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又生了个主意,便也跟凌露一样一脸歉意地叹了一口气,用衣袖掩面装作哭腔道:“都是清月的错,定是夜里修炼太久神思不清,这才将凌露姐姐的叔父错人成偷盗书籍的贼人,真是该罚!清月这就泡杯茶请大伯消消气。” 妙莲长老点点头道:“你有心了,快去准备吧。” “是!”我低头抽泣着,小步跑着去后面准备茶水了。 他裹得这么严实,刚刚都已经热得汗流似瀑了,那我就再给茶里加几味上火的药,到时候看你这个烤黑熊还怎么忍。 我想妙莲长老的莲华殿里这不远,便特意跑去让丹霞替我取了些人参啊、鹿茸啊,虫草之类的大补之物,待细细研磨成粉后加入茶水些许后便回了主事殿。 我端着那杯茶水恭恭敬敬地走到那人前面,双手将茶递过去道:“是清月不懂事,还请大伯看我年幼无知不要计较才好,我特意烹了着养气活血茶帮您恢复体力。”我见人有所迟疑,又补充了一句:“这茶啊可加上了不少灵药仙草,能快速提升修为呢。” “我才不屑和你这小丫头置气呢。”他哼了一声,接过茶喝了个精光。 过了会药效发挥,我见他面色红润,便伸手碰了碰他额头,惊吓地抽回手道:“哎呀,大伯你的额头好烫啊,莫不是感染了风寒吧?快快,你们几个去拿些被子来。” 凌露这时有些坐不住了,想过来检验他的身体状况,我忙将人拦住说:“这风寒来的凶猛,若是传染给凌露姐姐可如何是好,还是让我赎罪照顾大伯吧,这样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 “不,不行!你让我过去。”她神色焦急,挣脱了我便要去拉那人身上的被子。 我又忙朝门口喊了几名弟子过来,让他们把这被子给裹好。这一折腾那人终于被热的神志不清爆发了,“嘣”一声发功撕开了被子,又狂乱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撕扯了下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用手遮着眼,蹲下身把那堆碎片里一个黄色锦袋拾起来藏好。 我一脸好奇地走到凌露身边问道:“凌露姐姐,你的叔父好像并没有什么皮肤病之类的啊,可你不是说他都不能见光的吗?” 我又将地上那身穹云弟子的衣服拿起来给在座的长老们看,面向那人道:“还有,您这黑衣服里怎么还穿着我穹云派的衣服啊?莫非……” 那人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我,突然加快了身法作拳朝我打了过来,我一个旋身躲过去将旁边弟子的剑抽了出来一把架在人脖子上。 修灵长老仿佛已经看出些端倪了,向人问道:“你刚刚明明使用的是我穹云的功法,可我穹云从不授予外人功法门道,你是从何处习来?” 凌露这时候终于端不住了,慌忙地向长老们跪下解释道:“启禀各位长老,这功法……是我传授给叔父的!只是我叔父平生追求仙道多次以亲缘这层关系胁迫我,我才同意教他一些基本的内功和皮毛,至于这疾病我也是只听叔父这般说的,并不知是他假意伪装的啊。” 这脱罪脱的可真干净,连自己的叔父也不管了。 我将那黄色锦袋拿出来走到前去道:“各位长老请看,这里面装的是火鳞粉,我刚刚是从那堆衣物里找到的。 观月台第三场比试剑术时,我握那剑柄便感到灼痛难耐这才脱剑离手。” 沂儿时也走过来为我作证道:“没错,我亲眼看到观月台上清月挥剑的时候剑柄发着金光。”“诸位长老,掌门,凌露对此事毫不知情!我在准备比武的剑时看到叔父鬼鬼祟祟,想是他要给所有剑上涂火鳞粉,被我发现才只来得及涂了一把。”凌露又在给自己脱罪了,竟然连同自己的罪行一并甩给了她叔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叔父已然暴怒,挣扎着大吼道:“凌露!你放的什么狗屁!那火鳞粉明明是你……!” 他还没说完便一头昏死了过去,我正奇怪是不是药效太猛导致血气上涌的缘故,就看见大仙在他身后出现了。 “我看此人情绪激动,现在审问也不会认罪伏法,不如先将他带下去吧。” 掌门见此事再难继续,便下了决断:“也好,命人废去他的功法,待他苏醒认罪后便逐下山吧。”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清月,你捉拿盗贼有功,特许你下山一次的机会,再赏你一些有助修行的丹药如何。” 大仙为什么要替凌露开脱啊,这出事的可是我,我可是被害人啊!我这么想着,越来越气,终于再也忍不住想向掌门拆穿凌露。 “掌门,其实清月知……”那个“道”字还没说出口,我就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拉到了后面。 “清月受伤不轻,我先将她带去治疗,阙寒告退。”大仙抓着我的手腕,任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只得跟着他走了。 我吃痛“嘶”了一声,眼神可怜地看着他,用糯糯的口吻说了声:“疼。”他见我如此,竟脸红了起来,虽放松了些力道,却还是箍着我手腕拉我走着。
第12章 玉佩之谜 我们回到了天璇殿大仙才将手松开。 我半只被抓得胳膊又麻又疼,脸上添了几分痛苦,一边揉起胳膊一边没好气地问他:“大仙,你刚刚为什么要帮你师妹,你这么包庇就不怕她以后行事越来越过分吗?” “她毕竟还算是你的长辈,你若把事情做绝岂不是日后更要多吃苦头?更何况,她以后还有可能是你的师叔。”他伸出手想帮我揉胳膊,被我一下给躲开了。 我嘴里哼哼着:“反正你又不是我师父。” 我坐在凳子上想倒杯茶,结果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我捂着腹部的伤口疼得想要蹲下。 大仙一脸紧张地过来问我是不是伤口疼了,我用牙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他便把我扶到床上帮我疗伤。 