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绮走了过去,伸出手指勾住。 蔺序然骤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轻声喊道:“栾绮。” 栾绮手不动,也没有改称呼:“长官,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这些。” 蔺序然默了半秒,回道:“不止这些。” 栾绮轻轻地扯了扯手中那根细细窄窄的带子,说:“比如,这个?” 她语调一转,指了指桌台上的食材:“你好像不光是想来我这给我做一顿饭,长官。” 在这样的询问下,是不是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蔺序然嗓音干哑,放低了声音地问:“要解开吗,栾绮。” 栾绮指尖缓慢地勾缠住它:“现在?” “……随时都可以。”他说。 “……” 正因为这句随时都可以,当细带被手指绕过抽开,衣摆被卷上再脱掉是什么时候,到底等了多久,过去了多长时间,也就不得而知了。 柔软的唇肉被她咬住,蔺序然顺从地微张,习惯性地方便她含咬亲吻。口腔被搅弄,他轻喘着,看清楚眼下的情形,含糊不清地哑声道:“栾绮……这里还有其余的食材。别、在这。” 栾绮没说话。 蔺序然被她折腾地有刹那间失神,身体抵在冷藏箱上,冰冷的金属材质触碰到皮肤,掀起激颤的凉意,身体在发抖,他轻喃道:“别在这,求你。” 栾绮停下了,不紧不慢地揉捻着道:“我说过了,求人要有个像样的态度。” 于是蔺序然屈指扶住边缘,撑着身体向下,迎面去亲吻她的腿根,感受到她有一秒的安静轻诧,他仰头张唇,鼻尖贴紧她的小腹:“求你。” 他语气含混,接着又换了个他在不久后即将要改口的称呼:“长官。” “……”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莫名的身份颠倒转换,跟求饶似的,像是一种奇怪的游戏玩法,反倒让栾绮愣了半秒。随后她眼里含着笑,在他笨拙的、青涩的、不太熟练的潮软双唇下轻眯起眼,手指从他的发丝间穿过,敛眉抿住唇。 良久,轻微的、片刻的喘息声过后,栾绮低下头,用手指抬起他的脸,入目的是满是水汽的眼和湿漉得一塌糊涂的唇,还有泛着浅淡红色的肌肤。 蔺序然仰起脸喊她:“栾绮……” 栾绮没做应答,吩咐他去漱口。 浴室的流水声响了半分钟,歇了下来,栾绮的手指贴上他的腰腹,东西从后挤进了他的腿间。 “怎么能在这里……” 太突然了,蔺序然只好用手臂支撑住下方的盥洗台。 他眼睫微颤,似乎有几分不解。 栾绮笑着,温热的呼吸蹭过他的后脖,使坏似的,堪堪回应他的话:“我答应了。现在不是换了个地方吗?” 浴室内明亮的光线投射下来,将镜子内的人影照得清清楚楚。 喉咙发紧,急促轻缓的喘息声将嗓音间的字眼取而代之,蔺序然低垂着眉眼,没有去瞧眼前的那面镜子,却在下一瞬,被她轻按住肩膀,从后抬起下巴,逼迫他与镜子里的她四目相对。 蔺序然静滞了半拍。 镜中的人在看他。 他也在看里面的人。 栾绮道:“别闭眼。你不想让我看你吗?” 蔺序然不得不睁开眼。 镜子里面的是一张叫他难以应付的脸,他头一回真实的、完全的见到这样的自己。 面色潮红,微张的唇间是半露的舌,一改往日冷淡的表情,连带那双冰冷色感的银灰色双眼都无措迷离。双臂用力地支撑在台面上,重重地喘息时肌肉线条起伏,坚实的腹部紧绷着,头不自觉地微微仰起,上身在缄默,下面却在无意识地配合她。 无论是表情还是身躯,都在无法自拔地沉溺,如同浮木般,他的手指紧紧地贴着下方的台面。 水流被打开,热气蒸腾了上来,镜子蒙上了一层水汽,清晰的人影逐渐变得朦胧。蔺序然脸上的肌肤更热了一点,他实在是招架不住镜子里那副深陷情。潮的模样,全然颠覆了他对自身的认知,欢愉而又放。荡……那点慌不择路的羞赧刹那间从胸口弥漫出来。蔺序然只好别过脸回头去看她,茫然又无法避免地想去蹭她的唇。 