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霄抬眸,慕鸿煊就了悟了,挥挥手,马车就朝前行驶。 “昭昭!” 蔺氏捂着胸口,还在不停的叫喊着。 “娘,你还喊她做什么?她以为自己抱到肃王大腿了不成?上京谁不知道肃王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自己的亲舅舅都可以屠杀,虞念昭跟着他离开,迟早要后悔的。” 裴云丞憎恶道,“被人摒弃的那天,她就会哭着回来求我们的!” 裴远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云丞说的不错,虽说是亲生女儿,可到底是没在身边教养过,我们都这般挽留了,竟是对我们态度如此之差,当真是个白眼狼,不懂感恩啊。” 裴云卿拧紧眉心,忧心忡忡的看着马车驶去的方向,“我们对昭昭有何恩惠?只在侯府相处了一年,她就被我们送入守陵城了,她就算是有怨恨,也是我们该的。” “……” 裴家人一时间无言以对,守陵城内的邪祟呼呼作响,又即将迎来下一批倒霉蛋被送进城内,成为祭品。 005、十日内会暴毙! 上京,肃王府邸! 守卫看着他们冷酷无情的王爷,身上吊着一个娇小柔弱的姑娘,眼珠子都瞪的差点要瞪出来了。 靠! 这比见鬼还可怕啊! 莫非他们寿命将尽,才给他们看到这一幕? “原本去一趟守陵城,是想看看这次能有几个小孩逃出生天的,按照我的卦象中,理应有三人出城,可到了城门口,卦象就又变了,变成了无一生还,到最后……跑出来这么一个胆大的姑娘,还真是怪哉怪哉。” 东方尘缘看向挂在谢九霄胳膊上的虞念昭,觉得很奇怪,暗搓搓的想着要不要给她算一卦,便悄咪咪的掐指一算。 可越算,东方尘缘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就越多。 “我去,奇了怪了!” 东方尘缘颤抖着手,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谢九霄阴鸷的目光扫过来,挂在他身上的虞念昭也睁开眼睛,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东方尘缘看。 东方尘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干巴巴的笑着摆摆手,“没……没事!” “姜嬷嬷,备水,带她去沐浴更衣。” 谢九霄伸出手指抵着她的脑袋将她推开,眼中满是嫌弃,“你太脏了,浑身都发臭了,再不去洗洗,以后别想沾本王边。” 虞念昭撇撇嘴,“洗洗就洗洗呗!” 反正这会儿吸收的煞气也算是把她的伤口愈合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膀大腰圆的姜嬷嬷上前,看见虞念昭跟谢九霄凑的这么近,却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顿时喜极而泣。 她可是打小就在谢九霄身边照顾他的,冷宫里的苦日子也熬过来了,等肃王府邸一落成,他就将她从宫中接了过来。 奈何王爷身上的煞气太重了,寻常女子根本就承受不住这里的煞气,诺大的王府,也就只有她一个女子。 眼看着皇上膝下都已经有三个皇子,两个公主了,自家王爷却连女子身都近不得,她心里自然是急的不行。 还以为王爷要一辈子打光棍了,这突然就冒出来了个小姑娘,怎能让她不开心? 别说小姑娘长啥样了,便是路边的乞丐,是个母蚊子都是好的开端啊。 姜嬷嬷擦掉眼泪,满脸堆笑的看着虞念昭,亲昵道,“是虞姑娘对吗?老奴这就带姑娘去沐浴。” 待虞念昭跟着姜嬷嬷离开之后,东方尘缘扑到了谢九霄的跟前,俊俏的脸都挤成几道褶子了,“王爷,这个女子不一般啊,我刚才偷偷摸摸的给她算了一卦,你可知道我算的是什么卦吗?那可是凶卦,是死卦啊,也就是说,在我这卦象里,她就是个死人啊!难怪她能近距离接触王爷,也就死人不怕王爷身上的煞气才是。” 谢九霄冷静的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他幽幽道,“若是死人,你东方尘缘会看不出来?若是鬼,你的三清玲会不响?东方尘缘,你是离开东方家太久了,越活越回去了吗?” 东方尘缘愣住了,白皙的面皮子上尴尬的笑了笑,“好像是这样,瞧她脸上表情鲜活的很,也不像是行尸走肉,那可真是奇怪了,我的卦象上分明是……怪哉怪哉,我已经许久没有算过这样变数的卦了,莫非,她本身就是个变数?” 谢九霄回忆着马车内她说过的话,闭上眼睛沉重道,“当年东方家主为本王批命,所说的话只有本王,皇兄,东方家主和你知道,她不仅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了,还说……本王会在十日内暴毙而亡。” “什么?” 东方尘缘猛的站起身,颤抖着嘴唇说道,“那会儿我年纪都还小呢,这丫头是怎么知道批命的?” 慕鸿煊眼露凶光,手中长剑已经出剑鞘了,“分明是妖言惑众,十日内暴毙?她这是在咒王爷吗?根本是找死!” 谢九霄缓缓睁开眼,眸色极深,他压抑道,“她说我除了满身煞气,还身中剧毒,仁蹇你去太医院,把陈太医请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 鱼仁蹇‘咻’的一下就跑不见了。 厢房内,姜嬷嬷亲力亲为的给虞念昭搓澡,虽被她义正严辞的给拒绝了。 还是很热心的给她清理如稻草般的头发,待看见虞念昭背上新旧不一的伤痕时,她的手都放柔了许多,满眼的心疼。 这才多大点的小姑娘啊,身上怎么会落下这么多伤的。 “昭昭啊,你这伤……疼不疼啊?” 姜嬷嬷语气都是颤抖的,王爷将虞念昭托给她照顾,这会儿姜嬷嬷就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儿女一般,恨不得把伤她的人吊起来一顿打。 “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呢?