大仙的真气都是凉丝丝的,像轻柔的冰雪自他掌心传入我的体内,不一会儿我的伤口就没那么疼了,他收掌问我感觉如何,我盘着腿背过身去不理他。 “凌露她这么做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你这么较真做甚?” 他不替凌露解释还好,他这么帮她说话我觉得心里更不顺畅了,是他师妹一直对我咄咄逼人想置我于死地,我还不能计较一下了不成? 气气气,越想越气,我忍不住转过身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开始跟他算起账来:“大仙,三年前是你师妹把我抓起来关进有妖怪的洞穴里,也是她说了什么话才你劝我让我留在穹云的吧?现在又在剑柄上涂火鳞粉害我输了比试,我实在是搞不懂她想干什么。” 大仙像是陷入沉思般思索了片刻,然后问我“你还记得鬼痢山吗?” 我点点头说:“当然记得啊,那个村民都是妖怪的村子,当时我还被一条蛇给咬了,结果我居然是百毒不侵之体,根本不怕那毒。” “那鬼痢山中满是怨气和煞气,普通凡人进入必死无疑,但你却安然无恙,我想应是个可造之材。” 大仙倒了一杯茶递给我继续说:“其实你并不是百毒不侵,你中的那些毒其实都被你身上的月灵玉所吸收了,若你摘了下来同样会中毒。” 那这么看来我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只不过我怎么会除了自己的名字其它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我和我的死敌交手的时候被暗算,一巴掌给我打失忆了? 不过这月灵玉还真是个宝物,看来以后要继续开拓它的其他用途才对。等等,封印封印……难不成我的记忆都被别人封在这月灵玉里面了不成?! 想到这我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差点喷出来,我把茶杯还给大仙连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这…这倒霉的玉佩。” 我跳下床,把那玉佩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猛地一掌拍了过去。 哎哟,疼疼疼,疼死我了!我抓着手疼得一边跳一边哀嚎着。 我方才分明用了内力拍下这一掌,结果玉佩安然无恙,我的手都快被震碎了。 看来这宝物就是宝物,没那么容易就能收拾掉,不过大仙法力深厚也许能帮我把这玉佩弄碎也说不定? 我去看大仙,他像是憋着笑似的脸都红了起来,我这一转身过来,他竟再憋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他一边笑我一边说:“这月灵玉若这么容易便被你给毁了,那也就称不上非仙界难得之物了,你怎么这么蠢。” “我哪儿蠢了!我不就试试能不能破开这玉嘛,说不定我的记忆被封在里面了。”我来回搓着这玉佩,又用手指弹了弹听声音,也不比敲石头的声音好听多少。我说:“这明明就是一块颜色好看一点,清透一点的石头啊,玉石玉石,看来石头投好了胎生得好看了就要冠上玉这个字了,真不公平。 好看的玉石比丑石头还易碎呢,要说蠢,把这不实用的玉石当宝贝的人才蠢呢。” “你这道理真是……好了不笑你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大仙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地起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了一碟糕点。 “诺,吃吧。”他坐在我旁边,想把那碟糕点放到我手上。 我把两手往身后一缩,警惕地问他:“怎么来的?是凌露做的我就不吃。” 他捏起一个糕点往我嘴里一塞,又拉出我的胳膊把其余的糕点放在我手上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怎么你还计较上了,之前吃凌露做的不也挺开心的吗。” 我嚼着糕点嘟囔着:“今时不同往日,万一她给我在里面下毒可怎么办。” 他拿出一本书翻了翻,拍了拍我的头安慰道:“放心吃吧,我刚刚尝了一块,再说你身上不还有月灵玉吗。”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些糕点不是他做的,还是凌露送来的? 我假装没听到大仙说的话,很惬意地连抓了两三块糕点放到嘴里,鼓着腮帮子趴在人肩膀上也凑过去看他的书,我嘴巴一动,嘴角上那几粒渣滓就嘣到了人正看的那一页书上。 大仙用袖子将书上的渣滓一挥,眉头微皱:“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这坏习惯?” 我努力将那些糕点咽下去,把头往旁边一歪说:“谁让你骗我?” “……你就不能安稳点,一点也不像我穹云派弟子。” 我辩驳道:“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穹云派弟子。你还不像个仙人呢,人家都说真正的仙人是超脱世俗,不悲不喜,或成熟稳重或和蔼可亲,可是啊你上回还因为我采个花就气成那样。”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成仙者大约只是看淡了七情六欲,又不是真正脱离了。更何况上次你都要把自己的命玩进去了,我能不……”大仙突然像被噎住似的,不再说下去了。 这让我有些好奇了,便追问道:“大仙你担心我?” 他站起身来,拿起书卷敲了敲我的脑袋,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嗯”了一声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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