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昨天祠堂也失火了吗?也许和王家的事有关联……” “祠堂失火原因的昨晚就找到了,就是灯被风吹倒了,烧了些布帘,问题不大。” 吕诚觉得祠堂失火只是个意外,但话刚说完,他就发现自己面前只有种星。 吕诚愣了愣:“他们人呢?” 种星指了指谢向阳和邵衡前往祠堂的背影。 吕诚:“……”
第81章 出马仙 铜山镇上的祠堂有好几个, 大多废弃不用了,昨天着火的是在镇子东边的一个老旧建筑。 谢向阳他们赶过去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烧焦味, 有几个人在收拾打扫。 “说来奇怪,这祠堂前些日子才倒过一次, 怎么这次又烧了?怕不是咱们王家今年风水不太好。” “要我说,就是王婆婆讲得那样子, 老镇长家得罪山神了。” “前天不是上山拜过了吗?山神还没消气?” “唉, 谁知道,你看外面的那些黄皮子走了没……干脆以后这里晚上没人后, 不许点灯了。” “也行,到时候说说。” 谢向阳和邵衡互相看了一眼, 踏了进去。 很快,里面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谁?” 看到邵衡一幅道士打扮, 几人微微放下戒心。 “原来是道长们,你们来我们祠堂干什么?” 谢向阳桃花眼微勾:“我们听说昨天是晚上祠堂也失火了, 过来看看。” 一个汉子摆摆手:“嗐,就是不知哪个晚上点灯被风吹倒了, 烧了点布头,道长们不用担心。” “噢。”谢向阳微微点头,“哎我刚听你们说前些日子祠堂倒过一次,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汉子下意识住嘴,眼神犹疑。 谢向阳掏口袋,没扒拉出什么香烟口香糖,只掏出一张清心符, 塞进那哥们口袋里:“清心符,晕车必备。” “老兄家有孩子晕车可以试试?平常也能用来学习提高专注力。” 那汉子可听说了他们镇子上新来的都是正经道士, 有证的,不是骗子,捏着这张凉凉的有些神清气爽的符,他觉得这肯定是好东西,高兴道:“道长客气啦,这里头其实没什么事,就是五天前,祠堂南边的一个屋子倒了而已。” 谢向阳:“我们能去看看吗?” 那汉子带他们进去。 祠堂是一个一进院子,分正堂和两排游廊,正堂里供奉着一些祖宗排位,有两个妇人在里头换新布。 穿过游廊尽头有道小门,出去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紧挨着游廊的墙边伫立着一个小屋。 汉子说:“喏,就这,这房子早就不放东西了,平时没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倒了。” 谢向阳抬眼看过去,那是个普通的小瓦房,一半塌了,村民们垒了几块石头勉强糊弄着。 谢向阳走过去,微微一顿。 鼻尖飘忽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若隐若现,有些熟悉。 谢向阳眉头一皱:“你们有闻到什么味没?” 邵衡摇头。 汉子手挠了挠脑袋,指着屋子背后说:“这后面有一个水塘,大概是它在发臭吧。” 谢向阳瞥到一角池子,水质清澈,波光粼粼。他暗暗摇头否定,那抹气味不是池子的,而是从小屋里传出的,和那天半路他追的味道有些熟悉,谢向阳想,是不是小屋里钻进了只黄鼠狼。 他正要进去探探,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斥责:“王老八,你怎么能带外人随便进咱们祠堂。” 这声音中气十足,嗓门洪亮,一下子就把那汉子震住了。 “老镇长?您怎么来了?” 汉子朝谢向阳抱歉一笑,迎上谢向阳在王家看到的那位老头:“这不是咱们王家今年不太得劲,请道长们瞅瞅祠堂是不是出了啥风水问题。” 谢向阳和邵衡微微颔首,向老镇长问候。 老镇长哼了声,但面向谢向阳他们时,面容和蔼,说这祠堂没什么问题,只是接二连三发生了些事,有些人就开始胡思乱想。 谢向阳是赞同老镇长的话的,他不懂风水,但是风水的形与势,是山川地貌形势变化。 除非地震改变了地势,否则这哪里有一个地方去年气运好今年突然就不好了的说法。 祠堂参观不下去了,谢向阳和邵衡出去时,院子里的人在背后偷偷抱怨。 “你说老镇长自家房子烧着了不紧着管好自家,跑来祠堂瞎忙什么?” “老镇长人好呗。” “好个屁,要是你家房子烧了你不管,一天去外头忙活,看你家婆娘不撕了你。” “嘿,咱又不是不知道,老镇长就是这样的人,用宣传队的人的话咋说来着,鞠躬尽猝死而后已。老镇长一心为公,那不还是咱们受好处。” 谢向阳摸摸下巴:“你说这老镇长是真好人还是好名声?” 邵衡目光落在树上攀爬的蚂蚁,道:“白蚁争穴,利锁名缰。” 谢向阳哑然一笑。 “你们在神神秘秘说些什么?什么白蚁绳索的。”吕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谢向阳看到他到这有些意外:“你不是去找黄皮子了吗?怎么来祠堂了?” “出事了,出事了,”吕诚拽着谢向阳就走:“我在外面捉了几只调皮捣蛋的黄皮子,去丢的时候,看到有人抬着轿子过来了。” 抬着轿子?这年头还有人这种打扮? 谢向阳淡淡挑眉,来了点兴趣。 “可不是嘛,一伙人穿的黑黄黑黄的,就在镇子路口,周边跟了一大串狼群和黄皮子,张口就要铜山镇交人。” 