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星星眼,她将那本剑法图好生收起来,得好好保存才是。 这本剑法图如此珍贵,她也得送些什么给大师兄,沐月思索着送什么,之前他生辰送了个枚剑穗,这次她打算用心些怎么也不能再用自己买的了。 或许可以送他一个香囊,大师兄在燃安神的香便说明他平日也睡得不大好,但这个香囊必定不能送绣有鸳鸯的,顺便还能糊弄糊弄司命以为她当真在认真完成任务。 “师尊这里也有一些剑法图,还有剑诀。”辞镜说。 “我有的,您之前给我的都放着呢。”但是沐月没怎么看,基本都收起来了。 沐月一副毫不在意只抱着那破本子不放的模样,辞镜止了声。 她满脸笑意,窗边阳光落在她的眉眼,神情极为柔和,像是看着那剑法图在想绘制此书之人。 “阿月,你,很喜欢他吗?” 沐月脑子接连冒出问号,看向了蹙眉看她的师尊,随后缓慢开了口,“师尊,大师兄很好,我确实很喜欢他。” 师尊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她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在认真回答。 “我之前还误会他了,以为他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现在才发现他其实只是外冷内热,他很耐心,也很体贴,甚至会注意到一些我都会忽略的问题。” “而且大师兄很刻苦,虽然天赋出众但毫不懈怠,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拒绝教我练剑。” “阿月,别说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难 怪很多人会心悦大师兄,之前我还不理解,但现在我明白了。” 辞镜抿唇不语,他不想听,但理智让他忍耐。 “不过……”沐月一顿,看向了面前的辞镜。 “我还是最喜欢师尊您!”沐月扬起大大的笑脸。 “您无微不至,贴心温柔,修为高强,容貌不凡,犹如天边明辉,是最最好的师尊!” 所谓峰回路转,不过如此。 辞镜的心脏毫无预兆地,一声接一声有力跳动起来。
第35章 神仙楼 一连数日过去,闻人浔那边始终未能寻到合欢香的解药踪迹。 【此事你无需太过忧心,此香并非只有一种解法,若解药始终未能寻回,只能按书上记载之法为她解开了。】闻人浔道。 所谓解法,便是让沐月得偿所愿,近日沐月行事越发大胆,辞镜隐约知晓她想要什么,但他却不敢肯定,或许她想要之人是沈风吟…… 【你只需找到沐月心仪之人,此事并非难事。】 若那人不愿自然另当别论,但若不愿,亦有让他愿意的法子。 只是他未曾想,也不敢去想,沐月心仪之人正是辞镜,将她一手养大的师尊。 辞镜这几日已在思索此事,解药迟迟没有寻回,他更知此事紧迫,即便不愿去想,也不得不想,若当真寻不回解药,他只能答应沐月。 他神情微凝,走出无妄楼。 被世人尊为医仙的渡厄之此番为沐月前来,他多年未出山,接到辞镜传讯后悄然来到戚雪峰。 一身青色素袍,头簪灵芝的青年出现在无妄楼前,两袖清风,遗世独立,与戚雪峰的山水秋色相得益彰。 “你徒儿呢?”渡厄之问,嗓音如山间清泉,雨点轻落湖面。 “随我来。” 两人步入无妄楼,一踏入房门,便见沐月坐在堂屋中,好奇地望着他们。 师尊只说有人要来,她未料到竟是个完全陌生之人,不过,此人容貌俊逸,看见他便觉如沐春风,身上的疲惫好似皆被洗去,既是师尊好友,想必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沐月起身走到师尊身旁,好奇地打量渡厄之,等待师尊介绍。 “沐月,这位是我昔日好友,你唤他师伯便好。” “师伯。”沐月满脸笑容。 渡厄之仔细端详沐月,他一直好奇辞镜口中常提的小徒儿,今日总算得见。 两人互相打量,辞镜见沐月看得太久,开口道:“前段时日你身体不佳,你师伯他特来为你诊治,如此为师也能放心些。” 沐月这才知晓师伯此行的目的,她近日睡得不好,师尊的医术已是不凡,这位专程前来的师伯想必更是了得。 她在矮榻边坐下,伸出手腕,渡厄之向来随性,心中无男女大防之念,径直撩起沐月的衣袖,将手指搭在她的腕上。 辞镜目光凝在他触碰沐月的手上。 渡厄之很快收回手,正欲开口,却被辞镜带至门外,沐月满脸茫然地看着两人离去。 “这是心神耗损之兆,你徒儿近日可做过什么?” 辞镜未提合欢香一事,只问:“可有解决之法?” “治标不治本,心魂草尚可补一补,但瞧她这模样,后续损耗只会更多,她是否误服了什么?”渡厄之心有猜测,只是辞镜未提,他亦未点破。 “若误服了什么,需解药方能根治。若无解药,便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的话与闻人浔的“得偿所愿”不谋而合,辞镜知晓渡厄之已了然于心。 “你可有解药?”辞镜直截了当。 “心魂草我倒是有,但解药确实无能为力。”此物在人界极为罕见。 “她身体暂无大碍,心魂草三日煎服两次,今日就得开始服用,你需日日观察她的状况,若情况急转直下,便再无机会了。” “此次多谢你专程前来。” “不必客气,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唤我。” 