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故事里的各种神鬼仙道,搞玄学的,大家多多少少有点好奇。 种星是这幅样子,吕诚也差不多,再瞅瞅倒霉蛋徐晦明,谢向阳只能感慨,他们仨能走到一块不是没有共同处的,都一样地爱冒险作死。 “虽然知道是幻境,可是我们怎么进去?” 一个问题解决完,另一个问题紧跟着冒出来。 吕诚低头望着画,突然伸出手,将画抖了抖。 …… 神女图毫无波澜。 吕诚随意放下画,对着众人挠挠头:“看来抖画不行。” “……谢道友进入幻境的时候是在赏画,根本没动它。”种星语气无奈。 他模仿谢向阳所说的,坐在长条凳上,托腮对着画凝神。 一刻钟过去了。 ……神女图毫无动静。 两刻钟后,种星瞪久了,眼珠子酸痛。 他眨了眨眼,逼回眼角的泪水,不得不宣布:“这也不行。” 结果失败,种星面上不禁颓然了几分 谢向阳:“……” “等等吧。”谢向阳也不清楚具体进入幻境的办法。 他想起自己骂了一顿那玩意儿,就把它惹恼了,附身徐晦明,琢磨着把那玩意儿唤出来,是不是得冲它破口大骂效果比较好? 但转念一想,他那一骂虽然的确没有感到生命威胁,但也将自己搞得差点没了半条命,能平静进去,就不另辟蹊径作死吧。 大家等啊等。 时不时对着神女图瞪眼珠子,或是极尽赞美,或是苦苦哀求…… 一下子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可惜没一个灵的。 谢向阳揉了揉酸涩的桃花眼:“几点了?” 他摸摸肚子,晌午刚吃完,现在又饿了。 邵衡瞥了眼外面天色,种星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是傍晚,现在过了会儿,黄昏沉沉,黑云与赤红的晚霞交缠浸染,他道:“六点半。” 快吃晚饭了。 谢向阳两眼无神,尽是疲惫。 他和邵衡还好,中午吃过一顿。 种星和吕诚就惨了,俩人白天是粒米未进。原先精神紧绷着不觉得,如今一听谢向阳提醒,饥饿感是前仆后继汹涌过来。 种星忍不住摸摸肚子,皱眉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肚子饿了可以找吃的,徐晦明可是一天一夜没进食喝水了。 再这样下去,别说找线索进幻境了,今晚他们就得把徐晦明抬医院插上营养管。 不行! 谢向阳搓了搓脸,打起精神,清亮的桃花眼一一扫视众人,缓缓开口:“诸位,我有一个想法。” 大家:“???” “这个想法有点不成熟,我们进去后可能会啊不对,是一定会遇到危险,大大加大我们救人的难度。” 吕诚心急难耐打断:“向阳,你就说吧,只要能救人,能进幻境,什么办法都行。” 种星也跟着点头。 谢向阳看着他们急切又因为有了线索带上几分喜悦的脸,暗忖徐晦明这小子也不是倒霉到家,好歹还有两个真心相待,愿意为他奔赴危险的朋友,深呼一口气,转身望向神女图。 “%@*%*#※﹠!” 众人只听他一顿口吐芬芳,将神女图的邪祟贬得快抬不起头来,大家犹如风中的呆鹅,凌乱呆滞,都傻眼了。 ——这就是他所说的有点不成熟的想法? 这何止是有点,明明就是很不成熟好嘛! 谢向阳是想反其道而行,惹怒神女图进入幻境? 众人心声:“绝对不行!” 下一秒,神女图陡然发出强烈的光芒,仿佛一头蛮兽被激怒。 众人目瞪口呆:“卧槽!这特么也行?” 天色急速变暗,原先还能看清四周的视野突然变得模糊昏暗。 野兽威慑的低吼响起,振聋发聩。 隐约间,众人看到一道黑影猛然从神女图中蹿出,张开深渊巨口,将所有人吞噬进去。 大家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mmp,竟然还真的行! 危险来了! 至于谢向阳…… 他意犹未尽闭上嘴,熟练地迎接怪物的吞噬,内心甚至有点小遗憾。 忘记在开头提醒它刷牙漱口了。 失策失策…… * 这是一片黑暗的地界,谢向阳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周遭漆黑寂静,仿佛是一片静止的时空。 “师弟?” “种星?” 他试探出声,没有一人回应。 这怪物不会生气了,将他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儿吧。 谢向阳暗暗叹气,心里不咋相信。 他按照直觉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鼻尖耸动,嗅到了荒芜的气息。 有光亮渐渐照了进来,谢向阳眼睛一亮,朝着光的方向一直走,走着走着,视野逐渐开阔。 枯坟老树黑鸦。 这是一处荒芜凄凉的乱葬岗,散乱的白骨,随意丢弃的尸体,处处弥漫着血腥的恶臭味。 谢向阳不适地后退一步。。 一转身,蓦地对上一张干枯瘦削的死人脸,幽深的眼眶黑漆漆的,被人剜去了眼仁,黑血斑斑,一只尸虫从眼眶窟窿里钻出,对上谢向阳瞪大的眼睛,吓了一跳,抬脚又迅速爬了回去。 谢向阳:“……” 好吧,他也有被吓到,大家扯平了。 除了死尸,四周没有一个人影。 很明显,他落单了。谢向阳习惯性伸兜掏手机,没摸到手机,反而摸到一片光滑缎子。