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好生生硬! 孟晚星自然不可能再来,但此情此景,她也只能客客气气地说下次再来,便慢慢退出了屋子。 何拂江是何家这一代的掌权人,她住在主院,院子很大,里面还有假山和小池子。 孟晚星没住过这种中式园林,没有下人过来带路,她一个人逛了逛院子,越逛越觉得熟悉。 嘶,怎么看起来,这里的景观陈设,很有些太清观的味道呢? 难道中式园林讲究的风水都差不多,所以看起来,大同小异? 她站在一处假山后面,找准角度,往一个方向看去。 穿山过水,这角度,真的是和太清观分毫不差。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何家,她都快以为自己回道观了。 正在研究这个院子的风水之处时,一个人穿过长廊,飞快走向何拂江的卧室。 孟晚星正好站在假山的夹角处,位置十分隐蔽,那人没有看到她,直直冲进何拂江卧室。 咦,是个男人? 何拂江是家主,又是个女子。如今她卧病在床,哪怕是她的兄弟们,也不可能就这样闯进她的闺房。 难道是—— 孟晚星在山下见识的事情多了,一些亲兄弟姐妹,到了明算账的时候,一个个都不会说下留情。 她在直播的时候,处理过过豪门遗产相争,也见识过两兄弟为了一万块钱大打出手。如今,见到有人闯进何拂江的房间,脑子里起码想到了数十种可能! 何拂江不会被欺负吧…… 认识一场,大家也都是女孩子,她怕何拂江吃亏,想了想,起身又回到主卧前。 “何小姐!” 她故意拍门:“我刚刚把东西落在你房间了,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本来有说话的声音的,听的不太真切。孟晚星问完,里面的声音消失了。 她把耳朵附在门上,又敲敲门:“何小姐?” “进来吧。” 过了好一会,何拂江才开口,只不过声音有些发颤,就好像病的更严重了一样。 孟晚星推门进去。 屏风是丝质的,挡得住人,但挡不住影子。 很明显,这次除了床上的何拂江外,又多了一个站立的男子身影。 孟晚星在屋内看了一圈,笑道:“哦,看来不是落在你房间了。何小姐,这位是?” “家里的人。” 何拂江轻轻说道:“裴少夫人丢了什么东西?” 这次怎么又管我叫裴少夫人了? 孟晚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一时又没想出来,只能点头:“何小姐要休息了吧,不如我和这位先生一起离开吧。” “不……” “不用。” 那个男人说话了。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音调,听起来冷冷的,却带着一点阴柔的味道,听的人心里毛毛的。 “我是来送药的,等她喝完我再离开。” 送药? 孟晚星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表情,没再多说话,离开了。 …… “怀孕?” 回到家,她迫不及待跟裴御安分享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裴御安不相信:“你胡说什么,庄宴礼几个月都在忙生意,世界各地地飞,哪里可能去让何拂江怀孕!” “你别嚷嚷!” 孟晚星去捂他的嘴:“说好了不许嚷嚷的!” 裴御安把她的手扯下来:“你确定?” “确定!” 孟晚星十分笃定:“那个药的味道我一闻便知,就是保胎用的!何拂江病了这么久,却丝毫不向外界透露消息,也不肯见人。她虽然说的是皮肤病,但我猜,她肯定怀孕了。” 裴御安无语了半天,挤出一个问题:“怀的谁的?” 孟晚星猜测:“肯定就是今天中午在她房里的那个人的。我看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何家的下人,和何拂江相处的态度,又不像是她的兄弟。” 她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们有钱人,都是表面上一个未婚夫,实际上都会养小白脸?” 就跟庄思涵一样! 裴御安敲了敲她的头:“别乱想。” 他吩咐道:“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尤其是沈幻。” 沈幻什么事都会告诉庄思涵,庄思涵的嘴巴比天还大,等她知道了,整个京海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裴御安虽然不喜欢庄宴礼,但也不希望看到他带着一顶翠绿色的帽子到处跑。 可偏偏这时候,孟晚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绿色的棒球帽。 “要不你明天把这个送给他吧。” 她认真建议:“也许他会明白你的苦心。” 第180章 妈妈,我来接你了 裴御安把那顶绿帽子丢到一边,嘱咐孟晚星:“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孟晚星点头:“好。” “乖。” 裴御安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问道:“饿不饿?” 孟晚星摇头。 说不饿是假的。 自从吸了几次裴御安的血之后,每到晚上,她小腹处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渴望,发热发胀,很是需要喝点什么把这团火给浇下去。 可她不敢。 她还活着,她的命是许雅辞换回来的,她得保持理智,不能让自己变成怪物。 裴御安并不知道她这些事,他低下头想吻她。 “不、不行……” 孟晚星拼命挣扎起来,一把将裴御安推开:“我、我来大姨妈……” 裴御安把她捞回来:“我不干别的。” “不行!” 她连亲都不敢再亲裴御安,生怕又勾起自己原始的渴望。 “我、我口腔溃疡!” 想了半天,她最后找出了这么一个烂借口。 行吧。 裴御安以为她这两天被吓到了,不再强求,只是亲了亲她的脸蛋便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孟晚星干了一天自己的事情,别说什么秀山区的中标书,她连电话都没给孟汉洲回一个。 到了晚上,气急败坏的孟汉洲果然来了电话。 “中标书和合同呢!”他大呼小叫:“孟晚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孟晚星好整以暇地敷面膜:“那都是你自说自话,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孟汉洲气得牙痒痒。 “好,你很好。” 他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妈死了之后也要受折磨!” 说完,他一把挂断电话。 孟晚星的心突突跳了两下。 她将手慢慢放在心口,闭上眼。 没关系的妈妈,您再忍忍。 只要逼得孟汉洲有了动静,我很快就会找到您了。 果然,三天后,孟汉州的小三把孟晚星约了出来。 一见面,小三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语气急迫:“他、他!” 孟晚星不疾不徐递上饮料:“坐一会,慢慢说。” 那小三一口气把水干光了,把杯子咚的一声搁在桌子上,一点也没有在孟汉州跟前娇气的形象。 “他两天前回老家了,我要我弟弟跟了上去,他不认识我弟弟,我弟弟就一路跟着他,跟进了他爹妈住的村子里,他去上了个坟,我弟弟说是个无字碑,他……” 她语序混乱,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大概意思都表示出来了。 无字碑? 孟家人的坟? 孟晚星都快笑出声来了。 可真有意思,俞兰奋斗了半辈子,最后都没有进孟家的祖坟,倒是她妈妈,被孟汉州害死就算了,死了还得埋在他家里。 真是晦气! 小三眼巴巴看着孟晚星,两只眼睛里一边写了一个字,分别是“钱”“呢”。 “钱不会少了你的。” 孟晚星看着她:“你弟弟没跟在后面,去看看坟里有什么东西?” 小三一脸为难:“这掘人家坟的事,谁会干啊,要天打雷劈的。” 但一转眼,她眼睛亮晶晶:“可是等孟汉州走的时候,我弟弟给了他一闷棍,把东西抢过来了!” 说着,她拿出一个信封,倒出里面的照片。 “喏,东西都在这里。” 这小三很聪明,她不拿东西过来交给孟晚星,而是拍了照给她看,这样,她就必须先付钱,自己再把东西寄给她了。 也有可能,自己可以一点点把东西寄给她,这样就能多捞一点…… “这些都不是。” 孟晚星随意瞥了一眼那些照片:“都是些破烂,不是我要找的。” 什么! 小三如同被五雷轰顶,她也顾不上天打雷劈了,马上掏出手机,用一口方言问道:“喂,弟,你还在村里不?快,今晚去把那坟给掘咯!你之前找到的东西都不是!” 孟晚星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切,那小三挂了电话,陪着笑脸:“你看看,这也不是我们故意要挖你妈妈坟的,这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孟晚星拿起自己的包,丢下一张卡,转身就走。 “别挖了,这东西你们拿不走。” 她既然知道了位置,就大概知道了要怎么做。 “这钱,是感谢你弟弟打了孟汉州一棍子的。叫他在村子里等我,我亲自过去找。” …… 许雅辞已经死了,孟汉州想要镇压她,无非只有两种办法。 第一个,是让她挫骨扬灰、灰飞烟灭。第二个,就是用封印压制她的魂魄,让她不得往生。 孟汉州既然敢拿许雅辞威胁她,那他肯定不敢用第一个办法。他也是压不住气,在孟晚星不听话的第二天就去了村子,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踪迹。 也可能是他太自信了。 是啊,他在家里,最为防范的就是孟柔月了。谁曾想,这个“叛逆女儿”居然还指望着他多赚钱留遗产给自己,倒是身边的温柔解语花出卖了他呢? 孟晚星从没来过孟汉州的老家。 最初的时候,孟汉州指望许雅辞一家提携自己,隐瞒了自己的泥腿子出身,连自己是孤儿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 再后来,他和许雅辞离婚,弃养孟晚星,所以,她唯一一点比孟柔月幸运的,可能就是没来过这个老家,没见过那对奇葩的爷爷奶奶。 孟家的祖坟很好找,孟汉州虽然不要自己的亲爹妈,但好歹也是寄了钱回来,给家里翻新了房子,还修了祠堂。那小三的弟弟最近在村里混了几天,把孟家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你叫我小周就好。” 小三弟弟点头哈腰:“老板,你看你想知道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 大晚上的,山上黑灯瞎火,可孟晚星如若白日,大步往山上走:“跟我说说,你姐姐是怎么傍上孟汉洲的?” 小周:“……” 他摸不准这个老板的脾气,索性不说话了,专心跟在她后面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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