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我送你。”司戎对九雾伸出手。 九雾本想拒绝,目光落在他耳垂之上停滞住,方才女将所说的异特之花的胎记,竟是往生花…… 她将手搭在司戎带着薄茧的手指上,翻身上马。 战马驶出营帐,北疆军营中躁动起来,副将怼了一下身侧的军士:“看到没?少帅那就是眼光高,才不是喜欢你说的什么英雄救美的氛围!” 司戎带着九雾离开军营之时,正巧碰到赶来的戈西,戈西震惊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跑到副将面前:“阿兄,少帅怀里那漂亮姑娘是那个部落的,怎么从未见过?” 副将摇头:“不知。” “阿兄,那姑娘可是少帅未来的媳妇儿?” 副将摇头:“不一定,那姑娘才说了不喜欢少帅。” 戈西眼前一亮:“阿兄,你带我去提亲!” 副将的巴掌重重拍在戈西脑袋上:“你可曾见过少帅与女子如此亲密?” 戈西失落的叹了口气:“既然少帅有意,那就算了。”他说完,不知想起什么,呲着白牙笑起来:“这下少帅有了喜欢的人,更不可能去揽月和亲了,揽月那老天女还惦记着强抢少男,这下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拜她那恶龙所赐!” “什么老天女老天女的,揽月女帝是拯救苍生的大英雄,纵是此番行事确有不端,该有的尊敬还是得有。” 戈西不忿地道:“是英雄就可以恃强凌弱强行和亲?是英雄就可以纵容恶龙了?虽说那恶龙坏的还不是那么彻底,救了几个人出来,但此事简直离谱,那果山可是丘南百姓的心血!” 他话音刚落,有边关狼獠军疾驰来报:“将军,揽月元帅奉神都女帝之命送往丘南二百箱金,说是蛟龙是被他人挑唆而来,闯下祸事并非天女本意,这二百箱金当做弥补,全部赠与丘南百姓。” 副将颌首:“知道了,二百箱金可抵丘南果山五年收成,你们便负责分发给当地百姓,定要公平公正。” 汇报消息的狼獠军离开后,副将看向戈西:“听到了?人揽月天女并非你口中那般狭隘,至于那婚书,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戈西“哦”了一声,极为不自然的挠了挠头。 骏马奔驰于辽阔的草原之上,九雾侧着身子怔怔地看着司戎耳垂,鬼使神差的抬起指尖碰了下。 “恭喜啊,他被你找到了。”熟悉的声音自九雾耳边响起。 是湖神…… 司戎耳垂发烫,轻“啧”了一声,瞥了眼怀中的九雾:“话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动手动脚的,流氓做派。” 身前女子许久不曾开口,司戎握着缰绳的指尖紧了紧:“你别生气啊,我不是不送你回家,你还未曾告诉我你在哪个部落,我 看这跑马场鲜有清净,顺便来此处溜溜马……唔!” 唇肉被啃咬的生疼,耳边是簌簌风声和金铃作响,司戎一边拽着缰绳一边还要分神揽住女子的腰身防止她跌落下去。 最主要的是,他嘴巴好疼,好酸。 眸底浮现出被人愚弄的愠怒,脑海里纷乱如麻,不知该先停下马,还是该先推开她,可推开她她又难免会掉下去,停下马又觉得十分燥热尴尬。 司戎在停下马与推开人之间选择了……咬回去。 他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口中的呼吸被掠夺,尖锐的牙尖划破他的唇肉,隐于血腥下的甜意令司戎迷离了双眸,再回神时,对方柔软细腻的指尖已经伸进了他的衣襟。 他握住九雾的手腕,喉间喑哑:“初次见面就这般,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谁知女子瞬时红了眸子:“你以前从不会推开我。” 司戎默默将她的手放回衣襟里。 直到她将他按在马上,他衣衫半褪,才缓缓蹙起眉。 谁,从不会推开她? “你……” 他的声音被女子含在唇舌中,神思也迷失在了那双泛着水润的杏眸中,暗红色的外袍随风而落,腰间垂挂着的金铃断断续续的清脆作响…… 日落西下,桀骜不驯的青年捡起外袍搭在肩上,眉眼间压制不住的阴鸷。 那女人在哄骗他陪她安静地睡一会,醒来便没了影子。 北疆开放,但她也太……当真是流氓作派! 青年俊美的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天际的雄鹰俯冲而下落在他肩头,他气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这算什么啊?” 他一边牵着马,一边对肩上的雄鹰说道:“本帅生得这般好看,第一次…就表现的那么好,我就不信她真的对我弃之不顾。”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北疆最为勇猛的男人,对于女子,绝不能不耐烦,她看起来走了,实际上……”他磨了磨牙:“实际上真有可能走了! “但我不能走,万一她后悔了又回来了,看不到我,我可不就成了负心汉薄情郎?” 说着,他烦躁地用外袍蒙住了脑袋:“啊,好烦!” 第二日,北疆军营发生了件大事,北疆最年轻勇猛的战神彻夜未归,清晨带着满脖子吻痕回来了! 整个北疆军营都躁动起来,奈何青年脸色实在太难看,一时间无人敢上前询问。 “回边防。”青年换上盔甲走出,沉着脸对副将道。 副将小心翼翼地道:“揽月那边未起战事。” “那也回去,本帅这便去拧了彴凛的脖子!”青年说完,驾马驰出军营,一骑绝尘。
