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雯准备拆猫粮,转身差点撞上孟印真。 “我知道佩奇为什么喜欢你了。”孟印真凑她身边到处嗅了嗅,“还有猴子和猫。” 严小雯瞬间紧张,心中提起一口气,他知道山神权//柄? “为什么?” “你身上有股动物喜欢的气味。”他神情笃定。 严小雯松口气,“万//能尿sao味吗?” 孟印真被她逗笑了,“啊哈哈,那倒不是,就是感觉吧,动物喜欢的那种。” 严小雯拆开猫粮,往猫食盘里倒,“神叨叨的,你做什么的,该不是搞玄学?”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孟印真,正打算学兽医。”其实,孟印真的性格远没有表面这么开朗,平常巴结奉承他的人极多,大概是因为佩奇喜欢,所以连带影响他,也可能有种交情叫一见如故,山里野外容易放下防备,跟她相处很自然,他严肃不起来,讲出来的话,天//然带着不正经。 30岁的兽医学生?嗯,真的好优//秀啊!嘴里没一句正经的。小气鬼,不想说拉倒。 严小雯还能说啥,尊重祝福呗,“加油。” 洗过手正式吃饭,严小雯又发现这人有点怪的地方。 一米九多的体格,很能吃才对,严小雯刚吃到半碗饭,孟印真已经放下筷子说吃饱了,让她慢慢吃,一会他来洗碗。 她做菜的手艺退步了,还是放辣放咸了? 严小雯疑惑地夹起一块肉细细品,确定没有丢失水准,依然是行政总厨吃了都要竖拇指的水平。 “不是菜的问题,饭菜很香,我已经吃很多了,是我的问题。”孟印真解释道:“我原本工作很忙,吃的也少,都是急匆匆的。” “好吧,咱们这没有煤气灶,晚上要是饿了,你喊我。” 严小雯野外经验丰富,土灶生火对她而言是小意思,但是对他这种习惯城市便利生活的人来说很不友好。 孟印真答应了,他吃完饭跟狗子一起运动,背包里掏出飞盘,然后解开佩奇的链子,把飞盘扔出去。 佩奇动如脱兔,迅急跟着飞盘跑,蹬腿一个凌空飞,稳稳叼住半空中的飞盘,然后跑回来给孟印真,他再把飞盘扔出去。 一人一狗玩飞盘玩得不亦乐乎,怪有意思的。 喵—— 建国扭头冲严小雯夹子音,它也想玩,但是不想跟狗玩,要严小雯去拿孟印真手上的,把盘子洗干净,不要狗的臭口水。 严小雯端着碗,蹲在建国旁边,看狗接飞盘,往猫食盘里扔出块排骨,建国学狗子凌空接住,啃得可香了。 孟印真身材好,长得又养眼,佩奇也怪好看,百//分//百的赛级纯血,严小雯看人狗看得津津有味,“咱们是土喵喵,干嘛学人家洋气//狗?你要求还贼多,要我洗飞盘,你咋不去洗咧?” 建国不改夹子音,不管,就是要玩,雯雯,求带。 另外三只英短也过来凑热闹喵喵叫,姐姐你不心疼猫猫了吗? 四个小可怜眼巴巴地瞅着严小雯,猫脸上都是大写的委屈。 终于知道为什么动物不能讲话,严小雯决定后面养鸡鸭肉禽这些,一定要关闭心声,否则一口一个姐姐,她怎么吃得下嘴?她是坚定的肉食主义者! 严小雯吃好了,把碗筷搁桌上,招呼孟印真,“小孟,轮到你洗碗了。” 一声小孟过于自然,有好一会孟印真都在想“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你要不要改一下,不叫叔,叫孟哥也行啊。” 严小雯从善如流,“好的,孟哥,洗碗吗?就放在那边水槽子里刷一下。” 水槽是由竹节引山泉水,导入石槽当中,洗好碗把水槽石塞拿掉,即可清空污水。看着环保,不过洗好碗还是要另外用丝瓜布将石槽清理一遍。 孟印真把飞盘扣在台阶上,进屋收拾碗筷,“农村一般不都是压水井吗?为什么不打口井?” 你猜我为什么不打井? 严小雯笑吟吟地拿起飞盘,佩奇立刻扭着臀就上来了,她随口敷衍,“打井要维护的,太麻烦。” 竹子水道不用维护?水道中间坏了,需要另外跑山上砍竹子,更加麻烦。 孟印真把碗放进水槽,刚想说几句,就见严小雯带着佩奇往温泉去了。 暮色四合,远处鸟雀鸣叫归巢,荒废的宅院塌了泰半,显露颓废的美感,仿佛聊斋故事里的狐狸冢,只待书生上门变作香暖大宅。 她笑起来真的有一些些像狐狸,狡黠而精怪,也许她正是山野孕育,得了造化。 孟印真悠悠吐了口气,内心那些无处安放的肆虐之气好像平息下去,他一直追寻的宁静终于来临。 不期然,笑容突然凝固…… “哐啷” 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孟印真四肢抽//搐,摔倒在地。 佩奇看见水很兴奋,紧跟严小雯脚边,正要扑进温泉池里,猛地听到庭院里碗碎的声音,急忙掉头跑。 严小雯回头一看,孟印真倒在地上,全身抽//搐,顿感不妙,跑到他身边,“你怎么了?” 孟印真四肢和脸部憋得通红,视线模糊,想说话也说不出。 严小雯见他这个样子,也不问了,直接去翻他背包和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堆药,按药瓶标识逐一数出分量,然后扶起他,直接用山泉水给他送服。 喂好药,她也不多话,将他扶起,像甩麻布袋似地背在背上,大步往温泉走。 她不知道,背上那个男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只是有口难开,全身憋气,说不出半句话。 