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闻言,苦笑着歪头看他:“你一直都这么天真吗?” 云央只是三两句话,就把他们忽悠成强盗,强势压迫自己做选择。 她是不信她想给自己送礼物的。 云央只会掠夺属于自己的一切,比如紫云峰,父亲留给自己的宝库,几位师兄的疼爱和在乎。 她表面说没有奢求太多,但实际就是用尽手段抢夺,不愿留给她一点温存。 而云央方才演的一场戏,也许是为了借用其他人之手,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自己手里抢走浮云锦囊。 “姜昭,别太自私了,央央都说是想用此给你当做接风洗尘的礼物了,奈何灵石没有攒够,她这般费心思,你身为师姐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什么表示,她只是嘴上说说,我就要给她回礼!她一块灵石都没出,却要抢走我的锦囊?没有这个道理!” 姜昭拧眉反驳,手心紧紧抓着清瑶师姐赠与的浮云锦囊。 云央若是想要,随便拿出点灵石都够买了,但她就是认为抢来的更香。 他们几个,可真是云央训好的几条好狗。 乐风看他们好说歹说,姜昭都不为所动,心下怒火中烧。 “来,站好。”他扶正云央,阔步朝前走去,抬手一巴掌扇在姜昭的脸上,咬牙厌恶道,“灵石灵石,就知道灵石,你是掉进钱眼里了?”
第25章 中了姜昭的圈套 乐风嘶吼完之后,整个大殿静默不语。 叶澜往前迈了一步,转身看看依旧稳坐上首的师尊,伸出去的手到底又收了回来。 方才她的确言语冲撞,乐风是四师兄,她却只字不提,或许她不在宗门三年,真的被养得随性。 姜昭体力不支,被扇倒在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屈着食指轻轻摩挲被打的位置,低头轻嗤一声打破平静。 “呵,这世道被你们定义了不成?我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东西,难道都要被嘲讽?” 她早就想过别跟乐风起什么冲突,可他单单是今日都对自己动手不少次,而明明占理的不是他。 “你心疼云央,大可以自己去攒灵石买东西,何故要抢我的?说我以下犯上,那你可曾做好过师兄的表率?我和云央的待遇在你那里也从来不一样。” 姜昭以前是着急师兄和师尊不在乎自己,所以日日想要讨好,也不在乎他们的言语刻薄。 但她现在不在乎,也希望他们别来沾边。 乐风听她这么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归根到底,都还是在吃醋。 因为云央身世可怜但又懂事得紧,所以他们多加一些照拂,她便一直计较。 不还是因为她想独得宠爱,不想跟人分享吗? 哪里像央央,多次劝他们多多关心她姜昭,有时候他们多说两句那姑娘还跟他们着急,说她自己没事,最主要的是姜昭能不生气就好。 尽管如此,央央到底没有捂热那恶女的心。 有时候真的很想扒开她的皮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由石头做的。 “姜昭你!你还敢说你不是在嫉妒我们对央央好?央央从来的那一天就拘谨懂事,做事从来不逾矩,乖巧听话,又是小师妹,我们对她好点无可厚非,你就非要抓着这点不放吗?你从小得到的关爱还少吗?就连分出一点都不愿意?” 乐风的话犹如一把把利刃,毫不犹豫地举起往姜昭的心口扎去。 仿若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自私自利,胡搅蛮缠。 姜昭捂着正在隐隐传来撕裂疼痛的心脏,不顾额间沁出的密汗,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罢了,你说怎样就是怎样。” “姜昭,你这是在无视我们的话?你能不能像央央一样懂事,不要总是气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师妹!” 乐风顾不上看师尊的情绪,只想把自己的面子都给找补回来。 他以前从来没被姜昭这么甩过脸子,印象中的她永远都是听话,费尽心思哄他开心,就是从玄天阁出来后她就变了。 刚开始她这般态度,他们不满意,最后还是忍了。 如今她蹬鼻子上脸愈来愈没大没小,很是后悔当时选择纵容,真该让她去接受惩罚,现在竟然把她养成随意对师兄发火的臭脾气。 “你们喜欢云央,那就只认她一个做小师妹就是了!”姜昭一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小蛇似的红血丝爬上眼瞳,密密麻麻,如同被血浸染,“不喜欢我,便一通告示告知整个天泽宗,把我逐出星辰宗就是。” 她咬牙眯眼,侵略性和讽刺性混淆,最后直接扬唇笑出声来。 “这……” 接下来的话乐风是不敢接了,回过头看向师尊,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 师尊的脸阴沉得宛如能滴出黑水来,黑眸中闪烁不满。 他用力吞咽口水,不敢多言,就连呼吸都放轻许多。 都怪姜昭,非要跟自己争吵,把他激怒然后让他当众出糗。 对,姜昭是刻意为之。 可恶,他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一直都中了姜昭设计的圈套。 她果然恶心又歹毒。 霍弘凡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打量姜昭,最后一拍玉座的把手:“真是胡闹,师兄说你,你就要听着,更何况他们说的又没错,云央对你无数次释放善意,你为什么连一个简单的答谢都不肯给?