瞧瞧这伤口,是刀给扎的吧,还有被火烛给烫伤的?便是伤口不疼,心里也疼的慌啊。” 姜嬷嬷吸了吸鼻子,摸着那伤疤,感觉到虞念昭的身体一颤,不由得心疼道,“这小姑娘家家的,将来还要嫁人生子呢,哪对狠心的爹娘啊,能让自己的孩子去受这种苦?简直就是人渣啊。” 姜嬷嬷一语中的啊! 可不是么,自以为是的侯爷夫妇,可不就是人渣,还不自知。 待虞念昭换好了衣服,那清丽脱俗,宛若画中仙子走出来的模样,把姜嬷嬷都看呆了。 “昭昭啊,你可真漂亮啊,你要是跟王爷生个孩子,肯定是个极俊俏的孩子。” 姜嬷嬷这一瞬间,已经把他俩生下孩子的模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虞念昭的表情窘迫了一下,她的确是打算在谢九霄身边待上一阵子,好吸取他身上的煞气来活命,可也没想过要嫁给他给他生娃啊! “姜嬷嬷,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头疼和身体发冷呀?” 看见姜嬷嬷胖嘟嘟的脸上沾染了一丝黑气,她不由得转移话题,严肃的问道。 她初回人间,头一份温暖是姜嬷嬷给她的,她很喜欢,也不想让她出事。 姜嬷嬷一拍手,惊讶的问,“咦?昭昭,你怎么知道的?还别说,我早些时候还觉得身上不舒服呢,这会儿看见你,我好许多了,只不过呀,在这肃王府,煞气本来就浓郁,太医也治不好,我已经习惯了。” “不是肃王府的煞气,你这是从外头沾染了,你身边亲近的人,是不是最近有遇上什么灾祸?” 006、蛊毒! 姜嬷嬷被问的一懵,她犹豫的说道,“昭昭啊,我也不瞒你,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王爷念在旧情,给了他一个侍卫的差事当当,平常混混日子,拿点银钱也是不错的,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沾上了赌瘾,上次还是慕侍卫去把他给带回来的,王爷也把他好生教训了一顿,我想着吧,也只有这件祸事了吧,他近日已经好些天没来瞧我了,我以为他是还在生我的气呢。” “姜嬷嬷,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如果以前没有赌瘾的话,绝对有邪祟在作祟,你这身上都被他沾染上了。” 虞念昭在房间内找来了两张纸,随手画了两道鬼画符,手中结印,一层金光没入其中。 “姜嬷嬷,这是安魂符,你贴身带着,你一个,你儿子一个,能够保你们的魂魄不被侵蚀,但是你最好抓紧时间,把你儿子带过来让我瞧瞧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否则,只怕你到时候就要给他收尸了。” 虞念昭小脸严肃,很认真的告知她。 姜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手里握着安魂符,只觉得身体暖洋洋的,身上的邪气都被驱散了。 她在王府这么多年,别说见过几回东方公子驱邪,通晓点其中的门道,便单纯是虞念昭的话,她也信。 姜嬷嬷捏紧了手里的安魂符,脸色苍白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把他寻过来,昭昭,你在王府等我!” 姜嬷嬷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虞念昭这才闲庭信步的朝着正厅走去。 陈太医来的很快,鱼仁蹇几乎是把他抬着过来的。 陈太医皱紧眉头,“王爷的脉象还算平稳,除了之前受了点伤,老夫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 “看样子,那女子就是在说谎,又是从守陵城内逃出来的,满嘴胡言乱语,就是想要趁机混入王府,依卑职看,还是将她送回武安侯府吧。” 慕鸿煊松口气的同时,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他的命是王爷给的,他不容许任 何人对王爷不利。 “陈太医,你确定本王没有中毒?” 谢九霄沉思片刻,又问了一遍。 陈太医退后半步,拱手道,“老夫看前看后,的确是看不出王爷有何毛病,可这脉象虽然平稳,老夫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只能说老夫这医术也是有限,若有高人能问诊出来,那当是妙哉。” 陈太医是整个太医院,唯一能短时间克制住谢九霄煞气,不被反噬的,他的医术也是太医院之最,只是年岁大了,脾气也大了,如今算是半退休带学生的阶段,也就皇上和肃王还能请得动他了。 鱼仁蹇挠挠头说,“咱们王爷吃好喝好,身体看起来很健康,的确一点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慕鸿煊冷声道,“陈太医医术高超,整个上京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医术更高明的人了,也不知那位虞姑娘,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近王爷的身,又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自然是要保他性命无忧的目的咯。” 宛若百灵鸟的声音传进来,他们侧眸望去,皆都一愣。 刚才还邋里邋遢,瘦瘦小小的姑娘,换了一身云绣衫凤尾裙,明眸皓齿,容颜姝色,宛若天上皎皎明月,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东方尘缘揉了揉眼睛,瞠目结舌道,“我这是眼花了吗?刚才那个小叫花,变成了一个绝色美人?这不是什么沐浴更衣,是大变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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