邵衡蹙眉:“他们要谁?” 吕诚觑了眼谢向阳,欲言又止。 谢向阳愣了愣,过了会儿,他回味过来了。 原来是昨天晚上小朋友回去告状了。 * 北方冬日的夜晚降临得格外快,如今不过三四点,天际已经染上了一层暮色。 天空中艳阳依旧高照,但一轮银月已经悄然露出,西斜的落日火红中透着股深沉的血色。 谢向阳和邵衡他们来到了昨晚的路口。 和吕诚说的一样,在路口的下坡,站着约莫二三十人,他们穿着黑黄的短打,有点古代打扮,抬着顶围了圈白色纱帐的竹竿躺椅,轻纱飘荡,露出一角供桌。 虽然这竹竿不是轿子,但能这么大费周章地出行,在现代也算罕见,许多玄门弟子围在路口看稀奇。 “黄短打,白竹竿,开堂出马保家仙。” “三根香,九灰斜,仙家出马灾祸消。” 有见识广泛的弟子看出了他们的来历,低声吟唱。 谢向阳摸摸下巴:“传闻北地道法不兴,流行请大仙,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大仙?” 种星朝他们走来:“北地流行巫教,出马大家供奉胡黄白柳莽五仙,请大仙上身打灾消难,你昨天打伤了狼群的黄皮子狐狸,一下子惹了五仙中的两仙,黄仙最是记仇狭隘,找弟马来出气。” 谢向阳笑了:“昨天那么多野兽围着镇子,它们意欲何为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要是不在,整个镇子都得被它们溜进去祸害了。这些黄皮子倒好意思来找我的麻烦。” 邵衡面色微沉:“它们本就打算来找镇子的麻烦,不过是看有我们这些玄门弟子在,所以没有贸然行动,派几个弟马来试探。” 随着邵衡的话音刚落,领头的一个出马弟子上前道:“我们只是让你们交出昨晚打杀动物的人来,你们为什么不交?铜山镇难道要包庇那种恶徒吗?” 郭道长看了看气势汹汹的出马弟子,眉头微微一皱:“昨天的事我们没有看见,并不清楚,陶兄,不妨进来大家好声商量商量,解释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家没想到这俩人还相识。 不过那位陶兄可没有和郭道长叙旧的意思,一口咬定要铜山镇交人。 种星讶然,扭头看向谢向阳:“向阳,你把那些灰狼啥的杀了?” 谢向阳无奈道:“你听他瞎说。” 他要真的把那些野兽杀了,至于奋战到天亮嘛。 这年头是个动物都有保护动物的身份,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保护动物,谢向阳根本没下狠手,只是和它们周旋一番,顶多打晕。 即使是做道长也依然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道长。 对于谢向阳的这点,邵衡领教得最多了。 来都来了,谢向阳不会任人污蔑自己,他干脆站了出来,大声说:“我就在这里。” 那名出马弟子看谢向阳清风道骨,眯了眯眼。 谢向阳却勾唇笑了笑:“昨天我的确赶跑了一群野狼黄皮子,不过是你们先攻击的,你们想偷袭铜山镇被我破坏计划,现在上门来,是恼羞称怒了?” “什么?昨天有东西偷袭镇子?” 铜山镇里的围观人群有些骚动。吕诚和昨天一起去找谢向阳的人七嘴八舌把早上看到的场景说了出来。 “是啊,我们看到了,地上堆了小山似的动物,有野狼,有黄皮子,有狐狸,周围还有一些野兽虎视眈眈呢,要不是谢道友把它们赶跑了,镇子就遭殃了。” 吕诚一扒谢向阳的手臂,“它们是真的上嘴咬,谢道长的手臂都受伤了,这要是家里的老人孩子碰上……” 这话一出,本地人脸上浮现出满满的慌乱和愤怒。 “哼!明明是他们来惹事,竟然倒打一耙污蔑小道长。” “这些东西越来越过份了,还好小道长有本事,那什么姓陶的,你帮着这些邪性的东西害人,迟早要有报应。” 那名出马弟子怒发冲冠,这些人骂他倒没什么。但是把大仙称为邪性的东西,就是侮辱他的信仰。 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在那骂他的人身前冒出,直扑面门,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躲闪,那人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不知什么东西朝他袭来,瞳孔浮现出巨大恐惧。 他要死了! 就在他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突然,一道黄符截过,青烟呜的一声散了。 那人顿时觉得自己如获新生。 他感激地望过去,看到谢向阳沉着脸。 “不过一句话就要取人性命,出马弟子出手都这么狠辣吗?”谢向阳眸色隐晦。 吕诚:“这个人供奉的是黄仙,黄鼠狼记仇又爱折腾,出马弟子久而久之会被影响性格,行事放荡不羁,就算惹了灾祸,回去大山一躲改头换面又是一个大师。玄门里通缉着好几个出马仙。” 谢向阳冷哼一声,灵清派法力涌动,他一个步剑,就陡然闪现在那个陶兄面前。 剑华微闪,又重新回到了吕诚身边。 随着剑身一道叮咛,咔擦一声,那名出马弟子额前落下一绺头发,在地上发出一道闷响。 “嘶!” 谢向阳的这一手,不管是己方人还是对面的出马弟子都纷纷被震住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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