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更早的受害者。”宋昼深吸一口气,“网上没有太多的信息,新闻报道基本也会模糊信息,具体情况要等节目结束后我再深入调查。” 至于陆砚书……宋昼捏了捏眉心。养小鬼这种事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认知范畴,更不是靠她手里的私家侦探能解决的。 沈灼猛地站起身,对着空气狠狠锤了两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啊啊啊,气死我了!就这么放那对人渣走了?要不要现在就报警?”他的声音里压着沸腾的怒意,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林弦音按住他的手臂,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沈灼稍稍冷静。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小灼,冷静点。报警需要证据,我们现在有什么?” 沈灼张了张嘴,下意识看向子桑棣,却在对方沉静的目光中哑然。是啊,这些事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温雪逼死的人,陆砚书养的小鬼,全都藏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找不到任何能摆上台面的证据。 宋昼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却异常平静:“我会查到底的。就算找不到送他们进监狱的证据,我也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永远翻不了身。”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和阿棣。”子桑槿蹙着眉,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些事……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小槿,别担心。”宋昼扯出一个笑,“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总不可能买凶杀人吧?” 子桑槿和子桑棣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接话。温雪和陆砚书背后明显有邪修的手笔,但他们明白,即使宋昼明知危险也会去做这件事。 “我也能帮忙!”沈灼突然举手,眼睛亮得惊人,“等录完节目,我可以假装去看房,混进那栋闹鬼的楼里找线索!” 餐桌上瞬间安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疯子——那栋楼里可是真有鬼的! “我、我挑大中午去!”沈灼在众人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阳气最旺的时候……应该……也许……”他的尾音消失在子桑棣看智障般的眼神里。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子桑棣揉了揉太阳穴。 “哥!你是我亲哥!”沈灼差点扑上去给他一个熊抱,被林弦音拎着后领拽了回来。 “加我一个。”林弦音松开沈灼的衣领,语气不容置疑。 沈灼刚要反对,对上妻子眯起的眼睛,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那我也去!”宋昼拍桌而起。 子桑棣:“……”这是把捉鬼当团建了? 子桑槿笑盈盈地支着下巴:“你们都去,总不能落下我吧?” 这时导演突然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脸上写满跃跃欲试。众人齐刷刷瞪过去,目光里的拒绝几乎凝成实质。 导演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我就想说……要是能录像的话,这段当番外放出去肯定爆……” 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导演默默把后半句“收视率绝对破纪录”咽了回去。他翻开着自己手里的台本,心里阵阵惋惜,感觉今天的录制能拍出来的素材加起来都没这个精彩。 第32章 沈灼吃完早饭就哈欠连天,眼皮直往下坠。他蹭到林弦音身边,像只大型犬似的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姐姐,我能不能……” “去睡回笼觉是吧?”林弦音头也不抬地整理画具,“批准了。” 沈灼欢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拖鞋都差点甩飞一只。林弦音摇摇头,拎着画箱走到庭院里,青峦镇的清晨,炊烟袅袅,正是写生的好素材。 “你要出去逛逛吗?”子桑槿准备和子桑棣出门,转头问正在敲键盘的宋昼。 宋昼的视线没离开电脑屏幕,只是摆了摆手:“我老公应该今早会到,我等他回来再说。” 她摆摆手,正全神贯注地检索当年那两个疑似被温雪逼死的女孩信息,忽然瞥见那两个神似亲兄妹的工作人员,也跟在小槿他们身后一道出门了。 “这俩人不会真是他们家亲戚吧?”宋昼心里嘀咕,但很快又被网页弹出的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子桑棣和子桑槿朝着镇中心方向走去,步履匆匆得不像游览古镇,倒像要去找人打架。 “咳咳!” 突兀的咳嗽声让夫妻俩同时回头。 子桑槿温柔询问:“嗓子不舒服?”而子桑棣直接多了:“臭小子,有屁快放。” 举着摄像机的子桑瑜一脸正气:“爸,注意言行,正在拍摄呢!” “有摄像头你还叫我爸?”子桑棣指着自己那张三十出头的俊脸,“我像是有你这么大儿子的年纪?” “后期都能剪啦!”子桑瑜压低声音,“你们的素材都得经过我们粗剪才给节目组。” 听到这话,子桑槿肩膀明显放松下来。这两天她时刻记着自己的人设,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像个现代人,现在终于能喘口气。 “所以到底什么事?”子桑棣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他急着去找那条胆敢觊觎女儿的蛇妖算账。 子桑瑜痛心疾首:“你们这哪像夫妻约会?”见父母两脸茫然,他急得比划:“就是约会不得牵个小手啊,喂个小吃啊,说点土味情话啊!” 