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走到平台上,柔和地看着申绮。 [铲屎官别怕,我带你出去。] 申绮不再犹豫,径直走过去。 她相信糯糯,现在这种情况,最坏不过一死,糯糯都不怕,她怕什么。 就这样,糯糯驮着申绮从六楼左右的高度一跃而下,平稳落地。 申绮:“……” 嗯,糯糯牌免费跳楼机真好玩啊。除了有点废主人,没别的毛病。 世界果然玄幻了,狗子深夜驮主人跳楼未死,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外面到处都是废墟,幸存者大都灰头土脸,衣衫单薄,一看就是刚从楼里跑出来。而更多人由于楼层过高,没能及时逃出。他们或许死了,或许还在废墟里等待救援。 申绮知道,如果不是糯糯,她现在也是被埋在废墟里束手无策的一员。 申绮抓紧糯糯的背毛,任由祂带自己穿过一片片废墟,走向广场。 糯糯边走,申绮边被迫接受来自其他幸存者的打量。 实在是她太显眼了。 不说糯糯那灯泡一样的大眼睛在夜里有多亮,就说祂酷似灰狼的外表、庞大健硕的体型,稍一打量就让人心生恐惧。 这样一个庞大的兽类,竟然十分温顺地驮着一个小姑娘,着实不可思议。 杨帆就是如此,他和申绮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申绮是公司新员工里最漂亮的,而且据说家境还不错,不少男人都对她有点想法,杨帆也不例外。 他此刻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仅因为看见申绮骑在狗身上,还因为那只狗体型异常,令人惊惧。 因为和申绮家住得近,杨帆也经常制造偶遇,试图近水楼台先得月。 就在昨天下午,杨帆还“偶遇”过申绮一次,那时她正在遛狗,当时那只狗的体型,连现在的一半都不到,根本不可能驮得起人来! 而杨帆清楚的知道,申绮家只有一只狗一只猫。 所以,一夜不到,这只狗就像打了激素一样变大了? 杨帆打了个冷战,迈向广场的脚步越放越缓。 他想起自己家里养的那只乌龟,地震刚开始的时候晃动幅度不大,他家又住一楼,很容易就抱着小鱼缸跑出来了。 可他没想到,那乌龟变大了,一双眼睛腥红一片,活像得了什么病。 杨帆刚看见的时候吓了一跳,但到底是养了好几年,没舍得丢,还想着地震停了找个兽医给看看。 结果那乌龟趁他不注意,直接撞碎鱼缸,跳起来咬掉他一节手指。 十指连心,杨帆剧痛难忍,看着乌龟猩红的双眼越来越亮,盯着他慢慢咀嚼的样子,他汗毛倒竖,吓得转身就跑。 什么鬼东西! 杨帆爱看生化危机、动物异变这样的科幻电影,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乌龟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异变了。 申绮家那只狗,和乌龟一样,也是变大了,眼睛也会发光,虽然不是红的,但谁知道是不是每只动物异变的表现不一样! 小乌龟异变都能一口一根手指,那么大一只狗,听说还有那什么北美灰狼的血统,岂不是要一口一个小朋友? 想到这,杨帆感觉手指更痛了。 他立即掉头,转身向一家超市的方向跑去。 听说那楼老板是地震带的城市来的,人们都说他人傻钱多,建楼用的全是顶级抗震材料,只要还没陷进地里,就比广场更适合临时安顿。 就算超市真陷进地下,杨帆也不会去广场了。 他抱着剧痛的手指发抖,他绝对,绝对不要靠近那只狗! …… 申绮还没到广场就听到一片嘈杂。 有个大妈正扯着嗓子痛呼,周围一片围观群众,看起来有大妈的熟人正在安慰她,也有纯看热闹打听消息的。 这时候最怕消息闭塞,虽然那边看起来不像有可靠消息的样子,但申绮还是选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盘腿坐下,打算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强震过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对初秋时节的h市来讲,这个时间正是最凉爽适宜的时候。 “哎呦呦,可真是造孽啊!那大黄,我好吃好喝地养了四五年,平时除了看门防贼我是一点儿都舍不得使唤它,地震了我也想着带它一起走,谁想到它上来就给了我一口,我这腿都让它咬坏了! 要不说畜生就是畜生,养不熟,要不是我儿子孝顺,一路背我过来,我这老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大娘一阵念唱作打,声情并茂地表达了对“大黄”的控诉,和对她孝顺儿子的炫耀。 吃瓜的大婶立马接上:“哎呦,大黄平时不这样啊,我看它不是挺乖吗?” 疑似大娘对头的老大爷重哼出声:“嗤!你听她的!还好吃好喝?大黄那是挨打挨了四五年,生生挨过来的!原来是挺乖的啊,村里谁不喜欢它,就梁春花这个恶毒婆娘,养也不好好养,每天鸡蛋里挑骨头地拿大黄撒气。被咬了那不是活该?这一下哪里抵得过大黄挨过的打!要我说,这还是轻了!都是报应啊!” 申绮竖着耳朵听了这几句,就大概摸清他们的身份了。 是城中村的村民,而且是离申绮小区最近的梁家村。 大娘梁春花不甘示弱,拔高了声调:“四表叔你说的什么话,畜生能和人一样吗?我给它吃喝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啦!打它……它是我的狗,打两下又打不死,怎么了吗!” 一个小女孩躲在妈妈身后,探出脑袋说:“地震的时候,春花奶踢了大黄一脚,大黄疼的眼都红了,可可怜了!” 梁春花:“闭嘴!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小女孩缩回脑袋,不再吭声。 她妈妈护着她,皱眉呛道:“婶子你和孩子计较什么,晴晴不会撒谎,人在做天在看的!” 