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就算将他们的头砍掉,也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胡乱地挥刀。 薛予蓁心中的怒火越烧越盛,她愤恨地瞪视着站在高处端着一副看好戏神情的两人,怒道:“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看着三人像笼中困兽一样在傀儡群挣扎,曲飞白愉悦地抬了抬眉,“不是喜欢打斗吗?这就让你们打个痛快。” 谢云涧听见这话,朗声对薛予蓁说道:“阿予,没必要和他们说这些。”他嗤笑一声,意有所指,“我观那位曲兄站得别扭,怕是上次的伤还没好。” 他一剑将三四名傀儡扫开,“让我们同这些东西斗,莫非是被我们打怕了吗?” 话音刚落,崔以云便瞬间出现在他上空,朝谢云涧掷出两柄双刀。 谢云涧拉过傀儡挡下这一击,自己旋身溜到一旁去。那傀儡感受不到疼痛,只被刀打得往后退了两步,任由双刀插在自己的身体上。 崔以云轻巧落地,想去拿回自己的武器,但傀儡敌我不分,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举刀便砍。崔以云显然也被吓一跳,她堪堪躲开傀儡的攻击,念咒想要唤回武器。 但双刀飞向她时被一道寒光箭矢打落在地,谢云涧踩上双刀,微微用力,刀身便在他脚下断成几节。 他朝着崔以云笑了笑,连头都不曾低一下,毫无歉意地说道:“抱歉,脚滑了。” 本命武器受损,崔以云嘴边溢出一丝鲜血,她用怨毒地眼神盯着谢云涧,慢慢舔掉血迹,“你不会以为——唔!” 一把长刀从后面自她右胸穿出,她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却见阿无笑得恶劣,“这会儿还想放什么狠话?” 阿无毫不留情地抽出长刀,崔以云被这力度带得踉跄一下,捂着伤口用尽全力远离二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卑鄙。” 薛予蓁替两人击退几个傀儡,听见这话好笑地问道:“说的真好,是在说你们自己吗?” 她看了看不为所动的曲飞白,“看起来你们关系也不是很好嘛。” 崔以云却朝他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吃下。随着她吞咽的动作,胸口的伤居然肉眼可见地在愈合,周身灵气暴涨。 她另取出一柄短匕首,眼中满是恨意,“第二次了。”目光如蛇信子一样缓缓划过薛予蓁和谢云涧的脸,最后落在阿无脸上,“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说着便提着匕首向薛予蓁胸口刺去,她速度极快,薛予蓁紧盯着她的身影,手中不系舟蓄势待发。然而崔以云在靠近她时却突然消失,下一瞬,她闪到了薛予蓁的身后,手腕反转,冲着薛予蓁的脖子狠狠刺去。 薛予蓁撤身一躲,被锐利的刀锋削掉几缕头发。她脚尖在地上一点,往后连退四步,在最后一步时足尖用力,旋身朝着崔以云刺去。 却见崔以云匕首一横,用力一挑,挡住了她这一击,两人均是借力向后一跳。 薛予蓁脸上没了表情,落地的瞬间便又横起不系舟攻了上去。 傀儡多数被砍得七零八落,就算再想动也动不得了。站在高处的曲飞白被谢云涧几箭激起怒意,又见崔以云一人面对两人,终于也是飞身而下加入了战局。 也不知崔以云服下的是什么秘药,五人足足打了一刻钟,她竟然也没显出疲态。 而阿无和谢云涧却是已经灵力耗尽,略略落入下风。 薛予蓁看着被曲飞白打得连连落败的两人心中焦急万分,不慎被崔以云划伤手臂。她闷哼一声,看向崔以云。 “这时候还敢分心?”崔以云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好似这场对局的胜者已经出现一样。 曲飞白漫不经心地说道:“看见那口药鼎了吗?一会儿把你们也丢进去。”他手指虚虚点过三人,“一个元婴修士,两个金丹。能练出不少好东西呢。” 其实薛予蓁自己的灵力也快耗尽,但听见曲飞白那席令人作呕的话后,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无助地闭上眼睛,想着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这两人一同拽进地狱。 下一瞬,她猛地睁开眼睛,右手握住不系舟的剑刃一划,掌心立马涌出鲜血,她握紧拳头任由血液滴落在地上。而后,她蹲下身快速地以手画阵。 谢云涧和阿无虽然不知道她在画什么,但依旧强撑着挡在她身前不让曲飞白两人靠近。 曲飞白不以为意,嘲道:“垂死挣扎。你还有灵力起阵吗?” 薛予蓁画完最后一笔,缓缓起身,眼中燃起雪白的亮光,她冷声道:“你可以期待一下。” 不系舟被高高举起,薛予蓁调动全部灵力倾注到剑上,而后喃喃念道:“雪焰万净阵,起!” 最后一字被大声喊出的同时,剑尖直直刺向阵眼。在曲飞白和崔以云惊愕的眼神下,大阵瞬间铺开,将整个地下空间占满。 银白的火焰拔地而起,将地上傀儡的尸体吞噬殆尽。像是有生命一般绕开两个大坑和阿无谢云涧两人,直奔曲飞白崔以云而去。 曲飞白见势不妙,御剑飞到上空,回身想要将崔以云带起,却晚了一步。 “师兄!”崔以云被火焰裹住全身,烈火舔舐而过的地方却被冰霜死死冻住,下一瞬她便化作齑粉。 “阿云!”曲飞白失声大喊,却只捞到一把粉末。 雪焰万净阵一寸一寸地侵蚀着药鼎原先的阵法,慢慢将药鼎整个笼罩在火焰之下。几息过后,药鼎表面出现数道裂痕,一阵咔嚓声后,药鼎轰然破开,内里的“药材”滚落一地。 阿无看了几眼,其中有未炼化的残肢和已经成形的丹药。她嫌恶地扭开头,惊觉自己的灵力正在慢慢恢复。 仰头看了看想要离去的曲飞白,毫不犹豫地将长刀掷向他。 谢云涧茫然地握了握拳,感受着灵脉慢慢充实。他扭头看向薛予蓁,却发现她身形晃了晃,眼中燃起的雪色火焰陡然熄灭,而她握着不系舟的手缓缓松开,摇晃着就要摔倒。 谢云涧猛地冲上前接住她,搂着她坐下,颤声道:“阿予?” 