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宿舍摆设很简单,一支靠着窗户的宿舍床,旁边就是书桌和椅子,床架处挂着衣服。 以为进来的是宋城,他没有多在意,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低头,嗓音闲散道:“怎么来这么慢,不过正好,我把衣服脱了,你帮我上个药。” 闻喜看到他脱衣服的举动,原本上前的脚步倏地止住,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可在他彻底将衬衫脱下,她的脚步停顿了下来,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现在外面阳光正好。 他正对着窗户坐着,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个深蓝色的军装裤,上半身则不着一寸,外面的光线透过玻璃进来,就好像撒了一层金粉落在他的上半身。 他的腰脊背弧线很好,背部宽阔厚实,随着他的动作,脊背周围的每一束肌肉不时显露出来,沟壑分明,腰窝明显。 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他后背的伤口时,心里顿时一涩,再没有过多欣赏他身材的兴趣,绷着僵直的身子,抿着唇,便向他慢慢走了过去。 沈从越背上的伤口愈合的还算挺好,但她仅仅是光看着,就觉得很疼,更别提当时亲身遭受的他。 莫名的,她又想起方才那位消防员同志说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疼点好。 身上疼总比心上疼好受一些。 心上的钝疼越来越重,她咬住唇,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去碰他背处的伤口。 而沈从越原本打算换好药就出去找闻喜,可在床边等了半天,见宋城进来之后迟迟没过来给他换药,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稍,就在这时,背上传来一阵痒意,他神色一顿,转过了身,掀起眼来,竟直接对上了闻喜那一双漆黑水光的眸子。 他眉心没松,夹杂着几分冷色,抬眸看她:“你怎么来了?” 她刚刚肯定看见他背上的伤口了。 这个宋城,真是服了。 沈从越越想,眉眼处就越沉。 而落在闻喜眼里,她以为他因为她不请自来而生了气,手抖了抖,有些无措地收了回来,背在了后面,连忙说道:“对不起,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出去……” 看出她的手足无措,沈从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差,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她:“你要是走了,谁来给我换药?” 闻喜抿了下唇,目光重新落回到他的背上,语气有些发闷:“为什么瞒着我,没有告诉我你受伤了。” 她咬了咬唇,一边捏起棉花沾着药水往他背上抹一边扁着嘴说:“你知不知道,我那几天真的很担心你,可又怕打扰到你工作,只能忍着,沈从越,你真的觉得这样就是为我好吗?” 越说越气愤,到了最后,她连带着给他上药使的手劲儿都大了一些。 沈从越也不在乎,就跟感觉不到疼一样,一声不吭地听着她说的这些话。 在给他包纱布的时候,她身上穿着大衣不怎么方便。 不过宿舍里面倒也暖和,她便脱了外面的呢子大衣,里面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这样一来,她给他包纱布的时候,就轻便了很多。 等绕着胳膊彻底包完,给他剪断纱布之后,她长吁了一口气,正打算起身,拿着剪刀的手却忽然被他攥住。 她一愣,抬起头来正对着看他。 就见他微低下头,唇角扯了扯,直直地注视着她。 “你也清楚,瞒着对方不是一件好事。” 闻喜清亮的眸子眨了一下后,很快就意识到了他在指什么,一动不动地对上他的眼。 她比谁都清楚。 他是在说五年前,她瞒着他做的那一切。 下意识的,她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嘴唇动了动,饱含着歉意地缓缓说了一声:“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她似是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虽然使劲儿垂下了头,可那双杏眼还是慢慢蓄起了泪水。 她哽咽着,不顾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的视野,只想着现在赶紧把心里头想着全说出去,嗓音很软,带着哽音:“可是沈从越,就算时光倒流,我也清楚我还是会那么做。” 她呜咽着,终于鼓起点勇气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我无法接受,那样狼狈的自己就那样不管不顾地留在你的身边。” “沈从越,我做不到。” 他沉默着,漆黑的眸子很静地注视着她,最后在她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后,他才低低叹息了一句。 “我知道。”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他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往他怀里拉了拉,手稍稍上移,勾住了她的细腰,坐在了他腿上,然后抬起指腹将她眼角流出来的泪,都极为耐心地一滴滴抹去,嗓音缓和下来。 “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闻喜想把头垂下,为自己刚才一时没控制好的情绪感到了几分羞悔。 “我心里难受。” 她慢慢眨了眨眼,耷拉着眉目,颓废低落地看向他:“为你,更为我们。” 