梁春花:“你也闭嘴,克夫克子的寡妇命,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女人脸色铁青,但不再理论,她知道,和不讲理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能远离最好,免得沾一身腥。 要不是梁春花这刻薄货说她的晴晴,真以为她愿意搭理她! 女人不说话,围观的人可不就找着话茬了嘛。 到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世上还是懂理的人多。于是梁家村的其他人,还有周围小区跑出来的幸存者,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什么“孩子小就会说大实话,大娘别介”啦,“养狗就要负责,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啦,总之大多是帮着女人和梁春花呛声的。 申绮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糯糯的狗头,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她自己就养猫养狗,看不得猫狗受磋磨的事,所以这波她心里还是看不上梁春花的做派。 但申绮可没想插手,毕竟是人家的事,多管闲事容易惹祸上身,她看看热闹就好了。 然而,人在外面坐,锅从天上来。 梁春花被说的一肚子气,绿豆眼里满是怨气,前后一扫,可不就扫到靠着糯糯看戏的申绮了。 梁春花像是找到了由头,登时瞪眼伸手,指着糯糯和申绮骂:“你们可都闭嘴吧,像这种狗,恁大一只,哎呦,咬人怕不是要咬死的!不多打着吓着,早晚要出事!我这不都是为了安全吗!这小姑娘就是不懂事,净瞎胡闹,哪能把狗牵到人多的地方来呢!” 养大型犬以来,类似的话申绮不知听过多少次,她也有够无语的,都坐这么远了还能被揪着说事,就离谱。 她不欲多费口舌,干脆闭目养神当做没听见。 梁春花不依不饶:“现在的小姑娘哟,一点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家!哎,果然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城里的赔钱货也没好到哪里去!” 申绮睁眼,冷光乍现。
第3章 糯糯发威,救援队到 啧,这老太太真烦人,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上一次遇见这么离谱的人还是申绮小时候,她的第一个继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这个梁春花真是凭实力勾起她的戾气。 申绮起身,就想上前用真(拳)理(头)好好教育一下没有教养的老太太。 她从人渣继父手里活下来,靠的可不是哭哭啼啼。 糯糯聪慧,从小就能分辨语气,现在更是能听懂人言。梁春花前几句污蔑祂,祂丝毫不在乎,晃着尾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可这老女人说申绮,这就不能忍了。 糯糯起身,几步就走到了申绮身前,把申绮挡得严严实实。 梁春花懵了,吃瓜群众们也懵了。 之前申绮和糯糯坐在角落的阴影里,糯糯还是半蜷缩式的趴法,远远看去只能隐约看出是一只大狗,根本看不出具体有多大。 现在糯糯走近,四脚着地,庞大的体型显露无疑,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泛起黄绿色偏光,像草原上的狼,透出一丝肉食动物的残忍。 “这……这……” 梁春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其他人更是恨不得离糯糯八丈远,生怕惹火上身。 这是什么狗啊!这tm是狼吧! 申绮走出来,站在糯糯身旁,似笑非笑:“说啊,怎么不说了?”崽种,直视我,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 糯糯配合地盯住梁春花,呲牙低吼。 梁春花梗着脖子瞪眼,一副又怂又倔,死活不愿意低头的样子。 她儿子被她扯到身前,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从一开始就沉默寡言,存在感十分稀薄。 申绮笑了笑:“我的狗子很乖,从来不会无故咬人,就是脾气倔的很,被人冤枉了生气,我也拦不住祂。大娘,你自求多福吧。” 糯糯三两步跑到梁春花身前,把那汉子拱到一边,正对着梁春花龇牙咧嘴流口水,一副打量打量从哪里下嘴的样子。 梁春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向来欺软怕硬,真碰上硬钉子就怂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狗的人,又看不上狗,又怕狗凶悍。糯糯稍微一吓唬,她就翻着白眼晕了。 临晕倒还不忘再把自己儿子扯过来挡着,生怕狗咬不着别人只能咬她。 申绮无语,看这大娘到处挑刺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这样就晕了,真是没劲。 她儿子也是倒霉,从头到尾没吭一声,却两次被拉来挡灾,这还是亲娘吗。 申绮没兴趣为难不相干的人,就喊:“好了糯糯,回来吧。” 糯糯对除申绮以外的两脚兽不感兴趣,一切行动都是配合申绮,自然对申绮言听计从。 于是众人就看到,刚刚还凶的要命、据说主人也制不住祂、马上要张嘴咬人的大狗,瞬间摆出乖巧可人(?)的表情,摇着尾巴和主人亲亲热热去了。 这时人们也寻摸出味儿来了,合着这狗是真乖啊,还聪明,都能听主人的话去吓唬烦人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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