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没有最开始怀疑圣女的话,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奇怪之处。 “玄云山……”江畔拿出木牌,提起放在面前仔细打量。 木牌随着下坠的力气左右转动,当其中一面朝着窗户时,江畔敏锐的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吸气的声音。 声音很轻,但确实存在。 江畔当即起身,抓起旁边一件外袍披在身上,直接朝着窗户跃出:“谁在那里!” 夜色下,一个女人的身影闪过,江畔顾不得英招,直接朝着女人的方向跑去。 玄云山中这些人虽然会蛊,但没有修为。 江畔要跟上那个人,不说轻而易举,也比追踪修士要轻松得多。 “站住!”江畔握着能量枪,朝着那个女人便是几枪打去。 银弹连连击中对方,可那个女人也只是短暂停留片刻,又奋力朝着前面跑去。 从对方吃痛的惊呼中,江畔也迅速分辨出了那人的声音。 春蕾? 春蕾跑进一条小路,口中满是血腥味。 原本监视江畔的事情不是她来做。 只是她之前为了堂妹的事情闯入了那个人的地方,狼狈逃出来的时候被圣女撞见。 圣女嘴上尽管没说什么,可春蕾跟在圣女身边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清楚圣女的意思? 越是什么都没说,圣女越是不满。 现在堂妹桑桑死在山神娶亲里,家里只剩下她一个还有些前途。 春蕾想着戴罪立功,这才自告奋勇的过来。 却不想,竟然让她看见了那个木牌! 那分明是大祭司才会拥有的腰牌。 春蕾思虑中,又被江畔用银弹打中。 这一次,春蕾差点站不起来,险些被江畔抓住。 思及至此,春蕾从腰间的小罐子里抓出一条小红蛇,眼底发了狠,竟然直接吞了进去。 吞下小红蛇后,春蕾的瞳孔猛地缩起,又迅速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春蕾回头,江畔就会看见,桑桑和林耀的模样也出现在了春蕾的脸上。 吞下小红蛇后,春蕾仿佛又有了力气,拼命的朝着一条小路跑去。 能够对付江畔的,大概只有那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春蕾动作更快。 只希望圣女看在她忠心一片的份上,他日完成月巫族大业之时,能够带上她的父母一起。 “主人,小心前面有诈。”阿元一直跟在江畔身后,也试图追上春蕾,但春蕾也不是只知道跑,沿途不知道撒了什么药粉,路上爬出不少蛇虫。 阿元担心江畔,一直用机械虫给江畔开道。 江畔能够听出前面的春蕾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这么多银弹击中她,即便是个修士也要受伤。 春蕾的后背更是被雷力炸得皮肤焦黑,却仍然拼命的往前跑,生怕被江畔抓住。 “她肯定知道什么。”江畔也担心会有诈,只是都追到了这里,眼看就能抓到春蕾。 而且,春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是因为她看见了木牌。 来玄云山几天,还让阿元在大寨子里把能够扫描的地方都对比过,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春蕾对木牌有反应。 江畔追上前,就见春蕾冲进一条小路后,身形突然消失在一片树林中。 “主人!”阿元赶忙退回到江畔身边,一人一球紧张的看着周围,防备随时会出现的危险。 与此同时,春蕾瑟瑟发抖的跪在白天被小红蛇攻击的地方:“求大人救命!” 男人抖动着铁链,手里拿着的不再是小木块,而是两根白骨。 看白骨的形状,似乎还是人类的手骨。 “救命?”男人发出一阵怪笑:“月巫族的人居然也会跪地求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春蕾无法控制身体,面部也紧跟着抽搐起来,知道这个男人对月巫族有意见,不知道为什么被大祭司困在了这里。 春蕾几乎匍匐在地面:“我带来了一个手持大祭司的腰牌的人。月巫族的腰牌,若非重要的人,不可能拥有。” 男人晃着头的动作一顿,突然起身,四肢着地的爬到春蕾面前。 恶臭结团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脏污到几乎不能直视的脸:“你若是骗我,会被我的小红蛇吃得骨头都不剩。” 春蕾哆嗦了一下,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男人:“春蕾不敢。那人确实拥有大祭司的腰牌。” 第77章 江畔和阿元正准备找机会离开。 面前突然刮来一阵狂风。 风吹得江畔睁不开眼睛,就连阿元也被吹得向后刮,无法控制方向。 江畔的鞋底在地面摩擦着,最后更是把江畔整个人都吹翻过去。 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树叶和树枝都在此刻变得滑溜起来,江畔想要控制自己不被这阵奇怪的风吹走都做不到。 这样的大的风,就是想要拿出机甲,江畔都要担心储物袋会不会在自己手里被吹飞出去。 感觉到指尖的树枝慢慢抓不住了,江畔眼疾手快的抓住同样无法控制身形的阿元,随着这阵风被吹走。 一人一球重重落地。 江畔更是吃了一嘴的灰尘。 “原来是你们。”被铁链困住的男人拨开面前的头发,用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 “你这小孩的身上有股……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男人嘿嘿笑着,声音猥琐:“像是精心养出来的小羊羔,肯定是细皮嫩肉的,轻轻一咬下去,肯定是皮滑肉嫩。” 阿元被这声音吓坏了,惊叫到电子音都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主人!又是那个铁链锁住的人,他要吃人吗?” 