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冷淡,声音却有些沙哑:“张嘴。” 叶悠悠脸烧的通红,她不敢看他,却顺从地张开嘴。 南宫青野抬手,一滴深红色,几乎可谓是妖冶的红色血珠,落在她的口中。 当血珠离开,他闷闷哼了一声,脸色惨白的吓人。 叶悠悠眉头微皱,为什么给她喝血? 她想要说什么,这血已然消散在她口中,不见了。 与此同时,她的世界清明起来。 “……你的血?” 她依旧不敢看他。 南宫青野淡淡道:“我说了,你死不了。” 死不了,就更尴尬了。 叶悠悠沉默的蜷缩在温泉中,低着头清洗自己身上的脏污。 她的裙衫已经在逃跑中碎裂,到处都在露,实在是有伤大雅,而她的靴子早就不见了,露着赤足,伤痕累累。 她抬头,南宫青野已经离她很远。 而他的声音传过来,依旧清晰可闻:“叶悠悠,你越界了。” 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几乎要将自己迈入到泥土里,再也不出来了。 她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对不起。”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咬出鲜血:“永远不会了。” 她知道,他们俩只是陌生人。 他是一个,她不配拥有的人。 明明不该这么做,她却孤注一掷。 借着春/药放大的欲望,大胆地想要让他跟着她一起沉沦。 他拒绝。 并且厌恶她。 适才南宫青野脸上的讥讽,她捕捉的清清楚楚。 叶悠悠的眼泪滴落在水面上,一滴,又一滴。 融合在水中,再也看不清楚。 南宫青野肯花十八万灵石娶她,肯用命在温曲前顾着她,肯为她杀了温曲,肯救她…… 却不肯要她。 她几乎以为他对她是特别的。 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终于仰起头来:“对不起,永远也不会了。” 她眼圈红红,微笑。 - 她彻彻底底给自己清洗了一遍。 她捂着胸口,浸在水中良久,最终还是开口向他道:“你有没有多余的衣衫?以及,靴子?” 她买不起储物法器,现在唯一的衣衫破破烂烂的,根本没法穿。 南宫青野在不远处,根本没看她。 闻言,他抬指,指尖便是一套青色的长衫,与黑色的靴子。 他声音很冷:“我没有女子衣衫,只有男子的。” 一道灵气送着衣衫,落在了叶悠悠面前的石头上。 叶悠悠抿唇,“这便可以了。” 总比穿着破破烂烂衣不遮体的衣衫回去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久,叶悠悠穿着南宫青野宽大的衣衫,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我们走吧。” 南宫青野顿了顿,他走近两步,想要将她打横抱起。 叶悠悠急忙往后退,她的腿痛得很,饶是她喝了南宫青野的血,解了媚骨生香和毒草的毒,身体的伤却需要慢慢恢复。 这么往后一退,险些摔倒。 南宫青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准备这么走回去?走一个月也出不了山吧!” 叶悠悠硬邦邦道:“谢谢你救了我。只是杀了温曲,你就要被一个神明追杀了。” “都城主想要找到杀人凶手,是迟早的事情。” “你不要我的酬谢,那么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死在都城主手里之后,我会为你祈福的。” 她吸了吸鼻子,“所以你可以走了,我一点也不想被你连累。” 南宫青野皱眉。 他懒得跟她说太多,一把打横将她抱在怀中。 “你变脸的,未免太快了。” 他抱着她,她穿着他宽大的衣衫,抱在怀中的时候,愈发显得瘦瘦小小。 长发湿润,披散在身后,乌黑似墨。 叶悠悠蹬了蹬腿,他的力气很大,根本挣脱不了。 “你放开我!!” 遥远的天际,曙雀终于驱散了黎明的黑暗,洒落冷透的微光。 光穿过晶莹的水珠,将高大的冷杉树的两人身上,笼罩上细细密密的光影流沙。 两队人马正正好,共同见证了这一幕。 叶父叶母:“……” 都广野上神以及他的兵团:“……” …… 场面诡异静谧。 南宫青野泰然自若地将叶悠悠抱得更紧些。 叶悠悠被这么多人看到她穿着男子衣衫,长发披散,顿时绝望地将头埋在南宫青野怀中。 被这么多人看到她这种闺中作态,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南宫青野歉意看向叶父叶母:“让你们担心了。” 他微微颔首,向都广野示意:“只是一些夫妻间的小情趣,让你们见笑了。” 他的态度打破了僵持。 这两队人,一队是草族,已经寻了他们整整一夜。 另外一队是都广野率领的军团,他们在山中寻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战神南宫青野的踪迹。 都广野的脸色很差。 他忙了半天,没找到战神的踪迹,亦是不知道战神南宫青野为何突然显露须臾的真身。 温曲不知道为何,连魂魄都无存,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 现在一无所获,还要在这里看草族小夫妻的情趣…… 他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们草族倒是真有本事,不愧是被母神厌弃的族类!