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昼惊讶地咬住筷子,“你从来没问过?” “需要问吗?”子桑槿反问道,神情中带着真诚的困惑。 宋昼其实并无恋爱经验,只能含糊地解释:“我看身边的朋友谈恋爱时,好像都很在意这个。热恋中的人,总希望成为对方生命中的唯一。” 子桑槿若有所思,随后问道:“那你和你的丈夫也是这样吗?” 宋昼摆摆手,语气随意:“我们情况不同。” 这时,子桑棣端着碗回到座位,见两人聊得投入,便随口问道:“在聊什么?” 子桑槿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宋昼却直接替她问了出来:“秦老师,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那小槿是你的初恋吗?” “自然。”子桑棣回答得干脆,骨节分明的手将卖相最完美的排骨夹给妻子。 子桑槿的耳尖瞬间泛红,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宋昼见状,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对青梅竹马,真是“仙品”CP! 尽管他们的对话声音不大,但餐桌上的其他嘉宾也听得一清二楚。 沈灼趁机夹了一块鲜花饼给林弦音,笑嘻嘻地说道:“姐姐,你也是我的初恋!高中时看了你演的电影,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林弦音直接将鲜花饼塞进他嘴里:“你安静点吧。” 沈灼委屈地闭上嘴,却不敢反驳。 另一边,温雪在桌下踢了陆砚书一脚,眼神示意他表现一下。陆砚书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偏偏选了她最不爱吃的一道。 温雪强忍不悦,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心里暗骂:“这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她也夹了一筷子陆砚书讨厌的菜,故作甜蜜地说道:“陆哥哥,你也吃。” 陆砚书暗自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温雪会哄温家人开心,他根本懒得搭理这个假千金。更何况,两人都被扒出过前任,只是消息被压下去了。今天若敢说是“初恋”,明天就可能被网友打脸,他才不会跟着演戏。 饭后,众人围坐在一起,等待导演宣布下午的安排。导演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不知道大家刚才吃饭时有没有认真听我介绍?现在请写出这顿百花宴中用到的所有花卉名称,限时十分钟。” 工作人员分发白板和记号笔时,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显然这是早有预谋的环节。 “这次游戏不排名,但关系到下午的活动安排。”导演解释道,“百花宴共使用了20种花卉,且都在我刚才的介绍中提到过。答对15种以上的夫妻下午去果园帮忙采收,未达标的一律去藕塘挖藕。” 宋昼原本对温雪的种种做派都能泰然处之,此刻却被导演的“突袭”整破防了。盛夏时节,虽然山区比城市凉爽,但烈日依旧灼人,更别提毫无遮蔽的藕塘了。她只顾着大快朵颐,根本没留意导演的解说。 “恋综搞这种环节是不是太过分了?”宋昼忍不住抗议。 导演意味深长地说:“这个环节告诉大家,要学会聆听。恋人之间也是如此,才能懂得对方真正的需求。” 宋昼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算你们狠。” 她匆匆写下几种显而易见的花卉:鲜花饼里的玫瑰、花茶中的菊花、鸡汤里的木棉,然后就卡壳了。其他菜肴要么将花卉形态破坏殆尽,要么被调料掩盖了原本的味道。 子桑槿也有些茫然。前半段她还认真听讲,后来被“初恋”的问题扰乱了思绪,用餐时一直心不在焉。“阿棣......”她轻声唤道。 子桑棣同样始料未及。若是花卉保持原貌,他尚能辨认,但经过煎炒烹炸,大部分花卉早已面目全非,连味道都被调料掩盖。“我尽力试试。”他安慰道。 其他嘉宾也都愁眉不展,显然都被节目组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人抓耳挠腮勉强写出几个名字后就无计可施了。 子桑槿只记得导演前半段的介绍,剩下的全靠子桑棣推测。十分钟转瞬即逝,唯有他们的白板写得满满当当。 导演检查时忍不住提醒:“秦老师,总共才20种花卉,您写的已经超量了。” “规则里可没限定数量。”子桑棣从容不迫,“难道不允许我把可能的答案都写上?” 节目组哑口无言,只能认栽。其他人的答案更是不堪入目,不仅数量不足,甚至有人把有毒花卉都写了上去。 当核对到素人组的答案时,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最终不情不愿地宣布:“秦棣、孟槿组,共答出19种花卉。” 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饭后游戏,子桑槿心里却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她不自觉地望向身旁的子桑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熟悉的侧脸上,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连阳光都格外温柔。 第18章 午饭后,节目组安排了休息时间,嘉宾们各自回到房间小憩,为下午一点开始的拍摄任务养精蓄锐。 饱食后的困意袭来,四组嘉宾纷纷返回自己的房间。 子桑棣推开房门时,日光正斜斜铺在米色床单上,节目组贴心准备的房间布置得温馨妥帖,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毕竟参加节目的不是夫妻就是情侣,可惜这张柔软的双人床对他们而言,更像是某种微妙的隐喻。 自打被师尊收入座下,他们就住在终年飘雪的山巅石洞。那时师妹总蜷在他身侧入眠,洞外呼啸的风声裹着彼此交错的呼吸,倒也算得安稳。 后来迁居H市,两间相邻的卧房如同楚河汉界,以至于面对眼前的大床,子桑棣下意识考虑是否该在沙发上午休。 