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一身古代打扮,不习惯地甩了甩长发,从水中倒影里,谢向阳看出自己还是原来的脸,头顶束发的银冠闪着耀眼的光芒。 谢向阳摸摸下巴,到底是只有他一人如此,还是其他人都这般变化,莫非他在这个幻境还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谢向阳倾向后一种猜测。 没有什么特殊理由,这是来自神的直觉。 这里虽然是乱葬岗,但有些尸体的血迹尚未完全凝固,甚至有的堪称新鲜血痕。证明这里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沿着踩秃的草径,谢向阳从清晨走到晌午,隔着浓密的灌木丛,他终于闻到了人声。 “听说了吗?八里村和钟府的案子,凶手被抓住了。” “八里村?就是前段时间说全村被鬼吊死,吓得全城沸沸扬扬的八里村?案子凶手抓住了?不是说闹鬼吗?” 谢向阳扒开灌木丛,正好看到民夫啐了口唾沫,眉飞色舞道:“什么闹鬼呀,知府说了,就是人干的,一个不知哪里跑来的流民,剃着短发,说着咱听不懂的怪话,在范城作乱,刺史大人已经将他拿下了,明日午时,就要开刀问斩!” 谢向阳悚然一惊。 什么开刀问斩?! 这个民夫口中描绘的那些人,怎么那么像种星他们! 哗啦啦,谢向阳不顾荆棘扎手,大跨步迈出灌木丛,仰起面孔挤出一抹笑意问:“老乡,你们说的怪人,到底是谁?行刑又是在哪里?” 那几个窃窃私语的民夫闻言抬头,却吓了一跳,各个仿佛撞了鬼似的,面色发白,浑身颤抖,良久,其中一个民夫颤抖着破锣嗓大喊:“夭寿啦!钟府小少爷诈尸了!”
第65章 劫狱 诈尸?谢向阳摸摸脸皮, 他虽然是从乱葬岗走出的,但没沾到污血啊,有那么吓人吗? 谢向阳继续摆笑脸:“老乡, 我是活人——” 哗啦啦。 他的这句话仿佛惊醒了愣住的民夫,不过一眨眼, 小路上的人群散了个干净,就剩他三个最先碰到他的人。 谢向阳一脸懵, 他朝着剩下的人委屈歪头。 哗啦啦, 剩下三个又跑了俩。 只余一个汉子瑟瑟发抖。 在谢向阳看向他时,汉子吓得翻了个白眼, 彻底厥过去了。 谢向阳伸手的动作一僵,他揉了揉自己脸上的僵笑, 摆出一张邵衡版面无表情脸。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来自北风的萧瑟与凄凉。 这些人咋回事, 都说他是活人了,还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乱葬岗出来的咋了, 死人能有影子吗? 啊不对,死人也有影子。 但他面色红润能说能笑能走能动的, 死人可以吗? 谢向阳朝天竖起中指,郁闷地转身。 这条小路估计是官道或大路,谢向阳看到先前被他吓跑的人并没有跑远。人们躲在草丛灌木里, 瞪着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惊恐地望着他。 谢向阳叹了口气,没有贸然追问,目光沿着小路的尽头望去, 远远看到一道巍峨城墙,谢向阳估摸着, 那里可能就是所谓的范城了。 犹豫了一瞬,他决定还是进城去看看到底种星他们有没有出事。 谢向阳慢慢走着。 然后他发现了。 一路上,他可谓是鬼见愁。 所有和他对上眼的,认识的几乎都吓得哇哇乱叫,不认识他的,见旁人那副模样,也吓得退避三舍。 少顷,这条原本人来人往的小路变得寂静无比。前后抬眼望去,根本瞟不到一个人影。 谢向阳:“……” 他再一次对自己的这个世界的身份有了清醒的认知。 快进城时,谢向阳望着嘈杂的城门口,没有立刻进去,拐了个弯儿,走进旁边的一处芦苇荡里,折着芦苇叶,打算给自己编一顶帽子遮脸。 感谢凶恶师弟,多亏了在兴云观的贫困生活体验,他一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大学生也会随时随地做个小手工了。 编着编着,谢向阳发现自己身旁飞来了一只纸鹤。 纸鹤歪歪扭扭地飞着,折翼布满污损褶皱,看着遭了不少罪。 “谢道友,道友是你吗?” 纸鹤说人话了。 谢向阳一愣,回过神来是第一反应幸好这里没有别人,否则他就更说不清了。 半晌,他迟疑地捏了捏纸鹤,确定是真纸,不是什么奇怪生物,试探性问:“吕道长?” 纸鹤传来一阵呵呵的笑,接着是吕诚熟悉的语调:“老种,我就说嘛,谢道友一定不会大惊小怪,你看,他认出我的声音了吧。” 纸鹤顿了顿,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对面似乎有人在说话,看来,这纸鹤还做不到手机的通讯功能,只能传递施术者的声音。 果不其然,下一刻,吕诚开始解释并教谢向阳怎么用纸鹤传讯。 据他说,纸鹤千里传音是他为了玄学大会特意准备的,吕诚主业算命虽一卦就一个翻车,然而研究其他乱七八糟的小法术是内行。 这千里传音之术就是他翻家里藏书学的,纸鹤以浸过特殊泡液的纸制作,又需日夜辅以秘术修炼,吸□□华,如此过了一旬,用九叠篆写下要寻之人道号姓名,以口诀为钥,方能使用。 这就是纸鹤为什么能找到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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