刚刚新婚,便放肆到一族人来找你们!” 都广野挥手,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 南宫青野眯了眯眼。 怀中的女人挣扎的剧烈。 她抬起头来,向着叶父伸出来手: “爹,我想回家。” 她依旧不看他,脸色冷淡:“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叶父背着叶悠悠,与叶母一同离开。 周围人都离开了。 森林里恢复了寂静。 无声无息间,戈阳波出现在南宫青野身后。 南宫青野抬手,一道小瓷瓶:“温曲只留一道残魂,想办法复原一部分,都广野的事,他知道的最清楚。” 都广野身为上神,自然能召唤到温曲的残魂,魂灭之刑罚可让天地间再无法追查温曲的踪迹。 而手中留下一魄,他自有方法让温曲死了也能开口。 戈阳波恭谨接过:“是。” 看南宫青野要走,戈阳波道:“殿下,您跟嫂夫人……” 南宫青野的眼神须臾凌厉,戈阳波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您真的很讨厌叶悠悠吗?” 想要摘取殿下这朵高岭之花的,前赴后继,数不胜数。 殿下对待叶悠悠的方式,与对待那些女子的方式一模一样,快狠准的处理,令人难堪的羞辱。 不留余地。 “不过又是一个想要爬床的女人。” 南宫青野毫不意外。 他对叶悠悠的耐心,委实过于高了。 今日她的举动,让他觉着,不过又是一个这样的女子。 戈阳波处理过很多想要爬殿下床的女人,他对于此事毫不意外,那些女人心知肚明,爬上战神殿下的床,日后便成为天界的人上人,权势地位触手可得。 只是,他觉着哪里不太对。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关键点:“可是,叶悠悠不知道殿下您是殿下啊?” 戈阳波道:“别的女人是因为您是殿下,唯独她,不知道您是殿下。” 他的话有些拗口,南宫青野听懂了。 南宫青野:……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连租房的钱都是叶悠悠付的。 他们刚搬去小院的时候,家徒四壁,床单被褥都没有,是叶悠悠用了攒了好多年的微薄积蓄,一点一点置办的。 这些时日吃穿用度,桩桩件件,都需要钱。 叶悠悠从未开口问他要过一块灵石。 在叶悠悠眼里,他不是什么贵为天界神明的战神殿下,亦不是触手可得的权势地位。 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为天赋有些高的男人。 戈阳波挠了挠头:“属下虽然愚钝,但是,您跟叶悠悠在一起的时候,委实只是一个寻常的男人。” “她在面对温曲的时候,宁愿死都不愿意与他苟且,却主动向您委身。” “除了喜欢,属下想不出来别的可能。” “叶悠悠若是喜欢您,可能会是很多种原因,唯独不可能是因为,您是殿下。” 南宫青野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到被他弹指冷水浇的极为狼狈的叶悠悠。 她说,对不起。 那双从不动容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懊恼。
第11章 等你 一连几日,南宫青野没再见到叶悠悠。 她回到族中后,便不见了踪影。 叶母为难道:“族长将她喊走,说要在祠堂清修一段时间,顺便养养身体呢。”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不知为何惊动了上神率队出现,险些酿成大祸,草族中人都对此议论纷纷,当天叶悠悠的模样,委实成为了最近的谈资。 叶母道:“不如让她静静吧。” “她没有给我捎什么话?”南宫青野蹙眉。 “没有。” 叶母也觉着奇怪,那天两个人看样子很好,怎么转瞬间叶悠悠像是没这个人一样,再也不提南宫青野了。 这在祠堂一呆便是半个月,竟然连句话都没给南宫青野留。 “好。” 倒春寒,风凄冷。 南宫青野抬头。 青色檐头上,潦草缀着枯死的瓦菲。 身后,叶母道:“女婿别在草族傻等着呢,灵越仙府那边要事要紧,你先回城里,等悠悠出了祠堂,我便将她送回你手里。” 南宫青野没有回头。 他大跨步迈过颓圮的篱墙,直直向着草族祠堂方向而去。 - 叶悠悠又做好了百草饼,搁在草族族长面前:“族长族长,你尝尝我做的百草饼如何?” 族长摸了摸自己胡子,“你真是要毒死我这个老家伙啊!” 叶悠悠做的东西,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吃一口,酸甜苦辣咸什么风味都有。 叶悠悠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我这不是,想讨好您么!” “行了,”草族族长道:“你想要这本书,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悠悠的脸色垮下来。 “还是不行啊?那我再准备别的。” 草族族长:“……” 他头痛地捂住自己额头,摸了白花花胡子半晌,“别想了,那本书根本不存在,你若是再找那本书,我就将你逐出草族!” 他哼了一声,拄着拐杖慢悠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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