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我们怎么办!” “他大爷的,这些少爷,出了事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现在我们怎么办?” 眼见前面已经乱了起来,徐赠春猜测是子书珹他们发现了不对,她正想要从袖中掏迷药。余光却瞧见一道剑气破空而来,她急忙侧身闪过,剑气堪堪从她身旁而过,即便是躲闪及时,也还削下了一小片衣角。 “小老鼠,消息探听得够多了吗?”徐赠春抬眼看去,一个蒙面黑衣人提着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眼中满是狠毒的情绪,“听完了,就该去死了!!”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的瞬间,他提剑袭来。 徐赠春此刻是逃也无处可逃,避无可避,看着逼近眼前的剑尖,只能想办法将伤害降到最低。谁知剑离半尺的距离时,却被什么东西弹开了。徐赠春没时间去细看,趁着蒙面人震惊之余从墙角跑开,又从袖中掏出一把浮微散。 蒙面人急忙运气将这迷药震开,又是一剑朝徐赠春刺去,徐赠春这会儿有了空间施展拳脚,闪身躲开后捏出一张引火符朝他抛去。 两人打的一来一回,很快就被前厅的几人发现。 “乌怀大人!” “乌怀大人怎么在这?这个女的又是谁?” “几个蠢货,还不快去帮忙!!” 蒙面人本就要比徐赠春修为高一些,即便是那几个凡人毫无修为,但徐赠春佩剑和缠枝阙都没在身上,怀中符箓也快要耗尽了。双拳难敌四手,徐赠春躲得过前面两人的攻击,却无暇顾及身后人的闷棍。 “唔!”徐赠春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鲜血从额头流下,她身形晃了晃竟然也没倒下,捏了个诀回身打在偷袭之人身上。 蒙面人趁她毫无防备之际,一剑刺在她的肩膀上。 徐赠春闷哼一声,抬手握住剑身,“你们作恶,还作出优越感了?真是可笑!” 蒙面人手中力气又大了几分,见徐赠春手上鲜血直流,他哈哈笑出声,“小姑娘,这世道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作恶?”他狞笑着将剑抽了出来,“我只知道我强,而你,马上就要死了。” 徐赠春却是捂着伤口笑了起来,身体因为伤口的疼痛微微颤抖着,“我看未必。” 蒙面人看她笑起来,觉得事有蹊跷,皱眉对那几个看守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抓住捆起来!” 那些看守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徐赠春眼中笑意不减,轻声道:“没听到吗?还不将人抓起来?”她话音刚落,看守便朝着蒙面人扑了过去。 蒙面人眼中闪过不可思议,“这!”他迅速反应过来,“是那时的药粉?!” 虽然看守人多,蒙面人却没将这些凡人放在眼中,只一剑下去,那些人便被砍倒在地,他不屑地说道:“这又如何,一群没用的凡人又能将我怎样?” “没用的凡人?”徐赠春默念,忽而表情一变,“那就看看,你多久能解决这些人。浮微散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不光是能让人听命与我,还能……”她低低的笑了起来。 蒙面人仍不以为意,过了一会儿,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些看守仍旧锲而不舍地扑上来撕咬他——他这时才明白徐赠春未尽之意是什么,这药迷了人的神智,不完成命令誓不罢休,即便是身上已经有无数伤口了。 “你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蒙面人吼道。 徐赠春却不再理会他,转而去找了一位没被药物影响到的看守,那人胆小至极,看着昔日同僚互相残杀,吓得缩在墙角止不住的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徐赠春抽出一旁长剑,抵在他的颈间,“把你知道的,关于这里的都告诉我,不然我送你去那边一起。快!” 那人结结巴巴的半个字都吐不清楚。 “这里是做什么的?”徐赠春问。 “是,是张家用来试药的。” “试什么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这我不知道啊!我我我,我是近些年才被找来的。”那人惊恐地摆着手,脸又白了几分。 “这里除了关着的人,还有谁?” “前厅出去右拐,那边的房间里还有,还有药师,往,往下,还有几只凶兽……” 徐赠春微微愣了一下,结合前面发生的事,凶兽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她又将剑往前送了几分,“最后一个问题,这里的出口在哪?” 看守哆哆嗦嗦地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在在在那边,有个机关,往右边转三下,再往下一掰就能打开——啊!!!” 徐赠春迅速转开了脸,却仍旧又几滴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她起身回首看去,那些中了药的看守,要么是没了头,要么是断了腿再也爬不起来了。她冷笑一声,“阁下还是有些本事的。” 蒙面人气喘着召回洞穿胆小看守的剑,阴沉着脸道:“贱人,下一个就是你了。” 徐赠春手中长剑一振,“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在说大话了。” 子书珹同游鸿到了张家旧宅那间柴房前,可即便是知道这里有问题,也无法确认到底入口在哪里。也是正在此时,同薛予蓁相连的传音玉符响了起来,她焦急的声音传来,“子书师兄,我的寒玉心方才有了响动,徐师姐那边恐怕是遭遇不测了。” 寒玉心和扶摇佩乃是成一套的法器,若是两人分别佩戴这两个法器,则其中一方法器作用时,另一方能感受到。这本是掌门寻来给施淼淼防身的,但下山时她实在担忧薛予蓁,便将这法器给了薛予蓁。 子书珹一愣,正要询问时,那边却没了声音。他心中担忧不已,但此刻也须得重视这里的事情。他掏出符箓正要布阵,游鸿却犹豫着说道,“师兄,这下面恐怕早已被掏空做了地下空间,若是布阵强行破开,怕是下面的人会受伤。” 