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谢隽嘴硬着不承认。 alpha性征顶多被卖到交易所进行不得光的交易,可有几天的缓和时间等人来救他。 但如果被人知道他是omega “你是不是把富婆肚子搞大了!” 骆峙堂那张妖冶的脸扭曲得夸张,一副既不相信又不得不承认模样。 私生饭的房子塌了大概就是这样,信仰塌了,控制欲塌了。 谢隽脸上还沾着刚才这omega大力用鸽子蛋大宝石砸伤的血痕,也是一脸震惊。 他能把温觉肚子搞大 他的东西中看不中用,分化过后再没用过。 温觉小姐那样挺拔的身材如果穿着围裙大着肚子 这本质相当于穿围裙的是个大胡子壮汉,区别于相貌不在一个档次而已。况且alpha永远都不会为了omega弯腰的。 骆峙堂还想说话,反被名字为季汀的横肉beta一手拽到旁边。那季汀不耐烦转头怒瞪已经失去大部分理智的骆峙堂。 omega本性还是胆怯弱了下来,话在口边咽了回去。 季汀走近,缓缓蹲下,浑身的恶臭味离谢隽越近,他的身体就越排斥。 那双黑噜噜的眼睛打量他的时候,像剥开衣服直达身体一样,将谢隽藏着的小腹盯得极死。 谢隽甚至以为,季汀口中下一句就是:你怀孕了。 可没有。 这个拥有奴籍被星际追杀的beta男人盯着的是他护住腹部手腕上的 佛珠。 “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一串再普通不过的八面菩提子磨出的佛珠,丢入市面购物中心,随随便便都能找出一万个同款。 那只空荡纤细白皙的手腕朝内缩了缩,他定神答道:“在商场里买的。”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大手卡主喉咙,谢隽腿在季汀身上瞪了好几脚,在beta男人看来不痛不痒。 “说实话。” “放你走” 季汀声音干涩僵硬,如同干枯树皮蹭上喉咙。 骆峙堂大叫:“不准放!”他自认为自己付出了陪睡的报酬,他必须得到谢隽的一切。 季汀松开谢隽柔弱的颈喉,不紧不慢站了起来,beta男人的信息素浓厚到暴露他情绪激动的地步,他的身拆足足抵得上三个柔弱的omega,那双沾满泥渍手掌 “啊!啊啊啊!啊!~~~”是撕心裂肺的声音,身体骨头被直接拆分。 血如同泉涌喷洒在季汀那暗铜色的皮肤上,渗着衣服滴在简易半白的活动板砖上,溅出一朵又一朵诡异的血花。 徒手撕裂。 群系星人为什么被赋予奴籍?为什么生活在暗处? 一切源于他们接近alpha的力量与阴冷的性情,他们贩卖人口,成为雇佣兵一切只要能挣钱的事无所不及。 谢隽另一只手覆在佛珠上,他在遮掩,无用的遮掩。 原本淡魄色的眼底满是震惊之下的布及的血丝,漂亮的桃花眼敛成倔强的模样。 “告诉我,这是谁的。”季汀不带感情丢掉手里血淋漓的胳膊。 那双黑噜噜的眼里也不知是有什么,比起仇恨来说,谢隽看到的是激动,是来源于脸上沾满滚烫鲜血的奋然。 “路上捡的,我不认识他。”谢隽转头不去看那让人难受的血腥场面。语气朝着平淡去压制,算是将这人的信任调了起来。 季汀却飞快接上:“哪里!”他嘶哑的声音有种雷打的轰动,谢隽的话让这个群系星人的显露了愚钝。 “哪里?” “说出来,放你。” 显然还是多年不说话的生硬语气,句子虽断断续续却坚定。 谢隽将佛珠露出一半,勉强镇定露出浅笑:“在帝星。” 季汀突然冷了脸,怒气满脸,横肉跟着怒气汹涌:“骗我,死。” 眼看着那只手就再一次朝omega柔弱脖颈掐去。这一手下来,是死还是活总是说不清的。 “我是她的人!”谢隽大声说出这几个字。 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半阖双眸,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那珠子上是温觉的味道,淡淡檀香气息。 没有得到来自群系星人的力量遏制,谢隽缓缓沉下一口气。 他赌对了。 季汀对于温觉,似乎是认识的。 不是特别恶意的认识。 谢隽眼眶泛红,他将袖子搂开大半,胳膊上一片白皙,最深处一个不大不小的烙印显示,谢隽就那样举着,然后小声道:“这是w星在二十五年前结束最后一场战争前,我被烙下的奴籍,我为了进入娱乐圈想把它掩掉,没钱,用刀子剜掉的。” “她为了安抚我不嫌弃我,还给我房子住”用最低暗的故事博取同情。 谢隽见季汀听得入神,缓缓站起来,另一只手撑在身后摩挲着。 “她捧我,她有自己的原则,她并不是坏人”用于广泛性的形容词,大抵是出口成章的,可面前这个横肉大汉听得越发认真。 “我想我可能” “依赖她。” 伴着谢隽用最温情的声音说出话,手里那支强效抑制剂的针管准确扎入beta男人皮糙肉厚的脖颈! 季汀伸手朝他肩膀狠狠拍了一掌! 谢隽借力一推,手里针管药剂全部推入血液。 群星系人的力量堪比一个成年alpha,骨骼的“咚”一声!谢隽重重砸在沙发上,他用手挡在腹部接着那股力道,左手筋骨也不知是碎了还是怎么样,吊在肩膀上没了力气。 