经此一谈,辞镜知晓沐月身体暂无大碍,眼下只需全力寻找合欢香解药。 “还请你多加留意。” “我明白。” 送走渡厄之,辞镜回到屋中,沐月眉心轻蹙,见他回来连忙问道:“师尊,我身体怎么了?” 他带渡厄之出去,沐月心中不安,但她知晓若师尊不愿让她知晓,即便跟出去也听不到什么。 “无碍,你无需多想,只是说你因之前吸入合欢香,身体稍有影响,但服下心魂草便能痊愈。” 沐月信了,她对师尊向来全心全意地信赖。 辞镜看着沐月,垂下纤长如翼的睫毛,手中正是渡厄之给的心魂草,或许能拖延一段时日,但长久必然不行,只愿解药能早日寻回。 “阿月,你坐着,师尊去煎药。” * 药煎了许久,沐月直到临近傍晚才喝上这碗苦涩的药,起初她是抗拒的,还未靠近便闻到浓烈刺鼻的味道。 “师尊,我能不喝吗?”她突然觉得失眠并非大事,况且她还有大师兄给的安神香,这药黑乎乎的,比她见过的任何药都要苦。 “不能不喝。”辞镜知晓她怕苦,但别无他法,此药无法炼丹,唯有煎服才能发挥最大药效。 “那您喂我,我就喝。”沐月歪头看着师尊,突然坏笑道。 辞镜握药碗的手一紧,虽他已有些习惯沐月的惊人之语,但每次听见仍会心中一颤,她如此言行,不过是因合欢香。 “阿月,莫要胡闹。” “我这哪里是胡闹?若师尊不答应,那我就不喝。” 两人陷入僵持,眼看药渐冷,沐月始终盯着他,仿佛咬定他会妥协。 漫长的寂静后,辞镜率先败下阵来,喂药罢了。 正要退让,沐月却已经接过药碗,强忍苦涩,将一碗苦得舌根发麻的药一饮而尽。 辞镜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才松手,“这样就不苦了。” 沐月口中含着甜甜的蜜饯心里却苦巴巴的。 她并不是因师尊而生气,他已经够好了,甚至纵容她在他房中入睡,她只是有些气恼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 近日被心中那股突如其来的情绪左右,她好像过于任性,为师尊添了不少麻烦。 沐月闷闷不乐地回了房,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收敛心神,开始缝制送给大师兄的香囊,她选了深蓝色的料子,绣工不佳的她只打算绣些流云,简单却雅致。 大师兄屋内陈设朴素,穿着也简约,她送得过于华丽反倒不好。 几日便能绣完,但香料才是关键,需兼具香味与安神之效,别枝草虽合适,但她已送过师尊一盆,此次她打算换个别的,却一时没有头绪。 不过,眼下首要之事是将香囊缝制好,她缝了一半,门口传来师尊的声音。 她拉开房门看了一眼师尊,眼珠一转,慢慢移开视线。 “该喝药了。”辞镜轻声道。 此时已至夜里,下午沐月喝过一次,现下还需再服一次。 这次她却没有和辞镜讨价还价,乖乖端过药碗一饮而尽,正要将碗递回,辞镜的视线却落在她端碗的手上,食指靠上侧的位置有点点血迹。 他接过碗,一手轻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一抹,血迹又渗了出来,“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扎到了,师尊我没事不疼的。”沐月将手收回背在身后。 辞镜看着她时,不经意瞥见她桌上的锦缎与丝线,似乎在缝制什么,沐月应是被针刺伤,正欲询问,沐月却道:“师尊我有些困了。” “那你睡吧。” 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辞镜在门口停留片刻,转身离开。 进屋的沐月强迫自己不去想师尊,专心缝制香囊,却还是不自觉走神,一不小心指腹又传来刺痛,她索性放下针线,打算明日再继续。 她起了个大早,离开无妄楼,本以为如此便能不再去想。 却听见周围闲聊的弟子提到了师尊。 他们谈论的正是雪瑶,此前有传言说她将前来宗门,但她迟迟未至,便又有人说此事纯属谣言,她并不会来万剑宗,到底是否前来,众说纷纭,皆是弟子们私下的猜测。 沐月对此并不关心,但灵犀却窥见她今日的异样,不由说道:“雪瑶仙子怕是不会来了,你也不必担心她 与仙尊再续前缘。” 也说不上再续前缘,毕竟辞镜与她并未产生任何感情。 “要我说,最稳妥的法子,还是你自己变成这师娘。” 沐月自然是想,但以师尊的坚持,怕是不易。 “啊啊,我开个玩笑,你毕竟喜欢你大师兄,但说真的,沈师兄修的是无情道,好像也不太容易。” 修无情道并非无情,但修此道者若心动,多年修为将毁于一旦,灵犀有些心疼沐月,这场爱恋注定艰难。 沐月看着她欲言又止,那日说出口的话似乎圆不回来了,灵犀如今当真以为她喜欢大师兄。 “今日下午无事,你要去城里吗?我在群里看他们说神仙楼来了个极为俊俏的玉珩公子,我们去瞧瞧?” 她们长这么大还未去过那种地方,灵犀好奇,沐月思索片刻点头答应,出去看看别的俊俏公子,或许能让自己不再那么心系师尊,顺便也能为大师兄的香囊寻些合适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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