沈从越看到她温顺的眉眼,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嗓音放缓,含着几分笑意:“那这样看来,接下来的这些年,我更得好好爱你了。” 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黑眸紧紧锁住她:“你还会走吗?” 被窝在他怀里的闻喜仰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颔,然后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脑袋,让他低头对上她的眼。 “我不会走。” 她眉眼一弯,轻轻地说道:“沈从越,我是你的妻子,我要和你过一辈子。” 他掀了掀唇,一双清澈的黑瞳毫无阻碍地直视着她,弯了弯唇:“这就足够了。” 过去那五年,换来这一句,就已经足够了。 他盯着她的眉眼,还是缴械投降地无奈笑了声。 反正,他这辈子,无论如何,就是栽她身上了。 但闻喜看着他的面容,犹豫了下,没有直接肯定他的话,而是迟疑地接着他的话头,说了声:“不够。” 沈从越挑了一下眉稍,没有说话。 她咬了下唇,身子稍稍抬起来些,将柔软的唇瓣印在了他的薄唇上,然后脑中回想着他一贯亲她的方式,细细碎碎地嘬吻着她。 而他难得见她主动一回,将上半身挺直了些,闲散地单手搂住她的腰,让她在他的大腿上坐的更稳实些,然后配合着她的动作,低头接受着她的吻。 堪堪分离一些后,他散了散眉眼,手撑住她的后脑,噙了点笑意,漫不经心地掀眼,掠过她的唇瓣,上面的口红已经被亲没了,笑意更浓了一些。 “一个吻就够了?那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再贪心一点,闻老师?” 他改为双手搂着她,低下的头靠的她很近,高挺的鼻梁很轻地左右蹭了蹭她秀气的鼻尖儿,说话的同时,眼里的笑意很是明亮。
第60章 闻六十下 她一怔, 还没具体品味出他话里的含义,腰上的手臂用了些力,她就被他反手压在了后面的宿舍床上, 清瘦健硕的身子压下来,他的另一只手覆在她的细腰上, 指腹捻着她的毛衣角在那上面打圈。 “还能闻到吗?” 他埋在她的颈窝处,低低哑哑地说了一句。 闻喜被他压在身下,身子有些紧绷, 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什么?” 那两个字还未说完,尾音就因为他手上的动作变了调。 他用了些劲, 掐了掐她腰上的软肉。 她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 “还能是什么?” 他没有低头, 懒懒回了一句。 闻喜咬了下唇,略带些赌气说道:“闻不到了。” 她抬起手, 试图将他卡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推下去:“你赶紧放开我。” 结果手刚挨过去,就被他一起反扣在了腰上,温热的手心和他相贴, 她使了点劲儿, 刚想挣开, 却没想到一不小心碰上了他的腰腹处,指尖触上紧绷的肌肉,因为没穿衣服,感受更为强烈, 她似是被烫到一样, 飞快缩回了手, 不敢再乱动。 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儿, 沈从越毫不客气地哼笑了一声:“躲什么?不满意?” 听到他说的话,闻喜本就红的脸更像蒸腾了一样, 再加上她被他抵在下面,身下就是他经常躺睡的被垫,离得近了,鼻息间就满都是他的气息,满满盈盈的。 她匀匀呼吸了几口气,感觉到快要上不来气了,这才有些认输似的无奈回了句:“闻得到。” 她微微侧过头,吻了吻旁边几乎挨着她的耳廓,再一偏眼,就是他漆黑锋利的短发。 她软了声调:“你的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听到这句,沈从越终于满意一笑,搂着她的腰,在她颈间蹭了蹭:“你也是。” 过会儿,闻喜皱着眉头,看在她身上还一动不动的沈从越,推了推也无济于事,最后有些郁闷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沈从越稍稍抬起些头,对上她莹润的眼,俊朗的眉眼有些耷拉,捏着她腰的手不知何时从她宽松的毛衣里面探了进去,一边顺着她的腰线慢慢往上,一边低低说着:“你知道的,我今年是一个快三十二了的男人,还没有……” 隔着一层衣服,闻喜按住了他的手:“你刚三十一。” 沈从越的动作虽然被迫停下,手指也没闲着,在附近打圈摸动:“有区别么?” 闻喜的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下,因为想躲的念头,她往回缩了下,却让他的手更往上了一点儿。 隔着海绵的厚度,他若有所思地抬起手指,在边缘处轻轻敲打了几下。 她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受不住般抬起手,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指,抬起一双愠怒的眸子看他:“你干什么啊?” 声音虽然染着羞恼,但还带着软意,反而有几分打情骂俏的韵味。 沈从越没有再得寸进尺,轻晃了下脑袋,有些无奈地再次叹息:“你知道的,我今年已经三十一了还未经情,事,这个年纪抱娃的都有,憋的久了,有些时候真的忍不住。” 他边说着,边抬起眼来,淡淡瞥她一眼,不夹杂任何情绪。 可闻喜硬生生从那一眼中看出了万般的委屈和埋怨,就好像他这样,都是因为她一样。 她咬着牙关,脑袋热着,想飞快说些什么,可转眼看到他深深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专注看她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一软,就变成了“最起码不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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