闻言,子书珹只得放弃这个想法,“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口。” 两人又在四周找了许久,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子书珹心中的不耐渐渐腾升,徐赠春手中除了一些药粉,什么都没有,还有方才薛予蓁陡然断掉的传音,都叫他担心不已。正在此时,柴房处传来阵阵敲击声,几下过后,便又停了——那是从原本堆放柴火的地方传来的。子书珹和游鸿对视一眼,又在那处仔细搜寻了一番后,总算找到了机关。那是一个被绘制成干草纹样的木板,两人之前将这里的柴火移开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密道,心中急切之下,竟只是简单地拨拉了一下这里的干草,生生地错过了这个线索。 子书珹喝道:“闪开。” 语罢便提剑甩出两道剑气,可剑气触到木板后便被弹了回去。子书珹回身躲开后,皱眉道:“居然是回云阵?”看来张珏背后之人的修为也不低。 子书珹迅速捏了诀,破了这阵法。同时,一柄长剑伴随着刺破皮肉的声音从木板之下穿了出来。 游鸿见此脸色大变,疾步走近将木板拉开,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一手持剑刺向下方,一手抓住徐赠春的胳膊将她拉了出来,“师姐!” 伤处再次被破开的疼痛让徐赠春没忍住呻吟出声,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快速说道:“立马去地下将西南房间里的药师控制住。此人修为不低,小心!”后面一句话是对着已然跃入洞中的子书珹说的。 游鸿将徐赠春扶到一旁坐下,从袖中摸出一瓶伤药,“师姐当心伤口,陶小雨去清水宗找人了,应当很快过来了。”说完,他也跳下洞口。 一进去,便被下面的惨状惊到了,四处都是人的破碎身体,脚下甚至还是一颗人头。不远处长剑相击时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随着两人的动作,衣袂翻飞,剑光闪烁。游鸿来不及细看,循着徐赠春的话到西南的房间去,门开后,一人持剑朝他袭来,但动作实在生疏。游鸿微微侧身让过剑刃,一把攥住来人手腕将人拉了过来,而后便回身一脚将其踢到后面去。 这个房间要比其他房间大少,里里堆不少草药,还有许多炼药的器皿,甚至镶嵌着许多品相不凡的夜明珠照明。游鸿在门口数了数,加上被他踢昏过去的那位,共有七名药师。可能是见到出头人的惨状之后被吓到了,剩下六人都是躲在一起,神色绝望地看着游鸿,也有人死心不改,“这位小兄弟,我是——”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游鸿堵了嘴。 这位平常在各位师姐师兄面前显得有些呆愣的师弟此刻神情称得上可怖,“如果还想活命,就闭嘴不要说话。”他掏出缚灵索将几人死死的捆住之后,甚至又设了个小阵法。 这些药师中有位年纪大的,他或许是有些名望的,似乎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脸涨得通红,张口就骂:“你这无知小儿,你知道你抓的是什么人吗?” 游鸿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听见此话转身折返了回去,他细细地瞧着这位药师,就在药师以为他有所动摇的时候,却抬剑将他一遍手臂自肩膀出斩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药师尖声叫了起来。药师最为看中的除了对草药灵药的敏锐度,其次便是那双操纵炼药的手,平常都要用脂膏小心呵护,此刻却叫人连同手臂一道斩下,这无疑是断送了他作为药师的前程,虽然他也没什么前程可言了。 游鸿蹲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先生,您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我这十几年可是一点都不敢忘记你,日日夜夜,做梦都想要杀了你。”说着那句“杀了你”时,他甚至都将手放在了药师的脖颈间,但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但我现在不会,您便在这里好好想想,这些年来您究竟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 说完,转身想要离去,却一抬头就看见了徐赠春饶有兴趣的眼神,游鸿愣愣道:“师姐,您怎么没在养伤?” 徐赠春朝外面示意了一下,“小雨已经带人过来了,我便下来看看。”她已经撤了伪装,此刻露出了锐利的眉眼,但神情却是温和的,“从未听过游鸿师弟说这么多话,略微有些好奇。” 游鸿移开目光,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徐赠春从来都是一位好师姐,她笑了一下,“倘若是不便说,那便不说了,出去帮忙救人吧。” 游鸿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刚要出去,又想起了子书珹,“师兄呢?” 子书珹已经是金丹期大圆满了,再进一步便是元婴,修为要不蒙面人强上一些,那人见自己胜算不大,便跑了。徐赠春道:“追着人跑了,话说,小风筝和许乐禾呢?” 游鸿这才想起来先前薛予蓁突然断掉的传音,脸色一变,“予蓁师姐和许师兄去张家找宋璇了。” “你速速将外面的事情与我说一遍。”徐赠春神情也严肃起来。 游鸿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讲了一遍。徐赠春听着,抬手摸了一下腰间的玉佩,“居然是扶摇佩,我说当时是什么替我挡了一击。她的传音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断掉,可是听见她那边有什么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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