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啧啧称奇时,那带着众人来此的人,又开口了,却是说道∶“雨灵儿,何幻心,你二人均已筑基,便登右边山道,待诸位长老与将军决策。” 雨灵儿与何幻心对视一眼,便先后登了右边山道。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师衔羽仰头问∶“前辈,那我呢?” 那人淡淡道∶“你已是武莫将军府弟子,自行前去即可。” “那,请问,武莫将军府,在何处?” 无人回应。 带他们来的那人,身形已经消失。 师衔羽∶“……” okok,菜狗不配有引路人,我懂我懂。 师衔羽耸耸肩,看着消失的左右山道,踏上了盛京仙门的登山门。 罢了,中国有句古话∶来都来了。 先找个能问出话来的人吧。 盛京仙门的前身除了是几家仙宗联盟之外,也融入了人间的前朝皇室。 在盛京仙门正式成立之后,皇室便逐步退隐,将仙门事务全权交由“将军”主持。 原本的将军只有一位,但有几位仙盟派系的长老一直试图吞并将军一脉,于是当时那一位将军便以退为进,逐步放权,倾全力培养了三位将军来与五位长老相互制衡。 其中“武莫”一系,是唯一得到了皇室的全部传承支脉,有着前朝皇室的龙气庇佑,实力不容小觑。 在武莫将军府的中心位置供奉着一座始皇宫,始皇宫殿门口矗立着一尊名为“秦”的巨大雕像,师衔羽老远老远都能看到这跟后世那几百层楼差不多高的地标建筑,便明白为什么没人给她引路了……这寻常人想在盛京仙门里找武莫将军一脉,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左深,是十年前入门,被分到将军府的记名弟子。 此时他正提着两桶水,在山道上狂奔。 满头大汗的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可脚步却不见停。 他得赶在日落前把食舍后院的七缸水填满,这样才能吃到晚饭。 而现在,太阳已经缓缓落下。 水不挑满,他就无法去到食舍,外门弟子的禁制严苛,他已经错过好几天的晚饭了,辟谷丹也已快耗空,再也耽误不得。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提着水桶刚转过山道,就与一位陌生的来人撞了个正着。 手里的两桶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桶都砸开了花,再返回去重新打水已是来不及了。 左深的天塌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失神,半天没缓过神来。 师衔羽连连冲他道歉。 其实按照行人靠右的交通规矩,水桶哥走的是左边,还跑得飞快,把她撞了,应该算他全责。 但对方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还挺惨淡 。 还没等师衔羽想明白怎么回事,左深就突然起身,抓住她的衣襟,一个猛子就把她按在地上,跟着就是挥着拳头要砸下去,这么一套连招下来是半点怜香惜玉的打算都没有,嘴里还恨恨道∶“你赔我水!” 师衔羽眼疾手快侧身避过,跟着反手把人推开。 好家伙,哥们儿你这有点暴力倾向啊! 她力气不大,但却很巧妙的把左深推了出去,趁着左深怔愣的时候,她起身去捡起被磕了个洞的木桶,说∶“撞了你是挺抱歉的,要不,我现在去给你打一桶?” 左深咆哮∶“现在打一桶有什么用?已经来不及了!” 师衔羽闻言大惊,蹲下身去,目光炯炯地看地上的水∶“此水有何妙用?能长生不老还是青春永驻?” 左深∶“!” 她这故意做作的神态,令左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晚饭又没了。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 这是第几次了? 他资质不算好,也没有特别的机缘,当初被选中成为记名弟子,也无非是靠着一身不服输的气性。 然而如今入门十年了,他却还只是个练气七层的境界,拿着少得可怜的修炼资源,每一天,每一年,都在这里挑水,没少被同期入门的笑话。 眼看着同期都被升为内门或者外门弟子了,他还在记名弟子这里徘徊,想想就悲从中来。 曾经不服输的气性,这下反倒成了他背上的石头。 或许他本就不适合修炼。 也许放弃会更自在。 左深消沉下去。 于是师衔羽就看到这人头顶仿佛冒起了黑气。 说得本地化一点,这是意志被摧毁,有心魔入侵的迹象,赶上修为高的人,多半是要走火入魔的,幸好眼前弟子的修为不高,影响不大。 如果再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这哥们儿,他emo了。 被两桶水整emo的仙门弟子,未免有些脆皮了。 这抗压能力搁现代恐怕连996都熬不过去。 未经左深苦,不共左深情的师衔羽试图跟他沟通沟通,奈何几次开口都没得到回复,加上她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干脆就放弃了,起身问了最后一句∶“你知道武莫将军府记名弟子是去哪里报道吗?” 哪知左深却突然精神,问∶“你是新来的记名弟子?” 师衔羽点头∶“正是。” 按照以往的规矩,每一次新弟子入门,仙门内每个支脉都能分到百余名记名弟子。 左深被好奇转移了注意力,朝着师衔羽来的方向看了又看∶“怎么就你一个人?” 师衔羽思索片刻,道∶“我好像是走到后门了,不用筛选,直接让我过来的,剩下的人应该要等明天。” 左深一时难以理解∶“有后门走你做什么不好,来做记名弟子?” 师衔羽胡说八道∶“记名弟子好啊,自由。” 