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脖子一缩,委屈道:“我也想探一探他的实力嘛,没准还能套出他的下一步计划。” “胡闹!”崔衡轻斥,正要跟她晓以利害,忽觉船身剧烈震动。 两人被一阵远处传来的轰隆声震得耳鸣,与此同时,天边划过一道红色残影,一个火球似的大东西正从天上快速下坠。 “天谕秘境!”崔衡惊道,“怎么会这么快?” “哈,终于来啦。”风月望着火球的方向弯唇一笑,划开空间缝隙。 “阿月!”崔衡还未及阻止,杏色身影转眼消失在缝隙中。 * 上灵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自天谕秘境坠落飞龙城后,上灵界的妖族和人族,凡修为尚可者,都火速赶过去。 天谕秘境每三百年坠落一次,其内有天谕石,指引如何打开天门,一旦天门重开,无论人族、妖族,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便可飞升。 大家都想看看凌冶王到底能不能帮大家打开天门,虽然已经失败了两次,但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安定,人族跟妖族也已经结盟,距离前几次天谕指引的方向大差不差,万一这次就成了呢? 即便不成,能抱几块天陨石回去沾沾仙气也是不错的。 林家和萧家各有几位千年修行的长老等着飞升,因此最为积极,天谕秘境坠落的第三日便赶到了。 因着飞龙城是八爷的地盘,倾妩夫人早早进入秘境,分别为凌冶和林家寻觅了两处视野开阔、灵气充沛的山头做临时洞府。 谁知林家刚搬进来,当天晚上就遭遇魔气突袭,营地被搅得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待扫除魔气,天都快亮了。 连续三日,夜夜如此,林奕泽终于忍无可忍,跑到凌冶的山头去告状。 然而凌冶王并不在,接见他的是容烈。 容烈对他遭遇表示同情,对作恶者表示谴责,除此之外再没更多的表示了。 “如此恶劣行径,你们也不管管?”林奕气愤道。 天界掉下来的秘境怎可能有魔气,会做这种事的,想也知道是谁,毕竟凌冶王闭关的二十年里,这种事她没少干。 “林宗主这是哪里话,这事又不是我们凌冶干的,我哪管得了。”容烈一本正经喊冤。 “容烈大人装什么糊涂,你敢说不是不们王后干的?” “这倒不敢说。”容烈挠了挠下巴,有点心虚,“但凡事得讲证据,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们王后干的?” “再则,即便真是王后干的,我们王上二十年前发的寻人贴依然有效。林宗主发现王后作恶,及时通知我们,崔先生亲自处理,必然给贵宗一个交代,若能协助寻回王后,宝栖阁的东西林宗主多挑两件也使得。” “呵,容烈大人这话,是不想管了?” 林奕泽气得脸都绿了,“谁不知你们王后跟了澜偌公子学空间法术,做了坏事眨眼就不见了,我如何能找到证据?” 容烈脸一垮,严肃道:“林宗主,话可不兴这么说,没有证据就定罪,这是林家一贯的作风吗?如果不是,那林宗主就是对我们王上跟王后有偏见了?” 林奕泽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看容烈如此强硬,他叫道:“我要见王上。” “都说了王上不在。” 林奕泽:“前日我分明来拜见过。” “王上来了没见着王后,又跟崔先生到冥幽找人去了,估摸着过几日便回来。”说着容烈又露出一脸笑,“看吧,王后分明不在秘境中,怎么可能是她捣乱。” “如此,林某倒是无话可说了。”林奕泽沉着脸,对容烈抱拳,“告辞。” 待客人走后,许桑走进来,“要不是他林家到处散播王后杀人夺魂的消息,王后也不至于处处跟他作对。这家伙不是啥好鸟,未必跟咱们一条心,他不会一气之下对王后做什么吧?” “他林奕泽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澜偌公子跟崔先生都捉不到王后,他能?”容烈一脸冷笑,“放心吧,王上什么脾气,王后要出了事,林家、萧家哪个都跑不了。现在林家那几位即将圆满的长老等着飞升,林奕泽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至于日后,反正王上出关了,让他自个儿操心去。” 容烈说的不错,林奕泽现在确实不敢轻举妄动,正因如此,心中火气无处发泄,一回家便开始摔东西。 林芫茜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安抚了几句,岂料一只茶杯飞过来,直接在她脚边被摔得粉碎。 “你还有脸说!若当年你答应嫁给凌筠灼,今日我何用受这种鸟气?好好的王后你不做,如今可好,凌冶那群妖怪完全不将咱们放在眼里!” 林芫茜从小受尽宠爱,何曾被自家哥哥这样骂过,当下红了眼眶,“却是我的错了吗?在大哥眼里,我这个做妹妹的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做不得主了吗?” “你做主?可以!你做主驳了凌冶王面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去修补林家跟凌冶的关系?原本凌冶王新找了个王后便相安无事了,你又去招惹那个新王后做什么?如今她脱离凌冶王掌控,处处跟咱们作对,林家的面子都快丢光了,还不是因为你!” 说到最后林奕泽将桌子拍得砰砰响,显然是气狠了。 林芫茜自知理亏,说不出反驳的话,却也深感委屈,最后哭着跑了出去。 