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懂她。 他自甘签下这份神契,永生永世。最好是永生永世。 天地虽宽,可人心却很小很小。 小到只要看见一人笑,就可以被填得满满。 (正文完)
第93章 海棠花摇曳不止 -天地一宬番外- 四个月过去了, 云舒早已习惯每日往返于天地一宬和昆仑杂货铺之间。 这还真是得益于曾经青昼传授给她的空间术法。 不然,天地一宬可由不得人如此随意进出。 青时倒是乐得悠哉。 他从前无事之时便是卷不离手。 让他待在天地一宬,他便是乖乖待着,仿佛还成了一种闭门谢客的独乐意趣。 今日日落时分, 周掌柜特意命五楼厨房再做了些拌面, 在云舒准备回去的时候让她带去。 云舒:“中午已吃了不少,剩下的周掌柜你吃吧。” 按理说神仙早已辟谷, 云舒爱吃东西纯属因为她嘴馋, 喜好人界酸甜口的食物。 她很少带东西回去给青时, 是因为他几乎不吃什么东西。 周掌柜看上去有点为难。 云舒:“怎么了?” 周掌柜弯腰, 解释道:“老板娘,今日是您生辰,铺子里按照这数百年不变的老规矩, 老板他……总也是会在这天吃上一碗面的。” 他若是不说, 云舒压根记不起自己的生辰日。 她略微一顿,提走周掌柜手上的食盒:“知道了。” 走时,人界夜幕已然降临, 弯月高悬, 凉风几许。 回到天地一宬, 这里没有日月轮替,仍是一幅白日模样。 偶尔能看见几个巨大无比的星辰, 从身边或急或缓地擦过,飞往不知何处。 “周掌柜让我带给你的。”云舒将食盒放在青时的桌案前。 这几个月, 他们几乎不怎么说话。 一来,云舒还在气头上。 二来, 他没来哄她。 云舒放下食盒便要回房,青时喊住她。 程似霰十分有眼力见地拉走天书:“哎呀, 好累啊,走,我们去那处散散步。” 天书无语:这里怎么说,也曾千年万载都是他的地盘啊!可现下易主了,也只好跟着走。 待那两人离开,云舒疑惑地回头:“怎么?” 他没去打开食盒吃面,而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捣鼓她的发髻。 他的身量比她高出许多,一抬手,就仿佛将云舒圈在怀里。 他挨近她,云舒的鼻间霎时便萦绕着白茶香,还有一丝极淡的海棠清香。 她就快要碰到他的胸膛。 心跳还是无法抑制地加快了些许。 云舒等了很久,眨眨眼,终于有点忍不住,带着点撒娇地问:“好了没啊?” 青时额边的汗都要下来,他早上给云舒弄的发髻太密实了,这会想给簪子找个好去处有点难。 终于簪好,他松下一口气:“好了。” 随手摸出一把精致的小镜子给她。 云舒拿着小镜子照了又照,分明欢喜得不行,嘴上还是哼哼一声:“一般般。” 海棠花缤纷错落,琳琅点缀。西府海棠,是她喜欢的花朵和喜欢的款式。 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 记得之前还在人界的时候,她曾看着昆仑杂货铺院落里的稀有灵植,虽都是美极,却仍觉得少了什么,思量许久,说:“可惜了,怎么不栽一棵海棠。” 他问:“喜欢什么颜色的海棠?” 她没多想,回了一句:“在玄寅仙门屠妖湖边见过的西府海棠不错。” 如今的昆仑杂货铺,满院的西府海棠,四季不谢,很美。 待她放下镜子,无边无际的白玉书架之上,一朵接着一朵的海棠花开,悠然绽放,如梦似幻的美。 都说海棠无香,但西府海棠却难得散发浅淡的馨香之气。 “姐姐,”青时小心翼翼地唤她,伸手点点她的肩,“姐姐。” 云舒唇角微翘起,看了花海许久,才终于抬眼去瞧他:“干嘛。” “生辰吉乐。”他倾身拥抱,抱住属于他的花,动作轻得要命。 从前,在好多好多年前,那是他久远记忆中的事了。 在他还是青昼的时候,姐姐说,她也喜欢花朵,若是他送她,她会很高兴。 他那时故意逗她,回了一句:“如此小事,有何值得高兴?” 她当下被他堵得无言又委屈。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当然愿意送花。 他知道送她花朵是多么简单的事,可那时的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想为她栽种百花,想送她栽好的百花,然后还想告诉她: “姐姐,你喜欢花朵,我想将它们放在我们的婚礼之上。” 可这事他没来得及告诉姐姐。 成为了那时无解的遗憾。 幸而如今重新又有了机会。 云舒非常好哄。 但是还有点生气他之前都不理她。 于是她装作还在生气,“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大骗子。” 