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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衣服基本都有布丁，面黄肌瘦，面容凹陷，一看就是营养不均衡长期吃不饱造成的。 “掌柜的。”这时，大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冲着舒云打了个招呼。 舒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大山帮忙打了广告的效果，于是冲他点点头：“大哥，这都是你村子里的人吗？” 大山点点头：“对，这些都是村子里的人，听说掌柜的这里可以买粮食，就过来看看。” “行，大家稍等我一下，还得等一会才能收拾好。”舒云歉意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个年长一些的高大男人站了出来：“掌柜的，这里是真的可以买到粮食吗？” 舒云点头：“当然，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会，对了，大哥，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大山没想到舒云会叫他，应了一声后，就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大哥，今天我没想到会这么多人，所以人手不太够，可以麻烦你今天帮我一下吗？有报酬的。”舒云将人叫到一边低声询问道。 “当然可以，不用什么报酬的，昨日的食物就已经足够了。”大山忙道。 舒云也没有多说，让他帮忙烧水，然后将巨大的蒸笼给拿到大锅上。 外面的炉灶是烧煤炭的，舒云大致说了一下用法，大山就完全明白了。 他们这里常见的就是木头杂草这些，煤炭倒是没见过，不过烧起来还真方便，烟也没那么大，听说也只有有钱人家，甚至是皇宫里才用得起这个。 大山心里思绪万千，这个掌柜的来头可能没那么简单。 大山烧火的时候，村子里的百姓们就围在一旁看，满眼的好奇，大家看着掌柜的和大山好像很熟捻的样子，心思各异。 “大山啊，你和掌柜的是什么关系啊，她为啥会让你帮忙呢？”有人直接问道。 “是啊，大山，该不会是你相好的吧？”一个声音尖利的大婶酸溜溜的开口道。 “秦婶子，话可不能乱说，我就是来帮个忙而已，一会要是掌柜的听到了，你还想买粮食吗？”大山严肃的道。 秦香菊闻言，心里一紧，撇撇嘴，到底是怕了，没有继续说。 “大山？”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大山抬头，就看到大江从人群后大步走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掌柜的一时忙不过来，让我搭把手。”大山蹲在炉灶前，对大江说道，“大哥也来了。” “我来帮你烧火，你去看看掌柜的那里还有没有别的活。”大江直接在炉灶前，接管了大山的工作， 昨日自己的妻子吃了大山拿过来的馒头后，整个人都比之前状态好了一些，这让他心中对大山以及大山口中的掌柜格外的感激，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一是为了买点粮食回去，二是为了表达感谢。 没想到一来，他就看到了被围在人群中的大山。 大山见哥哥很快就熟练起来，也就将这里交给他，进去帮舒云弄别的。 舒云此时正在将一袋一袋的粮食都倒进柜台前的一个个木框里。 因为昨天将店里卖的东西定位成粮食，舒云就在柜台的旁边增加了一组装粮食的柜子，一共九个格子，很深，装粮食足够了，还有防尘罩，很方便也好储存。 一袋粮食有二十斤重，舒云要抬起来一个个的倒进木头盒子里，还是很费力的。 第18章 平安镇旱灾 正在她抬的满头大汗时，大山进来了，接手了她手里的粮食袋，往木格子里倒。 “大哥，外面的水烧起来了吗？”舒云见有人搭手，也松了一口气。 “叫我大山就行，我大哥在外头烧火，他让我进来帮你的忙，掌柜的放心，我大哥的手脚还是很利索的。” 舒云点点头：“那行，麻烦大山哥了。” 听到舒云叫大山哥，大山黝黑的面庞都染上了一抹不容易被察觉的红，随后活干的更卖力了。 有大山帮忙，很快，几个格子就满了，舒云一个个写上价格牌插上去，然后吧电子秤上的容器放好清零。 弄好这些后，她才将极大袋已经冷掉的馒头拿出来，一旁的大山跟在她身后将蒸笼给端上。 “大山哥，一会外面可能还是要你帮忙看着。”舒云一边走一边对大山道。 “行，你放心，外面我肯定给你看好了。”大山道。 “白面馒头三文钱一个，杂粮馒头一文钱一个，用这个夹子夹起来装进油纸袋里，到时候大山哥帮我把钱收着就行。”舒云表现出了绝对的信任，让大山心中有些感动。 “我保证把钱给你收齐咯。”大山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 见舒云出来，外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纷纷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脚步移动。 “掌柜的。”大江看到舒云后，有些局促的站起身，大手似不知道往哪里放，搓了搓裤缝，“我就帮着烧烧火，啥也没动。” “没事的，大江哥。”舒云已经从大山的口中得知了他哥哥的名字，“你们能来帮忙我真的很感激了，一会这里就麻烦大山哥和大江哥了。” “行，掌柜的放心。”大江闻言，忙道，“我和弟弟定会帮掌柜的看好摊子。” 在交代好大山和大江后，蒸笼也已经上了锅，舒云将装着馒头的大布袋打开，白花花的馒头一漏出来，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食物最原始的香味慢慢蔓延开来，人群瞬间就躁动起来。 “是馒头！”“真的是大馒头！” 看着人群不自觉地涌过来，大江和大山赶紧上前维持秩序，生怕他们过来哄抢，如今饿急了的百姓们看到食物可没办法保持理智。 馒头一个个的摆进蒸笼里，经过加热后，香味更加浓郁了，惹得外面等待的百姓们直咽口水。 “好了，可以开始售卖了，白面馒头三文一个，杂粮馒头一文一个，想买粮食的就在店门口排队，大家别着急，别拥挤，粮食数量很多，都能买到的。”将所有的馒头都摆放好后，舒云给大山和大江一人发了一个一次性手套，就招呼着百姓们可以开始了。 舒云自己也赶紧回了店里，带上一次性手套，准备开始工作了。 店铺很小，百姓们伸长了脖子想往里张望，但前面人太多，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店里有什么。 因为人多的原因，舒云也不得不打开了屋里的灯，瞬间，暖黄的灯光亮起，那些整齐摆在格子里的粮食看起来就更加的漂亮诱人。 排在第一个的，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黝黑干瘦，伸出的手上有数道伤口和褶皱。 “掌柜的，我要五十斤杂粮。”老人从随身的布袋中数出了十枚铜币，放进了舒云手边的钱箱里，还拿出了一个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布袋。 舒云收了钱，就开始装粮食，杂粮是混合的各种粮，看起来比较粗糙，但甚在便宜，十两银子能买五十斤，是大部分人的首选。 粮食装进称重的木箱中，再放上电子秤。 老人看不懂电子秤，看舒云称重时眼神带着一点忐忑。 舒云给他解释了一下这个原理，然后告诉他可以自己回家再称称看：“小店是绝不会缺斤少两的。” 称好后，舒云又将粮食给他舀进袋子里。 老人用手大概提了提，这么多年的经验，让老人练就出了凭手就能感觉到大概斤两的技能，大差不差，看来掌柜的没有哄骗他，老人放下心来，将袋子扛在肩上，走出了店铺。 出了店铺，老人就闻到了满鼻子的麦香，他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拐到隔壁棚子里，掏钱买了两个杂粮馒头揣进怀里。 他加快脚步回到家，一回家就将院门紧闭。 “爷爷。”从屋子里探出两个脑袋，是他的两个小孙女，也是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以外仅剩下的两个亲人。 他的老妻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原本健壮的儿子生了一场大病也离开了，小儿子去参军，如今了无音讯，大儿媳也在这场旱灾中因为体弱饿死了，独独留下他们爷孙三人。 家里的粮食早就已经没了，这些日子他们就跟着村里的人去挖野菜树皮充饥。 原本老人都想着自己把自己饿死，将食物省给孙女，没想到，今天事情就有了转机。 “爷爷，你看，这是我们今日出去挖到的树根。”大孙女指着院子地上的一堆还沾着泥土的树根，几乎都是干枯状态，只残余一点水分。 老人摸了摸孙女的脑袋，将粮食从背上卸下来放进厨房，然后再从兜里摸出两个馒头放在她们手里：“快吃吧，还热着呢。” 小孙女打开油纸，就看到里面的大馒头，眼睛都亮了起来：“是馒头！” 大孙女将一个馒头分成三份，另一个则小心的放到厨房留起来明天吃：“爷爷也吃。” 老人摆摆手：“爷爷在店里就吃过了，你们两吃吧。” 小孙女年纪尚小，见爷爷这么说，便一脸渴望的看着那个大馒头。 但大孙女还是将属于爷爷的那一份放在了他手里：“爷爷，一起吃。” 老人眼眶有些热，接过馒头：“好，一起吃，以后，咱们爷孙都不用再挨饿了，爷爷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一定将你俩养大。” 另一边，在老人离开后，第二个人赶紧凑道柜台前看了看，满目的粮食让人一看就安全感满满。 “我也要五十斤杂粮。”第二个人赶紧道，“还要四十斤米。” 第二个是个中年妇人，她是和丈夫一起来的，带了布袋背篓，她从腰间的一个布袋子里数出三十枚铜板，当着舒云的面扔进了小钱箱里。 “行，稍等，我给你称。” 之前舒云在和老人说电子秤的用法时，后面的人基本都听到了，也大概知道了怎么看这个数字。 舒云在称的时候，妇人的丈夫就撑开布袋等着，而妇人则紧紧的盯着电子秤上的数字，察觉到舒云的目光，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共九十斤的粮食，扎扎实实的一背篓，妇人帮丈夫抬到到背上，自己则在一旁扶着，两人一同往外走着。 刚刚走出店门，妇人就听到了熟悉的招呼声。 “周婶子，买到粮食了吗？那里面是啥样的？粮食贵吗？还多吗？咱们这么排下去还能买到不？”和她相熟的人都围了过来，垫脚想往她的背篓里望。 “能，粮食多着呢，也不算贵，你们进去就知道了。”周婶子摆摆手，没说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见没打听到具体情况，她们也只能继续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另一边卖馒头的地方生意就要差一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花铜板买馒头吃的。 眼看着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大江赶紧让大山进屋里去帮舒云：“这队伍排的这么长，掌柜的肯定忙不过来，你进去帮帮忙，昨日掌柜的帮咱这么多，咱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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