凭什么?凭什么一切都成了她的错?那个风月明明只是个野妖怪,凭什么能凌驾于她之上?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身为林家长女的骄傲不允许她就此作罢。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 众所周知,风月叛逃后的第三年便在刑昭宫自立门户,并且很快招揽了一帮野性难驯的妖怪做手下,还骗了许许多多的人族和妖怪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生魂和内丹,与之交换,她答应将来带他们一起飞升。 那些被她骗的皆是靠自身天赋恐怕一辈子也无法修行圆满的蠢货,被夺去生魂和内丹后,便住在炼魂灯里。 据说她利用空间法术在炼魂灯内造出很多个不同的空间,在里面生活与在真实世界别无二致。 对此,上灵界的人和妖多持鄙视态度,嘲笑那些蠢货被利用而不自知,但也有一些自知飞升无望的家伙们在蠢蠢欲动。 天谕秘境,一处山坳内。 许多小妖聚做一堆,听一只刚进来的大鼠妖讲外面的事情。 “千真万确,外面都传遍了,凌冶的王后是药灵!澜偌公子也是!否则他们的空间法术怎么会那么厉害?寻常妖和人绝不可能有那样强的空间力量!” 大鼠妖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什么不传之秘。 风月是药灵的消息一传出来,大家将信将疑。 药灵有多珍贵举世皆知,即便她是凌冶王的女人,也总免不了有一些胆大的会觊觎,毕竟还有人胆敢觊觎凌冶王的龙肉呢。 “我听说,已经有人在暗中追查药灵王后的下落了,就算抓不到她本人,顺着她的足迹找到其他药灵,也一定赚大发了!”大鼠妖眼冒金光,显然也对药灵十分垂涎。 一只棉花妖问道:“如果王后真的是药灵,凌冶王铁定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泄露消息的人岂不是在跟凌冶作对?他不怕凌冶王报复吗?” 大鼠妖:“兄弟,你这是外行话,这消息一旦传开,谁知道第一个传的到底是谁?那些大妖明面上归顺凌冶,难保出几个有二心的,说不定还是凌冶近臣呢。” 大家一听有理,都有些唏嘘,棉花妖道:“我看不像,大家跟着凌冶王,不就是指着他能打开天门么?如今正是打开天门的紧要关头,背刺凌冶王不值当。我觉得那人只是针对王后。” “看你长得白白胖胖,原以为你只是脸大,没想到脑花子也不小嘛。” 一个娇俏悦耳的声音忽然出现,众妖抬头一望,只见不远处半空中挂着一个弦月似的秋千,一名仙女儿似的杏衫姑娘坐在上面,笑盈盈地看着这边。 有在凌冶王城住过的小妖一眼认出她,忙跪地叩首:“小的参见王后!” 其他人一听,赶紧跟着跪下,唯有那棉花妖痴愣愣地望着月亮上的小美人,眼睛瞪得多大,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唯一站着的棉花妖太过瞩目,风月很快注意到他,觉得眼熟,歪着头回忆了片刻,终于想起:“是你。”这不就是她当年捉来练习亲亲的棉花妖么? “姑……姑娘。”棉花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傻傻地叫了声。 风月又看了两眼便不再理他,对下面跪着的小妖们道:“对啊,我是药灵,谁想捉我拿去卖的?” 小妖们都赔笑着说不敢不敢。 就知道他们不敢,不过风月还是凶巴巴地放狠话:“谁胆子大,小心我把你们苦胆给挖出来!” 小妖们更是战战兢兢求饶,有那会说话的,已经帮她把那些图谋不轨的家伙通通都骂了一遍。风月听得舒坦,决定给他们一个天大的好机缘。 “你们想不想飞升呀?把内丹交给我,我带你们飞上天去。” 众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开口。 此前之所以有那么多人跟妖愿意相信她,皆因她是凌冶的王后。 之前她收集魔气、私联叛徒,这么大的罪,凌冶王硬是没拿她怎么样,还将林家及其他部分大妖的声讨给镇压了下去。此后她叛出凌冶自立门户,凌冶王也只是广发寻人贴,还明里暗里警告大家不准伤害她,可见这凌冶王分明舍不下她。 既如此,凌冶王若飞升,势必要想方设法带上她,那她带着炼魂灯里的大家飞升也不是不可能——至少比他们自己修行圆满来得容易。 可前些日子凌冶王化翼成功出关后,立马昭告天下,让大家不要相信王后。 所以现在到底要听谁的? 见大家都不吭声,风月不高兴道:“怎么,不愿意?” 大鼠妖弓着身子笑眯眯道:“非是小的们不愿意,而是王上不让。” “可恶!”风月在心里将凌筠灼骂了一百遍,但她答应过崔衡不作孽,而且单方面的屠戮也没什么意思。 暗自思忖一番后,她一边晃腿儿一边说:“只要悄悄地进了我的炼魂灯,凌筠灼也管不到你们。机会只有一次,好好考虑一下。” 说着视线在一众小妖身上逡巡片刻,最终锁定那只白白胖胖的棉花妖:“你,帮我收集他们的意愿,晚上我过来找你问话。” 棉花妖受宠若惊:“好,好,我第一个愿意!” “嗯,我走了。” 话音刚落地,杏色身影瞬间隐没在空间缝隙中。 此事很快在秘境中传开,大家都知道凌冶王后已经嚣张到在凌冶王眼皮子底下跟他作对了。 虽则有凌冶王的警告,但仍有少许对炼魂灯内的生活心向往之的小妖私下联络棉花妖,表示愿意把内丹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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