但见青时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一件红色的嫁衣,递过来:“要不要试试?” 云舒惊喜地上手去摸,清咳一声:“咳,你……什么时候做的?” “前阵子。” 云舒耳根发烫,扯着嫁衣的衣角,颇有点爱不释手:“干嘛呀,我们不是成过亲了?” 待她抬起头望着他时,她才发现青时的神情却很认真,温柔又专注,幽深的瞳孔只倒映着她:“云舒,你曾问我,可分得清从前和现在,” “我知道,你我都与曾经有所不同,可是……如今的你,我也喜欢,很喜欢。 “所以云舒,我想重新问你一次,你可愿,嫁给我?” 你我再不分离。他在心里悄悄许下一个愿望。 云舒眼眸渐湿,眸光潋滟地看了他许久。 久到青时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就快要崩塌。 他慌张地将云舒揽在怀里,苦笑着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姐姐不答应,就不答应。我们不成亲了……” 云舒小声啜泣着:“不成亲的话,你这般抱我作甚?” 随即伸手扭了一把他的腰:“平时不是很喜欢用缚魂铃嘛,怎么不用了?” 青时僵住一瞬,很快恢复淡笑:“我知姐姐不喜欢我用它,我便不用。”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脆弱,云舒看得又是一阵心疼,踮起脚去亲亲他。 圈着他的脖颈,几乎是贴着唇齿,她小声说道:“给了你的东西,怎会不喜欢你用?” 她再亲一口,想安慰他,可唇才刚分开,他便追着吻了上来,气势汹汹,一下便长驱直入,缠绵着掠夺她的温柔。 直到黏腻的情潮汹涌着淹没她。 他很卑劣,他一直都知道。 她的不嫌弃对他来说越来越不满足了。 他的欲望,从来由她掌控。 云舒只觉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被青时亲得头脑都发懵。 他颇有一种要揉碎了她,与她亲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云舒在断气之前柔着手臂去推开他,气息不上不下地:“……又不是……没有明天了……” 她伸出一指,戳了戳食盒:“吃……吃点面吧。” 青时却把食盒收进了乾坤袋中,将她一把抱起,放在桌案之上。 云舒被他圈在桌案上,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兔,无辜地眨巴眨巴眼:“你做什么……” 他倾身覆来,撩开她的衣襟,在她红得滴血的耳畔轻笑一声:“做……” 云舒听得骇然,慌张地去看四周,还好还好,成簇成簇的海棠花将他们高高地包围。 无人发现。 “姐姐,”他一下一下地吮吸,双眼迷离着,声音比平日还哑:“喜欢吗?” 云舒根本就没法正常说话,每一处都发颤,想开口,却只能发出令人羞愤欲死的嘤咛声。 衣带渐落,桌案轻晃。 冰凉的风,一下又一下吹拂在滚烫的肌肤之上。 海棠花摇曳不止,纷乱了思绪…… …… 醒来时,已然躺在房内的木雕床,鲜红的嫁衣盖在身上。 云舒娇嫩白皙的肩颈上绽开着星星点点的粉色花蕊。 她深深觉得真是不能招惹空了一千年的男人,累得连睁眼都没力气。 她悄悄挪动位置想去拿衣裳穿,才刚挪开青时的手,他便又缠了上来,从她身后将她环紧,像个孩子一般撒娇:“云舒……” 云舒心软地一塌糊涂,回身去抱他:“乖,我在这。” “可舒服?”他在她耳畔问。 云舒一下便又红了脸,随即蔓延至整个身子,他怎么又问! 她不说话,害羞又含糊地应了一声。 青时睁开眼去看她,她低下头钻在他怀里,好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可还要?”他念及方才种种,开始反思自己的不当之处,揉捏她的不适:“方才……我不该……” 开始,云舒还以为这人当真在反思自己太过,直到她听到他说“下次我们可以……试试垫个枕头……从前那次的捣药……我们还可以……” 云舒忍无可忍地将枕头扯出,蒙住他的嘴。 再昏睡过去之前,却又听见他抱着她,呢喃一句:“双生有幸,有你相伴。” 云舒唇边轻笑,亲亲他的下巴:“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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