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也迅速升空扫描周围,在对比了几个数据后,说:“附近都是红枫树,根据周围数据对比分析,疑似是在枫口镇,地处人族与深渊接壤处,万年前曾属于妖族,妖魔二族被困深渊后,枫口镇为人族边镇,但此地多为逃犯、恶犯、邪修妖道和一些不为世间所容的半妖血脉混居之所。” 阿元落回江畔身边,道:“主人,想要回无量宗,就必须走过枫口镇。距离这里最近的无量宗分堂就在枫口镇前面的落日城。” 江畔没想到自己会掉到这个地方。 “周围没有别人吗?”江畔问阿元。 “经过扫描,周围除了未开灵智的鸟兽,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江畔扶着身后的树起身,她现在这具身体从前相比。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江畔也大致了解了一点:“对方没有杀我,只是把我丢到距离无量宗千里之外的枫口镇?” 江畔半敛着无神的双眼,扯了扯嘴角。 这其实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一个眼盲、没有半点修为的人出现在枫口镇,身上还带着各种灵宝,这无异于小儿抱金。 “阿元,你藏在我头发里。”江畔摘下头发上那些显眼的法器,将头发披散下来,又将身上的衣服尽量弄得破烂一点,甚至在地上抓了几把土擦在脸上。 不去枫口镇,她回不了无量宗。 她身上带着的除了储物手镯里的能量枪和银弹,以及那个还没有完成的二号,就剩下随身戴着的各种防御灵宝和一个阿元。 阿元现在就是她的眼睛,江畔绝对不能将阿元弄丢。 “主人可以留在这里躲着,阿元有能量到达落日城通知无量宗。”阿元提醒。 江畔摇头。 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封信上大概是失传的传送阵之类的东西,这才让她从无量宗突然到了枫口镇。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对方敢这么做,大概率是想要我的命,但又不能亲自对我动手。”江畔摸索着折了一根树枝做手杖,在阿元的提示下朝着前方缓慢前行:“我一直生活在无量宗,从来没有踏出过宗门半步。我爹从前虽有不少对手,但根据我爹描述,那些人还做不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 江清川考虑过女儿的情况,所以将他关系好以及关系差的人都交代过。 按照江畔的理解,江清川的关系圈里,和他结仇的人不多。还没有养孩子的江清川为人磊落,仗义疏财,说是广交好友也不为过,结仇的人屈指可数。 还都不是什么生死仇怨,完全没必要对自己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儿下手。 所以,江畔也想不通幕后之人想做什么。 “不过,我如果出事,我爹肯定会被影响。我现在的情况离不得你,我们先想办法通过枫口镇,前往落日城跟无量宗取得联系再说。”江畔的计划很简单,越不引人注意越好,装个小乞丐悄无声息的走过枫口镇。 走出枫口镇,到时候只要亮出她爹和无量宗的名号。一般来说,凡人有所忌惮,修行之人说不定还会为了结交剑仙江清川帮自己一把。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那就再特殊处理吧。 阿元没有异议,藏在江畔的头发里,小声的为江畔指明方向。 红枫漫天,一身破烂蓝衣的少女吊着一条手臂,撑着树枝慢慢前行。 与此同时,无量宗内也发现了江畔的失踪。 “失踪?”黎朔才从地塔内关着蛇妖的地牢出来,听到江畔失踪的消息双目猛地扫向前来通知的弟子:“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无量宗上下戒严,从主峰开始寻找江畔踪迹!还有,将何妨长老叫来,无量宗内先有蛇妖,后有弟子无故失踪,他这个负责宗门上下安全的长老是摆设吗?” 黎朔脸黑得犹如能滴墨,双手背在身后,身形化作流光直奔主峰下的小筑。 跟在后面的几个长老对视一眼,脸色都浮现出风雨欲来的沉重。 第7章 走过红枫林,迎面扑来的风里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江畔停住脚步,仔细辨别风中传来的信息。 望月玉佩残存的力量是有限的,江畔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还是考虑尽量少使用阿元的力量。 确定方向后,江畔挪着步子慢慢靠近枫口镇。 如果说之前下坠的红枫林是千里红枫绵延不绝,从上往下看犹如一条血河,将人间与深渊隔开。 那么现在的枫口镇便犹如到了荒漠小镇,走出红枫林不久,江畔就感觉到空气里的干燥,脚下的沙土也变得松软了不少。 待脚下的路再变结实起来,干燥的空气里是化不开的血腥味,以及顺着风声传来的各种嘈杂声音。 “主人,前面就是枫口镇了。我们要怎么过去?”阿元有些担心。 他也没有离开过无量宗,对外界的了解都是经过江畔的程序数据,贸然闯入枫口镇,阿元饶是一个小机器人,现在也难免有些担心。 “见机行事吧。”江畔不敢确定红枫林是否安全,枫口镇也一样,无论是留在哪里都是危险。 江畔垂眸慢悠悠的靠近枫口镇。 要不说这里是穷凶极恶的地方,江畔才走到镇口,一道腥风迎面而来。 江畔侧身迅速避开,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洒在了自己鞋尖。 旁边还有一道气管内发出的呜咽声,紧随着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地的声响。 “一刀毙命,够狠!” “谁说的,你没看内丹都被挖出来了?” “死的那个是落道人,当年抓了不少婴孩想要炼制鬼婴。方才动手那个据说是其中一个婴孩的兄长,追杀落道人许多年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好在是报了仇,否则真是亏死了。” “那根胫骨留给我,我家宝贝缺个玩意儿。” “头盖骨别动,我上次那个喝酒的盏被人弄坏了,正好!” 周围议论声细碎响起。 江畔都能感觉到藏在自己头发里的阿元在瑟瑟发抖,圆球震得她后脑勺都有些发麻。 “行了!”江畔无奈,淡然的从落道人的尸体旁走过,还路过了方才动手的那个人身边。 小声提醒阿元:“你再动,其他人就要发现你了。” 这话也确实有用。 江畔说完,阿元就立刻停止了颤动。 那些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人也注意到了江畔。 “是个瞎子?” “没感觉到气息起伏,是高手?” “应该是。普通人能来咱们这儿?找死吗?” 江畔忽略鼻腔里的血腥气,朝着前方淡然的慢走。 不是她不想快,而是自己本身就是个瞎子,如果再走快一些,脚步容易乱。 至于死人…… 她从前在战场上见多了,这根本不算什么。 阿元藏在江畔的头发里,探 听到周围消息,小声说:“主人,他们好像都以为你是高手!” 江畔轻声嗯了一句,继续往前。 “慢着!”眼看都要走出这个范围了,先前一刀斩杀落道人的男人突然开口。 握着手中还在滴血的刀,另外一只手里捏着一颗内丹,男人转身打量着江畔,道:“敢问姑娘鞋上的可是避水珠?” 江畔脚趾在鞋内动了动。 她想到了衣服和头发,将大部分灵宝都藏在了衣服里面,倒是把鞋尖上的避水珠忘记了。 想来是刚才落道人的血落在鞋尖,被避水珠弹开,让人注意到了! 江畔停下,缓慢转身,但没有说话。 男人捏紧内丹,刚要说话,就听旁边的斜插进来一道满是戏谑的男声:“避水珠?就算是你有钱买吗?还是说,想强抢?” 江畔原本要说话的嘴瞬间闭上。 恩。 有人杠上了,最好是打起来,她才能趁乱跑开。 对于灵脉破碎不能修炼这件事情,江畔并不觉得有多可惜。 没有灵脉,她还有脑子。 但双眼看不见这一点,确实让江畔不敢轻易冒险。 “咱们谁不知道谁?你追杀落道人,早就没钱了。避水珠……想去捞你那个弟弟的尸体啊!”说话的男声嗤笑:“估计早八百年前就被海里的鱼啃没了。” 持刀男人完全没有搭理那个男声,只对江畔说:“避水珠给我,我帮你杀一个人。” 江畔捏紧树枝,没想到话题最后还是绕到了自己身上。 她想了想,做出高深莫测的轻笑,说:“杀人就不必了,我想要谁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话也没骗人,就她爹的修为,江畔要是想要杀人,的确是一句话的事情。 “避水珠给你也可以。”江畔稍稍垂眸,唇角微微勾起,仿佛不知道这里是枫口镇,哪怕衣衫狼狈却也没有半点惧色:“你也看得出来,我现在行动有些不便,你带我走出枫口镇,避水珠我白送给你。” 持刀男人没想到江畔的要求只是这点。 别的他不好说,只是送一个人离开枫口镇有什么难? 张口刚要答应,旁边那个戏谑的男声又响了起来:“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了。这壮汉名唤燕山,是个狠角色。天生不能修炼,靠着吞吃别人内丹取得一身蛮力,以武入道。燕山吞的第一颗内丹,可就是与他曾经手足相称的挚友所有。小心你赔了避水珠,还要被坑一把。” 江畔知道,只避水珠这一点,自己在一些人眼里大概是只肥羊。 到现在也没有其他人插手,不过是因为那些人还不敢确定江畔这只肥羊好不好宰。 江畔利落从储物手镯里取出能量枪,在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好了方位。 射出银弹的同时,迅速将能量枪又收了回去。 银弹发射出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灵气波动。 斜靠在旁边二楼的男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自信的伸手就要去抓住银弹。 就在银弹靠近的时候,银色外壳脱离,一股菁纯磅礴的雷霆之力瞬间迸发而出,将二楼直接炸出一个大洞。 燕山和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个变化吓了一跳。 要说他们没有小看过江畔?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瞎子,还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里,哪怕有人猜测过她可能是什么高手,但真正这么想的其实不多。 直到江畔出手,感觉到那阵磅礴灵力,原本还对避水珠有所心动的人暂时都按下心思。 燕山没管那个被银弹击退的男人,收起手中滴血长刀背在身后,走到江畔面前还有三步的距离停下:“我带你离开枫口镇,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江畔稍稍颔首,转身的同时阿元也藏在江畔头发里时刻注意着燕山的行动。 “那么菁纯的雷灵力,那小丫头是雷灵根?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雷灵根修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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