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金丹初期怎么是元婴期的对手?不如先服软求放过。 “打扰了。放我回去。这个给您,滋补的。”颜笙微微躬身,捧着自己的壳子,双手奉给李妙欢,“金丹期的。” “我只喝朝露。”李妙欢不掩嫌恶之色,将壳子摔到地上,怕沾染浊气似的,又反复拍了拍手心, “再说,这破壳子只有筑基,狗都不要。” 颜笙觉得李妙欢是故意羞辱她。她慢慢从地上扶起她的壳,细致地掸落沾在壳子上的尘土,边解释道:“我昨天分明金丹期了。” 李妙欢朝地上的壳子呸了一口,“你自己探探你肚子里有没有金丹。” 颜笙静静地闭上双眼,内视着体内的丹田处,还真的没有金丹。肚子里面有一团白色散不尽的真气,和一棵倒下的小嫩苗。 她不信邪,循着身体继续向上探视,朦胧中还真的看见一粒圆圆的,金橙橙的东西。 “我有金丹啊。”颜笙唇带笑意,阴阳怪气道,“昨晚和夫君修大乐修到子时,一口气升了三级。” 李妙欢蹙着眉头斜睨着表情做作的颜笙,质问道:“怎么可能?我看到的境界就只有筑基。” 蓦地,李妙欢朝颜笙背部重重落了一掌。 颜笙喉头传来腥甜的刺激,细碎的东西自被翻了上来,卡在喉咙中,令她喘差点背过气。她用力把那东西吐出来,发现是一块沾血的破损球状物。 李妙欢一笑,啧啧两声,说道:“这不就没了。” 颜笙趁机内视体内的真气运转情况,才发现—— 好不容易在体内找到的金丹不见了。难道说,她的金丹碎了,被吐了出来? 颜笙犹如被五雷轰顶,五官僵得像是天降了冰雹再度给她砸成植物人似的。 一夜之间,她重回筑基。 颜笙气得眼圈发红。眼珠因为昨晚没睡好觉,而干燥又布满的血丝,难过也哭不出来。 她只能用声音表达愤怒:“李妙欢,你赔我金丹。”然而,她的声音也因前一晚的缘故,显得沙哑,气势上完全败下阵来。 “你是金桔吃多了消化不良,我这是替你消食。”李妙欢唇角勾起恶意的笑。 颜笙低头委屈地看着“金丹”,看着就像被抽干了灵魂。 李妙欢纵然讨厌颜笙,但看着消沉的颜笙,稍微产生一点于心不忍,软下声音安慰一句:“真金丹会有这么轻易就碎了吗?大乐道早就被证过是伪道,怎么会有人练这个一夜之间跃升一个大层。” 颜笙没有被李妙欢的话说服,如果大乐是假,那昨晚她........颜笙想着更加意难平,手伸向自己腰间的袋子,试图抽出武器长鞭泄愤。 但颜笙还没动手,就被李妙欢面朝下打倒在地上。元婴期和金丹期之间的修为本就差上许多,如今她还变回筑基,她们之间的对决完全就是蚂蚁和大象掰手腕。 她好气啊。 圆胖橘扶起气得趴下不愿站起来的颜笙,贴心地给她加了个清洁咒后,才在她右耳边疑惑地问:“爹,你怎么在这?娘呢。” “他在前山。”颜笙揪着圆胖橘毛茸茸的胳膊,突然发问,“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你娘不是给你点化成人了吗?” 圆胖橘头侧偏一下,五官皱成一团,呆望着颜笙。他想到婉儿姑娘提过颜笙过去的种种痴人妄想,左思右想了一阵,艰难地回答:“我一直就是人形啊。” 颜笙在路上一直想问圆胖橘,这李妙欢似乎对掌门有意,为何突然要下山?还要带着圆胖橘一起。 知父莫若子,还没等她将心中的疑虑问出口。 圆胖橘对鹤冲派了解的不多,仅凭李妙欢的一面之词。看到的颜笙和他听到的也不太像是一个人,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他斟酌了一阵子,只选取较轻的一面,说道:“她曾说我被怪人传染得‘脑子不太好使’,需要打回娘胎里再造’。” 打回娘胎?这是要他小命? 这鹤冲派看着正儿八经的,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可真是道貌岸然。 颜笙俯下身子,在圆胖橘的耳边轻声说道:“变猫快点溜走。我先拖住她。” “可是你怎么办?”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说着颜笙重重一把推远圆胖橘,看着他点点头,向远处跑去,她也死死地缠上李妙欢的握剑的手腕。 李妙欢根本没想对行凶,但惊讶于颜笙的纠缠。她为摆脱颜笙,重重一脚踢她一脚,踢中颜笙的小腹。 颜笙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踢成碎片,膝盖撞击在坚硬的石子路上,被小石头搓破了皮。她紧咬下唇,试着分散对腿部一圈一圈疼痛感的注意。 李妙欢眼神略惊讶,看着颜笙: “看来派内所传非虚。你果然失心疯了。筑基期就敢肉搏元婴。” 颜笙听着她的话却一言不发。 李妙欢看着心里窝火,“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颜笙捋捋被风吹散乱的发丝,勉起来推到耳后,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哀婉又同情的眼神看向李妙欢,小声道:“人妖恋爱没有好结果。回头是岸。” 颜笙这个人,就算死也要给人添堵。 李妙欢的秀眉塌了下来,绿眸泛着寒意,一把剑挥向颜笙,被颜笙闪身躲过。 颜笙看着李妙欢怒火丛烧的表情,心道,还真让她一言料中——李妙欢是只妖。 “疯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才人妖。”