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定睛看着她:“你可有办法帮我化解?” 沈明姝用力点头:“你我命定姻缘,我不仅会帮你,也定会找出幕后真凶让你报仇。” 寒风吹开窗帘,月光滑过窗檐,照亮昏暗的车厢。 少女眉眼微弯,精致的凤眸中荡漾着璀璨亮光,白皙俏脸上满是自信。 即使粗布麻衣,也挡不住从她灵魂中散发出来的灼目光芒。 鬼使神差的,裴景珩环住她瘦削的肩膀将人抱进怀中,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闷声说道:“谢谢你。” 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仅仅是萍水相逢,她便信誓旦旦的要帮他。 不过是一条红线,什么天赐命定的,换做是他才不会在意。 “不用谢。”沈明姝身子有些僵的靠在他怀里,不敢说自己帮他只是为了顺利渡劫。 她耳边响起几不可闻的叹息,便听他清雅的嗓音继续说道: “只是因为一根红线,你便要参与进这场皇权争斗中,就不怕丢了性命吗?” 沈明姝思忖片刻,缓声说道:“玄门讲究因果,红线既然存在,说明我们二人之间有一段因果,你我都躲不过去。” 她轻轻推开他,凤眸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我之间,互为因果,不分彼此,互相救赎。” 她说这话时太过认真,那双精致的凤眸中好似碎裂了万千繁星,将他的心脏狠狠击中。 裴景珩唇角微弯,泼墨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白皙的俏脸,他沉磁的嗓音带着笑意:“那我们该正式介绍一下彼此,大虞朝七皇子裴景珩,已经封王,封号为景。” 沈明姝略微沉思,轻声说道:“我应该会回到安平侯府,以后会是安平侯府的嫡女沈明姝。” 裴景珩轻笑:“巧了,景王府距离安平侯府不算远,以后见面倒也方便。” 沈明姝唇角扯了扯,神色黯淡的说道:“回不回得去还不清楚,毕竟我是回去给我母亲报仇的,我的父亲应该不欢迎我。” 裴景珩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道:“有我在,保证让你顺利住进安平侯府。” 一股寒风猛地卷入车厢,马车也开始颠簸起来。 裴景珩伸手将窗帘压紧,转身将被颠得东倒西歪的沈明姝捞进怀里抱紧:“距离槐阳镇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靠着我先休息吧。” 沈明姝被他按着头靠在他肩膀上,脸颊上的温度蔓延到耳际,耳尖都红透了。 她是不是该感谢老天爷,给她安排的情劫对象是帝王命格,最重要的是长得还不错。 突然有些庆幸前世她十八年不懂男女之情,否则渡劫失败便是身死道消,上天怎么可能给她渡情劫的机会,还让她碰上这样极品的情缘? 月光倾泻在不算宽敞的山道上,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冷锋连忙拉紧缰绳,裴景珩和沈明姝同时被惊醒。 裴景珩扬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冷锋低声说道:“对面来了辆马车,山路狭窄需谨慎。” 马车忽然停下,沈夕颜一脸不悦的撩开车帘说道:“哪来的破马车,还不给本小姐滚开!耽误了本小姐的大事,你十个脑袋都赔不起!” 冷锋本打算让路,见此直接拉住缰绳停在原地,扬声说道:“你算哪根葱,你让小爷让路小爷就得让路?”
第18章 贴在他的薄唇上 沈夕颜骄纵惯了,哪能容忍这穷乡僻壤有人这样跟她说话,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她撩开帘子扬声骂道:“本小姐可是安平侯府的大小姐!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本小姐这样说话!” 车厢里,沈明姝听到这句话顿时坐直了身子。 裴景珩低声说道:“安平侯府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应该是来找我的。”沈明姝眸色晦暗,直觉如此。 冷锋不屑的说道:“我管你安平侯还是危平侯的,这山路是你家修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 沈夕颜气得恨不得立刻给他两巴掌,于是便命令跟在车旁的下人:“给本小姐砸了他的车!” “住手。”车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都退下,让他们先行。” 沈夕颜委屈的缩回马车里晃了晃殷浊的胳膊:“师父!为何不让颜儿教训这臭小子!” 殷浊眯着眼连眼皮都懒得掀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路要紧。” “师父!”沈夕颜噘着嘴,很不服气。 “徒儿别忘了此行的正事。”殷浊端端坐着,手里的拂尘在胳膊上扫了扫。 沈夕颜只得松手做好:“颜儿知道了。” 冷锋见对面的马车缓缓后退让路,他哼了一声:“刁蛮泼妇!算你车内的人识相!否则小爷定一剑劈了你们的马车!驾!” 两辆马车在狭窄的山道上紧挨着擦肩行驶,寒风穿隙而过,吹起了两车的窗帘。 沈明姝透过掀起的窗帘,看见了对面车厢内的两人。 老者白发白须端正坐着,紧闭双眼像是在调息假寐,一旁的少女则气鼓鼓的皱着眉,满头珠翠价值不菲。 是殷浊! 这老者和张大山记忆里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沈明姝赶忙拎起披风的衣角,用力从上面撕下来一片布料,指尖凝聚玄力在布料上绘制了一道灵纹,捏着布条低声念起法咒。 裴景珩见她突然做法,便没敢出声打扰。 念完法咒,沈明姝手中的布条竟然动了起来,如同一条小蛇一样扭曲着身体。 沈明姝倾身趴在窗口,撩开帘子将手里的布条朝着背道而驰的马车丢了过去。 布条不惧寒风,飞快的贴在了那辆马车后面。 