子桑槿眨了眨 眼,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她转头看向丈夫:“什么叫土味情话?” “……”子桑棣额角暴起青筋,“你妹妹都被蛇妖盯上了,你还有心思搞节目效果?” “她这不活蹦乱跳的嘛!”子桑瑜刚说完,突然一个侧身,险险避开从背后袭来的拳头。从昨天起就跟小尾巴似的跟在二哥身后的子桑玲气得跺脚:“你还是我亲哥吗?” “四妹啊~”子桑瑜贱兮兮地晃着摄像机,“从小你就打不过我,现在搞偷袭也……嗷!”话没说完就被子桑玲一个扫堂腿放倒。 夫妻俩淡定地看着滚作一团的儿女。毕竟这五个崽子从会走路起,就天天上演全武行。子桑棣甚至掏出手机拍了段小视频。 子桑槿仰起小脸,晨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师兄,那我们要约会吗?” 子桑棣伸手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眉梢微挑:“阿槿知道什么是约会?” “当然知道!”子桑槿骄傲地挺直腰板,这一个月恶补的影视剧可不是白看的,“就是一起吃饭看电影!” 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子桑棣忍俊不禁:“那和朋友家人出去也算约会?” “这个……”子桑槿顿时语塞,她咬着下唇苦思冥想的模样,让子桑棣心头一软。 “对我来说,”他牵起她微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约会。” 子桑槿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那师兄,我们现在就去约会吧!” 于是当打架的兄妹俩终于休战时,原地早已不见父母踪影。而此刻被子桑槿拽到青峦镇祠堂的子桑棣,望着斑驳的木匾额,难得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虽然话是这么说,子桑棣看着她兴致勃勃推开祠堂大门的背影,但来这种地方约会是不是太超前了? 常年紧闭的祠堂弥漫着陈年的香火气,子桑槿打量那些被岁月浸染得发黑的牌位。 “奇怪,”子桑棣走到她身侧,指尖抚过牌位上的刻字,“这些似乎都是历代大祭司的牌位。” “确实与寻常宗祠不同。”子桑槿点头。 她曾在人间游历时见过不少祠堂,寻常人家供奉的多是直系血亲,或是族中有大贡献者。而眼前这些牌位排列的方式,倒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 供桌中央的青铜香炉突然无风自动,发出“嗡”的轻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异常灵力。 “他们是巫的后裔?”子桑棣压低声音。那些牌位上的姓氏他甚少听闻,但隐约能感知到上面附着的特殊力量。 巫——这个神秘的字眼让祠堂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度。不同于寻常修士,巫天生就能与万物通灵。古籍记载,即便在最凶残的大妖统治时期,巫也能安然居于深山。他们的术法诡谲难测,有些甚至与邪术无异,因此在修真界始终被视为异类。 “我们去祠堂别处看看吧。”子桑槿轻轻拽了拽子桑棣的衣袖,指尖还沾着方才触碰牌位时沾上的香灰。 祠堂四周的回廊下,一排排石雕画静静矗立。有些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边缘爬满青苔;有些则相对清晰,显然是近几十年新刻的。阳光透过廊檐的间隙,在这些浮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师兄,这里有字。”子桑槿突然蹲下身,指着石雕底部几乎与青苔融为一体的刻痕。 子桑棣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冰冷的石面。那些古老的象形文字蜿蜒如蛇,若非子桑槿眼尖,确实极易被忽略。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刻痕缓缓描摹,眉头渐渐蹙起。 “能看懂吗?”子桑槿托着腮帮子,期待地看向师兄。 “勉强可以。”作为大学教授古汉语的学者,子桑棣对这些文字并不陌生。他指尖点着不同的落,声音低沉:“这些石雕记录的是宗族历史。前面几幅证实了我们的猜测——他们确实是巫的后裔。” 但随着解读深入,他的语速逐渐变慢。子桑槿察觉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其中一幅石雕:山峦崩裂,飞鸟惊逃,整个画面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里……记载过一场毁天灭地的地动?”子桑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寻常地震绝不可能将整座山脉撕扯得如此支离破碎,画中那些扭曲的人形,更像是被某种可怖力量生生碾碎的。 子桑槿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不对。”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你看裂缝的走向,”纤细的指尖顺着石雕上诡异的裂痕勾勒,“这不像自然形成的,倒像是……” 下一幅石雕印证了她的猜想。山体被某种巨大力量一分为二,村庄坠入深渊,滔天洪水随之改道,将一切生机吞噬殆尽。而在最后一幅画中,幸存者跪拜的图腾赫然是条盘踞山巅的巨蟒,蛇瞳处镶嵌的绿松石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阿槿,你怎么看?”子桑棣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记忆中的那条蛇妖可没这么好心。 数千年前师姐最后现身之地就是青峦镇,而巫族世代供奉的,往应该就是那条跟在师姐身边的蛇妖。 如果湖中神女像真是师姐,那条蛇为何始终避而不见? “再去神女像看看?”她提议道,却发现子桑棣正凝视着祠堂外的某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廊柱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急。”子桑棣收回目光,“以它的性子,我们不去找,它应该很快会自己会送上门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先回去罢,那两个小家伙该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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