群星系人被烙印了奴籍,抑制剂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更像是一股火,带有致命的滚烫在血脉里烧,这也是星际联盟对烙下奴籍人的看管设定。 谢隽趁机从那人身旁逃离,他一瘸一拐,因为灵活也躲过了好几步。 瞥过时钟上已经二十三点五十分的刻度,竟然有些庆幸。 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赶第八天的见面吗? 十分钟的时间,偏离星际几万里的距离。 谢隽的手已经推开那扇溅满骆峙堂血迹的门,他愣了楞 手上的佛珠,腕间空荡荡。 “谢倦先生,一定要记得拿呀,这东西陪了温觉小姐五年呢”那小秘书的声音环绕他大脑。 “我肯定疯了。” 谢隽咬牙低喃,他为了一串珠子回了头,眉头紧皱。 他一面说一面转身劈开倒地捂住脖颈的季汀,将视线落在刚才被季汀推倒沙发上。 手刚伸出,未触及。 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渐渐笼罩 那血从谢隽脸上低下时,混着恶臭信息素味道。 他手里拿着一块碎裂的玻璃镜片,omega的本性是弱,弱极不能反抗刻印在骨子里,或许有性格偏激,或许有倔强意志力加上体力训练压迫出来的强大。 但性征血脉里的束缚一直存在。 谢隽从拿起那块镜片朝beta胸口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 骆峙堂淌了一地的血渐渐干涸。 一个omega满脸的狼狈,那双总若有若无上挑的眉眼渐渐黯然,他喘着气靠着身后的沙发,静静看着面前beta的恢复。 omega怎么可能杀得了群系星人。 谢隽低头,看见落在身边的佛珠。是刚刚争抢掉落的,圆润的八面刻着的陷入佛经沾满了所有腥臭血祭。 他露出一个顶流明星谢隽二十九年人生最难的笑。 两月以前,他为得到那张上流政界的邀请卡,喝吐了三天。一张单薄的芯片入场,在政界人眼里,他们这些人都是玩乐的逗趣,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即便嘴上说着恭维,眼里都是暧昧不清的打量。 那个军官出现,是个有些儒气的女人,净白干净的脸上覆着温和的微笑,眼里神情淡淡。政界官员上前巴结的人不少,她望向别人的眼神与掠过他的眼神一样不疏不亲,挺立的脊背衬得蓝白军装多了些的好看。 她离开了人群,谢隽跟了出去。 他没有推开那双手,那双勾住腰间滚烫的手。 还有那双炙热的杏眸。 眼底 他漂亮得过分。 “白白被别人睡了一次真亏”谢隽捏着那佛珠子, 另一只手急着攥着玻璃碎片朝前刺!他没了力气,也不想死得这样难堪。 突然,门外的风声大了起来。 “杀人,不是这样杀的。”女人熟悉的声音冷静又清晰。 腕间一片暖意,谢隽睁眼,魄色瞳孔猛地收缩。 女人干净脸上一片平静,指间攥着他手腕,利落反手刺向季汀! 快狠挑出beta男人手筋!刨离皮肤的血筋从皮肉露出一截 他眼底只映着她。 她转身挡在那血溅撒瞬间,全部沾染她白皙的后颈,眼下溅了颗佞然的血痕,像泪痣又像平添佞气的杂物。 女人轻皱眉头。 omega的腰纤细到温觉能够一只手勾住,是近又远的距离。温觉伸手抱住他,将他以抱孩子的姿势拦起半腰,有些圆润白嫩的地方撑着手掌。 温觉并不是没有力气,相反,就那样姿势和那只软手,将每没多少声息的季汀解决。 她的声音静又安抚:“横割腺体后半段,抽离血管,是最简单的杀人手法。” 腺体脆弱,每个分化第二器官的人类柔软地方,抽离腺体血管既不让人快速失望,是等待血干涸,慢慢没了命。 是残忍冷漠的手法。 谢隽伏在温觉怀里,手上被她攥着握住玻璃。 他缩了缩。 松开手。 “我怕”男人声音又软又颤,他只是想靠着温觉,他想依赖alpah,他第二性征所有器官都在大声喧嚣。 温觉将他放下,慢慢走近。 只是一下,季汀闷声颤了一声。 只剩喘息。 她的手上沾染了不少血,以往的洁净儒气现在看上去有些异样的明艳,是夺目的美,属于alpha强大的美。 温觉站了起来,便被一只满是伤口的手环住了腰,那个omega“越轨”地从身后将小脸埋在她颈脖,似喜似嗔带着哭腔抱怨。 “第八天过了两分钟,您违反承诺了”有些生命的微弱气息。 他还在小心机计较。 满是腥臭血腥的板房中,那老旧的钟表上现零时两分。 冷风呼啸吹入,灌得人头脑清醒。 可有人像失了理智般,杏眸轻敛。 轻薄唇瓣张开一字一句道:“承诺可改为” “每日。” “每日都陪你。”
第11章 谢隽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浅白色床单还有空气中潮湿的消毒水味,侧面病床上是叠得方块规整的被子。 这是军方附属医院,一切洁净又简单的装束凸显出军方的数据化管理。没多余的累赘,所能看到的都是必须品和一株病房标配百合。 老土又让人不免放松心情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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