作为H大学的副教授,他早已完美融入人类社会。当年闲来无事的求学之路,竟让他一路读到博士并留校任教。此刻他正犹豫着,子桑槿却突然环抱住他的腰身。这个单纯的姑娘似乎将游戏结束后的拥抱当成了固定仪式,学得倒快。 “阿槿说初恋是我,我很开心。”他轻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你、你都听见了?”怀里的姑娘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那么近的距离,怎会听不见?”子桑棣低笑。他感受到胸前加速的心跳,不明白为何同样的话语经自己转述,就能让阿槿如此慌乱。更不明白为何近来师妹变得这般敏感,自己的每个举动都能牵动她的情绪。 当那双清澈的眼睛望过来时,子桑棣呼吸微滞:“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想亲师兄。”她仰着脸,眼神纯粹得像在讨要糖果,“可以吗?” 这句话宛如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尘封千年的心锁。曾经以为无法破境已是情劫的极致,如今才懂得,情之难解不在苦涩,而在甘甜。若让尝过爱情滋味的他重回从前,那与坠入深渊无异。 监控室里,工作人员正屏息期待着这对素人情侣的亲密互动,不料一号房的屏幕突然漆黑一片。 “设备故障?怎么偏偏这时候!”导演惋惜地拍腿。 子桑瑜了然地挑眉:“不是设备问题,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看罢了。” “这怎么可能?”导演惊疑不定。 子桑玲拍拍他的肩:“导演,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两位负责人立刻会意,擦着汗借口午休匆匆离去。 而此时的一号房里,那个本应浅尝辄止的吻早 已失控。像星火落入枯草原,顷刻燎遍荒野。子桑槿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攥紧师兄的衣襟,待回过神时,已被压在柔软的床铺上,头顶的吸顶灯晃得她睁不开眼。 即便是上次解情毒,他们也不曾如此缠绵。一切都在脱轨,她却奇异地感到安心。 “怕吗?”子桑棣喘息着问她,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子桑槿摇头,发丝在枕上摩挲出细响。只要是师兄,就算失控也没关系。 埋藏千年的告白终于破土而出:“阿槿,我爱你,比你能想象的更爱你。”这句话重若千钧,轻似飞羽。 子桑槿怔怔望着他,仿佛看见明月坠入怀中。师兄又落泪了,温热的泪珠滴在她唇上,像另一个无声的吻。 “阿棣,我也爱你。”她伸手拭去他的泪痕,指尖触及的皮肤滚烫。 子桑棣的唇轻柔地落在她的额间,顺着眉骨滑至眼角,最后停留在微微发烫的颊畔。 他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解着旗袍盘扣,随着一颗颗扣子的解开,室内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变得粘稠炙热。 当触及最后一颗盘扣时,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腰肢。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细碎的吻沿着颈侧游移,最终向唇边逼近。 “阿槿,这次回去后搬来和我同住可好?” 他的眼神与当年身中情毒时如出一辙,带着令人心悸的侵略性。当她再次抬手欲挡,却被他擒住手腕,一个灼热的吻烙在掌心。 她如触电般缩回手,避开那炽热的目光:“我们……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我是说,搬来我房里。”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可闻,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或者我过去你那边也行。” “师兄……”她迟疑良久,突然问道:“你又中情毒了?” 子桑棣哑然失笑:“没有。但阿槿,夫妻本该同寝而居。” 她愈发困惑:“那为何我们一直分房而睡?” 她眼中纯粹的疑惑让子桑棣如遭雷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愚蠢——竟奢望这个迟钝的小姑娘能勘破他沉默的爱意。若不将心意明明白白摊开在她眼前,她永远分不清其中的差别。 “因为阿槿心里,始终只当我是师兄。”他轻轻将她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后,“即便此刻你说爱我,在你心里,我究竟是师兄多些,还是丈夫多些?” 这个问题让子桑槿陷入长久的沉默。常人或许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丈夫”,可她竟当真在心里较起真来,恨不能将心剖成两半,计量清楚哪份情意更重。 子桑棣并不急于索要答案。千年光阴都等过来了,又何妨再多等些时日? 他停下亲昵的举动,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她的爱意尚如晨露般清澈懵懂,与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并无二致,容易因优秀异性的一个微笑、一次回眸而心动,更何况她世界里从来只有他。 她对自己肯定有好感,或许那五个小家伙还在背地里推波助澜,但这份被粗暴定义的感情,与真正的爱相去甚远。 千年前已经错了一次,他不能再重蹈覆辙。当年仓促结合又互相折磨的教训,至今想起仍如芒在背。 她怔怔望着突然恢复克制的师兄,只觉得他比卦象还要难解,方才还似饿狼般要将她拆吃入腹,转眼又成了坐怀不乱的君子。 “下午要去果园,导演说要换身便利的衣裳。”她小声提醒。 子桑棣系扣的手指微微一顿,竟一时不知该继续还是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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