星辰宗怎么会有你这样不懂得感恩的弟子!” 他说话间又释放压力,如同一口钟自上而下压制姜昭的身体,想让她再跪下。 她这个犟种真是随了她爹,一点都不知道何为婉转。 姜昭不想跪,他就偏要让她跪,反正她现在身上的灵力肯定没有多少了,弹指一挥间就能让她狼狈下跪。 至于她想刺激自己把她赶出星辰宗,那便不可能,他若是真的做了,天下人都会指着他的脊梁骨骂,到时候央央也会受牵连。 扶苍可真是够没用的,这么好的炉鼎竟然没有把她折磨至死,留她一口气回来给他添堵。 姜昭原本今日就险些死去,醒来后身体依旧虚弱。 霍弘凡的压力她到底经受不住,膝盖一弯重重地砸在地上。 鲜血从嘴角流出,面色苍白无比,笑意却盛大灿烂,让人觉得违和感满满:“呵呵呵,感恩?你是说她只要动动嘴皮子,我就要千恩万谢吗?” 叶澜在一侧看着如此倔强的师妹,心里空落落的。 她以前明明是受到一点委屈都要哭着跟他诉苦的呀,现在遇到事情不仅不怕,还敢直面挑衅师尊,完全没有以前的感觉。 看来这三年磨难还是改变了她一些,这一个月来,她好像从未主动找过自己,可能是在怨他吧。 内心五味杂陈,怎么都不是滋味。 呼。 他深吐一口气,主动站在姜昭身侧拱手作揖:“师尊,师妹这三年来在外可能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这般维护自己的物品,无意顶撞您和四师弟,还请您别跟昭昭一般计较。” 叶澜郑重其事,姜昭却觉得他也极其虚伪。 他看似在为自己说话,其实是为了他的自以为是出面。 安全感? 在她被扶苍带走的那一刻就没有了。 整整一千一百天没有人过问,没有人寻找,她靠自己的毅力才能活下去,经历过这么多,她就算真的自私又能如何? “无需你操心,我本没错,既然师尊看我不爽快,那么要打要罚我悉听尊便。”
第26章 难道她知道他是始作俑者? “反了反了!取我的夺魄鞭来!” 霍弘凡没想到她这么这样无所畏惧,难道是觉得没多少天可活所以求一死?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满足她的愿望,她只要死了,日后就更没什么需要顾虑的。 反正她早就该跟她那短命的爹一起走了,现在多活几年实在是受他们的庇护。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或惊讶或窃喜。 夺魄鞭,正常人挨七鞭就会奄奄一息,修仙人筑基期也勉强能扛个三十鞭,若是依照姜昭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也就十鞭的事。 云央毋庸置疑是最欣喜的那个,若是姜昭真的残废爬不起来,那也是她顶撞师尊自找的。时间一长,她逐渐不出面,那么整个星辰宗就她一个小师妹,所有的资源都能倾向到她身上。 她站在几个师兄都看不到的位置稍稍抬起头,仿若居高临下睥睨姜昭的神。 姜昭,要怪就怪你没脑子,看不清我的计谋。也怪你出生就是宗主的女儿,得到那么多人的宠溺和在乎。我看不惯,也不能任由你跟我抢,我必须会让所有人都偏向我! 云央刚来的时候就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笨却可以被那么多人关心,而自己却只能被人从小骂野种,亲眼看着母亲死在眼前。 所以自从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要把姜昭给赶走,最起码要夺走她一切引以为傲的在乎。 然而,叶澜却心中一惊。 姜昭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要是再承受师尊的夺魄鞭怕是真的只剩下一口气。 他弯曲膝盖直接跪下,紧张迅速道:“还请师尊三思!昭昭最近身体抱恙,定然是无法承受夺魄鞭的!对内门弟子用此等重刑被他人知道肯定要妄论咱们星辰宗,万万不能啊。” 听闻他替自己求情,姜昭的长睫微微扑闪,叶澜鲜少会当众忤逆霍弘凡,从小到大却是第一次见他这副姿态。 但她还是不会由此改变原本的计划,父亲不在的星辰宗,到底不是她的归宿,她只能离开。 更何况叶澜只是想当他的老好人,并非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因为在转变疼爱云央的人中,他也在其中,只是他的疼爱比较广泛。 霍弘凡手中紧紧握着夺魄鞭,如今却被大弟子架在高点,打不得,也不好收回去。 他的确不想放任姜昭活下去,若是她找到什么歪门邪道活下去,央央的地位和处境仍旧会受到威胁。 已经对不起央央的娘了,不能再对不起她。 “叶澜,姜昭顶撞师尊,不敬师兄,她是开了整个修仙界的先例,不打还能了得?难道你是想护着这个孽障吗?” 霍弘凡威严的怒声响彻整个大殿,一字一句甚是严肃,尤其是孽障二字仿佛一支箭狠狠戳中姜昭的心脏再打着旋地往里钻。 姜昭低头轻笑,果然不偏爱自己的人,就算没做错他们也容不得蹦跶,似乎喘气都会碍他们的眼。 然而,她的笑在盛怒之中的霍弘凡眼中却是另一番风味,他微微蹙眉,冷声道:“你笑什么?难道本师尊说错了?姜昭,你可知现在你没有一个弟子的样子。” “师尊想我该如何?我自知无论怎么做你都不会看我顺眼,故而不会再争辩,全凭你做主,这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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