李妙欢破口大骂。 颜笙:“………” 她不是这个意思。 颜笙愣着神,剧烈的疼痛感猝不及防地袭上胸口。李妙欢不知何时又踹了一脚。 现在,颜笙趴在离李妙欢三尺远的地方。 昨夜因升到金丹期而平息的真气,此刻又开始沸腾翻涌,自丹田冲上气海,眼前蓦然蒙上一层薄雾。 她摸着乾坤袋中的小金人,嘴角勾起从容的笑,肩膀因兴奋而颤动。 颜笙面朝下低趴在地上,面上沾上点灰灰的泥土,半敞开乾坤袋,用力地汲取一口袋中散出真气。 果如她所料,此刻的小金人不用她炼化,浓郁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冲入她体内,化作一股暖流,体内纷杂的真气自然梳理通顺,丹田上奄奄一息的小嫩苗渐渐染绿。 颜笙心里忖道:小金人上次流入体内化作灵气时,她的寿数即将接近终结。这次也是在面临危机之时,会突然为她注入灵力,并修复体内的破损。 这小金人会在她生命垂危时候自然发动。 颜笙虽不知道小金人到底是什么,但感到体内此刻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她一个咸鱼打挺撑了起来。 李妙欢不知颜笙又在折腾什么,只想速战速决带圆胖橘下山,剑都没有拔出剑鞘就击向颜笙。 颜笙偏过上半身,就迅捷避过了对方的捕捉。她又悄无声息抄起之前的蝉蜕,打算与李妙欢,与她正面一搏…… “咚”一声。 元婴初期的李妙欢就倒在她身后。 颜笙:“……” 颜笙擦擦额头渗出的清汗。 她还没出手,李妙欢怎么倒了? ---- 修了一些逻辑不太通的地方和病句。
原:圆胖橘不知道颜笙的事。
现:圆胖橘从李妙欢嘴里知道一点事。
原:李妙欢与颜笙打成背对背。
现:李妙环是正面倒下。
第7章 举个栗子 颜笙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像只傻眼猫咪,回过神后,她忙推推李妙欢。 李妙欢倒地不起,身子一动不动,就像是死透了。 “就这么倒了?你可别碰瓷啊,我还没碰到你呢。”颜笙虽厌恶鹤冲派,但她毕竟在这里打了半年秋风,根本没想行凶,此刻她手足无措起来。 李妙欢平躺在地面,表情安详。但她连植物人都称不上,身体是一点气息都探不到。 颜笙掐李妙欢的人中掐半天,掐得人中密密麻麻一排月牙形指甲印。可李妙欢已无转圜的余地,魂魄大抵是已经归西。 颜笙的心砰砰直跳,牙齿根上下打架,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在阁楼里看见的场面。 陆析本就有杀她的意图,若回头栽赃她杀害派内弟子,打着除邪卫道的名号,把她就地正法了…… 她还是个流浪的筑基,不想年纪轻轻就客死异乡…… 颜笙不打算坐以待毙,决定把李妙欢毁尸灭迹,找片隐秘的空地掩埋李妙欢的尸体。 别鹤山连续千年蝉联“最适合修士打秋风的十大”首位的风水宝地。别鹤山除去土地辽阔,山间树木丛生,树木生得极高且枝繁叶茂,更是抛尸弃骨的极佳位置。 很快地,颜笙寻到一棵树叶压弯脖子的老槐树。那棵树的垂下枝繁叶茂的一簇。颜笙还嫌不够稳妥,从附近搬一簇金桔丛填满封缝隙。 颜笙认认真真地刨了个土坑,绕着埋尸地环绕一圈,觉得自己的埋尸大计万无一失,拍去掌间的泥土。 万事俱备,只欠将李妙欢的尸体填埋。 颜笙怕自己忘记位置,把自己的躯壳当做地标,插进槐树前的土里,像人间守望麦田的稻草人。她还好心地给自己的壳变了个草帽安在上面。 等她折腾完草人,再一转眼,眼前却空空如也,缓缓抬起眼,见圆胖橘突然折返回来。 “爹。你把李妙欢怎么了?”圆胖橘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脑袋大了一圈,爪子抓抓头顶的耳朵。 “李妙欢被你爹我打败了。”颜笙面对圆胖橘的质问,连忙收起做贼心虚的慌乱,叉着腰随手指指远方,扬着头胡诌道:“之后,她好像朝着山下落荒而逃了。” “哈?” 圆胖橘将信将疑,走到李妙欢倒地的位置。他突然哭丧着脸,在地上拾起一颗深棕色的东西,捧到鼻尖轻嗅。 颜笙走到圆胖橘身边,看清他举在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枚不开口的干净板栗。路边的栗子可不能随便捡,小孩子吃到拉肚子怎么办。 颜笙伸长手臂,尝试夺过栗子扔下悬崖。 圆胖橘体型笨拙,动作却极为迅疾。他闪过颜笙的争夺,合拢手心把栗子举高到头顶,瞪起圆圆的兽目,眸中的水光莹莹发亮。 颜笙不忍直睹那亮晶晶的目光,只能蹭着圆胖橘毛茸茸爪子,耐心哄道:“栗子山下有的是。这个栗子看着干瘪瘪的,怕是坏了。我带你下山吃糖炒栗子去。” 圆胖橘不变姿势,手臂架在颜笙的头顶,面露难色,缓缓道:“爹。李妙欢被您打回原形了。” 颜笙连忙摆手三连,眼神乱飘:“不是我干的。别瞎说,别碰瓷,回头你娘会杀了我。” 圆胖橘嘴角抽搐,拍了拍额头:“他不会杀了您。东窗事发有人借此生事,他也只会把李妙欢拿糖炒,毁尸灭迹。再把我这目击者也灭口。” 他说着,揪起颈间一圈皮肉,仿佛一根粗麻绳此时正拴在上面,有人向后狠狠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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