这种样子……明明他什么都做了,却总在偶尔间流露出固有的纯情来。 栾绮攀扶住他的腰腹,免不了想笑,抬头亲向了他。 水流被她开到最大。 先是脊背靠向了身后的镜子,再是滚烫的肌肤被水打湿,水声混着喘息声,交织间此起彼伏,一下捣过一下。 紧跟着,模糊的视线和头顶上刺眼的光线混合进了一起。蔺序然嘶哑无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在她的示意下转过身,尽可能地继续向她打开了自己的一切。 水声稀稀落落响起的同时,蔺序然无力地再次睁开眼,他顿了一下,含吞掉喘息,勉强从喉间拼凑出字音问:“栾绮,这样……你喜欢吗?” 可以吗? 满意吗? 喜欢吗? 知道你喜欢这样,所以我会一直尽其所能地取悦你。 或许不可能得到最终的态度,也许早就知道了既定的现实,但免不了逐次递增地一遍遍试探询问。 她好笑地说:“长官,好几次了,你怎么……这么执着于这些问题。” 溢出来的嗓音很零碎,蔺序然无意识地蹙起眉,热气腾腾,又很燥热,眸光涣散,嗓音都快变了调,他只能喃喃地应道:“栾绮,我想让你更喜欢一点……” 栾绮默了默,奇怪道:“只是一点?” 他没反应过来。 栾绮问道:“再稍微多一点不行吗?” 蔺序然用力地抬起潮湿的眼睫看她,几乎是明白了什么,怔怔的,张唇迎接她的时候都忘记换气呼吸,被掰着下巴强迫唇更张开一点时才反应过来,身体也在她的施压下越发颤抖,却不自觉地抬起身体同和无缝地契合。 到最后,水流声断掉了,什么时候回到床上都不太记得清,直至一切归于沉寂。 在长久的安静中,桌上的饭菜并未冷掉,栾绮咬着筷子,偏头看他支起了疲惫且痕迹斑驳的身体,垂着眼皮惺忪地摸开终端,下意识地想去处理军务,却错点成了私人终端,投出密密麻麻的星网论坛来。 蔺序然有瞬间的松怔。 星网论坛总是在实时更新,但关注的内容亘古不变。挂着的是最近虫潮相关的军事,也有授衔仪式的事,话题度最高的还是栾绮,连带着的甚至还有他们两个人之间水深火热的关系。 栾绮 的目光从星网论坛上扫过,她对这些不是很在意,只是收拾了一番凑近,反而用他的权限点开了一个视频分类。 栾绮说:“你见不到我的时候,就看我的采访视频?” “……” 隐蔽的事情再次被戳破。 蔺序然受不了她的目光,不自在地偏过头,半会又转了回来,看着她的眼睛,在她即将要开口说话时,掌心贴住了她的唇,便见栾绮没忍住笑了起来。 蔺序然抿唇耳尖发红,于是栾绮便抓着他的手,手指顺着他的腰线慢慢向下,仰头亲了过去。 - 几日后的联邦指挥部,授衔仪式如期举行。 授衔的不止有栾绮,还有数几位联邦军人。但她无疑是其中最年轻、晋升速度最快的。 联邦内最年轻的少将,少见地收起了脸上惯有的笑意,表情有些许肃穆地和底下的人念着誓词。 蔺序然在下方望向她。一如刚进军校时候的那番模样,人造太阳的光线并不耀眼,却总有人会吸引住那道余光。 “一切为了联邦,我们将抱着必死的决心。” 虫潮什么时候结束,何时才能停止两个文明间的斗争,联邦内部无人得知。因为虫潮、作战、军务,是当下联邦军人生活中稀松平常、难以剥离的一部分。 总有人甘愿前赴后继、长眠于此,只为了等候未来的某天,在永不停歇的热烈欢呼中去迎接它的终结。 授衔仪式落幕。 于浪潮般的掌声间,栾绮从上方走了下来,透过人潮遥遥地回看他一眼。卫薇迎了上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身后紧缀着路成映,还有其他指挥官们,栾绮也笑了笑。 不久,人潮散去,在一众诧异微惊的眼神下,蔺序然朝她走了过去。 不像众人想的那样,蔺序然只是轻声喊道:“长官。” 栾绮再次望了过去。 这是平常的一天。 未来还有很多这样平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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