佩奇哈气跟住,而后就见到它很喜欢的神明,把它主人//大半衣物鞋袜剥了,放入温泉当中,靠在池壁上。一群猴子跑来,用勺子舀水,帮主人洗头,划拉头发抓跳蚤。 它担心地卧在主人旁边,凑头过去,想安慰下主人,被小白它们指指点点,让它不要妨碍工作,它只好委屈地挪开,接着看见神明和大猫它们在玩。 神明扔出飞盘,大猫凌空接住,并且抛给它一个得意的眼神。 呜呜呜,它的飞盘…… 它也想跟神明玩…… 佩奇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守在主人身边,毕竟以前它生病,主人也是守着它的。 * 孟印真第//一次感觉到病痛侵袭退得如此快,几乎是刚泡到全身,困扰他的病痛就消失了。略高的水温,烫得他阵阵发汗,整个人处于一种很玄妙的境况,仿佛从扭曲的黑白空间,跨入到五彩斑斓的超现实梦境。 目光所及,依然是在院子里,然而正如他之前臆想的聊斋荒宅,周围全染上另类的视觉感官,到处雕栏玉砌,宛如白昼午后。 在他这个温泉的对面,应该有株芭蕉树,午后风过,蕉叶的影子在白墙上摇动。 “你好点了吧?” 耳旁有细语柔抚,像携了暮夏的晚风而来,他身心舒坦,于是侧目望去,见到一个光彩照人的她。 她手里拿着飞盘,出了一头的汗,长发微乱,碎发黏在颊边,目光明亮仿佛藏了细碎的钻,关心他的模样像只毛茸茸的红狐狸,介于半人半兽之间。 “好奇特啊……”,孟印真轻轻叹息,是真的舒坦。 能不舒坦吗? 肩部往上有三只猴子帮他做头部护理,甚至还有一只专门找虱子。 孟印真哭笑不得,“谢谢了,我没有虱子。” “散了吧,都散了吧。”严小雯挥挥手。 猴子们四散跑开,一边跑,一边回头,冲孟印真做鬼脸,好像在说他不知好歹。 孟印真苦笑,“我被人下毒,那个人调了一种新型合成毒药……” 原来孟印真在海市读医学博士,为了一个访问学者的名额,同寝室的同学在实验室调制了一种新型合成毒药,下在他喝的水杯里。命虽然救了回来,他却患上了神经功能失调,再也无法拿起任何一把手//术刀。 事情发生以后,孟印真办了退学,带着佩奇到处旅游,他也不懂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反正走到哪里算哪里。听到家里说叔太爷遗骨重见天日,便觉得找到了事情做,跑到亚南市看看情况。 “哦,这件事,我知道。” 同寝室舍友投毒案,事情当时闹得很大,只是相关人员隐去姓名,孟印真的照片没有报道过,所以严小雯也只是知道案件经过,没把孟印真跟案件对上号。 “你说,他投毒干嘛呢?我会让给他的呀。你知道吗?他拿的,是我家命名的奖学金。” “可是,他不知道呀。” “对,他不知道。”孟印真喃喃自语,“我漏了,他不知道。”
第25章 啊哈 孟印真这人思维跳跃,才聊到投毒的事情,下一句就转去别的地方,不过,也可能是他不愿多谈,生死间有大恐怖,何况是熟人作案,尤其同寝室、夫妻、亲朋这类关系。 “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我一米九多的个子,一百四五十斤呢,你说扛就把我扛起来了。”孟印真转过身,双臂交叠趴在池子沿,下颌搭上边,一脸不解地望着严小雯,“不正常啊,普通女孩有这么大力气?” 这家伙总是在一些小事上特别细节。 严小雯鄙夷地投下目光,“人家刘翔187,体重有170多斤,你一米九多,体重才一百四五十斤,我能扛百八十斤的外拍器材,为什么扛不动你个纸片人?你是瞧不起谁?” “你会不会聊天啊,都把人说自卑了!”孟印真抗//议。 “自卑就多吃点饭,把肉肉养回来。” “不对,你肯定是狐狸变的,红毛的那种。”孟印真在超现实视觉里,愈发认为严小雯是只半人半兽的红毛狐狸,耳朵和尾巴藏不好,刚开始学变人。 “我喜欢白毛,为什么不是白毛……” 严小雯逗他,正要再逗两句,某信的视//频请求催命符般震动,是老爸严良杞来电。 她点接受,视//频画面立刻跳出萨瓦迪卡的热辣沙滩风光,她爹和老娘穿着情侣款花衬衣坐在棕榈树遮阳伞下。 首//次,严良杞同志炸裂般的嗓门超过了啦啦队长陶芳林。 “严小雯,你在搞什么鬼?” 严小雯吓一跳,不亏是俩口子,“嗓门那么大干嘛啊爸?快追上我妈了。” 陶芳林细细白白的粉脸贴住老公,水葱般长的手指攀住他肩头,硬挤到镜头前边,她摘下太阳眼镜,凌厉又妩媚的眼睛剜一记女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懒得说你,让你//爸跟你说吧。” 说完,她把墨镜带回去了,脸撇到一旁,本贵妇不想跟你说话。 严良杞额角冒青筋,“你跟六表叔家的冬冬说了啥?他要代表全村给咱们云溪山地投什么观赏林建设……” 陈冬冬跟严小雯谈好投资云溪山地观赏林建设,开着小面包车,溜溜达达回村拉投资,知道单个去找肯定没戏,于是,鸡贼地私下开群,单瞒着陈海庆一家,约各家各户主事的去学校小黑屋,学着当年分地那套,穿着乔布斯同款黑衣,站在讲台小黑板前,给大家伙动情回顾过去,立足现在,展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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