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丽的花,像是有神识的!”竹斐鸠眼睛亮了亮,“父王不准我养自己的魔宠,我养一棵草总可以了吧!” 于是这天起,魔族的小王子日日往姻缘树下跑,独自一人拿着剑挥舞呢。 一日,竹斐鸠照例去看那小草,竟然看见了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草前。 “喂!你是谁啊!要对我的草做什么!”竹斐鸠大吼一声,当即就要拔剑相对。 那男人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问:“你的?” 竹斐鸠郑重点头,“对!你谁!” 这男人一身青色衣裳,看上去是个神族,竹斐鸠眯了眯眼,他可不会怕! 这时,一个老神仙对男人说,“殿下,已经妥当了。” 男人收回放在竹斐鸠身上的视线,低头蹲下,双手深深陷入土壤里,将竹斐鸠的草捧了出来。 竹斐鸠:“……喂!你——”他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那原本郁郁葱葱的小草不知什么时候,两片绿色的嫩芽间,一个粉嫩的花骨朵冒了出来。 是嫩黄色的,再往深处是粉红色。 竹斐鸠不认得这是什么花,但是远比他能想象的要漂亮。 他愣了愣,才知道,这是福神殿下要把自己的未婚妻接回去呢。 “呸,不要脸!” 竹斐鸠很少拥有过什么,他拥有的东西很少,没有自己的灵力,没有自己的法器,连母妃也是蹭的别人的。 第一次这样坚定地拥有一样东西,却被告知这是三界的救命花,那男人和小花是金玉良缘。 他或许是爱过灵栖,只是这份爱,扭曲、不堪,背负着他太多的算计。 他嫉妒,他不甘,只因为这金玉良缘,区区一个预言,那些人只是想要她的身份,只有他才是想要灵栖这个人。 他嫉妒灵栖,也喜欢灵栖。 但当他知道灵栖名字的那一刻,灵栖就是重烨的妻。 这不公平,他知道多少次这样问。 谁承想后来,重烨死了,灵栖也变了。 竹斐鸠骨子里还是个魔头,他杀人,杀魔,杀神,没有他不敢杀的,没有他不敢做的。 他找了灵栖好几万年,才在凡间遇上她,精打细算地查到灵栖的位置,算好见面的时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竹斐鸠难得读过的书里,他觉得这句话说的就是他和灵栖,尽管他只是灵栖成神的契机罢了。 * 所以若是有一天,灵栖要成神,他就当她剑下的魂,虽然死得不光彩,也算是为他这注定悲剧的一生画上句号。 漫天的战火中,还是灵栖,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这是第一次,被这样坚定地选择,竹斐鸠快要笑出声来。 “我怕,我怕死……灵栖,我怕死,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竹斐鸠盯着灵栖,神女真好看呐,姿容绝丽,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的时候美到惊心动魄。 其实他没有多怕死,只是怕灵栖真的以为他失去意识了,把他当成魔物。 “我想要……我想要……”不等他话说完,灵栖已经一剑刺向心头,给他扎了个穿。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空秦剑扎人这样痛。 火海中,灵栖只杀他一个人,竹斐鸠甚至觉得这是爱情,“我……” 灵栖盯着他,皱眉说了句:“你想要什么?” 竹斐鸠想说很多话,想要灵栖抱一抱自己,想要她爱一爱自己,尽管他现在恶心得很。 火焰燎烧得竹斐鸠面容尽毁,变成干皮,一片片掉下来,他就摇了摇头:“已经得到了……” 得到她这么久的注视,已经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说……竹斐鸠和灵栖不是爱情,希望他下一世能被坚定的选择。
第73章 【番外】非你不嫁 东起国在神界的边缘, 一个硕大的苍树承载着整个国家。 月落乌啼,银月如勾。 东起国的一处小院子里,灵栖坐在苍树上面, 两腿晃晃悠悠,盯着远处传来的鸟鸣声。 “都住树上了,为什么不长翅膀?”灵栖叹息一声。 “可若是长了翅膀, 又为什么不生毛呢?莫不是诅咒, 这树上这么大, 那些鸟都不来。” 灵栖今年就十七岁了, 正是待字闺中的年纪,但是全国没有哪家男子敢上前求亲。 只因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闷外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灵栖在不在家, 灵栖呢!媒婆都上门来, 还不出来见客!” 灵栖从小住在姨娘家,若不是前段时间闹出的笑话,她早就嫁出去了,现在, 她只怕是沦落为全国的笑柄了。 “不去!我才不去,让他们滚!”灵栖走到门口, 贴着大门喊道:“除非是城北县令家的少爷, 不然, 我谁都不嫁!” 谁不知道, 城北县令家的少爷重烨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只怕是话本里的潘安也不过。 但是前些日子他已经和其他家的姑娘定亲了, 她没这个机会。 门外的李姜娥尴尬地看了身边前来提亲的人, 咬牙切齿地对着门缝说:“你先把门给我开开!现在哪个男人还敢娶你, 趁早给我嫁出去吧你!” 灵栖冷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害得我嫁不出去!不就是你!” 自从灵栖到了年纪,李姜娥生怕她嫁不出去,这也能理解,毕竟是灵栖在李家白吃白喝了十几年,要她嫁人她没意见。 “要不是你到处和别人我美若天仙,我至于这么狼狈?呵,你听听那几个媒婆怎么说的我!貌若无言?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灵栖在门后叉腰怒骂,一点不给面子,把门外的几个人说得面红耳赤。 