第95章 司戎带着狼獠军风风火火还未跑出疆防,便接到了北疆王急召,纵是不愿,也不得不折返回北疆王营。 北疆王营弥漫着一种不同往常,寂静到诡异的氛围。 主营内,各部领主神色严谨地端坐在两侧,北疆王坐在狼裘宝座上,无数次欲言又止。 终于有人先开了口,兰桑部领主戈瑞沉声道:“首领,揽月的婚书你应不应总该有个决断,你若应,我来出面和谈,你若不应,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北疆王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声音巨响。 “拿什么拼?真以为以少胜多赢了彴凛几场,我北疆便可以在揽月眼皮子底下横着走了?今日到我北疆边防的不过三万揽月军,那是揽月想要和谈交好,如今揽月天女既已开了尊口,便是最后通碟,揽月王朝百万雄师,若我们再不识好歹,来日大军压城,你真想司戎带着我们一万兵将去拼那十万军百万军不成!” 他说完,又拍了下桌案,上好的柔桑木多了一道裂痕。 戈瑞:“那您说,该怎么办?司戎少帅为北疆呕心沥血,我们把他卖了不成?我戈瑞做不出那事来!” 其余领主纷纷附和:“是啊,司戎少帅的性子您也知晓,那孩子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心里主意又正的很。” “你说这婚书上也未指名道姓,只说了北疆少帅,有没有可转寰的余地?” 北疆王眼睛轻轻眯起,闪过一抹精光:“司戎名为少帅实为主帅,北疆军虽没有其他少帅,但那揽月天女又不知……” 戈瑞激动的拍了下身前的桌面,又是“砰”地一声。 “李代桃僵,此计甚好,不过那彴凛该是清楚揽月天女想和亲的目标是哪个,到时我们以和谈之名将他留下,拖延个一两月再回帝京,等到那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揽月就算发难,却也找不到由头,毕竟婚书未提名姓。”戈瑞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只是这送到揽月的人选,找谁好呢……” 他说完,只见北疆王和各部领主都看着看,戈瑞:“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家次子戈西生得样貌极好,听闻昨日跑马场比武还得了全胜,可是我们北疆新一代的少年英才。” “是啊,送别人去,怕揽月天女看不上,戈西样貌好,体魄好,武学又强盛,不如……” 戈瑞吹起胡子,还未开口拒绝,北疆王大笑起来:“就定戈西!” 他转头看向守在一侧的壮卫:“即刻将戈西唤来,今日起,他便是我北疆的少帅!” 过了半个时辰,营帐外传来一阵金铃声,面色阴沉的青年走进营帐,微微俯身单手抚肩:“义父,您找我。” 解决了和亲的麻烦,营帐中有女儿的领主无不悄悄打量着身形修长的青年,有勇有谋又生得俊美,这样的青年若是能做自家姑爷…… 司戎直起身子,衣领处若隐若现的暗红痕迹展现在众人面前,北疆王笑呵呵地看着司戎:“看来小花已经有中意的姑娘了?” 司戎拢了拢衣领,耳垂灼烫。 “义父,您唤我来到底为了何事?” 北疆王知晓年轻人脸皮薄,便不再追问,他缓缓开口:“婚书之事……” 就在这时,主营守卫慌张跑来,进门时踉跄了一下跪在地上:“首领,不好了,揽月来迎亲了!” 司戎轻嗤一声。 北疆王猛地起身:“现在?” 戈瑞道:“那彴凛莫不是早已算出了我们的计策,这昨日才送来的天女口谕,今日就来迎亲,这可如何是好!” 戈西吵吵嚷嚷地进来:“谁愿意去谁去,我可不去,我早说了,那揽月的老天女就是仗着自己声势浩大,要强抢了司戎少帅。” 他踏进主营,见到站在中央的司戎,摸了摸鼻子,恭敬地躲在一旁:“少帅,我不是不想帮你,主要是我这不还想进神翼军嘛,男儿郎当以事业为重。” 戈瑞瞪了戈西一眼,对北疆王道:“首领,只要你一言令下,我把这小子绑了送上喜轿。” 戈西难以置信地看向戈瑞:“父亲,我是您捡来的吧?” 北疆王沉思良久,问赶来的护卫:“来迎亲的可是彴凛?” 来得若是彴凛,这李代桃僵之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护卫:“彴元帅也来了,但云轿中好似另有其人,彴元帅对那人很是恭敬……” “去探!” 北疆王沉声道。 “这彴凛在揽月可是位高权重,还有何人值得他卑躬屈膝?”有领主小声说道。 护卫再次匆匆跑来,这次神色更加慌乱无措:“是,是天女亲迎!” 北疆王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这天女何时来得北疆,我等还是得出去见礼,万不能让人等久了……” 戈西趁众人不注意,一溜烟拉开营帐的大门:“我到要看看那老天女是何面目……” 话音淹没在嗓子里,他面色涨红地看向众人:“我觉得,我可以去替少帅和亲。” 北疆王一脚将他踹到一旁:“天女亲迎,你想去老子也不敢送你去!” 他探出头看向远处火红喜庆的队伍,自也看清了被彴凛扶着走下云轿的身影,眼里划过一抹惊艳,但更多的是畏惧。 “小花啊,本王知你已经有了中意女子,你放心,你虽为我义子却胜似亲生,今日我便是跪是求,就算是割地,也绝不将你交出去!”北疆王说着,回头看向营帐中的青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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