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抿了抿唇,及时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那个……我们先吃饭吧?” “行。”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吃饭途中,陈涟总有意无意和她谈起油画专业类的问题,这些问题她倒是可以答得上来,但这毕竟是三人局,只有两个人进行对话,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 意识到这一点,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陈涟,又偏头看了看旁边专注给她时不时夹菜的沈从越。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所拢住,她一怔,一双莹润的眸子看向旁边的男人。 沈从越带着安抚性地揉了一下她的手,闻喜这才放松的弯了下唇角。 “不知沈先生,是否知道闻喜的工作室最近有些困难?” 在一片安静之后,陈涟再次出声,这次是问的沈从越。 闻喜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捏紧了一些。 沈从越平静的笑了笑,一双黑沉的眸子投向不远处安身坐着的陈涟。 “陈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涟:“我只是在想,五年前闻喜到了那么困难的境地,沈先生选择了放手,那到了现在,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做与之前同样……” “陈涟!” 女孩一声发沉的嗓音,伴随着筷子重重压在碗上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显示出了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她皱着眉,语气很不好地对他说了一句。 “你出来一下。” 说完之后,猛地从座位上起了身,但又想到什么,偏过身子,又用尽量和缓地声音对旁边的沈从越说:“你等一下。”后这才大步出了门。 然后身形笔直地靠在外面的墙壁上,抱着肩在走廊等陈涟出来。 沈从越散漫地和陈涟对视了一眼,然后扯了下唇,淡笑着说道:“陈总快去吧,我老婆还在外面呢。” 见他朝着门口走过去,沈从越才颇有回味性地轻“啧”了一声,夹了好几筷子菜安然地放在口中嚼啧。 被太太护着的感觉还真不错。 见陈涟出来,闻喜也不必再压制自己的怒意,抬起含着气意的眸子,但经过几次深呼吸,声音已经变得平缓了不少。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陈涟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觉得我没做错。” “不,是你越界了。” 她几乎立刻出声,反驳了他的话。 “你比谁都清楚,他在我心里的分量,可是你丝毫没有顾忌我的面子,只想着让他难堪。” 陈涟没有什么感情地笑了一下:“难堪?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闻喜,你们俩生活差异太大,他的职业不适合你,同样你也是,你和他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更不可能在你遇到像现在这样的困难有能力去解决……” “不需要。” 面对他说话时不由得朝她走近的一步,闻喜很快又往后退了一步,清亮的眸子和他对视。 “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陈总,我不需要他在事业上该怎么帮助我,相爱的人本就应该互相扶持着往前走,没有谁必须背着其中一个往前走,我不愿意,他也不会。我真的很感谢当初你对我的欣赏,可如果不是他,我可能。” 她顿了一下,随后弯了弯唇,语气松了松:“我可能早就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你看不到的,我能看到,甚至于我能看到的更多。” “陈总,工作上的事儿我会想办法,往后如果还有机会进行合作我自然很乐意,可是现在,不是更好的时机。” 她深呼了一口气:“今天就这样吧,陈总,我已经买过单了,还有点事,就先和我先生走了。” 说完这句话,她再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过身推开门,就看到沈从越已经提着包在门口等着了。 她一怔,随后白净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温软的笑容,快步走过去,两人立刻十指相扣。 “走吧,回家。” 沈从越牵住闻喜的手,缓声说了句,经过陈涟身边时也不过是神色自若地点头示意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因为见闻喜根本就没动几筷子,沈从越又带着她先去超市买了菜,才回家重新做了顿饭。 闻着饭的香味,闻喜舒坦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充满欣赏地点评道:“沈队长最近的厨艺见长啊。” 沈从越眉梢扬了扬,哼笑了一声:“那是你饿了。” 闻喜不吭声了。 几分钟后,她小声说了句:“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让你去了……” 其实她是真把陈涟当朋友的,想把沈从越介绍给他,可是今天的刁难,她实在再难对他生出好感。 “他话里明里暗里都在点你,你怎么都不生气啊……” 她抿了抿唇,回想着今天他们的对话,眉心不自觉蹙得更深:“你不必因为我而对他……” “可是他毕竟帮了你,你对他始终保持着谢意,我是你的丈夫,理应也和你一样感谢他,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见她吃完,沈从越起身接了一杯水,然后放在了她的手边,目光一垂,就看到了她无名指上戴的戒指,眼里顿时有了笑意。 “况且,你不是帮我出了气了吗?” 