江畔吐掉嘴里的灰尘泥巴,看出这就是白天意外跟着英招一起来过的地方,抓起阿元挂在腰间。 “没事。” 江畔目光下意识观察周围,就看见在一块石头后面躺着一个人,小腿上缠着无数细小的小红蛇,看露出来的衣服,应该就是她一路追过来的春蕾。 没想到白天逃过去了,晚上却还是死在了这里。 “前辈让我过来,总不至于是要吓唬我吧?”江畔盯着眼前的男人,手里随时准备取出能量枪。 男人挥舞着不知道是谁的手骨,笑得癫狂,仿佛神志不清一般:“吓唬你?对啊,我就是要吓唬你。月巫族的人,该死!全都该死!” “月巫族?”江畔蹙眉,从踏入玄云山后一直就有的迷惑在此刻骤然散开,一切不理解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难怪玄云山里灵气浓郁,生活在这里的人在不会修炼的情况下却可以守住这么一片山林。 玄云山面积如此大,可以容纳大大小小上百个寨子。粗略算下来都快比上无量宗了。 只靠着蛊术,怎么可能守住? 只是当时江畔想的都是这些人不会修炼这件事情,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如果乐琰他们都是月巫族人,按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不知道?”男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闯进来了,却不知道这里是月巫族。” “你可知道我是谁?”男人拨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示意江畔看过来。 月光下,男人脸上全是脏污,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面容,只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眼神带着癫狂。 “前辈,我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十几岁小孩,白天意外闯入也是跟着朋友一起。无论是月巫族还是其他,我知道的都不多。” 男人的脸顿时垮下来。 抬手凭空一捏。 江畔腰间像是扫过一道力量。 “阿元!” 男人捏着圆球,手指在上面摸索着,看阿元的眼神仿佛在看爱人一般:“你这小姑娘的手挺巧。不过……这里融了别的灵魄。你这是故意害人至此,还是想要救人?” 男人晃着头,一语道破阿元的身份。 把阿元放在鼻子底下狠狠嗅了一下,甚至用舌头舔。 阿元吱哇乱叫,电流声滋啦响个不停。 不仅如此,还试图放出机械虫对付这个男人。 只是对方似乎一下了解了阿元的构造,手指轻轻一碰,就把阿元摁住。 “好大的手笔。光是陨铁都只用提炼出来的那一点精华,还有云杉玉、风火石、万年树心……那个灵魄不是人,竟然是妖魄。人间如今可容不下妖邪,这又并非坐骑,你将其带在身边,真是好大的胆子。” 江畔举着能量枪,对准男人的太阳穴便是一颗银弹击去。 “放开阿元!” 就在银弹即将落在男人太阳穴位置时,对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便稳稳夹住了银弹。 一手捏着阿元,一手嗅着银弹的同时,还伸手捏碎外壳。 雷力在他掌心迸开,男人身体抖动几下,竟然还是没事。 “好巧思!好妙的巧思。若是如此,人人都能驾驭灵气,人人都是修士。还有那些宗门什么狗屁事情!”男人哈哈大笑,再看江畔的眼神完全不同了。 “这是你自己琢磨的,还是别人教的?方才那个聒噪的丫头说你手里有大祭司的木牌,可否拿给我瞧瞧?” 江畔深吸一口气,对眼前的情况倒也不太意外。 白天就看过这个人的手段。 江畔还猜测过,山神娶亲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关系才出现的。 只是她依然举着能量枪,枪口对准他,说:“放了阿元!” 男人不屑的笑了声,抬手便将阿元丢向江畔:“看你这情况,不可能跟月巫族有关系。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总归是有原因的。” 春蕾说出木牌 的时候,男人确实想要对江畔动手。 最好是把江畔的皮也剥下来,披在自己的机关人身上。 可看到江畔手里的东西,男人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被困在这里,一身本事竟然只能被月巫族的人利用。 也动了些其他的心思。 “我今日心情好。你将那木牌给我看看,兴许我会知道些什么。等这事情一过我可能就放你走了。在我这里,可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江畔想了想,取出木牌丢给对方。 这个男人既然会对春蕾动手,言语中对月巫族也没有多少好感。 虽然说不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层,但现在看起来,这人也没有哄骗江畔的必要。 男人接下木牌,放在面前仔细看着。 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把木牌放在面前的石头上,让月光充分的打在这块木牌上,双手努力的扶着两边乱糟糟的头发,惊愕的看着上面的图案。 “居然是你。”男人猛地抬头,打量着江畔:“是了是了,你与他长得极为相似。江清川定然就是你的父亲!” “真不知道,你爹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角色。”男人哼了一声,又把木牌丢给了江畔:“你们父女俩,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身被困在此处,可你爹,是一辈子都被月巫族算计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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