李姜娥一听就怕了,连忙说:“好了好了,姑奶奶!话糙理不糙,可也不能这么糙啊,你先把门……” 灵栖转身往房间里走,关门的声音震天响,她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说了,我非重烨不嫁!” 李姜娥两眼一黑,只好先把上门的几个客人打发走,这才对媒婆说:“哎哟实在不好意,这丫头就这样,其实人很乖巧的,我再劝劝哈哈哈……” 几个媒婆转身往外走,纷纷摇头,这李家她们是不想再来了,这么蛮横无理。 走回媒婆镇的时候还在说呢。 “你说说,这谁还敢给他们家说媒,那个灵栖,我见过,长得那叫一个粗鲁,啧啧啧……普天之下还有这么恨嫁的呢!” “你见过?长的是有多丑啊哈哈哈……啊!你谁啊!” 声音戛然而止,几个媒婆仰头看向院墙上趴着的女子,正是夜里,女子瘦挑的身材勾勒出两根纤细的手臂,姿容清丽,谈不上倾国倾城,也是小家碧玉。 灵栖就看着这几个媒婆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挑了挑眉,“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怎么不说了?” 灵栖杏眼圆瞪,狡黠地捏着一个石头,乒乒乓乓地砸在几个媒婆身上,这才解气。 她摇头晃脑时不难看清,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沿着右脸蜿蜒,配上她冒着火气的表情,这不是灵栖是谁? 媒婆顿时说不出话来,这女子除了一道疤,脸上白白净净,还真是挑不出刺来,但是被周围的媒婆传来传去,倒变成丑八怪了。 “怎么会是你,你在那里干什么?” 灵栖笑了下,满不在乎地说:“我要嫁给重烨,去给我说亲。” 媒婆几个都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其中一个不忍心地戳穿她:“灵姑娘……重烨是县令家的小公子,又是绝世美男子,怎么可能真被我们几个说成了……” 灵栖眯了眯眼,她那日在池边对重烨一见钟情,那确确实实是绝世美男,不过…… “美男又如何?我要他来追求我,我或许会答应呢。” 媒婆:“这、这恐怕……” 灵栖张了张口,就感到什么东西扯了扯自己,她低头一看,是李姜娥。 “灵栖,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灵栖下意识捂住了屁股,很快就被抽了几下,她大叫起来。 * 说起这县令家的少爷,那是一个风光无限,谁见到不说一声孤高清冷,只是二十岁生辰当天,从池塘边滑倒,就像换了一个人。 原本说好的亲事,他转头就拒绝,还说要找什么什么媒婆。 这可把县令全家愁坏了,他们放眼整个东起,也找不到一个未婚的媒婆啊。 月上三杆,重影叠叠,站着县令一家。 “你说这该怎么办,我老重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情,什么媒婆,他不想成亲就不想,却拿什么媒婆来搪塞我!那些媒婆一个个和我一样大,他是要找个什么美若天仙的?” 县令夫人越说越痛心,趴在县令老爷肩头呜呜哭起来。 重烨站在月色下,这个国家土地很小,家家户户的院子都小得可怜,和他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就在不久前,人人都说他发病了的时候,他做了个梦,梦里一名女子口口声声说要给他说媒。 她的样貌很模糊,打扮也不像这个国度的人,他只能猜到是个媒婆。 他在睡梦中尚不觉得,醒来时心痛得窒息,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他必须要找到。 县令夫人的哭声越来越大,连带着县令老爷也哭起来,夫妇双双的哭泣声唤回了重烨的注意。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重烨拢了拢身上的风衣,转回身向屋里。 他前些日子刚刚及冠,又是名声显赫的贵公子,引得许多女眷争相说媒,谁承想都被他一句打回。 “儿啊,你不想要成亲,爹娘不逼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县令夫人眼底带泪,望着重烨一句重话都说不出。 前些日子正是说媒的时候,重烨一回府就往房间里去,路过院子里,看见几个媒婆坐着说话。 听见几个人谈论着他的婚事,他才知道,自己前不久已经被安排了一门亲事。 这东起国就讲究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待婚姻是重中之重,但是重烨不愿意就这样草草了事。 他状似随口说了句“自己不能人道”,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上门说亲的人这才少了点。 “那门亲事也吹黄了,你这才多大,就知道乱说话了,你还想不想成家立业了!”县令老爷沉默着,看也不看重烨,走到书桌前。 “我和你爹就你这一个孩子,你到底是要……”县令夫人大哭起来。 重烨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忍看见双亲因为他而操劳。 “娘,明日就打开门吧,若还有愿意说媒的,就放进来吧。”重烨叹了口气,背手走进房中。 * 果不其然,第二日打开门,前来说亲的人少之又少,毕竟这男人有隐疾,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重烨也不意外,只是扫视一圈,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红娘,没有他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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