他身子一屈,就挨着她坐了下来,胳膊松松地搭在她的肩上。 “他对你有意思,我在进门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作为合作伙伴我们做的很好,如果作为情敌来说呢,那我早就赢了,不是么?” 他扯着唇,不吝啬张扬肆意的笑,掀着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闻喜原本内心还在郁结的情绪,听着他的话,已经减轻了不少,喝完后放下水杯勾着他的胳膊往怀里靠了靠,嘴角扬起笑意。 “对,你说的都对。” 她将手往下摸了摸,想掐掐他腰间的软肉,但接触过去的都是硬瘦的肌肉,她只能随意地摸几下,然后语调发散道:“反正别的事儿你都门儿清,到了我身上就是各种耍无赖是吧。” 说着,她手向下,从他兜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盒,看清上面的标识,有些意外,但又是无可奈何地发笑,又用力地掐了一下他。 “沈从越!你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沈从越目光下睨,瞥了一眼她手里攥着的盒子,语气散漫:“这叫及时补货。” 他搂了搂她的腰:“下午我轮休。” 闻喜压住翘起的唇角,装作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手却攥着盒子慢慢往腰后藏,却被他一把捞住。 “知道你最近工作压力大,这样可以放松一些。” 闻喜推开了他已经探进衣服里的手,做最后的讨价还价。 “我需要先睡一个午觉。” 沈从越挑眉,黑眸注视着她,笑了笑:“行,你睡呗。” 事实证明,她还是真睡她的,他做他的。 至于这睡的安稳不安稳,就需要另当别论了。 闻喜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抬起脚想去蹬他,却因为他腰上的薄汗滑了滑,落在了腰间。 沈从越攥住她的脚踝,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这么主动?” 闻喜不想说话,揪过旁边的枕头想挡住自己不停晃荡的视线,结果被他轻轻松松就拿住扔得老远,垂着漆黑的眸子专注看她,低声闷笑了一声。 “看我。” “不看。” 她别过脸,用手挡住眼。 没了枕头,她还有手。 结果这话刚说出口,指尖忽然传来温润湿热的感觉。 她一怔,意识到他在干什么,含羞带躁地连忙从他的嘴里伸了出来,与此同时她那一双含着水雾的眸子也完全露了出来。 “沈从越,你…….” 她快被无可奈何地哭了。 明明也没几次,都是新手,怎么他的花样就这么多。 还进步这么快。 见她眼角有湿润感,沈从越不动了,他目光认真地看向她。 “是不是疼了?” 闻喜不吭声。 他又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她脸热的不行,抬起手拍了一巴掌,气呼呼道:“是被你气的。” 沈从越挨了打神色也没变,反倒扯唇笑了笑:“不疼的话,舒服不?” 闻喜:“……” 她怎么记得,两人上一次做的时候,他明明话没有这么多。 看来今天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受了刺激的。 她扁着嘴拒绝回答,他就一直缠着问她,在卧室的床上不说,他就抱着她去洗手间,抵在洗手台前反复问她。 看着镜子中脸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的自己,闻喜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偏偏他背搂着她,让她一直正对着,也可以时刻看着。 而且偏偏洗手间里面,那个空间的音效莫名的好,就跟放小鞭炮似的,一声比一声大,关键是之前在卧室声音还没那么高,一直在她耳边徘徊。 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抬起手按住了他一直握着她腰窝的手,慢慢上移,紧紧掐住他的小臂,咬住牙关,眼里露出几分妥协性的绵软。 “换一个,别对着镜子。” 沈从越单手揽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后颈,声音有些沙哑,但笑意明显,又把之前那个问题提出来问。 “舒服吗?” 闻喜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哝道:“舒服。” “没听清。” 她又咬着音软声软语地重复了一遍。 沈从越轻笑了笑,他直起身子,已经有些泛雾的镜子可以依稀映出他线条明显的上半身,视线再稍稍下移,风景更好。 他目光一下子就沉了沉,同时没忍不住用了些劲儿。 闻喜压抑住牙关的哼意,抬起手臂就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眼角再次湿润。 这次是真快疼哭了。 想到她下午还有工作,两人并没有耗多久,洗完后因为她头发还湿着,他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完后,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工作室那边,是不是问题很大?” 他亲了亲她湿软的脸颊,嗓音轻缓。 闻喜闭了闭眼:“还好,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已经不停地在找合作方了。”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你说,实现梦想是不是真的很难?” 沈从越抚了抚她刚吹好的长发,唇角弯了弯,目光黑谧沉静。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在六年前就应该问过自己了。” 闻喜没有将眼睛睁开,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眉眼一软,轻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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