裴景珩等她坐下才轻声问道:“方才在做什么?” “我怀疑车上的两人是来找我的,用窃听符听听他们说什么。”沈明姝说罢便闭上了眼,“先别打扰我。” 裴景珩抿了抿唇,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盯着她紧闭双眼的俏脸瞧着。 山间寒风呼啸,窃听符贴在车厢外面,听不太真切里面的声音。 但是它好像长了脑子一样,顺着车厢爬到了窗口,扒在窗沿上偷听。 沈夕颜在一旁生闷气,殷浊掀开眼皮看她一眼,想到接下来还要用到她,只能和蔼的说道:“徒儿莫要生气,不过是不相干的人,无需置气。” 沈夕颜哼道:“可是那小子听了我的身份还敢不让路,太气人了!” “穷乡僻壤的地方,兴许都不清楚安平侯府代表什么,你不必在意。”殷浊摸着胡子安慰她。 沈夕颜这才高兴了,娇蛮的说道:“师父说得对,就是个泥腿子罢了!” 殷浊见她露出笑脸,面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徒儿,今晚子时你便十五岁了,等为师用沈明姝的至阴之体帮你提升资质,定会让你在后天的及笄礼上大放异彩。” “师父对颜儿真好!”沈夕颜开心的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殷浊轻笑,眼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阴狠。 沈夕颜好奇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一定要颜儿及笄才行?之前为什么不能帮颜儿提升资质?” “你需要及笄才能承受至阴之体的力量,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 殷浊摸着胡子,视线瞥向了掀起的窗帘,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也不知陈杨有没有获得整个村子的信任,到时候为师必须先炼制尸傀做阵眼,否则至阴之体的力量会引来无数孤魂野鬼,到时候恐会影响到你。” 沈夕颜有些后怕的抓着他的衣服,小声说道:“师父一定要保护好颜儿,颜儿可不想被那些脏东西碰到。” “莫怕,只要有尸傀坐镇,仪式定会顺利进行......”殷浊说到这里,忽然察觉到一丝玄力在窗口,“什么东西?” 他直接将手伸出窗口,抓住了那块布条。 不等他仔细看那布条是什么,布条就在他手中化为了灰烬。 殷浊神色瞬间阴鸷,连忙从窗口探出头朝着外面看去。 寒风从耳边刮过,黑夜里狭窄的山路上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是刚刚那辆马车里有玄师? “糟了!”殷浊顿时大惊,连忙催促道:“速度再快些!” 希望对方没有发现槐花村的一切! 另一边,沈明姝缓缓睁开眼,漂亮的凤眸中翻涌着巨浪惊涛。 用她的至阴之体帮那个颜儿提升资质? 又是歪门邪道! 殷浊炼制尸傀的目的,也和这个颜儿有关。 安平侯府的大小姐,比她小一岁。 难怪殷浊要对张大山说十六年后复活他,怕是颜儿还没出生,殷浊就在谋划这一切了。 沈明姝想到那把百鬼幡,莫非也是殷浊炼制的? “我可以说话了吗?”耳畔响起裴景珩温和的嗓音。 沈明姝连忙转头:“可以。” 她的唇轻轻擦过他微凉的脸颊,若即若离的贴在他的薄唇上。 霎时间,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 四目相对,呼吸纠缠。 雪松冷香逐渐浓郁,心跳急速加快。 沈明姝还是第一次和男子这般亲近,眼睛睁得溜圆,竟一时无法思考。 裴景珩喉结上下滚动,唇瓣动了动:“你......” 下一瞬一股大力将他推开,让他后背直接撞在了车厢壁上。 脊背和木板撞击的闷声响起,裴景珩的眉轻轻皱起,唇角微勾了下:“沈小姐有把好力气。” 沈明姝眼睫轻垂着,脸颊发烫耳尖也红得滴血,小声嘀咕:“谁让你离我这么近......” 裴景珩重新坐稳,挑眉看着她通红的俏脸:“我不过是同你说话,是你自己贴过来的。”
第19章 我们这里不欢迎玄师! 沈明姝蹙眉抬眼看他:“分明是你故意靠我这么近。” 裴景珩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撒了个小谎:“我方才叫你两声你没听见,这才凑近了些。” 应该是她思考得太入神了,沈明姝信了他的话,低低应了一声:“喔。” 车厢里恢复寂静,两人都默契的没再开口。 平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炭火噼啪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沈明姝在颠簸的车厢里昏昏欲睡。 裴景珩见她脑袋一点一点的,随着马车的颠簸快要磕在一旁的木柱上,伸手环住她的肩膀,让她轻轻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刚刚本想问她师从何人,看来只能等她醒了再聊。 ......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 裴景珩看着怀中睡得正沉的沈明姝,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下了马车。 冷锋和月影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全都装作没看见。 云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见敲门声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打开门便见裴景珩抱着沈明姝站在门口,她脸色一变:“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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