生，对那女生的好和亲密超过对你。” 她好像...接受不了。 她嫉妒林槐佳？ 脑子乱糟糟的，走到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闪了两下灯，是来接她的车，最近天气冷了很多，叶敏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学就安排了车接送她。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和廖晚晚告别，上了车。 第二天，林槐佳来学校找她。 温书念诧异了片刻，恢复冷淡的脸色，对方丝毫不在乎，依然笑意盈盈的问：“你知道陆行屿喜欢什么礼物吗？” 他生日马上要到了。 她来问这个，肯定是准备给他过生日，他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温书念不太想告诉她，可她长得太漂亮了，漂亮的人总是容易让人心软，温书念目光在她脸上游离过几秒，别扭地开口：“汽车模型，乐高，耳机，游戏卡，手工折的星星，或者陪他去游乐场...他应该都喜欢。” “谢谢。”少女的声音透着雀跃，送给她一盒漂亮的巧克力。 温书念没吃，但也舍不得丢，最后给了廖晚晚。 _ 周六，陆行屿睡到将近中午，公寓的门铃被按响，他揉了揉头发打开门。 是宋洋他们，抱着两个大箱子喊着“happy birthday”挤进来，他都差点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 只不过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生，他站在门边，目光沉了沉，宋洋赶紧扯了他一把，放下纸箱，将人拉去了阳台。 “解释一下？她怎么会来？”这段时间，林槐佳隔三差五地来学校找他，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够不耐烦了，但没想到，她还能找到他家来。 宋洋：“真的不怪我，我们今天在楼下碰上她的，你想想一个大美女站在你面前楚楚动人地恳求你带她上来，换你，你能拒绝吗？” 差点忘了他还真能。 宋洋操了声：“反正现在人来都来了，你总不能把人轰出去吧？人家好歹是女生，多少给点面子。” 陆行屿余光瞄了眼屋内正在忙碌的三个人，淡淡“嗯”了一声。 他对过生日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仪式感，以前是因为温书念喜欢，所以总会稍微布置一下，然后带她出去玩，今天他都准备得过且过了，但宋洋说生日就是要有生日的气氛，搞了一堆粉色气球，把本就不算大的客厅挤得满满的，又拉起一幅一看就很弱智的横幅。 糟蹋完他的客厅，陆行屿叫了附近一家餐厅的菜，吃完，宋洋提议要出去玩，陆行屿说太冷了，懒倦地窝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 最后几人在客厅里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陆行屿回房睡了一觉，起来时，陈宜说想去看电影，正好公寓附近就有个影院，陆行屿被拉了去，还是上次那部狗血青春爱情。 陆行屿全程兴致缺缺，熬完了两个小时，和他们找了一家港式餐厅，吃了晚饭，吹了蜡烛，十七岁的生日算是草草过了。 他没有要送林槐佳的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宋洋为了不让努力维持了一天的气氛在最后原形毕露，主动揽下了送林槐佳回去的职责。 两人走后，陈宜和林岸陪着他走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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