别的地方自不自由不知道,反正青云山……额,青云山没有记名弟子,只有外门弟子。他们外门弟子相当自由。 “……” 左深哑然,师衔羽再问∶“所以,你这急冲冲地打水又破防,究竟是要做什么?” 左深总算说了他的情况∶“记名弟子都是要干活的,我就是在给食舍打水,只有把水打够了才能吃饭。” “这好说啊,你会法术吗?”师衔羽抬手,一团云雾在她手中翻涌,隐约还能看到电闪雷鸣,她说∶“用云雨天成这种水系小法术,以你练气七层的境界,一个时辰凝聚个十缸八缸的水出来,完全不成问题。” 左深∶“……” 他有气无力地说∶“大哥,我是金系灵根,我的水系法术能用于日常清洁洗漱已经是极限了。” 师衔羽啊了一声,而后恍然。 倒是忘了,自己是五灵根来着,虽然修炼进度慢得像蜗牛,但在五行灵力的运转上面,确实能甩人家一大截。 她汗颜,而后说∶“既然无法去食舍吃饭,那也可以自己生火做饭吧?” 左深却道∶“修士只管修炼便好,凡尘俗事只会耽误,再说了,只要我成功筑基,便可辟谷,何必再多此一举。” 师衔羽∶“。” 既然如此,那哥们儿你倒是先筑基一个看看呢? 饭都吃不上了,还想着修炼呢。 饿死你都活该。 师衔羽委婉提醒∶“……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先解决了温饱,再考虑修炼的事儿吧。” 左深对此嗤之以鼻。 师衔羽∶“。” 不愧是迂腐的修仙人,在下佩服。 左深已经起身,拍拍身上的水渍,提起烂掉的空桶,认命般对师衔羽说∶“算了,我就是武莫将军府的记名弟子,我带你过去吧。” “多谢师兄。” 师衔羽说着,就在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烧饼递给左深,说∶“这是我今日在盛京城买的,师兄要是不嫌弃的话……” 左深哪里有心情嫌弃,把空桶递了一只给师衔羽,他腾出手接过烧饼就啃了起来,边吃边说∶“你灵力运转熟练,想必是有些修为在身,怎会来做记名弟子?” 师衔羽思索着说∶“仙门对记名弟子的修炼境界,要求没那么高吧。”
第4章 风行纸鹤她倒是有心想试试盛京仙…… 她倒是有心想试试盛京仙门里高人一等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 可这万一人家有十年之内必须结丹的KPI呢? 依着自己的灵根,注定百八十年都结不了丹,那到时岂不是要被赶出去? 左深看起来是深谙KPI不达标之苦,他忧心忡忡地说∶“记名弟子的话,二十年不筑基就会被逐出去。” 凝气一共九层,而后便是筑基。 天资中下的人,通常都是十年筑基,而他却停在凝气七层快一年了,境界还纹丝不动。 而越到后期,境界越难提升,左深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被逐出盛京仙门的那一幕了。 师衔羽听见这话却是诧异了一番。 她在青云山时,也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没个突破,但青云山没这么死的硬性要求,只要老实本分,做好自己份内的活儿,老死在青云山都可以。 她心想∶幸好自己已经筑基了,应该可以多苟几年。 没多久,左深把师衔羽带去了记名弟子报道的地方,也是武莫将军府的杂务房。 记名弟子是最下等的弟子,甚至算不上弟子,只是用于维系武莫将军府日常运转的基本劳动力,所以记名弟子整体下来也没几个真正的负责人,一般都是资历老些的外门师兄师姐负责照看新弟子,安排事务,发放修炼资源以及吃住说明等。 左深老远看到了杂务房里的人,给师衔羽介绍说∶“今天杂务房是王畅师兄上值,你死了。” 师衔羽汗颜∶“……师兄,好歹我这初来乍到的,你可以说点吉利话吗?” 动不动就死来死去的成何体统,自己是那种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人吗? 左深说∶“王畅是出了名的爱刁难人,脏活儿累活儿都是从他手里分出去的。” 世上竟会有这种恶意满满的人?师衔羽大感好奇,丝毫不惧∶“行,我去领教领教。” 左深∶“……”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杂务房,师衔羽拿着自己的身份牌就直接走了进去,对着不远处正闭目调息的王畅说道∶“记名弟子师衔羽,前来报道。” 王畅是一个看面相就不太好相与的人,浓眉大眼,自带杀气,睁眼之后这种感觉更甚了。 那眼珠子瞪的,就像以前春节时贴门上的门神挂画。 王畅看向师衔羽,亦是好奇∶“新弟子不是应当明日才入门吗?” “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选拔新弟子的师兄就让我先来了。” 说着,师衔羽把她的身份牌递了过去,后者接过来随意看了看正准备习惯性地安排一些没人愿意做的活儿,谁知他灵力刚注入身份牌,就看到了里面留下的信息。 此人居然是将军府亲传弟子李恒亲笔批进来的?! 王畅目光落在师衔羽身上看了又看。 样貌普普通通,也不是很机灵的面目……并无什么特殊。 他敲了敲桌案,若有所思问∶“你叫师衔羽?” “是。” 王畅点了点头 ,思索片刻,便取纸提笔,开始写。 虽然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让这人来做武莫将军府记名弟子,但本着先观望观望的想法,王畅还是给她安排了比较轻松的事务。 “拿着这些文书,去取管事房取你的修炼资源和日常所需物品,然后明日辰时去藏书楼上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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