薛予蓁并没有昏过去,但她脸色并不好看,半阖着眼,呼吸略略急促。谢云涧以为她是灵力耗尽了,伸手一探却是微微愣住——她的灵力不仅没有耗尽,甚至比自己还要充沛。 “砰”的一声,曲飞白躲过了阿无的长刀,却没想到上方还有一击。 子书珹却是没工夫理他,直奔薛予蓁而来。 “小风筝!”他半跪在薛予蓁身边,刚想伸手就被许乐禾挤开。 许乐禾细细探查着她的灵脉,也是一愣,虽有不解但也不多说:“没什么问题,心神耗费过大,好生歇息一下。” 谢云涧闻言,一手环着她的背,一手绕过膝弯,将人稳稳抱起。 薛予蓁挣扎着想着下地,却被子书珹按着脑袋埋进谢云涧的怀中。 子书珹的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温声道:“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给师兄吧。” 薛予蓁心口还发着烫,她抬手捂着那处,呼吸渐缓,喃喃一声:“师兄……”便也没再动作。 另一边,阿无熟练利索地将曲飞白绑了起来,一脚踹在他脸上,“想跑?做梦呢。” “师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她好奇地抬头一看,许乐禾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不是同褚师兄去清州了吗?怎么在这?” 他疑惑地挠挠头,纳闷道:“说起来,我之前在上面好像也看见了褚师兄。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阿无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踩在曲飞白脸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本想就这样忽视许乐禾,反正徐赠春常常这样,许乐禾应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又忍不住想要扭头看他,一转头却和子书珹对上视线。 她以为子书珹会马上揭穿她的伪装,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就转开话题,“还有一人呢?” 阿无啊了一声,指了指旁边一小堆粉末,“如果你问的是崔以云的话,在那。” 子书珹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微微一愣,“你!这也太……” 阿无伸手打断他的话,“诶!打住,不是我做的,是你的小师妹。” 这消息更叫人眼前一黑,子书珹长叹一口气,见师门的弟子下来收拾残局,便不再关注他们。而是转头看着阿无,说道:“修为精进不少。” 阿无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随后笑道:“确实,不过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气氛有些僵硬,看着曲飞白被人押走后,她才补充道:“不是徐家这种。” 子书珹点点头,“往后不要再犯险了。” 说完也不去看她的反应,指挥着知源宗的弟子们做事。 许乐禾这时才有机会走上前,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张笑脸,“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的关系缓和不少嘛。”他拍了拍阿无的肩膀,“这样也好,师兄不必在夹缝中生存了。” 他将药膏放到阿无手中,点了点自己的锁骨处,“这里受伤了哦。” 阿无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子书珹便远远地唤道:“许乐禾,来帮忙。” 许乐禾耸耸肩,临走前留了一句,“快上药吧赠春。” 【📢作者有话说】 许乐禾——装傻充愣第一名
第五十九章 恶言 ◎倘若那天你没被褚师兄带上墟山就好了,这样往后很多事情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客房内的木床上,薛予蓁缓缓睁开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抬手落在心口,脸上神情哀伤茫然。 “阿予。”一直守在一旁的谢云涧轻声唤道。 薛予蓁转动眼珠看了他一眼,“外面,好吵,为什么?” 因为昏睡的缘故,她的声音小小的,有些哑。谢云涧俯身凑在她嘴边才听见。 他有些犹豫,但薛予蓁与他相握的手微微使劲催促,“徐家脱罪了。” 也不知徐侪给驻地门派的宗主吃了什么药,那人被揪出来便迫不及待地承认了自己仗着宗门权势强迫徐家做了这些事。 而徐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在鹊柳城经营的好名声在这时终于起到了最大作用。 受到徐家帮助的人家,不论事大事小,都不约而同地为他们说话,坚称徐家也是受害者,请求知源宗网开一面。 徐侪本人则是抛却了家主的面子,在子书珹面前又是下跪又是痛哭流涕。 徐家在鹊柳城的根基太大,名声太稳,竟撼动不得一分。 “百姓声音太大,子书珹没办法,只好先将人放了回去。”谢云涧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薛予蓁。 她闭着眼睛,就在谢云涧以为她又睡过去后,突然出声道:“早该预料到的。徐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在百姓那里什么都问不出。” 谢云涧想起她醒来时流下的泪水,问道:“阿予,你方才怎么了?很是难过的样子。”他顿了一下,又才说道,“我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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